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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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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低调处置

    赵循的追悼会没有按照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意思办,而是在殡仪馆简单举行了一个告别仪式,然后火化送往郊区山中吕沙洲早已买下的那个墓地。

    站在墓地前,吕沙洲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短短半年时间,这个墓地就埋葬了两条和吕沙洲关系密切的生命。他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嘴唇不住地哆嗦,神情怆然。微风吹起他飘逸的黑发,薛崖不经意间发现了一根白发。

    薛崖在心里发出一声悲怆的叹息,正值英年的吕沙洲老了!这是心灵煎熬的结果。

    左慈和秘书站在吕沙洲两边,每个人拉住他一只手。他们感觉到吕沙洲的手心一直在出汗,滑腻腻地抓不住。

    吕沙洲终于说话了,但不是悲怆的诉说,而是安排秘书和左慈去照顾赵循的父母。

    赵得光头发全白了,身体很瘦弱,第一次牢狱之灾的打击还没过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又上演,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垂暮英雄颤巍巍地站立着,像一片秋天的树叶,好像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落。

    赵母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容光焕发,她心灵的负担更甚于赵得光。这位循规蹈矩的曾经的富豪夫人,最早发现了赵循的不正常。母女连心,她了解自己的女儿,赵循的一些反常举动让她疑窦重生。但她没有告诉赵得光。她通过昔日的一位老姐妹侦知了赵循的秘密,痛心疾首地她下定决心在赵循回来后和女儿做一次长谈,她要扭转赵循生活的轨迹。这样她才能够面对自己的女婿吕沙洲。

    可是,这个设想还没来得及实现,女儿就撒手人寰,一颗母亲的心就此粉碎。

    赵循入土为安了,吕沙洲不希望岳父岳母在这里时间太长,他们经不起这样长时间的悲痛,他让秘书安排所有人尽快离开,并让他亲自驾车送赵得光夫妇回家。让左慈带着薛崖母子及其他人到宾馆休息,省委、省政府机关的人也尽快离去。

    他留下一部车。

    众人渐渐散去了,只留下一部孤零零的车和一个孤零零的人。

    吕沙洲围绕赵循的墓地转了好几圈,这个曾经心心相爱的人,永远不会再给他任何温情了,他叹息不已。

    老白的墓前,吕沙洲默默地坐下,他从车里拿来一瓶酒,昂起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他幽幽地说,老白,赵循来了,你要好好陪她。我知道你对她有些不满,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她是我们家的一员,你要不计前嫌,对她忠贞不二。老白,你走后,发生了很多事,我很孤单,天涯漂泊我是一孤子,只有你能够给我心灵的安慰,可惜,你走了。

    吕沙洲说不下去了,泪水汹涌而出,他对着酒瓶又灌了几口酒,和着泪水又咸又苦,他真的想嚎啕大哭。

    清风打着旋儿,在赵循墓前转悠一圈,又在老白墓前转了一圈,卷起吕沙洲的头发,墓前的花圈发出沙沙的声音。

    沙洲,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吕沙洲缓缓转过头来,见薛崖抱着小小站在背后。

    你怎么回来了?吕沙洲很诧异。

    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心情又不好,我不放心,让小左换了一部车送我来的。薛崖看到了吕沙洲满脸的泪水,闻到了他一身的酒气,关切地劝他,你别太难过了,生死由命,无法挽回啊。

    吕沙洲把薛崖母子一起圈在怀里,闭上了悲切的双眼。

    小小可能对吕沙洲的酒气不太适应,不停地拍打他的脸,用手朝外推他。

    薛崖生气了,拍了一下小小的屁股,嗔怪地抱怨,别打你爸爸啊!

    薛崖这句话让吕沙洲睁开了泪水模糊的眼,大姐,你说什么?

    薛崖立即感到自己情绪激动之下说漏了嘴,瞬间的慌乱过后,她急急地说,你不是要收养小小吗?你以后可不就是小小的爸爸?

    吕沙洲沉重地点点头,松开自己的双臂,抱起小小,转身指着老白的幕说,小小啊,这是咱家老白,你以后要经常来给它上坟啊。

    小小不理会吕沙洲的心情,挥舞着小手左顾右盼。

    吕沙洲指着赵循的墓说,小小,这是妈妈,你见不到她了,但是她仍然是妈妈。

    左慈上来了,他对吕沙洲说,大哥,咱走吧,嫂子入土为安,你也别太伤心,过段时间咱们再来看他。

    来小小,叔叔抱,左慈接过来小小。

    小小和左慈很熟,高兴地搂着左慈的脖子。

    吕沙洲安排左慈,西言公司的事情你要注意,赵循最近已经不再管公司的事,她在哪里的所有东西你要妥善处理。朱言最近要来,西言公司挂着人家的名义,要好好招待,我抽空也去小县,那里的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夕阳的余晖照在墓地,金碧辉煌的闪着光芒,吕沙洲默默地注视两座墓,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