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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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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三章 可使勇士阵前叫战

    且说三衙太尉高俅,心急如焚的丢下步军,带着两万大几千马军,一路急行军赶来,怕的就是王伦先跑了,以至于他兄弟和假子的血仇报不了。哪知到了地方一看,王伦并没有逃走,居然还像模像样的摆好了阵型,好似要和朝廷打一场野战。

    无论之前打破过几座城池,梁山给官军大佬们的印象,还停留在草寇的阶段,至多也就是武装起来的暴民,远远上升不到军队的范畴。可是今日见了这一景儿,让不少节度使都是触目惊心:从甚么时候起,这梁山泊竟然有如此实力了?

    原来,梁山军阵容中,有八个步军方阵,呈扇形对敌,每个方阵不下两千人,刀盾手,长矛手,弓箭手,弩手一应俱全,各色人等身上的盔甲也都是禁军中最上乘的配置,若不是看到飘扬在他们头上的那面“替天行道”大旗,这些老军伍们差点还以为遇上哪座边郡的精锐同袍哩。

    这不到两万人数的步军倒还罢了,起码官军任意两位节度使麾下将士集结起来便有如此规模。关键是梁山主阵两边,护佑侧翼的骑兵,着实让人膛目结舌。

    无论是步军的左翼,还是右翼,均有三个骑兵大阵严阵以待。为什么说是大阵呢?因为他们和主阵的步军方阵一样,一个阵里面起码是四个指挥的兵力,也就是两千骑兵还要往上数,更不提中军王伦的楼车后面,又大大方方列着一个骑兵大阵。

    如此加起来就是一万四、五到两万骑兵的规模,几乎等于他们九节度麾下骑兵总数那么多,这本身就足以叫人咋舌了!怪不得但来此间收捕的官军,便大败而归,原来如此厉害!

    这还没完,梁山军这次布阵有些意思,好似知道官军要轻骑突袭一般。居然选择了背湖布阵,在没有后顾之忧的同时,又用一万多骑兵护住左右翼,最后在阵后的简易码头处,居然停泊了近百艘大型海船,上面水军只怕都不下万人,真可谓是全员出动,势在必得。

    “短短三年时间,这小辈居然就能搞出这般大的排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他若早生几十年。只怕你我之辈里,又多一人矣!”

    或许是触景生情,联想到年轻时的自己,正朝中军靠拢的梅展,对于对面的队伍不见一丝恶感,反而大感亲切。

    “有人煞费苦心的帮他,想不发达都难!”与他一同而行的王焕接过话头,瞟了一眼正在中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高俅。

    “这话倒是在理!这梁山我知道,当年不过杜迁一个寡将。后来来了个宋万,也是凑数之辈,可某位老爷一看那梁山缺将,直将林冲、徐宁、呼延灼之辈死命往山上送。再看梁山缺兵,他又把百姓往死里逼,照我说,将来王伦要是成了事。第一注香,那是要上给高俅的!”

    中途会合的张开快言快语,只是他也没意识到。他无心之语,泄露了他并不看好官军在此战的前景。

    “兄弟,少说一句,憋不死人的!可嘴巴痛快了,屁股就要遭殃,你想当那王文斌第二不成!”早在前面等候的王文德,迎面劝了张开一句。

    “回去老子就解甲归田,看这厮摆威风给谁看!”张开嘟哝一句,好算是没再多说甚么。

    “死在这最后一战上,岂不是将军的荣耀?”王焕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只因声音甚小,没被任何人听到。

    梁山的阵势不但让这些宿将心中起了波澜,就是抱着痛打落水狗愿望的高俅,此时也不禁骑虎难下,只见他揉着因急行军而颠得浑身都疼的身子,对心腹抱怨幕僚孙静道:

    “老巢都被端了,这厮还在这里逞性鸟强!如此后知后觉,当甚么强盗?!真不知这厮们是怎么苟活到此时的!”

    “恩相稍歇,不如且叫几个嗓门大的军士,上前叫骂一番,也叫这厮搞搞清楚眼下的状况!”

    孙静此时也没甚么好办法,眼下的实际情况是:你家给劫了我心知肚明,可你偏偏不知道,还要趾高气扬的跟我放对,我这个时候要是硬碰硬,便是赢了也要给人嘲笑把一手好牌全打废了,若再输了,只怕这条性命就是没死在阵上,高俅也不会饶过自己。

    “兀那对面的贼寇听了,尔等梁山巢穴昨夜已叫天兵攻破,直杀得鸡犬不留,眼下不早早投降,更待何时?我家太尉隆恩浩荡,除首恶王伦外,特赦尔等一条性命!”

    被挑选出来的军士们高声大喊,梁山方面还没有甚么太大反应,己方几位节度使却是脸色大变,都是你看我,我看他,高俅这真是彻底不顾王文斌的死活了。就为了惩罚这么个良心未泯的旧部,连带搭上一万禁军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啊!

    “杀千刀的高俅老贼听了!东京城池昨夜已叫我梁山大军打破,赵官家欢天喜地认我家哥哥做了哥哥,你这与奴才做奴才的奴才,见了主人的主人,怎不下马受降?弄几个鸟人在那里诈唬个鸟!”

    只见梁山军中一个赤膊出阵的黑大汉,高声骂还过来,却说他长得什么模样?原是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这汉一番话,直叫高俅气得发颤,恨道:“强盗!无赖!当本帅跟他耍子不成?!诸位将军,各自归队,听我号令,准备冲阵!”

    “恩相,万万不可!”此时劝阻高俅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心腹孙静,只听他道:

    “我军急行军数十里,未得片刻歇息,而梁山贼人以逸待劳,步军阵前又是拒马壕沟一应俱全,更何况强人马军数量不比我军先锋少多少,若是冲突起来,咱们占不了多大便宜啊!恩相,不若我等且拖住这厮,等荆节度使带着步军赶来,我等再作计较,如何?”

    “拖?如何拖住他?”高俅到底有些眼力,也看出这块骨头不好啃,回头问道。

    “贼人多是血气之徒,可使勇士阵前叫战,在我大军汇合之前先挫挫他的锐气,说不定到时候情况有所转机,梁山贼人接到自家报信也不一定,待彼时王伦军心大乱,我等再趁势取之,大事成矣!”

    孙静献计道,话刚说完,突然看到梁山的水军开始调度,似有几艘船往湖心驶去,孙静大喜,回望高俅道:“恭喜恩相,贼人派人求证去了!张家那对兄弟做事太绝,连个报讯的都不放出来,害得我等在此尴尬!”

    “你当他们兄弟蠢,若是放出一个报讯的来,他们就回不去了!”高俅冷笑一声,回头喊道:“哪个敢厮杀的出去打话!”他内心里已经接受了孙静的建议,只要等自己的杀手锏以及荆忠的步军前来汇合,到时候即便王伦隐瞒老巢被袭的消息,他也有打硬战的把握。

    且说高太尉话音未落,只见一将飞身而出,挺身阵前,昂昂奇伟,威风凛凛,厉声高叫道:“我乃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草寇贼子敢来一战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