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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读物之时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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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修复石碑

    司马空此刻独自坐在书房,紧缩着眉头。

    家族里又有一位同辈离奇死去。。。

    现在石碑的裂纹是越来越明显,若是有朝一日石碑坍塌,届时必定厄运连连,司马家族也将不复存在。

    司马空自言自语地说道:“先辈们,我们司马家为何要承受如此灾祸?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来拯救我们司马家吗?”

    他实在是想不通,司马家族的先祖谋到底是从何而来,就像是诅咒那般,一直侵蚀着无数代人。

    一位绝美的妇人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轻声说道:“还在为七星之灵烦恼呢?这事情急不来,循序渐进,自然是水到渠成。”

    司马空看到绝美妇人,原本紧缩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微笑说道:“蝶儿,你总算出关了。”

    绝美妇人名叫应蝶,是司马沛珊的亲生母亲。

    应蝶略带怒意地说道:“蝶儿不过闭关两年,你怎么憔悴成这样,让人家好生心疼。”

    司马空一把将应蝶搂在怀里,说道:“看到你,我的心情就好很多。”

    应蝶将莲子羹搁在书桌上,没好气地说道:“每次做事都粗手粗脚,差点就把人家精心熬制的莲子羹给摔了。”

    司马空歉意地说道:“是我太牵挂你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夫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应蝶微微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趁热喝吧。”

    司马空刚端起碗,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应蝶连忙从司马空的怀里起身。

    就这一个呼吸的时间里,门外闯进三人。带头的是一个高瘦俊朗的男人。

    司马空敲了敲书桌,责怪道:“靖康,为父教导过你们,做事不可鲁莽,你怎么每次都记不住?今晚你们三个就留在这里面壁思过!”

    司马靖康没有被司马空的责罚所吓到,而是兴奋地说道:“不是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哈,开个玩笑,父亲,小妹回来了。嘿,母亲,你出关了?恭喜,恭喜!”

    司马空一怔,微笑道:“死丫头舍得回来了?”

    正说间,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说道:“大哥,听说沛珊回来了?”

    他是司马家的老六,有着“鬼才”之称的司马如。别看他满头白发,其实年龄才过四十。

    传闻司马如修行时走火入魔,一夜变白头。

    司马空点头说道:“是的。六弟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司马如长叹一口气,说道:“正好大家都在,我先说个事,前几日,李木谨来我这里告状了。”

    司马空似乎知道其中的内情,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凡是她不中意的事情,做父亲的肯定要为女儿撑腰的。李家提什么要求,我们尽量补偿他?”

    司马如心中一怔,暗想大哥这是打算不和李家联姻了吗?小心翼翼地说道:“李家不要补偿,只要一个说法。我寻思着还是等沛珊回来,先问个清楚,所以就先拖着李木谨。”

    司马空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对。现在沛珊回来了,正好可以了解下详细情况。不过,结果无论如何,我永远站在沛珊这边。”

    司马如叹了一口气,说道:“何止是大哥你一人,我们全族人都会为沛珊撑腰。哼!大不了玉石俱焚。”

    旋又摇头说道:“沛珊这次去天池地宫,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不然让她的几个兄长跟着她,也好有个照应。”

    他至今单身,更没有子嗣,司马沛珊这个侄女就和自己的亲生闺女那般疼爱。

    应蝶皱眉说道:“沛珊去了天池地宫?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前往?”

    司马靖康连忙打圆场说道:“听小妹讲,她是和数名高手一同前往的。”

    应蝶的眉头明显舒展了一些,说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天池地宫呢?我们司马家又不缺珍宝。”

    司马靖康解释说道:“小妹进入天池地宫,其实是为了我们司马家的七星之灵。”

    当听到“七星之灵”这四个字,应蝶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饶有兴趣地问道:“天池地宫和七星之灵有什么关联?”

    这次轮到司马空回答:“女儿亲口说过,只有进入天池地宫,才能找出渡世之人。我原本打算一同前往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

    应蝶说道:“你这次倒是难得。”

    司马如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所以和隐世李家的联姻,也是其中的一步?实际上是为了得到天池地宫的地图?”

    司马空微微点头说道:“是的。”

    应蝶不悦地说道:“为了七星之灵,沛珊的牺牲太大了。若是李家把这事传播出去,沛珊日后还怎么找婆家?”

    司马空神秘地说道:“这事你尽管放心,我已经物色了一个,和沛珊很相配。而且,沛珊对那小子亦是中意的很。”

    应蝶失声说道:“我只是闭关两年,怎么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快和我说说,是哪家的混小子,能够入得了沛珊的法眼?”

    司马空淡然笑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好了,我们先出去见见他们。”

    一众人在大厅相会,司马沛珊一见到应蝶,欣喜若狂地扑到她的怀里,撒娇说道:“娘亲,你终于出关了,女儿可想你哩。”

    应蝶和蔼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笑道:“我可听说在闭关的这些日子里,你在外面可是闹腾的很?”

