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充满算计的棋局。
“沈厌，我是替你偿了命。”
“接受这一切的本该是你。”
鲜血淋漓装饰着黑色世界，躺在床上的少年感受无助和失落，仿佛坠入深渊。
无边黑暗，一片虚无。
在虚无中，有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和他对话。
“如果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是否会改变楚国灭亡的结局，是否会选择避过滔天大祸。”
“不会。”
“为何？”冰冷的声音多了一分疑惑。
“命运之所以称之为命运，在于它无法改变，纵然改变了也会像蝴蝶效应一样，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沈厌说。
“有一人用不入轮回之代价，换你重生。望你庇护大楚，为数万百姓谋求生计，愿你银鞍白马，结束乱世纷争。”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沈厌不愿睁眼，这是他不想经历的过往。
“驸马，殿下遇刺。”侍女慌忙禀报。
沈厌只能睁眼，淡然地问：“公主如何？”
“公主她……”侍女目光躲闪，又重重磕头：“公主受到惊吓。”
“刺客呢？”沈厌问。
“刺客不知所踪。”侍女见沈厌不为所动，又急忙说：“驸马，公主受了惊吓，还请您……”
沈厌无视侍女的禀告，走出门外，靠着仅存的记忆走出公主府。
公主遇刺，城门落锁。
沈厌走过玄武街，走进不起眼的巷道。忽然一柄利刃从暗处探出头来，正巧和沈厌的手擦肩而过。
沈厌停下脚步，看向利刃的主人，是一袭绯衣。
是了，这位便是行刺公主荷华的桃夭。
“我可以送你离开京城。”沈厌面无表情的说。
“？”桃夭不敢轻易相信，疑惑的问：“为何？”
传闻荷华公主和驸马沈厌不和，沈厌能成为驸马，概因当年公主借生辰向天子请愿。
然在坊间传闻，沈厌已有心上人。
“我欠你的。”沈厌说。
“？”桃夭满脸雾水，用江湖礼仪拱手道谢：“多谢。”
“但我，无心于你。”桃夭拒绝了沈厌。
沈厌只得苦笑。
沈厌说他会在三日后离开京城去往边城，届时可带桃夭离开。
公主府。
“驸马还是不肯来吗？”荷华国色天香的面庞上多了怒色，满屋瓷器都会变成她发泄的陪葬品。
侍女在满屋碎片中跪下，埋下头颤抖着声音说：“禀……禀公主……驸马……或许有急事。”
“急事？”荷华冷笑一声，眼瞧手边没有物件可以扔，便从头上摘下金钞朝侍女扔去。
“什么急事比他的妻子遇刺更急？”
侍女头埋的更深了：“婢子不知。”
“不知？”桃夭又取下一支重重的砸在侍女身上。
侍女因为疼痛而躲闪。
“……”
沈厌望着满屋碎片，站在门外，见国色天香的美人撒气。
荷华见了沈厌也不知收敛，仍是满目怒色的质问：“驸马这是去哪了？”
“驸马还记得自己妻子遇刺？”
“你我不过是圣上赐婚，若公主对沈厌有何不满，大可一封休书。”沈厌盯着荷华说出最无情的话语。
荷华从愤怒变得惊讶，厉声说：“沈厌，遇刺的可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沈厌平淡地说。
沈厌从袖中掏出一张墨染白纸，踏过碎片递到荷华面前：“沈厌已经签好字了，只需公主签字即可。”
荷华怒色：“你可真有本事了沈厌。”
沈厌见荷华不接，便扔在地上，而后退几步行礼离去：“沈厌告退。”
沈厌毫不留情的离开。
荷华失声痛哭，因重心不稳坐在地上：“沈厌，你没有心。”
沈厌踏出荷华阁，面无表情，眸中也没有多余情愫。
“早便听闻驸马是公主强求来的姻缘，怎料驸马竟对公主这般无情。”
“说来也是惋惜，驸马他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因那件事情被皇室挑断经脉，此生不能习武。又娶了公主，断送前程。”
“……”
沈厌站在转角处，听着侍女议论。
他和荷华本是青梅竹马，沈家掌管国库，他和皇室联姻本是理所应当。
只可惜，一场莫须有的罪名改变了这一切。
