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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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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齐副市长搓了搓手走到廖英明跟前向他请示:“廖省长防护服不够您看这样吧。我们先回去等新的防护服送来以后我们再。。。”

    廖英明皱了皱眉头“防护服怎么会不够?你这个主管副市长是怎么当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每说一句廖英明的声音便提高一分。

    齐副市长连忙解释道:“我们没有想到这次疫情来得这么凶猛。。。”

    还没等齐副市长说完廖英明便打断道:“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尽找借口。多干点事少扯点话我的同志!”

    廖英明最后那句话很重很重听得齐副市长这心立马咯噔了一下。

    “明确地回答我新的防护服什么时候能到?目前工作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他们的身上是否都有防护服?”

    “大概还需要两天。”齐副市长诺诺地答道。

    “不要事事都大概啊可能啊要挑得起担子负得起责任!”

    “两天。我回去后立即组织运输渠道一定让新的防护服两天内运达三山市。”

    “一天半。一天半内新的防护服必须送达各医院。”廖英明命令道。

    “是是。”齐副市长像小鸡啄米一样直点头。

    “那你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瞧着齐副市长的“奴才样”廖英明有些想笑。

    忽然一个身影印入了廖英明的眼帘。单薄的白大褂白大褂外只简单地加垫了一层塑料纸。

    廖英明拉过院长指了指问道:“这是什么?简易防护服?真是乱弹琴!”

    “廖省长防护服实在是不够。”院长哭丧着脸。

    廖英明很气愤气愤得想大骂一番可是他忍住了。院长也不容易不论过往他现今总是坚守在生与死的第一线。廖英明摆了摆手示意一众下属不要跟随独自向远处那位满脸倦容、一身疲惫的女医生走去。

    “小同志要注意休息啊。”廖英明和颜悦色。

    女医生显然对廖英明的慰问准备不足一时僵在那里。院长在走廊的另一侧见了心道:罢了罢了就赌上一次吧。院长快步走到了廖英明身旁。

    “小杨啊这位是廖省长。他是专程来慰问第一线的医护人员的。”院长为女医生介绍道。

    廖副省长女医生自然知道电视新闻中他时常露面只不过女医生没有想到廖副省长会亲临抗疫第一线。还正和自己交谈。女医生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简易防护服咬了咬下唇瓣道:“廖省长这里很不安全。”

    廖英明抬了抬眉他没想到女医生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

    院长在一旁使着眼色但女医生恍若未闻。

    “小同志你说说这里怎么不安全了?”

    在院长把廖英明往办公室中请的时候廖英明问了一句。

    女医生用很专业的术语解释了一下疫症特别强调道:“在15米的范围内此种疫症在空气中同样有很强的传染能力。”

    “另外。。。”女医生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所着的简易防护服“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实际中这种简易防护服的防护能力都微弱得可怜。”

    院长听了一惊怨愤地瞪了女医生一眼在廖省长的面前说这话不是把他往绝路是逼吗?

    廖英明肃然地点了点头“小同志你放心新的防护服在一天半以内就会送达。大家再坚持一下我——廖英明就和同志们呆在一起。”

    院长惶恐道:“廖省长这可不行。这个地方真得很危险。您如果出什么差错我就是有1o个脑袋也。。。”说到后来院长的鼻音中都带着哭腔了。

    “医生护士们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就如这位小同志所说的他们身上的防护措施少得可怜。他们等于是浑身赤裸地与疫症做着斗争是拿生命拼搏在抗疫第一线!难道我们这些做领导的上嘴唇搭下嘴唇不咸不淡地说两句慰问的话就可以了吗?谁的生命不是生命谁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心头肉?如果一遇到危险我们这些做领导的就缩在后头那这些医生护士们的父母会怎么想?他们是不是肯继续让儿女们工作在第一线?”

    廖英明一连串的反问问得院长是哑口无言。而女医生则感动地双眸含泪。

    “说得太好了!实在是说得太好了!”三人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女声。

    是那位先前采访廖英明的女记者。

    廖英明微微一笑:“小同志你怎么又来了?”廖英明注意到这次摄影师没有跟来。

    女记者的眸子闪着狡诘的光芒。

    “说实话。”廖英明作势板了板面孔。

    “廖省长您得先答应我不生气。”女记者讨价还价。

    “行。”

    “早上来的时候院长就以防护服不够为由没有让我们深入采访只简单地带我们在外面转了一圈。采访您时您不是说要来这儿看看嘛。我就想这说不定是一个机会可以深入地了解一下廖省长您的风姿以及工作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的真实工作情况。”

    “小同志别尽给我灌迷魂汤。呵呵你恐怕是想看一看我廖英明到底是否言行一致是不是和那些只会打嘴仗的领导一样粗略地转一圈就回去!”

