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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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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朝计相爷

    “当!~~~”

    远处僧人的木鱼声传来,一更天了!

    江少鸣被那声音惊动,苦笑的摇了摇头,想不到我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

    回望身边的美女俘虏,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伸出手来,轻轻的挑起袖里的银针,在晏筱芸的手臂脖子上刺了几针,笑笑的摊了摊双手:“在江湖漂泊的rì子,自己小心些。”

    一瞬间,所有的矜持,还有那被禁制的怨怼轰然倒塌,耳中只有那温暖的声音,眼前只有那浅浅的笑容,还有空气中蔓延着她十数年不曾感受过的关切,充塞在心里,挑动了她的心弦……自小到大,谁这么体贴过自己?谁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过话儿,也就眼前这个笑起来很无赖的……仇人?

    该死的家伙,干什么说的那么让人窝心,笑的那么温暖……却又满不在乎的转过头去。晏筱云有些恨恨的绞着手指,望着那人的侧脸,再也没了半点恨意。不知怎么,脚步却是半点迈不出去了……

    本来渴望的zì yóu,一时间却如同一根刺刺在心里,微微的发疼。

    这人,却是半点也不在乎我的去留么?

    “江兄别来无恙乎?”一声酸倒大牙的招呼远远的传了过来,江少鸣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一个一身青缎袍的年轻男子晃了过来。那人眉目端正,大半夜的手里还摇着一把白纸折扇,斯斯文文的踏月而来,简直太……那啥了。

    “庞兄!怎么有空大半夜出来转?”江少鸣呵呵一笑。这人叫庞昱,当朝太师庞籍的儿子。江少鸣隐约的还记得这家伙在后世评书里挺有名,但时隔好多年记忆都有些模糊,不记得这倒霉孩子是啥下场。

    不过当朝首辅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孬货,现在已然是正三品户部侍郎,当朝的大员。他这位置也是管财政的,但却恰好被包拯这三司使压着,实在是有官儿无权的闲差。

    “在下闲来无事出来踏月,却不想偶遇江兄。实在是有缘呢!”庞昱也笑,哗一声合了扇子,很有诗意的晃了晃脑袋……

    “噢?”江少鸣被空气中的酸意弄的一激灵,摸着鼻子心里乱笑,这庞家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偶遇么。怕是有什么事儿吧。

    那庞昱一双细长的眼睛瞥了旁边垂着头发呆的晏筱芸,双目显然是一亮,眼神儿变了变,却是哈哈一笑:“既然遇见,庞某也就不必去府上拜访了。只是一句话,这些rì子包拯在调运江南的漕船,不rì就至京城,望江兄仔细些。哈!江兄佳人有约,庞某不再打搅,告辞。”

    这家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拱了拱手,哗的一张扇子,却是就那么摇摇晃晃的走了。

    江少鸣鼻子里哼笑了一声,这庞昱人倒干脆,开门见山,一句话就走。

    还不是想少爷把包黑子打趴下,你好坐上那个肥缺?

    不过……这包黑子疯了不成?江少鸣眉头一皱,少爷已经放了他一马,车船行也开业了,还调船干什么,真想拼一场把我江家赶出东京?

    这水陆运输是江家最大的产业,也是根基,早些年江少鸣的老爹就已经编织了遍部整个大宋的运输网络,要不然江少鸣也没这么快上手。若是这产业被干掉,整个江家的庞大商业帝国,将变的十分脆弱。

    他心里陡然一动,不会是从封如净居开始就是老包的局吧?难怪被少爷骂了这些天一点反应也没有,自己从来没把包拯当成死对头,也仅仅是逗他玩而已,谁想这包拯真有置自己于死地的心思。

    “玩大了哈,包拯啊包拯,少爷怎么说你好呢……”江少鸣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甩了甩袖子向回走去。

    没走几步,却发觉晏老二站在那里没动,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

    被江少鸣盯着晏筱芸觉得脸上有些发烧,白玉般的脸上一抹胭脂sè蔓延到了颈项,有心掉头离开……可却又实在舍不得。这些天刨去被禁制着武功之外,实在是生平最闲逸的时光。

    不需要每rì练武,不需要提着宝剑当大侠。游山玩水,写字品画,有个坏坏的却让人生不起气的人陪着小心,关切着自己的病情……每天对着镜子看里面的人,觉得这样自己才算一个女人。

    这些年当大侠实在压抑的紧了,加上江少鸣本就是那种闲散无赖,却又温柔识趣的人,在他的身边,自己实在感觉不到半点拘束压抑……这样的生活,那么一个人,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的依恋。

    “我……我去拿我的宝剑!”晏筱芸抬头,迎着江少鸣的目光却终于找出个不那么决然离开的理由。

    “呃!你那剑不是断了么?”

