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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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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风雨欲来

    耐着性子听完周晓筟所谓的解释,赵砚直接一句话问了过去:“如果我只要版税分成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赵砚也不再出声,皱着眉头等着周晓筟的答复。

    一阵沉默后,周晓筟轻叹一声,道:“赵砚!我是真的想要给你一份保障,千字200的价并不低,不论你这本新书销量如何,风险都在我们出版社,你拿这份稿酬,就可以安心写完这本书,安心磨练你的写作技巧,不过,如果你坚持要版税分成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和你上本书一样,10%的版税分成!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你呀!如果你这本新书的销量不如你的预期,你能拿到的稿酬可能会跌到很低,你如果坚持要和上本书一样的合约,你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才行的!”

    赵砚听到这里,心里一口闷气稍去一些,走到阁楼通往外面天台的门口打开门,走到天台上,目光望着四周熟悉的景色,赵砚嘴角微扬,道:“周主编!我要的不是和上本书一样的合约,这次我要15%的版税分成!否则,这本新书我不能签给你!”

    和周晓筟不看好《天龙八部》不同,赵砚对这本新书有十足的信心,周晓筟只看这本书的开头几万字稿件,甚至都没看那么多,但他却看完过整本作品,更在陆扬那个世界查阅到这本书被改编成一个版本又一个版本的电影电视剧,《天龙八部》的原作者金庸更是陆扬那个世界首屈一指的武侠宗师,这本《天龙八部》更是这位武侠宗师的主要代表作之一。

    所以从一开始,赵砚心里想的就不是千字200,也不是与《笑傲江湖》一样的10%版税分成,当初《笑傲江湖》之所以同意10%版税分成签给九州读书,那时主要是因为赵砚自认自己的名气、口碑还没到更高的程度,他还需要证明自己。

    所以,当初他同意10%的版税分成将《笑傲江湖》签给九州读书,但现在,《圆月弯刀》、《重生之大成兵剑》、《笑傲江湖》三本书,一本比一本人气更高,销量更佳,口碑也越来越好,赵砚认为自己有资格要求更高的稿酬了。

    作者圈内的哪个作者不是这样?获得了更高的人气,谁开新书的时候稿酬不涨?不趁人气增长的时候要求涨稿酬,难道要等人气降低之后再要求涨稿酬吗?

    这是我应得的!

    跟周晓筟提出15%版税分成的时候,赵砚心中是这么想的。

    这次通话的结果不欢而散,周晓筟没有同意赵砚15%版税分成的要求,对于赵砚这个要求,她沉默了几秒,轻笑一声这么回复赵砚:“呵呵,赵砚同学!我想我前面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嗯,也许你需要多一点时间考虑考虑!15%的版税分成,我们九州读书不是给不出,但……你这本新书肯定是给不了这样的合约的!这样吧!你再考虑考虑,或者你也可以给其它家出版社投稿试试,如果别家能给出这样的合约,那最好!如果你考虑过后改变了主意,可以打我电话!千字200或者10%的版税分成的合约还是可以给你的!”

    ……

    电话结束后,赵砚随手将手机扔进阁楼内自己的单人床上,笑了笑没有在意,他不会改变主意,也不会向其它出版社投稿,时间会证明这本《天龙八部》的价值!

    他相信《天龙八部》在有剑气上的人气会越来越高,口碑越来越好!等这本书人气和口碑完全爆发出来后,赵砚不信没有出版社愿意给15%版税分成的合约。

    “正好!先用它再给我的有剑气聚聚人气!”

    想到这里,赵砚微笑着舒展双臂,活动拳脚,不疾不徐地在天台上打起八极拳,很久没有在这个天台上练拳了,现在回家了,再次站在这天台上,他顿时有点手痒。

    赵砚施展拳脚的速度越来越快,拳脚施展间破风声不绝于耳,刚猛路线的八极拳在他施展之间犹如行云流水,阳刚气息尽显。

    一楼,在抽烟的赵东荣听见天台上沉重的脚步声,翻眼瞥了一眼天花板,习惯性地骂了一句:“这臭小子!一回家就打拳,老子这套房子早晚让他给拆了!”

