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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 鏖战

    多谢唐尸不摆手大大的看赏!

    ……

    月黑风高杀人夜。

    竟陵城城门前的吊桥放下,百余骑兵趁着夜色奔出,当前的真是陆无尘,他的胯下是一匹黑色的骏马,手中一柄长剑,策马狂奔。

    这百余骑均用布匹将马蹄裹住了,马蹄声被收敛了起来,急速向江淮军军营奔去。

    百余骑宛若一道黑色的旋风奔出,待到江淮军发现的时候,这百余骑已经到了哨卡之前,巡夜的兵士一下子就被陆无尘一剑刺死,策马如同怒龙般奔来。

    当、当、当……

    刺耳的警钟传来,整个营地均被惊动,江淮军中本来戒备森严,早有防备对方夜袭,只是没想到刚入夜不久便遇见偷袭,一般的敌人均是选择深夜,在军士精神最为疲惫的时候才偷袭,谁曾想到敌人竟是如此的胆大包天。

    陆无尘带着百骑如狼似虎一般冲杀而来,手中的兵刃带着雪亮的锋芒,卷起一阵阵的血色,惨叫声不断地响起,这百余骑胯下骏马均是轻盈如同闲庭拾步一般,人骑如一,手中兵刃如同砍瓜一般杀来。

    陆无尘手中的长剑舞出阵道道剑气,胯下骏马奔出,已将前方一骑斩杀,随手将一个兵士手中的火把夺来,反手将手中的火把掷出,风雷之声响动,那火把登时射在帐篷之上,带起一阵的火光。

    这百骑结成简易的阵势,以陆无尘为核心,如同一阵狂风一般杀来,让江淮军登时大乱。

    广阔的原野之上,星火点点,战鼓呜呜地嚎叫起来,阵阵肃杀的感觉传来。

    咻、咻、咻……

    无数的劲箭射来。如同漫天雨点般射下,陆无尘身前展开重重剑网,将飞来的劲箭截下。胯下骏马狂奔而出,随即高声喝道:“跟我杀!”

    “杀!”身后的兵士怒喝道。杀气漫天,直冲云霄。

    陆无尘一马当先,手中兵刃发出“嗡嗡”的鸣叫,鲜血已是染红了周身,以他为核心,百余骑向着围拢过来的兵士杀去,眼前密密麻麻的敌人。这百余骑竟是转换成了一字长蛇阵杀来,如同一道尖刀一般刺进了敌人腹中。

    那漫天箭雨登时停了下来,显然不想伤到自家人,陆无尘指挥若定。双眼通红,这百余骑立马变成了数个圆形阵势,向着四方杀去,这百余骑竟是在密密麻麻的步兵之中冲杀来回,如入无人之地。

    最让敌人胆怯莫过于陆无尘了。他手中一剑,全然没有一合之将,一柄长剑已是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广阔的原野火光点点,漫无边际。

    战鼓号角齐鸣,马蹄车轮声。响彻天地。

    轰鸣的马蹄声传来,敌兵已是派来了骑兵,骑兵对上骑兵,陆无尘等人登时落入了包围之中,为首一将正是一身火红的胡萨,此时挺着一柄钩镰枪,正是向着陆无尘等人奔来。

    “贼子,尔敢!”胡萨怒喝一声,手中钩镰枪一枪刺来,枪上如同月牙一般的刀刃寒芒闪现,劲气迸发。

    两骑错身而过,一声金石之声响彻云霄,隐隐似有压过喊杀声的感觉。

    锵!

    脆如鸣玉的声响,陆无尘依然挥剑将纷纷杀来的敌兵砍杀,胡萨口中一甜,竟是吐了一口鲜血,陆无尘正要乘胜追击的时候,一个身影却映入眼中,使得陆无尘心中一惊,不再追杀胡萨。

    ……

    银枪白马,一身劲装,枪风如龙,每一枪皆将身旁的敌人挑飞,商秀珣此刻也出现在战场之上,宛若战地玫瑰一般,更显得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手中银枪带着呼啸的劲风,刺出万千枪影,在身前组合成了密密麻麻的枪网。

    商秀珣怒目横视,手中一柄长枪端的是厉害非常,胯下骏马在她修长的玉腿夹下,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这时候,心中一阵警兆忽生,脑后风声响起,十多人已腾身跃起,凌空掠至。

    当先一个汉子手中擎着一柄钢刀,一刀砍出,砍向商秀珣的面门,而身旁更是有数名敌人攻至,分别攻向商秀珣的上中下三盘。

    “贼子,休想!”商秀珣怒叱一声,长枪之上一点寒芒暴现,在马上腾空而起,半空中接连刺出一十三枪,枪枪如龙,扫向攻来的敌人。

    当、当、当!

