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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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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挑拨离间

    圣旨全文冠冕堂皇,骈四骊六,十分冗长。那近侍唾沫横飞,好不容易方才念完。刘封知道刘备不愿让他再留在长安,心里更加郁闷,暗暗叹了一口气,领旨谢恩。跟着将一众仆役都叫到跟前,当众宣布的彩英的身份。众人没想到终日窝在脏肮角落里刷马桶的彩英,居然是王太后,听了之后不禁大吃一惊。人群之中大部分人虽说看不起她,却和她没有什么过节,不禁暗自庆幸。少数一见到她便呲牙冽嘴,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家伙,背上汗水涔涔而下,颇后悔当初见她好欺负,便乘机整治她,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心中开始盘算着如何巴结王太后,以赎前衍。

    跟着刘封便即命人收拾行装,准备起程。自己则望着未央宫的方向,怔怔出神。正愣神间,忽觉得一只手掌搭上了他的肩头,回过神来,向后看去,只见彩英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老脸微微一红,道:“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彩英道:“去找她吧。”

    刘封问道:“找谁?”

    彩英道:“画上的那个女孩啊。”

    刘封叹了口气,道:“要想见她一面可比登天还难。”

    彩英还不知刘贵妃之事,见刘封时常对着刘贵妃的画像出神,以为他看上了一个女子,而女方家长嫌他出身微贱,门不当户不对,不许他们来往,便道:“哦,如今你是陇西王了,位高权重,对方怎能还看不上你,快去吧。”

    刘封苦笑,道:“她已入宫为妃,宫中禁卫森严,我又怎能见得到她?”

    彩英大吃一惊,道:“竟有此事?”

    刘封便将自己已刘贵妃如何相识,又如何失散,多年之后又如何与她重逢,却现她竟然便是匈奴单于用来和亲的义女,如今入宫成了贵妃之事一一说了。彩英十分生气,说道:“匈奴眼看就要灭亡了,她身为单于义女,自然要为国分忧,嫁给刘备乃是迫不得已,倒也怪她不得。这事说来说去,都是刘备不好,刘备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心上人,便该将她让给你才是,怎可自己娶了去?”

    刘封道:“过去之事,父皇好像还不太清楚。”

    彩英四下一瞧,只见仆役婢女正收拾行装,往来如梭,便牵着他的手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悄声道:“你怎么还叫他父皇,你父亲可是踌躇满志,却时运不济的少帝,根本不是这个假仁假义的刘备。”

    刘封点了点头,说道:“平时叫惯了,一时之间很难改口。”

    彩英冷冷地道:“刘备可是个十分聪明的人,既便刘贵妃没有明说,他也不可能猜不到其中关窍。亏得你还傻傻的蒙在鼓里,如今他将你远远支走,怕也有疑忌你的心思在内。”刘备占着原本应该属于刘封的皇位却不让出来,彩英自是对其十分痛恨,于是便千方百计的挑拨他们“父子”反目。

    刘封出神良久,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嗯,娘说的没错,他是有这层意思。”

    彩英四下瞧了一眼,道:“如今你已是王爷,出镇一方,手握兵权,这可是上天赐给你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一旦时机成熟,你便举兵……”

    刘封连连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义父将我养大,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彩英道:“他将你养大,不过是想让你做他手中杀人之刀,替他夺取天下罢了。若是他真念及父子之情,便该力排众议立你为太子,可他却将你远远的逐了出去,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刘封沉思良久,道:“这事还须从长计议,不可造次。”

    彩英道:“我也没让你现在举兵,等你到了陇西之后,咱再慢慢商量。你这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你背上刺了个什么字。你爹爹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辜负于他。”

    刘封面色郑重,道:“嗯,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这事等到陇西再慢慢商议。”

    二人又说了好一会话,下人来报,行礼已收拾停当,刘封便即入宫向刘备辞行。刘备亲率着百官送出城来。刘备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眼泪顺着面颊着流了下来,惜别之情十分真挚,观者动容。

