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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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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苗刘兵变

    身在长安的赵桓不断的巩固着自己手中的权力并且开始慢慢介入这个时代加以改变。而与此同时在靖康五年春天的临安城内他的九弟赵构却将遭遇到登基为帝几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原本应在去年就生的兵变虽然推迟了半年却依然将沿着它原本的轨迹生。

    在赵桓归国后虽然变临着扬州兵变金兵进入江南的惨败赵构毕竟做出了一些改变在表面上振奋起来斥退了几个著名的主和派官员表了几次坚决抗战的诏书在短期内很是迷惑了一些人心。

    而因为赵桓在富平一战吸引的眼光也使得他无形之中将这次兵变延缓下来。

    但赵构毕竟是赵构任何表面的改变并不能使他怯懦的内心变的更加坚强。他自小的教育成长的经历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使他对金国对抗没有信心。而敌人经心安排的一切对赵桓谈和对他适度施压都使得他忧心如焚生怕在与金国的谈和中落了后手更使得他原本就尴尬的地位摇摇欲坠。

    若是和议答成金国将其父赵佶放归那么原本还鼠两端的部下必定会迅而坚决的将他抛弃。

    无论从能力还是从大义来说他都不够资格与赵桓相争。这大半年来被长兄一纸诏书强迫退位的噩梦一直困拓着他。赵桓越不着急对他下手他却越是心中惴测难安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要怎么下手。

    他也曾经考虑不如退而求其次以他保全宗庙的大功请求退位为皇太弟这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如此一来就算太上皇返回也不能对他为难反而会保全他的地位以酬报他的大功。

    只是权位一旦上手想放弃却是太难太难。赵构深夜推枕一想到自己由“陛下”变为“殿下”甚至将来可能更加的凄惨落魄便是打定主意能赖一天是一天最好赵桓被金兵再抓了去甚至有朝一日死了那才是好!

    于是在隐忍许久甚至对赵桓言听计从对方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一段时日后赵构开始小动作不断拖欠钱赋支持禁止军队往川陕调动暗中屡屡召见心腹大臣明说暗示让他们不可接受来自长安的诏命种种手段层出不穷只盼着能削弱赵桓治下势力让他败于金国之手。

    正觉得手之际却是传来金国放归被俘虏的大臣退让陕州潼关各地甚至是河南山东赵构却如同五雷轰顶惊怖莫名。

    如果和议答成最倒霉的自然是他。更令他害怕的是金国竟是往着长江一线调集大兵看其动作竟是有在西线求和南线求战的意图。

    与赵桓担心的恰恰相反赵构得知此事后并没有假意求战以提高自己的声望而是迫不及待立刻将汪伯彦、黄潜善等主和派官员复位连连下诏派遣使者过江要抢在赵桓前头与金国达成和议。

    这样一来就算是赵桓与金国也达成和议他究竟也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对于在长安生的诸如设立军衔以官员的官衔来担任实际职务、全面恢复唐朝的中央三省制度设登闻司和行人司诸事他却绝不关心。

    这些微妙而重要的更改变了历史契机的大事就在他眼前悄然滑过并不能使他动心。

    因为被议和这样的大事拖住了精力临安城内一些禁军将领对枢密院使王渊的不满而爆出来的几次小争端被他简单粗暴的解决。

    而几个禁军将领禀报上来的委屈与抗争也被他身边的内侍省押班亲信宦官领康履所隐瞒。

    在他治下贪官纵横宦官跋扈号称鱼米之乡的江南大地号称湖广熟天下足的两湖之地百姓却为着吃饱肚子在愁在叹气每当收缴赋税的日子到来村落里鸡飞狗跳官员鸣锣坐轿恶吏如狼似虎将百姓们微薄的一点出产抢个干干净净令他们觉得苦不堪言很难再忍受下去。

    原本这一切都在抵抗金兵的大义下被压制下去而议和的风声一传被斥退的黄、汪之流一回好比在滚油中注入了冷水整个临安城都在爆炸的边缘。

    江南的冬天与甘陕大地不同。

    湿冷不干脆粘粘的令人不爽利。又因为传统的原故很少有百姓在家中象北方人那样堆砌火坑加厚加固门窗连衣服也是漫不经心的并不刻意多穿。

    如此一来在靖康五年的春天虽然名义上冬天已经离去春暖花开的时日已经到来而薄暮时的一场小雪虽然并不象北方的大雪那样张扬霸道却是将寒气直逼入人身又蜿蜒由着简陋的门窗爬进人家盘踞不去令人觉得阴冷难耐。

