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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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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又起波折

    “你们的证据可都是真的?”杨曦抬起头盯着大兴令和那个侍卫,目光灼灼。其实,杨曦心里也清楚这是真的。“莫要弄错了!若是错了,少不了治你们一个诬陷皇子之罪……”

    “殿下,都是真的。”大兴令和侍卫回答。

    杨曦低头不语,片刻,杨曦沉声说到:“真的?孤以为这是假的。大兴令,林家绸缎庄马车夫袭击孤,意图不轨,自杀于狱中。林家绸缎庄失火,系人为,纵火者已**于火中……”

    “臣立马结案!”大兴令听到杨曦的话,就知道杨曦已经不想在这里面纠缠下去。若是再查下去,只怕真会查到杨暕头上。就算是查出是杨暕,也没用,还有可能会将火烧到自己头上来。还不如现在果断收手,给人兄友弟恭的景象,以免失了皇家颜面。只是,杨曦有些不明白为何他要针对自己

    “有些事,难得糊涂啊!”杨曦喃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说与人听。杨曦的话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入大兴令和侍卫耳朵中。杨曦这话,是说给大兴令和侍卫,也是说给某些人听,以安其心。杨曦知道,这周围必定有他们的眼线……

    “殿下,精辟之言啊!”大兴令和侍卫立即出言赞叹。都是聪明人,知道杨曦要表达的意思,也知道是要保全自己,感动不已。皇室里面勾心斗角,不是外人可以掺和的。掺和进去的人,全部都会死——而且,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过了片刻,大兴宫,大兴殿,听到杨曦这句话的杨坚品味了一会儿,哑然失笑:“难得糊涂。好,好。好一个难得糊涂。毗沙门,难得糊涂啊……”

    东宫,杨广皱着眉头,放在案牍上的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案牍,发出“咚咚”的声音,嘴里面喃喃着:“难得糊涂么。再等等吧……”

    豫章王府,杨暕一脸的愤恨:“难得糊涂?装什么呀。难得糊涂!嘿嘿,不敢查了吧……”

    “难得糊涂?好手段啊。一句话就让我的谋划成了无用功。”一座庭院中,一个白衣男子沉吟着。“不过,也算是成功了。兄弟相争。你不想争,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由不得你,谁让你如此年纪,便如此聪慧,甚至多智近妖啊……”

    至于众人的反应,杨曦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感兴趣;心在别人身上长着,至于怎么想杨曦管不着,也管不了。此时的杨曦正在与大兴令审理这刚才被杨曦揪出的狱卒。

    “孤想知道,你为何要谋害这马车夫?”杨曦盯着眼前的这个人,问到。

    “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我要报仇么?”这狱卒听到杨曦的问话,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双眼一霎那间变得殷红,对着杨曦咆哮起来。狱卒身子使劲晃动起来,试图挣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刑架也跟着前后摇晃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折断。牢头快步上前,右手在这狱卒的脖颈后边用力一拍,这狱卒便安静了下来……

    两旁的其它狱卒听到这狱卒的话,看到他如此激烈的反应,有些骇然,小声议论起来:“陈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平日中六郎一向就很少言语,也从未听他提及自己的家人,原来如此啊……”

    “唉,陈六本还有一个好前程,未曾想竟有这般事情。可惜了……”

    “谁说不是啊……”

    ……

    “这般喧哗,成何体统?”大兴令见这帮狱卒旁若无人的议论起来,浑然不将自己——不,是不将弘农王殿下放在眼里,将大兴的脸面都丢净了,便有些恼怒,呵斥起来。大兴令转过身,赔罪道:“殿下,失礼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县令的呵斥声一下子将这帮狱卒惊醒过来,这才记起弘农王和县令还在这里,立即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忙不迭跪在地上告罪起来。

    “呵呵,都无罪,起来吧。”杨曦笑了起来,不以为然。“人之常情,何罪之有!”

    众人见杨曦真的没有要怪罪自己的模样,便站了起来。杨曦见陷入癫狂的陈六已经清醒过来,开口道:“孤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许,可以免你一死……”

    “小郎君你是弘农王?”陈六对于杨曦的话恍若未闻,盯着杨曦问了一声。

    “不错,孤就是弘农王!”杨曦有些奇怪,自己早已表明了身份,陈六为何还要问。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绝不!”听到杨曦的回答,陈六突然变脸,对杨曦大吼,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杨曦的侍卫看到陈六对杨曦大喊大叫,有些恼怒,要上前教训他,被杨曦制止了下来。对于陈六听到自己身份后的反应,杨曦有些奇怪,不过这反倒激起了杨曦对当年事情的兴趣。但是,看到陈六这番模样,他知道若是自己审问,不会有任何进展。杨曦站了起来,并扭头对大兴令说到:“还是你来吧。”说完,杨曦就向牢房外面走去。

    杨曦坐在县衙的大厅中,静静地等待大兴令的审讯结果。一刻钟后,大兴令来到了大厅当中,刚要行礼,便被杨曦制止住,杨曦开口就问到:“可是审讯了出来?”