如今林家落败，沈家失势，楚三户而立的局面被彻底打破。
当今圣上病重，太子远在边城赈灾。荷华是神女，京中多是五皇子势力，荷华和五皇子联手。荷华以神女的名义，枉称神明旨意：太子扶苏乃是不幸之人，不可继承大统。
这也解释为何桃夭会冒死行刺荷华，只因扶苏命在旦夕。
三日后，荷华公主和驸马沈厌的合离传遍京城。
沈厌不知从何处弄到一辆马车，带着桃夭离开京城。
“沈厌。”
行至城门，忽然传出荷华的声音。
沈厌掀开帘子面色冷漠：“公主还有何事？”
“你当真要带着她离开吗？”荷华不甘心的问。
“嗯。”沈厌淡然一应。
“好。”荷华笑了。
十几年的深情错付，终落成如此下场。
“沈厌，你果真没有心。”荷华转身离开。
沈厌离开京城后，便一直居住在边城，会偶尔探望扶苏太子，也会偶尔陪伴桃夭逛街。
“你大可不必如此。”纵然被桃夭拒绝和误解，沈厌都没有解释。
直到从京中传出荷华亡故的消息，那时扶苏渐好，沈厌日复一日的站在城墙上。
“我这算是还清你了吧。”沈厌喃喃自语。
再后来，沈厌从城楼一跃。
传闻神女遇刺，驸马有包庇之嫌，神女明知故犯。五皇子听后大怒，深夜宣召神女。
“神女荷华愧对神明，今愿舍圣女职位，弃之皇族之姓。”
世人皆道神女与驸马联姻是因为皇族之姓，但世人不知神女是为和驸马联姻而选择皇室之姓。
既然舍去，神女应当是放下了。
沈厌从床上睁开眼，起身去客厅倒了杯水，解了口渴后摇头说：“还不清了。”
“叮。”
手机亮屏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子都：厌厌，你不用太自责。
子都：对不起。
子都：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沈厌拿起手机：“子都，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
子都：为什么。
沈厌：我会内疚。
子都：一切和你没有关系。
沈厌叹气，良久后回复：“如何没有关系？”
“如果当初用荷华这个ID的人是我呢？”
不如以厌为名。
“接受这一切的本该是你。”
鲜血淋漓装饰着黑色世界，躺在床上的少年感受无助和失落，仿佛坠入深渊。
无边黑暗，一片虚无。
在虚无中，有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和他对话。
“如果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是否会改变楚国灭亡的结局，是否会选择避过滔天大祸。”
“不会。”
“为何？”冰冷的声音多了一分疑惑。
“命运之所以称之为命运，在于它无法改变，纵然改变了也会像蝴蝶效应一样，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沈厌说。
“有一人用不入轮回之代价，换你重生。望你庇护大楚，为数万百姓谋求生计，愿你银鞍白马，结束乱世纷争。”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沈厌不愿睁眼，这是他不想经历的过往。
“驸马，殿下遇刺。”侍女慌忙禀报。
沈厌只能睁眼，淡然地问：“公主如何？”
“公主她……”侍女目光躲闪，又重重磕头：“公主受到惊吓。”
“刺客呢？”沈厌问。
“刺客不知所踪。”侍女见沈厌不为所动，又急忙说：“驸马，公主受了惊吓，还请您……”
沈厌无视侍女的禀告，走出门外，靠着仅存的记忆走出公主府。
公主遇刺，城门落锁。
沈厌走过玄武街，走进不起眼的巷道。忽然一柄利刃从暗处探出头来，正巧和沈厌的手擦肩而过。
沈厌停下脚步，看向利刃的主人，是一袭绯衣。
是了，这位便是行刺公主荷华的桃夭。
“我可以送你离开京城。”沈厌面无表情的说。
“？”桃夭不敢轻易相信，疑惑的问：“为何？”
传闻荷华公主和驸马沈厌不和，沈厌能成为驸马，概因当年公主借生辰向天子请愿。
然在坊间传闻，沈厌已有心上人。
“我欠你的。”沈厌说。
“？”桃夭满脸雾水，用江湖礼仪拱手道谢：“多谢。”
“但我，无心于你。”桃夭拒绝了沈厌。
