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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读物之时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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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炽焱剑诀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怎样的人才会不符合要求呢?难道作为一名修真者,也是不一定能够得到玲影石?”

    林芳芳露出一丝讶色,打趣地说道:“难道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也有资格得到玲影石?”

    这话倒是没有一点毛病,虞江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没错。”

    林芳芳重重地关上门,脸色阴沉地说道:“现在就开始我们的测试。”

    语气转变得如此之快。

    这个房间足足有篮球场那么大,四面的墙壁都是加固过的,不仅加上了一层花岗石,更是在表面涂上一层黑色油亮的漆,这种漆应该是什么材料提炼出来的,摸起来相当厚实。地板索性直接用花岗岩通铺。那几扇巨大窗户的外层还铺设了厚厚的铁网,明显是防止玻璃因为测试而被破坏。

    屋内没有灯光,却十分明亮,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应该是通过什么手法将屋外的月光引进来,再几倍放大呈现出来的。

    若是外边没有任何光线的话,里面自然就漆黑一片了,虞江承不懂设计者,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这里和金理闯的黑风道场不一样,是经常会有玄阶甚至是地阶以上水准的打斗发生,铺设线路的话,一旦线路被不慎破坏,是很容易发生火灾的,所以这里就没有电源。况且,外边就算没有光源,只要拿出一些自身能够发光的萤石,亦是可以充当光源。

    这种能够将光源无限放大的设计手法,其实是一种阵法。

    能够将阵法运用到这个上面,影宗可真是财大气粗。

    虞江承一惊,眼眸里透着疑虑和不解,问道:“我们现在就开始了吗?怎么做?”他认为所谓的测试就是用什么仪器扫一下就可以的,哪里会料到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斗。

    他暗忖林芳芳肯定是有意针对自己,不然说话为什么总是说一半呢?也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测试法。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林芳芳心里,虞江承就是个花花公子哥,虽然长相还算过得去,但其实是个徒有虚表、一无是处的废材。她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那些没有点实力,而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明显虞江承在林芳芳眼里就是这么一类人。

    这是虞江承第一次因为长相而受到夸奖,亦是第一次被人想象成废材。

    林芳芳大步走到房间正中央,转身看向一脸茫然的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把你的全部实力都亮出来,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虞江承脸色一变,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苦笑道:“这不太好吧,万一出手重了,伤到你怎么办?”

    虞江承能够大致摸清林芳芳的修为还未达到地阶,只要不是地阶,他还是很有信心能够取胜的。

    林芳芳冷冷地看着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就凭你还想伤到我?我看你是痴人说梦话。能不能在老娘手里坚持个半分钟,都是个问题。”

    虞江承一怔,暗忖这人绝对不简单,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想到这里,虞江承踏前一步,祭出湛卢,登时画出一道凌冽的剑芒,朝着林芳芳所立的位置疾射而去。

    林芳芳的眼里吐出一丝不屑的眼色,轻声笑道:“哟,没看出来,竟然有玄阶的水准。”

    能够用意念操控兵器,自然是玄阶起步,毕竟意器术可不是黄阶修为能够驾驭的了的。

    这个时候,虞江承的剑芒轻而易举地逼到了林芳芳身前,后者才祭出一把浑身镀着银漆的长刀,直接朝着虞江承的攻击方向劈去。

    女人绝大多数都比较瘦弱,而这把长刀看起来相当厚重,不利于追击闪避,一般很少会用到这种兵器。

    林芳芳目测有一米六的身高,而这把长刀就有一米七的长度,登时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霸气。

    “轰!”

    一瞬间,整个房间内劲气横飞。

    只是一个照面,虞江承就感受到湛卢的剑身上传来怪异的吸劲,心中大骇之时,林芳芳的长刀直接迎面劈来。

    最要命的是这个吸劲就像无形的钢丝将虞江承牢牢定在原处,让他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厉的气焰扑面而来。

    “铛!”

    长刀重重地劈在地上,顿时溅起无数道火花。

    林芳芳定睛看去,虞江承就在她眼皮底下,仿若是化成了一股青烟,消失无踪。

    而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正是遁行的虞江承。此时他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上下被无形地拉扯着,难受得差点就要软倒在地上。

    正如林芳芳所言,只要半分钟就能够轻松取胜,果然如此,要不是在紧要关头利用神行飞剑遁行,此刻虞江承早就败下阵来。

    好在这股力量可以被体内的灵气所化解,虞江承哪敢怠慢,连忙调动灵气,完全把林芳芳晾在一旁。

    林芳芳的浓眉皱了皱,收起长刀,沉声说道:“哼!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能够破解老娘的招数,原来是用珍宝来逃命了,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虞江承总算是化解了身上的吸劲,淡然笑道:“你又没有说过不准用珍宝吧?”

    林芳芳气鼓鼓地横了他一眼,蓄势待发地说道:“你这种人老娘见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家里给的一些破铜烂铁,当真以为老娘是吃素的,还能被你给耍了不成?”