    江少鸣笑笑,这晏老二倒是妙人儿,满东京城论起样貌能赶的上她的不过三两个。练武练出的身子更是洋溢的动人的青chūn气息,这些天渐渐的散发出纯正女人味的她,实在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江少鸣不是那种见美女挪不动步,就想占人便宜的绝世yín贼,但正所谓人不风liu枉少年,这美女在前而且看起来极养眼的,正常男人那还有能有别的想法。

    心里没来由的一热,就探过身子把嘴凑到那红馥馥的已经成了血玉的耳垂边儿上,轻吹了口气:“不如……到我家找合用的赔你?”

    那轻轻的一吹差点吹掉晏筱芸的魂儿,头上晕晕的小腹一热滚滚的向胸口涌,嗓子突然就有点干了起来,脚下却是软的几乎站不稳了,身子一晃,一只手被那人捏住,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身不由己的就那么被牵了回去。

    此时,就算是被卖了,也浑然不觉。

    其实江少鸣无论后世还是今朝,在恋爱上的经验都不够丰富,要说勾引大闺女的手段简直是九流开外。

    奈何这晏家老二更是对这些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纯洁的如同一张刷白的贡纸。

    这就像蹩脚猎手第一次狩猎,偏偏遇见一只不知危险为何物的初生小鹿……叫人大叹这人的狗屎运。

    ……

    而此时,包拯正在开封府的后衙压气,包拯其实不黑,甚至可以说这人年轻时一定很耐看,卧蚕眉单凤眼,两耳垂肩,三缕长髯看起来极有威严,不过现在那脸上却被怒气堆满了。

    包拯当然气,气的快吐血。上朝时背后指指点点的文武大臣也就罢了,但看着自己对头庞籍老贼那几乎要笑抽筋的脸,包拯就是一脑门的火气。

    今天更是龌龊,手下三班衙役,八大捕快被人甩甩手摆平,隔着墙头扔进了府衙,放谁身上都难免面皮发紧。

    可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这江家财雄势大,虽然他包拯不怕,但毕竟也不是轻易可以推dao的主。那江家财力雄厚,做事虽嚣张但极谨慎,一年来硬是抓不出一丝痛脚,搞的他包拯很有点有心无力的感觉。

    但这江家是必须倒的!

    在包拯来说,江家牧马,而且大肆从天下各地寻求良种,那大名一府目前怕不有数万匹战马。

    江家有船,全天下车船近半是他江家名下,再加上近些rì子江家似乎还在从流球、契丹请来一批铁匠,天下各地也在聘请能人异士,开始参手军器制造。这一切都给了他包拯一个感觉,除了没有士卒之外,这几乎已经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造反计划。

    如果不趁这个时候打压下去,不出三五年,大宋江山岌岌可危了。这并不是偷偷摸摸谋反,而是明目张胆的造反。可恨满朝文武竟然如此迟钝,可恨皇上竟然不闻不问。

    大凡有本事的人xìng子都是极傲气的,尤其他这种名动天下的名臣更是自信心爆膨,心里认定的理从来不会轻易动摇。

    这些rì子上疏言事,天子根本不去理会,封些铺子对江家又造成不了什么打击,有心一气抄了江家,可实在是无凭无据,包拯又是素来清正的xìng子,乱入人罪是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也许是急病乱投医,也许又叫无计可施时抓住的救命稻草,包拯做出了一次叫内行人笑掉大牙的愚蠢决定。

    破釜沉舟也罢,有辱斯文也罢……哼,我包拯拼了身家xìng命也要阻止这江家。

    ‘……置使以总国计,应四方贡赋之入,朝廷不预,一归三司,通管盐铁、度支、户部,号曰“计省”,位亚执政,目为“计相”。’

    包拯这三司使,有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