    刘封大为感动,眼泪不由自主夺眶而出。二人哭了好一会儿,刘封方告辞起程,途前往陇西。刘备送了一程,又是一程,诸葛亮劝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还请皇上以国事为重,尽早回宫。”

    刘备不听,又送了一程,刘封及群臣跪地苦谏,刘备这才拨马回头,一步一回,缓缓而回。其时彩英坐在马车之中,掀起车帘向外望去,见刘备如此做作,啐了一口,轻声道:“伪君子。”

    刘备的哭功在三国时代可是数一数二的,即便是街上最能哭的大妈和他一比也是相形见绌。在如此神功面前,刘封自然招架不住,感动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队伍行出数十里,刘封想起刚才的情景,仍是唏嘘不已。

    当晚刘封一行来到槐里,扶风太守事先已知刘备登基之后封的第一个王陇西王刘封前往封国,将道经槐里。不禁诚惶诚恐,亲自扫除馆驿,出城三十里相迎,将众人让进城中,跟着便在太守府中,大张筵席,为刘封接风。扶风下属各县官员均到场坐陪,宴会气氛十分容洽。接风宴持继了近一个时辰,刘封又被灌得烂醉如泥,在一名美婢的搀扶下,回到馆驿,来到寝室门前。

    其时刘封已有十分醉意,迷迷糊糊中将那名美婢当成了刘贵妃,双臂一紧,搂住了她的纤腰,低头便往她唇上吻去。那婢女给他吻得全身乏力,嘤地一声,倒在了他的怀里。刘封哈哈一笑,道:“妹妹,今天我总算得偿所愿。”呯地一声,将门推开,挽着那女子便向里走。

    忽听屋内一人说道:“大王好雅兴,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先告辞了。”

    刘封大吃一惊,脑子清醒不少,瞥眼间见边上的女子根本不是刘贵妃,好生失望,一把将她推到一边,问道:“呃……你是谁,来此有何贵干?”

    那人背对着他,也不回头,道:“微臣来找大王,自是有事商量,大王如此待客,怕不合道理吧。”

    那婢女原本有望一夜之间从一个低三下四的婢女变成陇西王后,却被这么一个古怪的家伙给搅黄了,不禁怒气上涌,嗔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大王寝室,定是想要图谋不诡,来人啊,快将他给我拿下了。”她一时心情激动,忘了她和刘封还没有办过正事,也就不是陇西王后,自然不能越俎代庖替刘封指手划脚了。

    那人仍不转身一言不,刘封斜了她一眼,挥手道:“退下。”

    那婢女没注意看刘封脸色,以为刘封急着想和自己办正事,嫌那人碍事,让他退下,心中一阵得意,对那人说道:“说你呢,还不快退下!”

    刘封喝道:“我让你退下!还不快滚!”

    那婢女一脸郁闷,退了下去。

    刘封见数名亲兵正急匆匆地向寝室赶来,摆手道:“孤没事,你们先退下,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寝室半步。”

    众亲兵大声应是,散在四周警戒。刘封将门合上,问道:“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来,道:“微臣姓刘名蒙。”

    刘封向他瞧一眼,烛光摇曳中,只见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像是一个死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噫,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刘蒙笑道:“那我一定是鬼了。”

    刘封身子抖了抖,道:“你真会开玩笑。”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直毛,低头出他身后瞧去,只见地下有道长长的影子,放心大半。

    刘蒙道:“没想到久经战阵的陇西王居然会怕鬼,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今天我算是白来了。”站起身来,便要向外走去。

    刘封也不挽留,冷冷地道:“你原先冒着家父之名,到处招摇撞骗,如今还有何脸面来见我。”

    刘蒙哈哈大笑,道:“我果然是来错了,刘贵妃看错人矣!”说着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刘封一听刘蒙提到是刘贵妃,全身一震,长身而起,欺到刘蒙身前,张臂将他拦住,道:“是她让你来的?她有何话要对我说?”