    此时的临安城人口并不如几十年后那么多也并没有做为宋室偏安皇都多年后的那么热闹繁华。皇帝此时不过是暂且安身还并没有想到在此久居随行的官员和武将们也不把此地当成安身立命的所在。

    虽然酒楼妓馆等**因为官员的增多而稍多了一点生意到得子时将近时天又冷人马稀少所有的临街生意都歇业闭门只在薄薄的门板里面偶尔会传来几句人声和残乱的灯影。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有一行人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匆忙行走。他们身着绵袍神色略带一点紧张虽然还披着青布大衣若是仔细看去后腰处还有掩饰不住的隆起。

    大宋并没有宵禁巡街的几队禁军在路上遇着他们也只是略看几眼并不十分在意。

    天气如此之冷当官的在屋里生着火吃着熟牛肉喝着黄酒而士兵们口中呵着白气手中的铁矛冷的刺人谁又有心去多事。只盼着早点下值大伙儿凑上点钱也去沽点酒来御寒。

    “到了!”

    一行七八人七拐八绕终于在皇宫附近的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为的中年人转头环视四周看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便一边拍着门一边用着浓郁的河东上党口音轻声道:“刘兄?刘兄开门。”

    这一处宅院看来也是好几进的大宅院其主人想来也是非富即贵。当此深夜一群壮汉面色阴沉在昏暗的门灯下轻轻敲门这情形却是十分诡异。

    半响过后那宅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披团花棉袍头戴软脚蹼头的男子将门打到半天先用手中的灯笼晃上一晃看清楚并无外人便展颜一笑答道:“当真是等的心焦。”

    敲门的男子也是一笑神情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他一溜而入向那开门的男子道:“这几位全是我的心腹部下。”

    又转头道:“还不向刘统制见礼。”

    身后络绎而入的诸男子一起躬身抱拳道:“末将等见过统制大人。”

    他们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却因为一向训练有素问安请安的时候声音整齐划一暗夜之中竟然也闹的动静不小。

    “啊不必多礼。此时也不是闹这些事的时候。”

    开门的便是赵构的御营兵马的领扈从统制刘正彦。而带着心腹手下前来刘府见他的也是另一位手握重兵的扈从统制苗傅。

    苗傅的属下见礼过后由着刘正彦亲自领路一行人进得刘府正堂各人脱下披风却是一个个都拿刀佩剑再与堂上原就候着的一群将领会合一处各人俱知两位统制官的用意均知大变在即一个个兴奋非常。

    刘正彦虽是主人此时也顾不得和苗傅客气一进房内便立刻向苗傅道:“诸事皆妥了么?”

    苗傅也顾不得坐只道:“都妥了。今夜来此将大事决定过一会子便6续还有人来待明天散朝之前最少能调动八千人。”

    说罢环视左右竟突然大笑道:“你看王世修、张逵、王钧甫、马柔吉这几位全是现下禁军最得人望的将领加上你我二人何愁大事不成!”

    苗傅先祖原就是殿前亲军都指挥使在禁军系统中根深蒂固论威望和人脉都比刘正彦强上许多。此次事变苗傅为主刘为辅此时谋主信心十足其余各人也都是面露兴奋之色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非常。

    却听苗傅又断然道:“中军统制吴湛是我的老部下虽未明言他也隐约知道我要行大事诛叛臣逼伪帝退位。咱们先杀王渊然后入宫康王手无寸铁到时又能如何还不是任你我摆布。”

    诸将早都兴奋此时知道大事必成均是俯身行礼道:“一切听将军之令。”

    他此语已经反意毕露甚至不称赵构为陛下而以康王相称。

    各人心中都是明白若是不成必定被杀于是呼喝之际都是手按刀剑杀气腾腾。

    刘正彦却是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看着阴沉沉的窗外心道:“明日不知道是晴天还是残雪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