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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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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一十章 母女兼顾

    花蕊夫人哽咽泣诉,尽显娇怜姿态,足令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白日初几乎非人,没多少情绪波动,当然无动于衷。

    风沙则是单纯不信。

    这女人滚过的龙床一巴掌都数不完,还能恩宠不衰,绝对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

    居然在他面前装成小白兔,分明是把他当成傻子哄。

    本有些怒意,想到绘影的笑颜和撒娇的绘声,柔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保证夫人可以重新开始。”

    花蕊夫人探柔胰入脸纱抹泪,然后拜道:“多谢风少照顾,未亡人衷心感谢。”

    风沙听她又强调自己“未亡人”的身份,眼光闪烁几下,觉得要给些警告了。

    “夫人再是眷恋故国故人,毕竟国亡夫丧,尽管沦为臣虏,那也不缺皇帝宠幸,后宫有数,位尊不在昔年之下,奴婢成群,锦衣华服,一朝流落江湖,风餐露宿。”

    风沙敛容叹道:“更是再履故国伤心地,重忆仓皇垂泪时,而这一切始作俑者,不讳言,就是我。哪敢期望夫人感谢,只能尽力弥补,希望夫人少些怨恨,足矣!”

    这是客客气气告诉花蕊夫人,别特么装了。

    当我不知道你这是面上感激,暗里怀恨么?

    越是装得什么都不知道,越是憋着坏水呢!

    老老实实,乖乖巧巧,该补偿的我会补偿。

    如果满怀怨恨,甚至企图报复,瞒不过我。

    花蕊夫人蒙着厚重的脸纱,并不显露脸色。

    那一对黑眸更加晶莹,发出亮闪闪的彩光。

    这不是心防被破的反应,风沙暗吃一惊,听她说道:“男儿尚做不到威武不屈,妾身不过区区一介女流,深宫妇人,徒唤奈何,只得随世浮沉,随波逐流。”

    说着盈盈拜倒,伏首道:“从前不曾螳臂当车,以后更不会逆风而行。”

    她暗示的意思很清楚,谁拥有她,她就顺从谁,换成风沙,亦是如此。

    这番话很有说服力,因为她跟了好些皇帝,无不受宠,说明确实乖顺。

    又五体投地,俯伏而拜,完全臣服的姿态充满诱惑力。

    所形成的弧线,恰好弯到视线打滑,让人前前后后的,看到停不下来。

    “夫人请起,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风沙费了老大力气才把目光硬抽回来,感到自己的喉咙都干到冒烟了。

    花蕊夫人起身,随之垂首取下了脸纱。

    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并没有施脂粉。

    隐约少许皱纹,浅淡不深,肌肤之白嫩,竟丝毫不逊于绘影和绘声。

    不像母女,更像姐妹。

    而眼角眉梢荡漾着的风情,她那两个女儿加起来都差远了。

    风沙看她一眼,眉心过电,心神起荡,一时间遐想连篇,竟然难以自持。

    张星雨忽然端茶进来,奉茶之时,恰好隔断了主人的视线。

    又催促苏苏摆好点心,然后故意大声说话,让苏苏回耳房。

    最后站到主人身侧,俏目盯着花蕊夫人,隐约迸发着寒意。

    花蕊夫人垂首垂目,通过柔公主,她知道自己被赶出皇宫的原因。

    全赖风沙要利用旧蜀王妃的身份。

    而柴兴在江山和美人之间,毫不犹豫地选了江山,抛弃了她。

    她不光恨柴兴,也恨风沙。

    奈何她的儿女、媳妇、孙子、孙女,要么是风沙的人,要么在风沙的掌控之中。

    她只能虚与委蛇。

    风沙迅速定神,探手到张星雨后腰,轻轻抚摸,问道:“云虚让你扮成长公主,想干什么?”

    花蕊夫人刚要启唇,风沙摆手道:“算了。你就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就算要教训云虚,私下就行了。在外面,无论如何要给这丫头留体面。

    花蕊夫人面露迟疑之色,拿眼偷瞄风沙,瞧见风沙的手正在张星雨身后晃动。

    她是个很有经验的女人,哪怕只见胳臂不见手,也知道手在哪里,在摸什么。

    而张星雨一直都女扮男装,妆容装扮,还都特别的像。

    这一看,心儿直往下沉。

    她从来都不怕男人好色,就怕男人只好男色。

    犹豫一瞬,垂目道:“柔公主是正式来访,下榻于十王子府。”

    风沙暗自冷哼,心道难怪。

    辰流与中平唇齿相依,关系极为密切。

    使节通常会安排住进重要人物的府邸。

    云虚就见缝插针,跟十王子勾搭上了。

    然后便透过十王子开始在中平搞风搞雨,哼!

    这小妞属老鼠的,还真是见缝就钻呐!

    花蕊夫人突然小声问道:“敢问风少,妾身,能去看看巧妍吗?”

    如果风沙真的只好男色不喜女色,那么她也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风沙看她一眼,心知她其实是想去看看自己儿子生得那对儿女。

    花蕊夫人见他不吭声,细声道:“妾身不知该以什么面目见,就只想看上一眼,哪怕就远远地看一眼都行。”

    张星雨听后扭腰摆臀,磨蹭主人的掌心,想提醒主人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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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看来,这女人是故意示弱,是暗戳戳提醒主人,她的软肋全在主人手里。

    所以不需要警惕她、防备她,甚至可以对她为所欲为,而她无力反抗。

    还抛媚眼!

    明知道自己两个女儿都是主人的贴身侍婢,却还勾引主人。

    真贱!

    风沙好像并没有体会到张星雨的良苦用心,冲花蕊夫人笑道:“这都好说。”

    转向张星雨道:“安排一下,让夫人去君山小住段时间,绘影绘声都去陪着。”

    传火司抽空人力,风驰柜坊飞速扩张,绘影现在有人有钱,他一直设法制约。

    不是不信任绘影,相反他非常信任,但信任归信任,制约归制约,并不矛盾。

    如今碰上这么好个理由,可以顺理成章把绘影调开,岂有不赞同之理?

    张星雨觉得主人没发现这女人的坏心,又不好明确提醒。

    毕竟这还是绘影和绘声的母亲,她不想也不敢得罪两女。

    还在琢磨怎么办的时候,风沙努嘴道:“请十夫人,这么晚进城只能靠她了。”

    云虚可比泥鳅滑多了,尤其还安排了这场好戏,想也知道,一定会给予关注。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地进城,逮云虚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等到天亮,云虚很可能会嗅到风声,提前溜走。

    一旦打草惊蛇,再想逮到云虚可就难了。

    一念至此,忽然暗叫糟糕。

    冲张星雨急声道:“请她来之前让她继续封寺,一个人都不准放出去。”

    张星雨忙道:“婢子已经吩咐过她了。”

    风沙揪紧的心儿立时放下,怎么看张星雨怎么可心,笑道:“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