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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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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变卦

    却说据宋史记载,这李庭芝乃是淳佑元年进士,宝佑中知真州,累迁两淮安抚制置大使兼知扬州。后改京湖制置大使援襄阳,以襄阳城陷罢居京口。未几,起制置两淮。德佑元年加参知政事、知枢密院事。

    曾以一人之力统御南宋三分之二战线上的战事,被后世军史家称之“机动防御大师”的孟珙向来善于识别人才,他见李庭芝相貌魁伟,谈吐不凡,知道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评价其曰:“吾相人多,无如李生者,其名位当过我。”

    最难得的是,这李庭芝不但自身才能出众,还特别重视人才,在任期间竭力网罗能人志士。宋末三杰之陆秀夫便是出自他的门下。

    当时世人称赞说:“得士最多者,淮南第一,号称小朝廷。”

    德佑二年(公元1276年)南宋谢太后以宋恭帝的名义向元朝请降,元军进入临安。

    宋恭帝赵显被元世祖降封为瀛国公,其与皇亲、官员等数千人被押解北上。南宋实际上已名存实亡。

    当谢太后与瀛国公被押往大都(今北京),行至瓜洲时,谢太后和瀛国公宋恭帝送来诏谕,劝李庭芝投降,曰:“比诏卿纳款,日久未报,岂未悉吾意,尚欲固圉邪?今吾与嗣君既已臣伏,卿尚为谁守之?”

    不料李庭芝竟登上城楼大义凛然地拒绝道:“奉诏守城,未闻有诏谕降也。吾惟一死而已。”

    此等风骨当真令后世之人敬佩不已!

    文天祥曾赋诗悼念曰:“空留玉帐卫,那免白头翁。死者长已矣,淮海生清风。”

    却说此刻,叶潇脑海中闪过这些前世之时所知的信息,心下虽有所疑,但此事太大,一时未敢相信,於是问李庭芝道:“李兄,你可是随州人士吗?”

    李庭芝闻言,微微一怔,颔首道:“是啊!不过在下家族早已迁往德州。”

    叶潇闻言,心下更惊,追问道:“你是淳佑元年的进士?”

    李庭芝听了,心下虽不明其意,却仍应道:“不错!叶兄弟,怎么了?”

    叶潇闻言,脸色大变,心下再无怀疑,只见他当下慢慢退开,良久良久,一言不发。

    小龙女见状,却尚未明白叶潇的用意,心下暗自想道:“这李庭芝早说过是‘烟波钓叟’的弟子,那还有甚麽假的?咱们跟他提凌波的亲事,怎麽叶潇又问他祖籍出身?嗯,他先考功名,後来又学武功,虽然不算武林中人,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却说洪凌波适才听得李庭芝所言,心中不禁一阵迷茫,又是喜欢,又是难过,隔了一会儿,心意才决,当即淡淡一笑,嫣然道:“呆子,我不会和你分开的!你爱怎样便怎样,我可不在乎。”

    但见洪凌波说了这几句话,脸上神采焕发。

    李庭芝耳听得她这般真情流露,心中不禁十分感动,当下牵着洪凌波手,正待表明心迹,哪知便在这当口,忽听得叶潇冷冷的说道:“李兄,凌波年纪还小,婚事何必心急?更何况当下敌尚未灭,还是国家大计要紧,这些儿女私事,咱们暂且搁下罢。”

    洪凌波见状,感到情形不对,颤声道:“哥哥……你不答允么?”

    只见叶潇当下剑眉一竖,不理洪凌波问话,只对李庭芝道:“你既已有奋身效命之念,却又来招惹我妹妹,这话怎生说?”

    洪凌波闻言,忙道:“哥哥,呆子都说他真心喜欢我……”

    她原想出言劝阻,但于叶潇积威之下,再也不敢接下口去。

    叶潇闻言,脸一沉,正色道:“凌波,你决计不能嫁给他。”

    但见叶潇说着,虽喉音涩滞,语气却十分肯定。

    洪凌波闻言,心中登感冰冷,拭泪道:“为什么?哥哥你……刚刚亲口答应了我的。”

    叶潇眼见洪凌波当下紧咬着口唇,双眉紧蹙,不由得心中一阵酸痛,长叹一声,缓缓的吟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唉……冤孽,冤孽!”

    洪凌波闻言,神色更是凄苦,黯然道:“哥哥,我只盼一生和呆子厮守,若是不能,我定然活不久长的!”说到後来,语音中已含哽咽。

    叶潇见此情景,心下一软,叹道:“好,李庭芝!你要娶我妹妹也成,只是从今以后,不许你再提从军之事。”

    李庭芝一生之中从未遇过如此为难之事,饶是他心思聪慧,这时听了叶潇之言,却也是茫然失措,呆呆的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却说其实在叶潇前世之时,对这李庭芝的所作所为也是十分敬佩的,不过叶潇今生身在江湖,与斗酒神僧、黄药师、洪七公、一灯大师、周伯通等辈无异,本来都是超然物外、不理世事的高士,天下事原也忧不得这许多。

    如若蒙古大军进犯大宋江山,叶潇定当尽心竭力,为国御侮,他一人一剑,虽人微力薄,却也不会袖手不顾。

    不过当真危急之际,以叶潇的性子,却也决不肯为了胆小昏庸、虐民误国的官家而断送自己与身边之人的性命,更何况眼下涉及到自己亲人的幸福,那更是另当别论了。

    要知这李庭芝在历史上可是落得城破殉国的下场,再说李庭芝一生为公,对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等人虽可称得上大英雄、大豪杰,不过这么一来,却又难免冷落、忽略了家人,既然如此,叶潇又如何能让洪凌波随此人而去?

    不过叶潇这番心思却又无法当众明言,而且依着洪凌波的性子,就算叶潇说了,她也绝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却说当此情景,洪凌波不由得好生为难,一边是亲恩深重,一边是情深爱笃,她心想若不能再和李庭芝见面,这一生怎么还能做人?

    洪凌波眼见叶潇目光严峻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阵酸痛,当下双膝跪倒,两道泪水径从面颊上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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