    一连串金石之声传来,犹若风雷,将先前跃起的汉子,一枪捅个透心凉,长枪舞开,一阵晶莹如虹的光华闪耀而出,枪风阵阵,犹若刀剑,一股凌厉劲气让这些人近身不得,商秀珣展开身法,身子在敌人的头顶之上连点,不一会,安然落在她的马上。

    刚一坐下,脑后生风,一个矮汉手中拿着一双斧子攻来,商秀珣身子一跃而起,骏马一声嘶鸣,被这矮汉一斧子砍翻在地,商秀珣怒视着这大汉,游鱼般闪开了敌人的攻击,长枪点开了一道道的绚烂烟花,鲜血点点如同花蕾一般绽放,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矮汉哈哈大笑,喝道:“好辣的小妞,吃你家大爷一斧!”

    商秀珣怒叱一声,闪电般闪开,长枪朝那以双斧砍劈的五短身材的壮汉划去。

    劲风扫起。

    当!

    长枪辗转间一股劲气破来了壮汉的气劲,破入双斧之间,倏又收回。

    那矮汉双斧堕地,咽喉之上现出血痕时,商秀珣已然收枪,又往另一抡刀的敌人刺去。

    “叮”的一声,那人的大刀被长枪一枪摧枯折朽般硬生生切断,骇然退后,商秀珣已然底下飞出一脚,把那汉子踢飞而去。

    只是敌人如同潮水般攻来,商秀珣很快就力竭,她毕竟孤身一人,武功在高强,也终会落得力竭被杀的下场,她额头之上冷汗淋漓,手中长枪已然慢了许多。枪法更是没有先前的凌厉。

    一名壮汉一刀砍来,商秀珣因为力竭而身子一滞,只能手持长枪挡下了这一刀。身后一阵破空之声,脑后生风。她大吃一惊,一个打滚,狼狈不开地躲开了身后的一刀,束发的丝带被切开,瀑布般的秀发倾泻而下,虽是狼狈,却是美丽非常。

    商秀珣咬着牙关。长枪舞出重重枪劲,在身前组合成网,却是因为自身消耗而慢慢地变得无力,眼见落败在即。

    这时候。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声如碎铁。

    “商秀珣!”身后一声怒喝传来,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把抱住了商秀珣纤细的腰肢,手中一阵剑气如同烟火般绽放。只听得周围一阵惨叫声,血光四溅。

    商秀珣看到怒视着自己的陆无尘,不由得讪讪一笑,陆无尘一声冷哼,脚下发力。如同游鱼一般闪过了身旁的刀锋、长枪,手中的长剑顺势劈下,剑气从剑上激荡而出,周遭一阵惨叫声。

    “抱紧我!”陆无尘一声低喝,商秀珣只感到腰间一紧,自己已经被他带着腾跃而起,她一声娇呼,却落到了一匹骏马之上,马蹄声响起,周遭是兵器相交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无尘声音低沉地问道,将商秀珣抱在怀中,此刻的她狼狈非常,披头散发,身上也是多处挂了彩。

    商秀珣讪讪说不出话,道:“我……我只是……”

    陆无尘一刀将一骑砍杀,冷哼道:“只是什么?不是答应我不涉险吗?”

    商秀珣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头不语,偷偷地看着陆无尘的脸色,只看到脸上有怒,很是让人胆怯。

    “我不过是想助你一臂之力而已!”商秀珣说道,她在城头上看到陆无尘被重重围困,心中焦急之下以身犯险。

    陆无尘冷笑一声,道:“记不记得先前答应过我什么?”

