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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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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捉龟成鳖

    “余儿,你真不要脸,能跟人家唧歪下午。”孙羿骂着。

    “那是组织交给的任务。你妒嫉是不是?”余罪有点小得意了。

    “妒嫉什么?重要部位都没摸下。”孙羿又道,还真有点妒嫉。

    “我摸,能让你看见呀?”余罪反问着。jiān笑了。

    “你那得xìng,我看见你流口水了。”孙羿道。

    吧唧,余罪给了他巴掌,两人吵嘴路了,余罪直心不在焉,不争论这个问题了,让他安静。这边的风景却是不同北方,矮树、稻田、红土坡,镇公路不怎么好走,余罪心里总是觉得不怎么安生,那似乎是种很奇怪的直觉,他找不出原因所在,就是心里疑神疑鬼地。

    走了二十余公里,看不到港口方向的时候,余罪放下心来了,干脆又爬到车后面,鼓捣着那箱子。很重,做过防水处理,越看越让余罪觉得不对劲,他灵光现发现问题的来源,根本不像上次走货的手法。这样的密封严实的做工,好像生怕别人不怀疑有问题样。

    “关键时候,你别胡来。万人家发现有人动过货,交货时候给咱们家伙找谁说理去……过了关你开车啊,我他妈不敢去了。”孙羿心慌得厉害,回头斥着余罪。

    “傻逼,这是捞功的最好机会,车到地方你抱着头装孙子别吭声,出来就是三级jǐng司。”余罪道。

    “真……滴!?”孙羿不相信地问,下子兴奋得又忘了危险了。

    “当然是真滴,这趟下来,说不定哥都混级jǐng司了。”余罪吹嘘着,搬着箱子,找着趁手的家伙,想不清楚敢不敢撬,孙羿却是嘎然刹车,回头看着余罪,被他所说撩拔动了,看余罪不按计划来,他劝着:“余儿,这才离开多会儿?计划没说让咱们先验货呀。没请示你别胡来啊。”

    “我咋就觉得那儿不对涅?”余罪趴在座位上愣了。

    “哪儿不对?”孙羿问。

    “说不上来,反正不对,你看刚才那美女,老的马子,按理说,不该撩拔我这号苦逼呀?”余罪道。

    “那是让你卖命。”孙羿道,很直观的判断。

    “钱都给了,还用贴人呀?”余罪不相信地道。

    “那是让你往死里去卖命,还卖得无怨无悔。”孙羿又道。

    “有道理,她肯定不知道我有问题,之所以这样做,就是直把我拴在海边,亲眼看着我上路,难道是……”余罪心思飞快地转着,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地脱口而出道:“不会又玩金蝉脱壳吧,上次老子就被摆了道?”

    “看看不就得了。”孙羿直接道,原则忘了。

    两个菜鸟预见不到危险,也没有守规矩的自觉,跳下车,开了后厢,蹭蹭蹭撬了几个箱子,刚掀盖,冷不丁听到了唧喔唧喔乱响的jǐng报声,两队jǐng车前堵后追,上来了,后面的堵的那jǐng车居然藏在路边林子里,最近的不到公里,余罪吓得全身汗毛直立,肯定是设伏了。

    孙羿傻了吧叽道着:“计划有变,现在怎么就出来?”

    “快跑,跟咱们不是路的。”余罪连掀几个箱子,看箱子里的都是铁件零部件,他摸认出是什么东西来了,枪械零件,在jǐng校的时候和徐老头不止次拆装过。慌之下,看jǐng车里跳下来不少jǐng装和便衣的男子,余罪拉着孙羿,跳下路沿,沿着稻田狂奔。

    远远地两头总十二辆jǐng车,车停,四散着从路上往地沿下追着,别追边有人鸣枪示jǐng了:

    “站住,再跑打死你。”

    好在见机得快,领先了几十米,孙羿又惊又怕,气喘吁吁地道着:“咋回事,咋回事嘛?”

