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话（重制）凶弹
死亡6人。
这个数字对于死后战线来说，就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却令人痛心。
今晚有6位同伴与世长辞，尽管白林和他们都不熟，谈不上什么感想，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六个人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所幸，在这场战斗中，白林认识的人无一遇害。
在世冰到场之前，主要是桐人和黑贞在最前排清除敌人。英雄角色的实力大多是天生既定的，唯一的变量就是与其建立主从契约的召唤师，召唤师的魔力等级越高，英雄角色能发挥的实力就会越强，反之就会越弱。新手玩家的魔力等级往往是极低的，所以新手召唤的英雄通常只能发挥10%-20%的战斗力（所以新手召唤的英雄容易被杀）。白林的魔力等级也没有多高，桐人和黑贞大约能发挥出40%的战斗力，可是足够应付BoB了，他们都安然无恙。
舞也不至于被这些杂鱼伤到，她歼灭了所有擅自靠近的士兵，还反杀了敌方干部“枪士X”，战绩挺不错的。她很听话，没有杀死一个敌人，故意放走了他们。
霆枝和卡娅都没有大碍，她们被银狼偷了后排，出了点麻烦，幸好龙代赶来救场，不然事情就闹大了。现在银狼还被嵌在大楼的墙壁里面，昏迷不醒。
就白林个人的视角而言，这个结果还算比较好的，重要的人都没事。
——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叱喝：
“你这家伙，既然你这么强，为什么当时你不出手啊？！”
有一个人对韩泠怒目圆睁，若不是周围其他人阻止他，他已经将手中的石头砸在韩泠头上了。
韩泠淡定地说：
“怎么了？请问我有冒犯你吗？”
那个人的手腕被控制住了，被迫跪在地上，恶狠狠地说：
“要是当初我们被追杀的时候，你这混帐敢出手战斗，我们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小怜也不会死了！”
“小……怜？”
韩泠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
学姐走过来，问道：
“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闹什么？”
韩泠解释说：
“当时我们被BoB追捕的时候，他是和我在一起的，也是个新手，但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他说的小怜，可能找错人了。”
那个人吐了一口痰，怒斥道：
“嗐呸！她是我女朋友！和我一起来到了这个游戏！你这人少给我装纯了，长这么好看，肯定成天和女人接触吧，你这鸭怎么可能记住每个女人的名字和长相！都是因为当时你不出手干掉那群叫BoB的混蛋，只顾着跟我们一起逃跑，才会有那么多人被杀掉！小怜也死了，你要怎么赔我！”
其他人不给他胡闹的机会，硬是把他拖走了。
原来是这样，韩泠和这些新手玩家一起被BoB追杀的时候，韩泠还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强，所以没有战斗，让BoB虐杀了很多人，直到白林和段名义去营救才终止了悲剧。如果韩泠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实力有这么强大，早点干掉BoB的追兵，确实可以阻止更多的牺牲。
但韩泠是个和白林一样的失忆者，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英雄真名和游戏规则，那种情况下也只能跟着逃跑。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只是一个意外穿越的普通人，他不可能把自己当作超级英雄，然后回过头去把追兵全部干掉。
有人开始起哄，附近也有几个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对啊！要是当时你出手，我们还用得着逃命吗？！”
“都是因为你！死了那么多人啊！”
“当初如果你杀了他们，我们也用不着在这种破烂地方遭罪！”
“真是……恶心的人渣。”
他们都是与韩泠同时获救的新手玩家。
明明事情已经平息了，从今以后都安全了，他们还要把过错归咎在自家队友身上，只顾着埋怨，没有一句话去怪罪BoB的暴行，或者庆贺这场胜利。其实这不是他们的脑回路有问题，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受害者常常会失去判断能力，说胡话是很正常的事，甚至可能会对救助者做出过分的攻击行为，早已屡见不鲜。
从韩泠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白林不希望掺和进去，反正只要别接触他们，这种事情很快就会被忘记的——
“喂！你敢——呃啊！”