    司马沛珊冷哼说道:“是哪个家伙在我背后告状?可不能饶了他!”

    其实她心里有数,必然是李木谨在背后嚼舌头,毕竟李跃腾可没有这样的胆识。

    应蝶没有丝毫责怪之意,爱意地抚摸司马沛珊的长发,说道:“不过你也长大了,是时候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司马沛珊在应蝶的怀里蹭来蹭去,不依不饶地说道:“女儿还小,还想多陪陪娘亲嘛!”

    虞江承见他们一家乐融融的,不好插嘴,于是坐在原地闭眼养神。

    不过一群人被孤立在这里,甚是难受和别扭,九幽性格直爽,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傻傻地坐在这里,也不招待点甜品茶水的,难道这就是你们司马家的待客之道?”

    应蝶歉意地说道:“光顾着家事,怠慢了客人,是我的失职,小青,去后厨做些点心过来。”

    从她的话中可以道出,司马空虽然是家主,但是很多内外务还是应蝶说了算。

    小青是她的贴身丫鬟,是个乖巧伶俐的女孩,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便匆匆地离开大厅去后厨忙活。

    很快,十多盘精致的点心端到了众人面前。

    九幽不客气地伸手拿了一块,吧唧吧唧地品尝起来,不忘赞许说道:“早就听闻司马家的点心不仅卖相栩栩如生、活灵生趣,味道更是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如同传言那般,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应蝶谦虚地说道:“能够得到你的赞美,是我们司马家的荣幸。对了沛珊,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们介绍下你的朋友?”

    司马沛珊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笑道:“九幽大哥快人快语,娘亲不要放在心上,我先介绍下。。。”

    她把众人一一介绍一遍,当提到虞江承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应蝶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试探问道:“你们两个人相识多久了?”

    司马沛珊做了个沉思的动作,说道:“好像才一个来月吧,怎么了?”

    应蝶大感兴趣地说道:“才一个来月,你们俩就私定终身了?”

    司马空疑惑地问道:“蝶儿,你怎么知道是这小子?”

    应蝶淡然一笑,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了我?”

    虞江承直接说道:“我和沛珊情投意合,还望伯母能够成全。”

    他心想:明明沛珊的父亲有意撮合自己,怎么她的母亲像是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反而有种责怪自己的意思。

    应蝶无奈地说道:“闭关了两年,有些和外界的信息脱节了。”

    虞江承的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暗想原来如此,难怪她像是被蒙在鼓里,起因是闭关修行,消息闭塞。

    顿了顿,旋又说道:“不过,你们俩的事情总有一天会传到李家那边,若是李家发难,我们也不太好收场。尤其是你,江承,李跃腾原本是和沛珊联姻的,现在被当众悔婚,虽然不会大张旗鼓地找我们司马家麻烦,但是,必然会把怨恨发泄在你身上。尤其是李木谨,他最心疼自己的这个侄子,到时候肯定会对你发难的。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虞江承心想沛珊的母亲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否定自己,而且处处都在关心自己,显然是已经接受自己了。笑道:“伯母不必担心,就算李木谨来了,也要滚着回去。”

    应蝶不解地说道:“你的修为不如他,那么有自信能够打败他?”

    虞江承微笑说道:“不要说李木谨了,就算是李绍辛来了,也要夹着尾巴离开。”

    司马空和应蝶皆是浑身一震,皆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之色。

    好一会儿后,应蝶才说道:“江承,你见过李绍辛?”

    司马沛珊轻笑说道:“何止见过,我们这次地宫之行可是和李绍辛他们一起的。”

    应蝶心中疑虑颇多,问道:“难道李绍辛没有对你们发难?”

    虞江承说道:“隐世李家在修真界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家族里实力高超的不在少数,小子有幸和李绍元比拼过一次,实力上确实相差甚多,不过,小子天赋异禀,在不久的将来,肯定能和李绍元比肩的。”

    司马如暗忖哪有人会这样当众夸奖自己的,一点都不内敛。想归这样想,当然不会亲口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话题说道:“江承,你是来自哪个世家的?”

    他没有听过虞姓的世家。

    虞江承说道:“慕容世家,不知道。。。有没印象?”

    他不清楚面前的中年人在司马家是什么地位,司马沛珊连忙站出来说道:“江承,他是我的六叔。”

    虞江承恭敬地说道:“原来是六叔,失敬,失敬!”

    慕容世家?难道。。。

    司马如欣然地拍了他一记肩膀,另一手竖起拇指赞许说道:“原来你就是在影宗拍卖会上力压群雄的高手,真是年轻有为。听说你才刚成年,就有如此胆识和实力,将来必定是整个修真界的风云人物。”

    虞江承得到他的夸赞,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对司马如也是大生好感。

    司马空见众人谈得差不多了,才直入主题说道:“沛珊,渡世之人也在其中是吗?”