    “又被人卖了。”余罪道,发足狂奔着,不时地回头拽孙羿把。饶是两人体力过人,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方不辨方向,被后面的也越追越近。

    “那跑什么?再说也是jǐng察。”孙羿道。

    “妈的,车里根本没货,真正的货早在路上了,等你澄清误会,黄花菜都凉了。”余罪喘息着道。拉着孙羿,缩头钻进了灌木丛,对着吓懵头的孙羿啪啪啪连拍几个耳光,教训着:“清醒点,别紧张,这儿能听到涛声,离海还不远……往西跑,会儿跳进海里,游走。”

    “你不是不会游泳吗?”孙羿很清楚,直问道。

    “啊,对呀,是让你跳进去,我不敢跳。”余罪道,气得孙羿要发飚,被余罪摁住了,两人在灌木丛里嘀咕了阵子,不多会有个人影从灌木丛飞奔出去,朝着海岸线的方向跑,黑暗动静颇,两队jǐng察打着探照灯,嚷叫着追上去了。

    人影、枪声、探照灯、jǐng笛作,不会儿便挤臃了几十辆车辆。乱嘈嘈地让jǐng察不得不分出部分jǐng力维护秩序。看着队人马追向孙羿逃走的方向,余罪窝在草丛边上、稻田边上、土坡边上,四足着地,慢慢地爬着,躲过了路边的几处jǐng戒,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不会儿,他若无其事地到了路面上,趁黑运货的走私散户混到了起。

    过不久,没来得及跳海的孙羿被抓回来了,实在听到后面开枪腿发软,摔跤把脚扭了,被不知道什么来路的jǐng察反铐着,四五个的拎着,追得辛苦,jǐng察们气得上到路面,有人狠狠地踹了他几脚。

    “别打别打……自己人,自己人。”孙羿畏缩着,求告着。

    “自己人?你和jǐng察是自己人?”对方带头的位问,枪刚收起。

    “啊,不jǐng匪家嘛。哎哟。”孙羿没敢泄露,不过幽默过头了,多挨了几脚。

    清点物品,那成箱的东西把孙羿看得头上冒汗,根本不是什么麻醉,而是枪械零件,jǐng方如获至宝,清点,有人把孙羿拖上车上,黑咕窿冬的车里几名汉开始了,这叫突审。

    “哎呀呀,别打别打,我说我说,我就送货的,老板叫余小二……刚接上货就被你们抓住了……你们赶快去抓他,他还没跑远呢。”

    车厢里,传来了孙羿的急促的叫声,还没开始,就全盘交待了。

    ………………………………

    ………………………………

    “报告,七号位报告,出现量jǐng车,把路封住了……”

    有位技侦喊着。

    “实时图像,那个部分的。”李厅长火了。

    “暂不清楚,那儿是镇级公路,交通监控覆盖不到。”技侦到。

    “让观察点把车号记下,联系番禺公安局,今天谁出勤。”李厅长道,他眉头皱起来了,从接货到现在不到个小时,行动没开始,小动作倒已经出来了,而且在镇级公路,情况不明,两眼摸黑了,他回头看许平秋,西山那帮同行,他们反倒奇怪地很安静,像在等什么。

    嘀啼几声,林宇婧飞快的拿起了麦,边听边记,跟着回头和许平秋小声道着:“2号报告,车在清远路段被截住了,是地方jǐng察。”

    “有没有货?”许平秋问,这是直跟着“包袱”的内线,要负责他的安全。

    “他无法靠近,现在那个路段聚集的车辆已经延长了公里,都被封着,似乎还在搜捕。送货人下落不明。”林宇婧道,语速清楚急促。

    这下子可把许平秋难住了,他遍遍踱着步子,甚至于忘记了这是个什么环境,下意识地点着烟,哧哧地抽着,口燃截,半晌抬头时,才发现室人都看着。

    要这么就流产了,实在让人心不甘呐。

    “包袱来电!”林宇婧突然喊,神经质地拿起了闪着红灯的通讯器,许平秋也急了,直接道着:“放开频道声音。”

    “喂喂,身份码四个2,发生了什么情况。”林宇婧呼叫着。

    “妈的,被耍了,车上根本没有麻醉品,是枪械部件。”余罪的声音传出来了,听得干化人直噎脖子。此时无法顾及其他了,许平秋抢过通讯器问着:“货在什么地方?”