刚被拖走的那个人竟然在袖子里藏着一把凶器，对身边的人连捅了几刀，挣脱了束缚。
接着，他就像一条疯狗似的，朝着韩泠这边奔跑过来。
白林和桐人架起刀剑，却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让他们去保护韩泠。
原来是捷威他们，假装大义凛然地说：
“新来的，你快动手！我们帮你拦住这些乌合之众，快点制裁这个杀人凶手！”
说着，捷威的嘴角已经忍不住笑起来了。
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不允许更耀眼的人物在面前展现自己，因为真正应该统治这场游戏的玩家是他们才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从他们手中抢走机会的盗贼，白林就是典礼。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名为“韩泠”的大麻烦，他这人不只是帅得过分，实力也很强，还是站在白林那边的人，就算今后捷威得到了荣耀，女生们的视线也不会离开韩泠吧，如果能趁这个机会重伤或杀死韩泠，也是不错的战果。
白林在挣脱束缚之前，喊道：
“舞，霆枝，卡娅，快去保护韩泠！”
——
砰！
段名义徒手捏碎了刀刃，再甩出一发重炮般的侧拳，把对方打飞到银狼隔壁的墙壁上。
他最近很少有这么生气，怒喝道：
“特么的！给你们一点脸色，你们这帮人就得寸进尺了是吧？！有谁想伤害我哥们，全都给老子死出来啊！”
那几个新人都不知道段名义的厉害，纷纷不理会其他人的劝阻，硬是要冲过去和段名义拼个你死我活。虽然是段名义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但当时只有白林进入纪念馆，段名义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根本不把段名义当作一回事。
哒哒哒哒！
学姐看不下去了，拿起冲锋枪对着地面一通扫射，双方没人敢再靠近一步。
学姐补充一点弹药，说：
“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要打架就去其他地方，这里还有很多受伤的人，要是敢伤到她们，我让你们也躺下去。”
砰！
又是一声枪响，这一击彻底镇住了混乱的局面。
距离韩泠最近的卡娅——她中弹了，
“卡娅！”
第一个尖叫着跑去她身边的人，是白林。
这枚子弹贯穿了卡娅的上腹，大动脉和内脏破裂，血液已经流失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卡娅！等一下，等一下就好……谁有治疗技能啊？！快救救她！”
“咳……咳咕……”
卡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喉咙被血液堵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大部分人都在团战中把【治疗术】给用掉了，现在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救治卡娅。
白林想用万能的投影魔术救活她，却迟迟不动手，因为白林现在才迟钝地想起来，自己从未学习过关于治疗的投影魔术。明明要发誓要成为守护者，却只有满手的杀人道具。
没过多久，卡娅断气了。
灵衣与弓箭皆化作星尘，与她的灵魂一同升上了遥不可及的天空。
桐人没有看见子弹的预测线，也就是说这是使用“狙击步枪”发射的子弹，在GGO游戏中只有狙击步枪的第一次射击不会显示预测线，那是连桐人都要专注应对的偷袭手段。凶器是沉重又硕大的狙击步枪，需要合适的射击场地才能使用，凶手不可能是混在人群中的某人。
很可能是躲在附近的BoB狙击手，故意击中了韩泠身边的卡娅，制造一种“有人想要用手枪攻击韩泠，却误打中了卡娅”的错觉，他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内讧，让白林认为凶手在同伴之间。
桐人急忙地向白林解释：
“Master，听我说！不要意气用事，这是——”
“该走了，别理他们。”
白林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他听不进桐人的声音。
——
[他们真的值得你去守护吗？]
霍比的那句疑问再次出现在白林的耳畔边，白林思考了几秒。
===============================================
龙代走在阴暗的小路上，他不知道远处发生了那样的大事。
他走在路上，打算回去休息，等明天和大家一起搬离这座城市。因为战斗负伤的缘故，现在他又饿又累，脚步格外沉重，希望快点回去睡一觉。他很想念软绵绵的床铺，还有好吃的零食，很享受饼干发出的咔嗞咔嗞的脆响。
可是，只有一小段路，龙代现在居然还要休息好几次，才能走完一趟路程。看来这场战斗受伤太重了，BoB那边竟然带了很多针对坦克的穿甲弹，被打中后可疼了。
就在龙代第三次坐下休息的时候，一个女生从附近出现，向他打起了招呼：
“龙代你需要帮助吗？”