    刘蒙道:“大王若是想要逼供的话,不妨将我关入狱中,严刑拷打。我这人最怕疼,这要一用刑,我便全都说了。”

    刘封心中一凛,跪伏于地,道:“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先生见谅。”

    刘蒙微一颔,道:“嗯,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回到座位上坐好。

    刘封来到他面前,跪地请教,道:“先生来此有何见教?”

    刘蒙道:“我受刘贵妃之托来此,问你可曾忘了昔日之情?”

    刘封恨恨地道:“哼,昔日之情我自然没忘,可是她却忘得一干二净。”

    刘蒙道:“这事你可错怪刘贵妃了,当初她说了一些绝情的话,将你气走,正是希望你将她忘了,否则你一味和她纠缠,早晚必为刘备所害。”

    刘封道:“为了她我什么也不在乎。”

    刘蒙道:“可她在乎,她担心你,甚过担心她自己。她心中翻来覆去,都是在为你考虑,而你却一点也不为她考虑。可见你不是她的知已,她看上了你当真是大错特错。”

    刘封道:“我怎么没为她考虑过?当初我劝她和我一起逃走,归隐山林,双宿双栖,这不是再为她考虑么?”

    刘蒙摇头苦笑道:“你这是在为你自己考虑吧。你想过没有,若是你们逃走了,刘备会就此罢手,让你们离去么?到时他恼羞成怒,一怒之下兵攻打匈奴,这一场战打下来,不知要死多少人,已不堪一击的匈奴说不定会因此灭亡。这一切罪过最后还不是要落到你们两个人的头上?到时不仅刘备要追杀你们,匈奴余党也不会放过你们,既便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将你们找到杀了。天下虽大,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刘封心觉有理,缓缓点了点头。刘蒙道:“她不想连累你,甘愿一人独自受苦,没想到你居然一点也不领情,反而怨她。唉,她这番深情当真是用到狗身上了。”

    刘封泪流满面,道:“错怪她了,错怪她了!我真笨!”说着重重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两下,说道:“她这番深意,我居然到今日方知。”

    刘蒙笑道:“现在知道了,也不算太晚。”

    刘封道:“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刘蒙道:“贵妃在宫中受皇后欺压,度日如年,希望你能助她一臂之力”

    刘封道:“我可听说皇后不得皇上宠幸,在宫中毫无势利可言,又如何欺压于她?”

    刘蒙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后虽不得皇上宠幸,但她毕竟是吴王之妹,说话十分有份量,皇上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如此一来,皇后便倚仗这个势头,颐指气使,在宫中作威作福,她见皇上宠幸贵妃,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又怎会不欺负她?”

    刘封道:“既然皇上十分宠幸贵妃,又怎会不加劝阻,由着皇后胡来?”

    刘蒙道:“皇后仗着自己是吴王之妹,根本没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训斥她几句,她便将吴王搬了出来,还扬言要动战争。如今皇上正与曹丕为敌,自然不想得罪东吴,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皇后见皇上拿她没办法,更加无法无天,开心时整治贵妃一顿,当是庆祝,不开心时也整治贵妃一顿,当是出气。现在贵妃怀有身孕,如何还能经得住皇后的折腾?眼见着她已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所以她托我来向大王求救,还请大王念在昔日之情,好歹救上一救。”

    呯地一声,刘封伸手在桌案上重重一击,道:“这贱婢居然敢如此胡作非为,我这就进宫将她杀了!”

    刘蒙道为:“不可鲁莽!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封定了定神,道:“嗯,贵妃要我做什么?”

    刘蒙道:“皇上原本有心禅位于大王,可却被群臣所阻,未能如愿。大王可知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谁?”

    刘封道:“难道也是皇后?”

    刘蒙点头道:“正是。”

    刘封问道:“我和她无怨无仇,她为何要阻我成事?”

    刘蒙道:“如今皇上年事已高,而皇太子年幼。一旦皇上驾崩,太子即位,那时新皇帝年幼不能理政,她这个皇太后便可名正言顺的临朝听政,作威作福。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大王突然冒出来抢这个位置,你说皇后又怎能不想尽办法阻你成事?”

    刘封怒道:“这个贱婢,孤和她誓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