    说这番话时廖英明的脸色带着笑意。女记者见了稍许放了些心。“廖省长您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嘛。您是大领导宰相肚里能撑船。”

    “中央现在可是狠抓‘公仆’精神。”廖英明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又稍微地吓了吓女记者。

    此时此刻的廖英明才是真性情只有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只有真正看穿了某些本质才会真正做到通达真性情。

    在走廊另一侧陪同廖英明一起来医院的三山市的其他工作人员看着对面那谈笑风声的四位不由都有些焦急。

    “都这么长时间了廖省长怎么还不过来?”三山市政府办的一位副处长说道。

    “是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说这里面不会有危险吧。新闻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报道。你说这疫症究竟是个什么样?”说这话的是市公安局的保卫人员。

    “具体的材料昨天已经出来了。你们没注意?这疫症很厉害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前几天市委市政府下的感染人员一律隔离的命令很正确。”

    “不会吧?这也是重灾区啊。那我们。。。”说话的瞅了瞅还在里面的廖英明“廖省长还在里面呢我们要不先请他出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没人搭他的话。

    有一位还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上面早几天就知道了。空气传播这情况你说要多危急就有多危急。廖省长为什么会下来?还不是上面已经向省里做了汇报?”

    “可这也不能瞒到现在才说啊!”

    “说怎么说?如果拿不出确切的应对措施这一说还不得引起社会恐慌啊?!现在还只是一个公共卫生事件群众的心理一恐慌说不定就上升到政治事件了!”还是先前那位做的答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话的同时这眼神还传递着这样一种信息“政治意识这么差究竟是怎么让你混到市政府的?”

    起头的那位副处长又出了声:“别再吓叨唠这些有的没的了。大家一起做个决定是不是现在就去把廖副省长给请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有言语。

    这也难怪唯一负责的齐副市长被廖英明给撵回了市政府筹措防护服的运输工作去了。

    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中层干部有家有小生活也都挺安逸。他们或多或少都对疫情有个了解。先前没有拦住廖英明是因为廖英明适才才骂过齐副市长而现在呢被大家一说都纷纷觉得这走廊三十多米的距离如同生与死的交接这边是生那边是死。

    没有人言语因为没有人愿意去冒险。冒这种无谓的很不值得的风险。

    齐副市长不在使得这里没有一个必然负责的同志。市政府的副处长今天跟来了三位公安局也来了两位卫生部门因为任务繁重只来了一位。这么多副处长究竟谁说了算谁负得了责?怪也怪齐副市长是灰溜溜地被骂走的走的时候并没有指定一位负责的同志。

    想想也是廖英明在这儿还有谁能和他抢拍板负责的位置?

    没人能负责就衍变为一干人等共同负责而华夏的共同负责有时候就是谁也不负责的代名词。

    一个多小时后廖英明终于出来了。

    只穿了简易防护服的他最终没被院长允许进入感染患者的病房。他和院长女记者女医生一行四人隔着病房的玻璃稍稍巡视了一下。

    不过这或许就够了!

    生命在疾病、疫症面前有时候薄弱得就像一张纸用手指稍微使点力就能轻松戳破。

    先是女医生被确认为疫症疑似病人然后是院长最终廖英明与女记者也没有逃脱。

    人人平等这个词大概也就在这方面异常的公正。

    崭新的防护服终于送来了。可惜的是女医生永远也看不到了。年仅26的她在确认为疫症正式患者后不到三天就香魂逝去。

    躺在病床上的廖英明知道后两行泪滑了下来。

    廖英明与院长最终都没有挺住。。。

    而女记者却凭借年轻、生命力旺盛的身体奇迹般地闯过了这一关。

    她随身携带着的录音笔记录下了廖英明最后时刻的音容笑貌。

    廖英明对于齐副市长的训斥;廖英明对于领导应该以身作则奋斗在危险最前言的讲话;廖英明对于医护人员自内心的关爱;甚至通过其他医护人员口述的廖英明在听闻女医生离开人世后所留下的两行热泪都被女记者一一记录在丫丫电子书。

    廖英明死了但他却永远活在了三山市人民的心里。在疫情过后重回工作岗位的女记者在做节目时是这样说的。

    廖副省长不愧为黑省的好省长黑省人民的好家长!

    舆论的力量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特别黑省上层还有江青海与刘韵推波助澜的情况下。

    追认烈士!

    中纪委的同志似乎有些不同的看法。

    从京城过来的一位中纪委的副处长着牢骚:“明显就是。。。”

    “明显就是什么啊?小马又在嘀咕什么怪话?”他的直属领导这次黑省行动三个行动小组的组长之一走了进来。

    “组长。廖英明我们不查就算了怎么还追认他为烈士?”

    “他在三山市的表现的确当得起烈士这个称号。”就事论事组长肯定了一句。

    “对了上面了话廖英明这条线我们不用跟了。凡是与廖英明有关的都不准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