    司马沛珊有些闪烁其词地说道:“是的。”

    司马空心念一动,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司马沛珊一震,慌忙说道:“没有啊。。。”

    司马空看了应蝶和司马如一眼,说道:“六弟,你留这里招待下客人,我和应蝶进去谈下。沛珊,你随我们来。”

    进入书房,司马空将房门锁上,略带怒意地说道:“沛珊,你是我们亲手带大的,你的一言一行躲不过我的眼睛。老实交代,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司马沛珊见事情已经瞒不住,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在XM游历的时候,偶遇了一名巫师,她为我卜了一卦,说是想要解救司马家族的危机,就要进入天池地宫,从而找到渡世之人。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果然在地宫积聚了渡世之人。可是,巫师也说过,渡世之人原本应该是七位的,但是中间出了变故,其中一名渡世之人脱离了命运的安排,原本应该出现在天池地宫的,结果不知所踪。就连她都无法算到最后一名渡世之人到底身处何方。”

    司马空的眼里射出复杂的神色,冷冷说道:“所以你想以身试险,代替最后一名渡世之人?”

    应蝶色变道:“那表示沛珊必须成为灵眼,我不答应,也绝对不允许!”

    司马空首次见到应蝶如此强势,淡淡说道:“沛珊,家族的未来,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背负,更不能让你用生命去背负!”

    司马沛珊着急说道:“可是父亲。。。”

    司马空话锋一转,沉声说道:“没有可是。。。”

    应蝶说道:“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找到最后一名渡世之人。”

    司马空附和说道:“沛珊,既然只差一名,我们完全可以把族人都派出去寻找。”

    司马沛珊摇头叹道:“来不及的。”

    应蝶关心说道:“为何来不及?”

    司马沛珊惨然说道:“我有预感,就在这几日,先祖谋将轰然倒塌。”

    作为继承者,感应自然会比其他人要灵敏得多。

    应蝶迎上她的目光,说道:“就算先祖谋毁灭,我也不会让你白白送死。”

    司马沛珊眼里泛着泪光,轻声说道:“这是女儿的命。以女儿一条性命,换取司马家族的和平,很划得来。”

    应蝶毅然地说道:“你的命不是由上天掌控的,更不是我们司马家掌控的,而是你自己的,记住,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想法,包括我们。”

    司马沛珊轻轻说道:“就算我成了灵眼,并不代表一定会灰飞烟灭。之前不是有过先例嘛!”

    应蝶说道:“这怎么会一样?此一时,彼一时,况且百分之一的概率,不见得会落到我们身上。”

    司马空说道:“我不说别的,就算你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家族,那你有没考虑过江承的感受?”

    他只能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来说服司马沛珊,好让她知难而退。

    他的声音忽然停顿,书房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丝的声响,惟独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司马沛珊娇躯微颤,淡淡说道:“我知道,江承肯定不会原谅我的,可是,父亲,娘亲,你们就。。。”

    应蝶脸色苍白,将司马沛珊搂紧怀里,声泪俱下地说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我的女儿!”

    司马沛珊动容说道:“谁都没有错,只是不公的待遇。”

    一面是自己的家族,一面是自己的幸福,若自己不是继承者该有多好啊!

    应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撕裂开来,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当司马沛珊成为继承者以来,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抉择,一面是自己最宠溺的女儿,一面是自己应该守护的家族,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

    司马空握紧拳头,强忍着痛楚,轻声说道:“沛珊,我们听从你的选择。机会虽然渺茫,但是总归是有希望的。”

    话虽如此,可是司马空哪里舍得司马沛珊在鬼门关上走上一着。

    由于太用力,指尖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司马沛珊理了理情绪,以镇定的眼神望着二人,洒然笑道:“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

    旋又说道:“你们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直到完成使命。”

    司马空愕然说道:“可是。。。”

    司马沛珊伸出小拇指,淡淡一笑,说道:“我们拉勾哦!”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娇艳的鲜花,让人生出无尽的怜爱,可是又被凄凉遮住了它的光华。

    三人重新回到大厅,但是明显气氛比走之前要沉重得多。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你们看起来有心事?”

    他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司马沛珊和应蝶眼角的泪痕。

    司马沛珊强颜欢笑地说道:“你多虑了,只是太久没见娘亲,有些感触了。”

    虞江承愕然说道:“仅仅如此?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提,我会尽我所能去解决它。”

    司马沛珊深深地注视着他,嘴角逸出一丝甜美的笑意,说道:“当然啦,不然你以为呢?”

    虞江承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司马沛珊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可是。。。我却要欺骗你。

    司马空忽然说道:“江承,我想把沛珊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一众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震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寂静得一根细针掉落到地上都能够清晰地听见。

    他见虞江承没有回答,有些急切地问道:“难道你不愿意?”

    虞江承愕然说道:“当然愿意。只是刚才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而已。”

    司马沛珊见自己得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心里美滋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