    “你问我,我问谁去?全车都是枪械部件。”电话余罪道。

    室人哭笑不得了,还有这种内线,许平秋马上意识到自己培养的是个什么货sè了,放缓了声音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点说。”

    “是咱们这边出事了,我们走这条路,就两边四个人知道,还有个坐在车上………应该是那娘们报的jǐng,把我们卖了。不对,货肯定已经上路了……又被人放鸽子了。”电话里余罪急促地说道。

    许平秋下子恍然悟,指着仪器道着:“追王白那辆车。”

    这边的技侦忙上了,他又对着和余罪的通讯道着:“你现在在什么方位?”

    “废话,黑咕窿冬的,我那知道,手机还是偷的。”余罪道。

    “你在原地别动,二号去接应你。”许平秋道着。

    “先别管我……我有个新发现,我觉得老傅不是贩毒的谋。”余罪道。

    “你觉得?有证据吗?”许平秋问。

    “没有,不过……哎你听我说了没有,你不要觉得你个老jǐng察,你就什么都行啊,这jǐng察最不靠谱了,刚才看见我们就开枪,真没素质……这他妈就不是花钱雇我运送,根本就是内应外和灭我口呢。”余罪杂七杂在电话里嚷着,火气了。现在明白了,地下组织也不傻,怎么可能用他这种疑点放的人,顶多是当个炮灰再用次。

    室捉到的同行面面相觑着,有的在冷笑、有点在嗤笑,许平秋摁了扩音,轻声在话筒里说着:“有什么话慢慢说,火气别那么,气伤身啊……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发现?”

    他已经熟谙和这号黑白掺半烂人打交道的方式了,没办法,监狱趟,培养出人才来了,连他也得悠着点说话。他听着余罪汇报的新情况,等会儿放下通讯器时,脸上多了好层忧虑。

    此时,另辆几乎同时启程的货厢已经接近检查站,厅里的机要秘书站在他身边,那是等着这位外省的同行做决定呢。

    “抓!不知道在哪儿,就把所有涉案的,全抓起来……宇婧,查查,今天所有嫌疑人行踪,还有谁没有冒出来。”

    许平秋眉毛挑着,看着屏幕上的货厢,咬牙切齿下了个这样的命令。

    千小心万小心,饭还是夹生了,咬着牙也得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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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哥,快过边检了。”司机道。

    “过呗,沉住气,别慌乱。边检上有咱们的人。”莫四海道。

    这车走得很安稳,前面货,后面小轿,以策万全,缓缓于驶近边检站,莫四海开门跳下车,每天数以万吨的货物从路上通行,这里从来都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传说有人花五十万进检查站当临时工,只要干够三个月就赚了,这个传言别人不信,可莫四海亲自干过,他又像往常样,到检查站里找相熟的朋友。

    人情社会有些事很简单,看看货单,开了车厢扫眼,挥手,什么事都完了。

    走私没那么神秘,真是公家滴水不漏,你想走私都难。粤东这地方,走私很程度不叫走私,叫“走公”,走私公安边检这种路,那就通向财路了。

    不对呀?他没有见到熟悉的那张脸时,心里泛起了丝疑惑,出来了位检查人员,那眼睛似乎带刺般,让他很不舒服,他突然间心跳加速了,难道走漏消息了?

    “同志,这是工作区,闲人免进。”检查人员出声道。

    “对不起。”莫四海歉意了句,又放松jǐng惕,刚转身,不料背后有人叱喝声“莫四海!”