    商秀珣脸上一红,一声娇呼,抬起头来,看到陆无尘目光之中带着让她感到羞涩不已的光芒,“你……”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带这里事情完结了,你就知道了!”

    手中长剑挥出,一道圆弧剑气斩出,周遭的兵士潮水般被击飞,陆无尘已策马向着大部队奔去。

    “给我让开!”陆无尘冷喝一声,手中长剑如同潮水般斩出,刚猛的剑气狂泻而出如同汪洋大海一般,他一策马,马步轻盈,已然抢进来,闪到了一个用斧子的大汉身前,那大汉正劈向冯青,却是被陆无尘一剑从后拦腰斩杀。

    “陆爷!”冯青气喘吁吁地说道,身上已然被鲜血染红了,身上更是多处挂彩。

    “还能不能再战?”陆无尘问道。

    冯青脸上虽然有着疲倦神色,听陆无尘一问,脸上一阵潮红,喝道:“能战!”

    陆无尘不由得一笑,喝道:“随我走!”随即一马当先,向着山坡之上的中军杀去。

    …

    雷光阵阵,让人惊惧不已,暴雨如同劲箭一般倾泻而下,原野之上的火焰不多时就被浇透,只留有星星的火光,而这个时候,原野之上却爆发出了更加惨烈的战斗。

    凄厉的号角声响起,长夜漫漫,对于竟陵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一夜。

    江淮军攻城了!

    箭楼、牌车缓缓地向着城墙之上驶去,飞蝗似的劲箭飞来,压得人抬不起头来,竟陵城上密密麻麻的劲箭射出,还有擂木、石头不要钱一般倾泻而出,城墙之下倒下了滚油,将拖着云梯的敌人煮熟了,传来惨叫声不断。

    一点火苗抛下,熊熊的火焰如同一道火墙一般。

    “轰隆隆!”城门上硕大的撞木轰击,让整个城墙都在不断地震动。

    商鹤与商鹏两人均是大喝一声,真气灌注之下,手臂之上,青筋暴现,捡起一块重若百斤的大石,再暴喝一声,运足全力,把大石往冲到离城墙只有十丈许的挡箭车掷去。

    大石先升高丈许,接着急旋起来,快速向挡箭车的竖板投去。

    “轰!”大石正中竖板,把竖板砸成粉碎。那挡箭车被这一阵巨力震动不往后退,往旁倾跌,“砰”的一声颓然侧倒,压伤了十几个人。

    众人均看呆了眼,待到两个老鬼发出哈哈大笑之后。守城将士方才爆出震天采声。

    冯歌厉声喝道:“投石放箭!”

    墙头上,数以百计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仿佛雨点般往攻来的近万敌人投去,轰隆声音不断地传来。仿佛是天外流星一般,在不时地闪耀着的雷光中看得真切,一时车仰人翻,惨烈之极。

    竟陵军好不容易方才粉碎了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只见城门前留下了不知道多少的尸骸,十多具破烂的挡箭车、楼车、无数弓箭和兵器散落在城墙之下,无数由城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军民。

    “两位长老果然宝刀未老!”冯歌说道。

    商鹏两人哈哈大笑,须眉皆张,笑声如同雷霆一般传来。震得众人耳中发麻,众人均是心中想到:“不愧是飞马牧场的长老!”

    两老说道:“痛快!痛快!且看我们冲杀一阵!”

    说罢,两位老家伙竟然各带上三千兵马,打开城门冲杀而出,敌人想不到会出城迎战。两路兵马从两翼杀来,与商鹏两老杀在一起,一时间,城墙之上箭雨纷纷射下,杀得人仰马翻。

    “轰!”