    言罢,化作一道长虹朝着虞江承疾射而去。

    虞江承明显感受到林芳芳的身法提升不少,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长刀带着恐怖的吸劲罩了下来。

    避无可避,虞江承只好再一次使用神行飞剑逃命。就算虞江承逃出林芳芳的攻击范围,但逃脱前的那股吸劲依然扯得他动弹不得。

    不过,说来也奇怪,无论他怎么逃,都是逃不出这个房间。

    下一秒,长刀画了个圈,朝着虞江承的后背心直捣而来。

    虞江承的频频不战而逃,确实激怒了林芳芳,这记若是被击中,绝对是要受到重创的。

    以虞江承的性格,肯定是要迎难而上的,但是林芳芳的攻击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在他还没有想到对策之前,实在是提不起兴致跟她正面交锋。

    “轰!”

    这一次爆发的劲气更加猛烈,卷起的劲风震得铁网砰砰作响。

    当然,这一次还是以劈空收场。

    林芳芳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眼看着远处的虞江承,说道:“有没有胆量跟我正面一搏?”

    虞江承故意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声,摆手说道:“不敢,不敢。”

    其实他并非在拖延时间,而是在想应对之法。林芳芳虽然攻势十分猛烈,但虞江承未必就招架不住,唯一让他忌惮的是那股怪异的吸劲。

    林芳芳有的是时间,只要她有耐心,完全可以在这里跟虞江承玩起“躲猫猫”的游戏,可是虞江承耗费不起,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来玩的,而是通过影宗来查明潘雨燕的下落。

    只是影宗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来调查这件事呢?慕容信既然将影宗搬出来,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在虞江承绞尽脑汁,思量着应对之法的时候,林芳芳突然身形一滞,停在原地,将长刀重重地深插进地板里,怒道:“你是乖乖地收了珍宝,还是等我来动粗?”幸亏这个地板厚实,不然铁定会被戳透。

    长刀安静地插在林芳芳身旁,如同来自地府的恶魔。

    虞江承心想:你这哪里叫动粗,分明是要赶尽杀绝,丝毫不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林芳芳见他默然不语地站在原地,当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比她上一次砍伤的那个无知之徒还要嚣张百倍,登时生出暴戾之气,大吼道:“小鬼,别太目中无人,就这点小伎俩,还想难倒老娘?”

    说完这话,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她的手里飞出,迅疾无匹地朝着虞江承射去。

    这个影子时而白光大盛,时而无影无踪,古怪得很。

    虞江承哪里敢轻视,正准备走为上策,岂料右脚刚踏出一步,左手握着的神行飞剑突然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瞬间就脱手跌落到地上。

    一时间尘土飞扬。

    显然这次突变是由林芳芳手里发出的暗招导致的,就在虞江承不知所措发呆之际,林芳芳已经脚踏奇步,迅若灵蛇,倏忽间闪到他的左侧。

    虞江承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好巧不巧地刚好避开要害,但长刀上传来锐利的锋芒,深深地划开虞江承的衬衫,在胸口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伤口。

    不过这道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林芳芳看在眼里,没有选择继续进攻,而是站在原地,深深地打量着虞江承,说道:“你这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恢复力倒是挺惊人。”其实她的内心早就翻江倒海,惊诧无比。

    她暗忖就算是王守当香主这层修为的恢复力,亦是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个看似不堪一击的臭小鬼。

    虞江承见她停了下来,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哼哼”两声,说道:“没有点本事,哪敢来这里。”

    林芳芳听罢,忽然娇笑一声,长刀遥指虞江承的眉梢,说道:“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现在你已经没法再用那件珍宝逃命,接下来准备怎么接下我的招数?”

    虞江承心念电转,暗忖是否将体内的所有的灵气一股脑地调用出来,来个生死相博?想到这里,那对虎目立时变得电芒四射,低吟说道:“要来便来,罗里吧嗦的,听着就烦人。”

    “如你所愿!”

    刹那间,一股骇人的暴戾之气从林芳芳的身上喷涌而出,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现在只有硬着头皮而战。

    此刻,虞江承的心神全部集中在林芳芳的长刀上,正因为他这一举动,竟然发现了长刀上灰色的、波浪形状的纹饰,这才想起了兵器的特性。

    原来林芳芳使出的怪异的吸劲,乃是兵器的特性,既然是兵器的特性,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事实上林芳芳的修为也就只有玄阶巅峰,之所以一个照面,虞江承就乱了方寸,那是因为他的战斗经验不足,被那股怪异的吸劲给整晕了。

    现在他已经识破了林芳芳的手法,再也不必惧怕她的攻势。

    林芳芳又一次娇喝,化作一道红芒疾射向虞江承。

    而观虞江承稳如泰山,湛卢先是“嗖嗖嗖”地飞出无数道大小不一的玄火,一股脑儿地朝着林芳芳扑去。

    紧接着虞江承又舞出片片剑花,不偏不倚地全部劈在林芳芳身上。

    “轰!”