    赵茹闻言微笑着说:“爸!你就别骂了!我觉得阿砚练拳挺好的!难得他有一个爱好!会点功夫在外面,咱们也放心点不是吗?”

    吴仪萍回头瞪了赵东荣一眼,斥道:“像你啊?阿砚要是不打拳,身体能有这么好吗?现在阿砚也不闯祸了,打打拳有什么不好?”

    “他不闯祸了?哼!”

    赵东荣翻了个白眼,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今天他虽然还是习惯性地骂赵砚,但脸上并没有怒色,从内心里,赵砚这一年来的变化,他心里也是满意的。

    ……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命运的牵引。

    赵砚在天台上一时兴起练拳的时候,他家斜对面的紫苑裁缝铺二楼的天台上,提前两天放假回来的侯艺晨正好上天台来收衣服。

    这两天太热了,她刚刚在楼下帮妈妈干了些活,就出了一身汗,上天台就是打算拿两件晒干的内衣下楼去冲个凉,身上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也许是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一走上天台,侯艺晨就习惯性地往赵砚家的天台上望了一眼,赵砚不知道的是,他中学时代每天晚上在天台练拳的时候,常常有一双眼睛在马路斜对面的天台上看着。

    这双眼睛的主人自然就是侯艺晨。

    他俩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后来随着两人渐渐长大,赵砚渐渐变得调皮捣蛋、邪里邪气,又因为侯艺晨的爸爸跟一个野女人私奔了,所以性情大变的侯艺晨妈妈禁止了侯艺晨再跟赵砚玩在一起。

    但事实上,从那以后,侯艺晨几乎就再没有玩伴了,她妈妈不许她再在外面玩,不是叫她干活,就是严厉约束她在楼上看书学习,也是如此,侯艺晨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冷,只是在她越来越的外表下,她的心里还是向往着以前的生活的,怀念着每天和赵砚在一起玩耍的日子。

    在赵砚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在她妈妈不知道的情况下,中学时代,很多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与没有繁星满天的夜晚里,侯艺晨都会独自一人来到自家阁楼外的天台上,静静地坐在阁楼的阴影下,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赵砚家的天台。

    那些夜晚里,有时候她能看见赵砚正好在天台上练拳,有时候看不见,但不管能不能看见赵砚的身影,望着那个天台,望着赵砚住的阁楼窗户上透出的灯光,侯艺晨都会觉得心安。

    曾经很多次,她都想大声呼唤一声赵砚的名字,然后和他再像以前一样出去玩耍。

    只是,家里的氛围,妈妈改变后的性情总是像一座牢笼一样束缚着她,让她每次的冲动都只能压抑在心里。

    这个午后,侯艺晨上天台来收衣服,本是习惯性地向赵砚家的天台望了一眼,没指望能看见赵砚,她回来两天了,一直没看见赵砚的身影,心里估计赵砚还没有回家。

    但就是这无意的、习惯性的一眼,让她正好看见烈日下,马路斜对面二楼顶上的天台上,她看见了赵砚正在打拳的身影。

    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侯艺晨依然能从赵砚的拳脚中感觉到凌厉刚猛之气,侯艺晨怔了一下。

    赵砚的功夫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

    她心中生出这样的意识。

    她对功夫没什么了解,但她看过很多很多次赵砚在月下练拳的身影,所以她心里有比较,回过神来,侯艺晨下意识地横移几步,藏身在晾衣服的衣架后面,衣架上的衣服挡住她大部分的身影。

    站在衣服后面,侯艺晨静静地看了一会烈日下在天台上练拳的赵砚,嘴角不知不觉地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连眼里都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熟悉的感觉渐渐回到她的心中,仿佛回到中学时代那一个个静谧的夜晚。

    远远看着斜对面天台上赵砚练拳的身影,侯艺晨仿佛看见去年的那个寒假,她送成衣给老兵武馆馆主的时候,恰好看见赵砚去挑战老兵武馆的馆主钟续钊,并且出乎她预料的打赢了钟续钊,那天所见的震撼久久存于她的心间。