    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城门被震得摇摇欲坠,敌人又猝然发动另一次狂攻,云梯架在城墙之上,兵士手握兵刃爬上来,却是被擂木、石块砸下,惨叫不已。

    “哗啦啦!”一阵流水般的声音传来,城墙之上一阵滚油倒下,熟透了的肉味传来,尸体摔在城下,有没有死透的在惨叫,暴雨狂泻而下,一阵“嗤嗤——”的声音。

    商鹏与商鹤杀得眼红,两人带着兵马冲锋,在城头劲箭掩护之下,将城头攻城的敌人斩杀,这时候,江淮军两翼杀出一队骑兵,身后是手握盾牌、长枪的步兵,向着他们杀来。

    “轰隆!”一阵巨响,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城头之上竟是被撞开了一个缺口,江淮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守城军民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来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

    “杀!”喊杀声惊天动地,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天上密云重重,雷光不时地如同犀利的剑刃一般撕开苍穹,暴雨倾泻而下。

    墙头火把猎猎高燃,不多时就被暴雨浇熄,只有零星火光,雷光照耀,轰鸣如末日一般,众人看到城头染得一片血红,有如人间地狱一般。

    战鼓骤响,让人分不清楚来自何方。

    “轰!”又是擂木撞在城墙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所有人均是杀红了眼,飞矢箭雨射来,浑然像是不要钱一般,不断地传来惨叫的声音,冯歌站在城墙之上怒声喝着,他的双目之中满是血红,指挥着守城。

    ……

    敌人如同蝗虫一般从四周密密麻麻地涌来,陆无尘当先率领兵士向着山丘之上杀去,马匹狂奔,他一剑将瞭望台砍倒,“蓬!”一声巨响,瞭望台倒下,压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敌人看他们竟然胆敢向着中军杀来,一时间有点懵了,杜伏威哈哈大笑,说道:“果然有胆色!”此时两翼兵马已是攻城,中军被这一队骑兵分割,这如同尖刀一般突入,没有胆气如何能够如此。

    只是人数差距何其之大,骑兵依然死伤大半,剩下的不过是三十多人,正是组成圆阵杀敌,而且身上更是负上了不知道多少伤痕,体力更是消耗几乎殆尽,此刻更是只凭着一股胆气杀敌。

    陆无尘身先士卒,一马杀来,身后跟着冯青等人,杀进中军杜伏威之处,杜伏威此时正在观望,没想到陆无尘等人疲惫之下竟有如此战力,四边的兵士均向着中军靠拢,务必将这些骑兵杀尽。

    从开战以来,这百余骑兵便是场中的焦点,不过是百余人却凭着精湛的马术,还有凶悍的战力,硬是将江淮军中杀得混乱不堪,此刻更是向着中军杀来,若不能够杀尽这些兵士,对士气是何等的打击?

    陆无尘一剑砍下一个将领,策马狂奔,胯下骏马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奔袭,剑锋之上激荡出一阵狂飙一般的劲气,将四周的兵士斩杀,剑气如虹,他暴怒一声:“杜老贼,受死!”

    他一骑策来,竟是向着杜伏威之处杀来,暴雨之中,他身上一片血色,浑身如同血人一般,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鲜血,多少是敌人的,多少又是自己的,雷光之中,众人只看到一骑策来,上面一人持剑杀来,脸上神色狰狞,宛若杀神一般。

    杜伏威被他威势所摄,心中生出怯意,当即大手一挥,让无数的兵士向陆无尘杀去。

    长剑挥舞,荡出阵阵剑气,将四周的兵士斩杀,陆无尘大喝一声,道:“杜老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杜伏威哈哈大笑:“狂妄的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老夫今夜便要攻下竟陵!”

    此时竟陵城已经破了一个缺口,城下正是血肉混战。

    “轰隆”一声,一道火光从天而降,在人群之中砸出了一阵血花,杜伏威大吃一惊,只看到黑寂寂的天空之中,一道道的火球在下,砸得人仰马翻。

    陆无尘哈哈狂笑道:“老贼,看你猖狂到什么时候,援兵已到,很快就是你的死期了!”

    他勒转马头,喝道:“随我冲杀出去!”随即便向着人群薄弱之处杀去,端的是所向披靡。

    而这时候,江面之上,一阵火光冲天,轰隆声不绝于耳,仿佛是天火一般砸下来,江面之上十数艘的战舰飞速逼近,江面之上江淮军队的战舰此刻却燃烧了起来。

    “援兵已到!”

    与此同时,战场之上,竟陵城头之上,爆发出一阵怒喝,竟陵军民气势不由得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