    两人只是一个照面,就将厚实的地板击出一个大窟窿。

    这次虞江承将玄火如数地召唤出来,果然抵消了迎面而来的吸劲。

    虞江承心中暗暗窃喜,想起了豫让曾经说过的话:武器的特性是可以相互间抵消的。

    果然如此。

    既然没有了吸劲的阻扰,虞江承就像是浑身使不完的力气,越战越勇,一发不可收拾。

    林芳芳打得心惊肉跳,暗忖眼前这年轻的对手简直是判若两人,隐隐有种要败下阵来的感觉,突然一声喝厉,拨开虞江承迎头劈来的湛卢,倏地闪到一旁,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紧紧地看着虞江承,娇喘说道:“这才像个男人。不过,你先告诉我,是怎么破解我这‘虚风’的。”

    特性又有五行一说,而五行又有相生相克,虞江承的玄火属于五行-火,而林芳芳的虚风属于五行-风,理论上风可以助火,火可以灭风,在这方面,虞江承的玄火要更甚一筹。

    虞江承心中好笑,向林芳芳赠送一个灿烂的笑容,好整以待地说道:“你没听说过一山还有一山高吗?你这兵器的特性虽然不错,可惜兵器不咋地,难以发挥出更强大的作用。哈,要不要再尝尝我这玄火的滋味?”

    他这话确实没错,林芳芳手里长刀的级别确实比湛卢要差一些,因此特性的发挥程度就要逊色不少,再加上虞江承体内的金丹,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灵气,就像是开挂一样,最终是技压一筹。

    林芳芳的眉头皱了皱,她很清楚,能够轻易带着人闪现的珍宝,也是不简单的。当然,如果让她知道神行飞剑可是能够带人日行万里的,就不知会有何感想。恐怕会生出嫉妒之心吧!

    她心想: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拥有着不错的珍宝,就连兵器都很不简单,若是再不拿出绝活,到时候败下阵来,可就有点丢人。想到这里,她身子一震,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还是把你的看家本领都抖落出来,不然等下就没有机会了。”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好整以待地说道:“这个测试到底怎样才算通过?”

    若是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林芳芳紧握着长刀,狠狠地瞪着虞江承,低沉说道:“你让老娘打爽了,老娘就算你通过测试。坦白说,你已经激起老娘的兴致了。”

    她那高耸有致的胸脯随着心绪不断地改变,开始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只可惜她的姿色入不了虞江承的法眼,不然接下来就不会吃下那么大的苦果。

    这一席话彻底激怒了虞江承,只见他的虎目里迸射出凌厉的杀气,像是要把林芳芳给活吞了。

    刹那间劲风四起。

    “这是你逼我的!”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灵气突然以几何倍数递增,紧接着狂涛激浪般地宣涌而出,瞬间融入湛卢之中。

    湛卢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愤怒,登时爆发出耀眼的绿芒,将整个房间照射得亮堂无比,完全盖过了屋内散发的光线。

    林芳芳感受到虞江承身上发生的变化,心中震骇无比。

    这小子竟然还留了一手?

    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再多想,一道耀眼的光华排山倒海之势已经朝她俯冲过来。

    “铛!”

    虽然硬生生地接下虞江承的一剑,但是长刀的刀身上传来的灼热感和震力,令她浑身剧震不止。

    接着,又是一剑。

    “铛!”

    此剑比之上一剑更为锐利,发出尖锐刺耳的蜂鸣声,直击心弦。

    又是一剑。

    “铛!”

    林芳芳感觉自己的手掌都要麻痹了,长刀差一点就要脱手飞出。

    又是一剑。

    “铛!”

    虞江承的炽焱剑诀果然了得,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更具破坏力。

    即便是林芳芳竭力抵抗,依旧被打得节节败退,若是再抵挡几招,估计体内的经络要承受不住压力而破裂开来。

    一道道深坑就在这二人的脚下生成,场面极度热闹。

    就在紧要关头,虞江承赫然止步,手里的湛卢轻轻地斜靠在林芳芳的肩头,冷笑道:“芳姐,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林芳芳感觉身上突然一松,登时脚底一软,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虞江承走向前一把将她扶起来,关切地说道:“抱歉,是我下手太重了,你没事吧。”

    林芳芳重新打量了他一番,一时间对他刮目相看,微笑道:“不碍事。就是有点虚脱。呵,你这小子,明明只是玄阶初期,却能够将我逼到这个程度,真是了不起。”她连口吻都变了,显然是被虞江承的实力所折服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这还不是多亏了芳姐手下留情嘛!”毕竟两个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虞江承总是要留点面子的。

    林芳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用你来安慰我,我还是输得起的。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来着。”

    虞江承爽快地说道:“小弟叫虞江承。”

    林芳芳用心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又多问了一句:“你修行多少年了?”她应该是觉得虞江承很年轻,所以比较好奇。

    虞江承心想:既然来影宗,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这次撒了谎,迟早也是被查出来的,这样反而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毫无顾忌地说道:“三年。”

    林芳芳一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