    “啊?”他下意识地回头,可不料只见得黑影扑来,跟着被力撞,刚才那个检查人员,结结实实地把他摁在地上了,门里又冲出来几位,有人摁人,有人搜身上的武器,莫四海杀猪般地嚎叫,早jǐng示了车上,车上的司机早拧着火了,看情况不对,放离合就跑,呼咚声冲开了检查站的围拦,冲到了高速路上。

    几处蛰伏的jǐng车鸣着jǐng笛,拦成两道,可不料这货厢横了心拼命了,加油门,冲开了阻拦的jǐng车,直冲到路上。后面的jǐng车翻滚着,轰声撞向边栏。

    时间这个检查站jǐng笛作,沿路设伏的jǐng灯同时闪烁起来,后面跟着的辆轿车里,疤鼠几人刚开门准备开溜,可不料前前后后已经围着圈黑衣特jǐng,黑洞洞的枪管十几支顶着,这几位,乖乖地举手投降了。

    仍然出了意外,只顾着控制这位恶名昭著的疤鼠,可不料货车司机居然拼上老命了,在高速上飚着,司机满头汗,捶着方向盘,嘴里咧咧骂着,会儿猛踩油门,会儿狂摁喇叭,前面越来越近的是辆清障车,长长的吊臂横鬲在路上,远远地躲着的设卡jǐng察恶狠狠地骂着:你撞吧,撞死你!

    两头都急红眼了,司机冒着虚汗,猛踩着油门,车怒吼着,冒着长长的尾烟。那边的jǐng察也疯也似的,把jǐng车、清障车全部横亘在路上,堆了四层,后面飞奔而上的jǐng员喀喀嚓嚓拉着保险,急红眼地在朝天鸣枪。

    撞上就那粉身碎骨,生死刹那间,司机选择了放弃,猛踏下了刹车。嘎……唧长长的声,货车冒着黑烟拉了长长道刹车迹,司机跳下车,往路外跑了,背后蜂涌而来的jǐng车嘭嘭唧唧开着门,涌出来队追逐的jǐng察。疯狂地追出两公里,十几个jǐng察把人摞在地上了。

    车厢被打开了,贩运的是仿雷明顿制式猎枪。

    整个十件货。百杆,看得在场jǐng察猛吸凉气。怪不得司机这么拼命,这要是武装起来,能和jǐng察对着干了。

    同时间,太阳岛别墅区的杜立才接到了抓捕命令,他带着人赶到a6幢别墅门前的时候,居然发现门是开着的,而那位重点嫌疑傅国生,此时正悠然地坐在厅堂央,泡着功夫茶。

    “你们是jǐng察?好像不是本地品种。”傅国生瞥了眼闯进来的几位汉子,带着几分不屑地道。

    “你有种啊,我就不信这次你还逃得过去。”高远掏着铐子,傅国生安然未动,被高远拎起来,反铐着,他很不舒服地耸耸肩膀道着:“你们素质太低了,就知道抓人抓人,也不看看抓对了没有。”

    “傅老板。”杜立才伸手拦住了,看了眼面带不屑的傅国生,他隐隐觉得这次恐怕又要成夹生饭了,此时的抱着万之想,轻声道:“cāo纵交易的是不是另有其人?我传达下我们上级的意思,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可以对你从轻处罚。”

    傅国生严肃地看着杜立才,就在杜立才觉得他似有松动的时候,却不料傅国生笑了,笑着道:“我从来不做违法犯罪的事,为什么你们总是不信呢?要处罚我,总得有证据吧?……哈哈……不过,介于你诚恳的态度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确实抓错人了,仍然会无所获。哈哈……”

    他笑着,笑得不可自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笑着走出了别墅,几乎有种从容做楚囚的慷慨,连杜立才也开始怀疑,也许真的错了,从开始全盘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