    “回殿下,审问出来了。”大兴令回话,不过又有些吞吞吐吐。“不过,这……”

    “怎么了?”杨曦追问道。看到大兴令又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杨曦有些愠怒。“说吧,又是牵扯到哪家王爷了?莫不是又是和豫章王有关?”

    “殿下英明。”听到杨曦语气有些不善,大兴令赶紧回答道。

    听到大兴令的回答,杨曦吃了一惊,还真是,又是和二兄有关。杨曦有些无奈,苦笑了一声,微叹一口气:“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兴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站在弘农王面前,他总觉得有一种压力。不过,这压力还和其他宗室王爷有所不同,其他的宗室王爷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给自己施压,但是弘农王没有,弘农王给自己的压力确实其他的宗室王爷所不能比拟的,因为自己总觉得自己被弘农王看透了,自己做什么弘农王很快就会看清自己的用意。见到杨曦没有怪罪的意思,大兴令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回殿下,这陈六本是大兴县城南郊外陈家村人,单名一个皲,因在宗族同辈人中行六,同族以六郎唤之,其他人也顺着以陈六郎称呼,久而久之,便呼其为陈六。被他杀死的马车夫,和陈六是同乡,是邻村张村之人,不过不姓张,而是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兴……”

    “司马兴?”杨曦将大兴令的话打断。“司马复兴。这司马兴可是两晋司马?”

    “正是。”大兴令回答。“这司马兴的祖上乃是晋室宗室,刘渊攻破长安,这司马兴的祖上隐姓埋名,尽然躲过了刘渊的搜捕。直到前周立国,方才改回本姓。司马家倒也殷实,这司马兴性子懒惰,整日东游西逛,仗着自己会武功,欺男霸女,也结识了一批朋友,这其中就有豫章王府的管事,张耀戚。这张耀戚,就是张村人。六年前,父母亡故之后,司马兴很快就将祖产败坏干净。没有办法,只好投靠张管事。张管事便将他安排进了这林家绸缎庄中。不过,性情不改。四年前,在陈家村,看上了陈六的妹妹,就抢了过来。陈六父母不忿,与司马兴评理。司马兴便将陈六的父母打得将近丧命,不久便因为重伤不治而离世。陈家村人看不过,上告至县衙。司马兴便通过张管事,依仗豫章王府,倒打一耙,当时的大兴令迫于张管事的压力,只好顺势判案,让陈六含恨离开……”

    “那陈六是如何入的大兴牢房?”听到大兴令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盘托出来,让杨曦觉得异常愤怒,虽然这事情让杨曦觉得很狗血。不过,杨曦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是臣两年前被圣人认为大兴令后入的牢房。”

    “原来如此。”杨曦长了起来。“走吧,去牢房。”

    大兴县衙,牢房。杨曦站在陈六的不远处,看着眼前的这个背着血债的人,开口说道:“你的事情,孤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孤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那件事情,孤的二兄,也就是豫章王,并不知情。这个张管事,孤会将他绳之以法。你将司马兴杀死,情有可原,不过,还是免不了一死…”

    对于二兄是否知道这件事情,杨曦并不知道,只是推断。不过,不管怎么样,杨曦必须将杨暕开脱出来,毕竟,这关系到隋杨皇室的脸面。对于杨曦的话,陈六嗤之以鼻:“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么?你若是死了,如何为你的父母报仇?”对于陈六的无礼,杨曦毫不在意。

    听到杨曦的话,陈六立即安静了下来,脸色变幻不停。杨曦知道自己抓住了陈六的死穴。打铁要趁热,杨曦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要说出是谁指使你的,你就可以免罪,孤也会帮你报仇……”

    “殿下说的是真的么?”好大一会儿以后,陈六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当真!”杨曦非常肯定的说到。

    “我相信殿下!”陈六郑重地说到。一瞬间,杨曦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有了一座山,一座无与伦比的高山。

    “指使我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寻我时,一身黑衣,声音嘶哑。”陈六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虽然我看不清是谁,不过他的体型很像牢……”

    陈六突然断了声音。这时,牢头高声喊到:“有刺客,保护殿下。”说着,牢头便向杨曦的方向冲了过来。

    一瞬间,大牢内乱作一团。侍卫将杨曦为咋中间,抽出随身的横刀,小心的戒备着。片刻之间,牢房中又有几个狱卒和侍卫被杀死。过了一会儿,牢房中没有了动静。整个牢房中,只有牢头的悲呼:“胖子!”

    “王四郎!”

    “张仟!”

    “小九……”

    杨曦静静地看着牢头。突然间,杨曦用手指着一个人道:“将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