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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生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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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二)入微记

    你是从哪里走出来的呢,当我还在守着一盏枯灯,唯恐风吹灭了摇曳的火焰。

    你却对我说,清晨和黄昏是同样的景像。

    你让我去到旷野之中,让我看太阳和月亮的微笑是相同的,云朵和星星滴下的眼泪也是相同的。

    你带我走上山岗,看一座座宫殿和陵寝,那些宏伟的建筑是紧密相连的。

    就连一块又一块墓碑,也像一只又一只伸出的手,要紧紧地握在一起。

    死去的人其实是心意相通,他们把历史连接成了一根牢不可破的绳索。

    我以为每一扇门都是可以随意开启和关闭的。

    直到我发现了有人在刻意收藏五花八门的钥匙,我才知有一些从不打开的门,从房舍变成了牢狱。

    即便是空荡荡的屋宇,也从不曾准备再次开启。

    你以为岁月的颜色可以随着一面面旗帜和一件件衣衫而改变的吗。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妆容,都有卸妆的那一刻。

    你唯一能改变的颜色,是从青丝到白发,而其他的颜色,早就刻印在了你的骨血里。

    那么多相爱的人,为什么要在意料不到的时光里,互相伤害。

    他们爱着的是什么,他们恨着的又是什么。

    在他们伤痕累累的躯体之上,爱的开始和结局都被定义成了恐惧。

    并非所有的赠送都是珍贵的礼物。

    木材砍伐以后,被制成了枷锁。茅草收割以后,被搓成了绳索。矿石冶炼以后,被铸成了铁链。

    每个人都会收到一份,未知而不敢轻易打开的礼物。

    一艘漂浮在海面上的航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耀眼的日月星辰。

    每一缕光都在指引希望和方向。

    但只要还未看见陆地,一朵小小的浪花就是不可跨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