    在那天之前,侯艺晨一直以为赵砚的功夫只是一个狂热爱好者的业余水平,那天她亲眼目睹赵砚打败了老兵武馆的馆主,这才对赵砚的功夫有了新的认知。

    原来他每天晚上在天台上练的那套功夫那么厉害。

    想到那天在老兵武馆的所见,侯艺晨不由又记起那天她从老兵武馆出来后,骑着电瓶车经过沿江环城路的时候,无意间瞥见赵砚失神落魄地坐在江边护栏上的身影。

    那萧瑟落寞的身影,刚刚过去的这个学期不止一次地浮现在她的心头,也不止一次地出现在她的梦中。

    也许是想起的次数多了,她渐渐有点心疼。

    她记忆里那个仿佛永远也不会沮丧失落的阿砚,竟也有那样失落的一面。

    侯艺晨至今还记得那天赵砚在老兵武馆打败馆主钟续钊之后,却泪流满面的样子,当时她没有看懂。

    后来在江边看见他怔怔望着森寒江水的背影的时候,也没有立即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直到新的学期回了学校,一次次回忆起那天的所见,她才渐渐猜到其中的缘由——阿砚可能失恋了。

    新的学期,新闻上依然不时有赵砚的新闻出现,尤其是赵砚遇刺之后,那段时间侯艺晨在网上、电视上看见很多关于赵砚的新闻,当她在新闻上看见赵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像睡熟了一般,但新闻上却说赵砚遇刺之后,因为未知的原因一直沉睡不醒的时候,那一瞬间,侯艺晨感觉自己心里空荡荡的。

    当时她正在学校食堂吃饭,看见食堂墙壁上的那台电视上播出的那段新闻,望着新闻画面上赵砚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面容,侯艺晨怔怔地望着,有一股冲动,想去南京看望赵砚。

    只是,压抑了多年的性子,让她的每一个冲动最终都无法实行,这一踌躇,就是半个多月,直到再次在新闻上看见赵砚苏醒的消息,她依然没有动身。

    赵砚变了!

    随着在新闻上看到的赵砚消息越来越多,见证他取得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成绩,有时候侯艺晨会觉得赵砚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赵砚。

    但那样的感觉,总像是一个恍惚,恍惚过后,她又觉得赵砚没变!他还是那样好强,桀骜不驯,还是那样的自信满满。

    “因为我是赵砚啊!”

    小时候常听他说的这句话,最近半年时常浮现在侯艺晨耳边,她记得小时候每次听赵砚说这句话,就好崇拜他,觉得他无所不能,没有任何事能难住他,因为他是赵砚啊!

    斜对面天台上,赵砚一趟拳已经打完,身影消失在阁楼的门内,侯艺晨依然怔怔地望着那边空了的天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浅浅地笑了笑,伸手从衣架上取了两件内衣和浴巾,转身下了天台洗澡去了。

    ……

    赵砚也下楼冲凉去了,其实他发现了对面天台上的侯艺晨,但他没有多想,也没有打招呼的想法。

    从好几年前,他多次去叫侯艺晨出来玩,再也叫不出来之后,而且在路上遇到,他和她打招呼她也不回应的时候起,赵砚就不会再跟她打招呼了。

    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赵砚向来不屑去做。

    ……

    就在赵砚和侯艺晨都在冲凉的时候,一辆暗红色的绯云跑车来到这小小的溪城,这辆绯云最后在溪城的承父大酒店停车场停下。

    去年那个夏天,喻绮萝在溪城遇到绑架案,最后召开记者发布会和宴请赵砚他们表示感谢的时候,选择的酒店就是这座承父大酒店。

    承父大酒店,是溪城最高档的酒店。

    绯云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保镖模样的男子快步下车,绕到另一边恭敬地打开车门,一身淡青色套裙、白色丝袜的诸秀秀发高挽,从车内下来,下车后,不紧不慢地戴上一幅墨镜,掠了一下耳边的发丝,便在保镖的护卫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承父大酒店的旋转大门。

    风雨欲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