沈厌只得苦笑。
沈厌说他会在三日后离开京城去往边城，届时可带桃夭离开。
公主府。
“驸马还是不肯来吗？”荷华国色天香的面庞上多了怒色，满屋瓷器都会变成她发泄的陪葬品。
侍女在满屋碎片中跪下，埋下头颤抖着声音说：“禀……禀公主……驸马……或许有急事。”
“急事？”荷华冷笑一声，眼瞧手边没有物件可以扔，便从头上摘下金钞朝侍女扔去。
“什么急事比他的妻子遇刺更急？”
侍女头埋的更深了：“婢子不知。”
“不知？”桃夭又取下一支重重的砸在侍女身上。
侍女因为疼痛而躲闪。
“……”
沈厌望着满屋碎片，站在门外，见国色天香的美人撒气。
荷华见了沈厌也不知收敛，仍是满目怒色的质问：“驸马这是去哪了？”
“驸马还记得自己妻子遇刺？”
“你我不过是圣上赐婚，若公主对沈厌有何不满，大可一封休书。”沈厌盯着荷华说出最无情的话语。
荷华从愤怒变得惊讶，厉声说：“沈厌，遇刺的可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沈厌平淡地说。
沈厌从袖中掏出一张墨染白纸，踏过碎片递到荷华面前：“沈厌已经签好字了，只需公主签字即可。”
荷华怒色：“你可真有本事了沈厌。”
沈厌见荷华不接，便扔在地上，而后退几步行礼离去：“沈厌告退。”
沈厌毫不留情的离开。
荷华失声痛哭，因重心不稳坐在地上：“沈厌，你没有心。”
沈厌踏出荷华阁，面无表情，眸中也没有多余情愫。
“早便听闻驸马是公主强求来的姻缘，怎料驸马竟对公主这般无情。”
“说来也是惋惜，驸马他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因那件事情被皇室挑断经脉，此生不能习武。又娶了公主，断送前程。”
“……”
沈厌站在转角处，听着侍女议论。
他和荷华本是青梅竹马，沈家掌管国库，他和皇室联姻本是理所应当。
只可惜，一场莫须有的罪名改变了这一切。
如今林家落败，沈家失势，楚三户而立的局面被彻底打破。
当今圣上病重，太子远在边城赈灾。荷华是神女，京中多是五皇子势力，荷华和五皇子联手。荷华以神女的名义，枉称神明旨意：太子扶苏乃是不幸之人，不可继承大统。
这也解释为何桃夭会冒死行刺荷华，只因扶苏命在旦夕。
三日后，荷华公主和驸马沈厌的合离传遍京城。
沈厌不知从何处弄到一辆马车，带着桃夭离开京城。
“沈厌。”
行至城门，忽然传出荷华的声音。
沈厌掀开帘子面色冷漠：“公主还有何事？”
“你当真要带着她离开吗？”荷华不甘心的问。
“嗯。”沈厌淡然一应。
“好。”荷华笑了。
十几年的深情错付，终落成如此下场。
“沈厌，你果真没有心。”荷华转身离开。
沈厌离开京城后，便一直居住在边城，会偶尔探望扶苏太子，也会偶尔陪伴桃夭逛街。
“你大可不必如此。”纵然被桃夭拒绝和误解，沈厌都没有解释。
直到从京中传出荷华亡故的消息，那时扶苏渐好，沈厌日复一日的站在城墙上。
“我这算是还清你了吧。”沈厌喃喃自语。
再后来，沈厌从城楼一跃。
传闻神女遇刺，驸马有包庇之嫌，神女明知故犯。五皇子听后大怒，深夜宣召神女。
“神女荷华愧对神明，今愿舍圣女职位，弃之皇族之姓。”
世人皆道神女与驸马联姻是因为皇族之姓，但世人不知神女是为和驸马联姻而选择皇室之姓。
既然舍去，神女应当是放下了。
沈厌从床上睁开眼，起身去客厅倒了杯水，解了口渴后摇头说：“还不清了。”
“叮。”
手机亮屏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子都：厌厌，你不用太自责。
子都：对不起。
子都：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沈厌拿起手机：“子都，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
子都：为什么。
沈厌：我会内疚。
子都：一切和你没有关系。
沈厌叹气，良久后回复：“如何没有关系？”
“如果当初用荷华这个ID的人是我呢？”
不如以厌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