龙代不想在女生面前说“我累了”这么low的话题，于是装酷地说：
“哦，不需要，我只是想坐下来看看月亮。今晚月亮挺圆的，星星也很多。”
“那么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
“欸……好啊，没问题啊。”
龙代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的运势来了，赶紧给她让了个位置。
少女故意靠在龙代的手臂上，让龙代感受到自己的体温，说：
“龙代，谢谢你了。”
“谢我？我不记得有帮过你，但不管我做过什么，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很好奇，龙代……为什么你会叫做龙代啊？”
“啊，是个挺奇怪的名字吧，那个只是滚键盘敲出来的，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我不在乎用户名这种东西，随便写了个名字就一直用到现在。”
龙代才不会说实话，其实是因为输入法的问题，本来想输入“龙帝”这个名字，结果输入法硬是给出了“龙代”，龙代当时没看清就决定使用这个名字，直到后来被好友指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用惯这个名字了。在女生面前，男生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失误黑历史，编套谎话是常有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龙代……其实我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
“是吗，谢谢咯。（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作为新的肉体来说，也很不错。”
“我也没那么好……欸？”
龙代才意识到少女的发言有问题，当他察觉到危机来临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嗖！
两束高压喷射的射线闪过，龙代的喉咙出现了两个可怕的空洞。
“噶……？！”
龙代的气管和声带全被毁了，想要发出声音求助也做不到，只能躺在地上做出垂死的挣扎。刚才战斗消耗了太多体力何魔力，就连变身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少女的脸上早已失去了神色，就像一具被操纵的木偶，木讷地走向旁边的树丛，从树枝上取下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霍比。
脖子以下的部位全没了，但他还没有死，并且使用了某种手段操纵少女，让她引诱龙代上钩。
“哦，龙代，只有一天，但我感觉好像很久不见了。”
霍比省去了一大堆废话，说，
“正如你所见，我需要一具全新的身体，还要很多人的血液，我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不在乎自尊什么的东西，只要给我，我就要。组织里很多人的身体都不错，但我现在这个状态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挑选某些虚弱的人下手，最好是那些体质健壮的人，比如现在的你。”
龙代说不出一句话，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入这样的危机，可是在刚才的BoB团战中他把所有召唤师技能都用完了，魔力和体力也要见底了，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霍比咧开了嘴，属于吸血鬼的獠牙撕裂了龙代的后颈。
……
“我开动了。”
这个数字对于死后战线来说，就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却令人痛心。
今晚有6位同伴与世长辞，尽管白林和他们都不熟，谈不上什么感想，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六个人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所幸，在这场战斗中，白林认识的人无一遇害。
在世冰到场之前，主要是桐人和黑贞在最前排清除敌人。英雄角色的实力大多是天生既定的，唯一的变量就是与其建立主从契约的召唤师，召唤师的魔力等级越高，英雄角色能发挥的实力就会越强，反之就会越弱。新手玩家的魔力等级往往是极低的，所以新手召唤的英雄通常只能发挥10%-20%的战斗力（所以新手召唤的英雄容易被杀）。白林的魔力等级也没有多高，桐人和黑贞大约能发挥出40%的战斗力，可是足够应付BoB了，他们都安然无恙。
舞也不至于被这些杂鱼伤到，她歼灭了所有擅自靠近的士兵，还反杀了敌方干部“枪士X”，战绩挺不错的。她很听话，没有杀死一个敌人，故意放走了他们。
霆枝和卡娅都没有大碍，她们被银狼偷了后排，出了点麻烦，幸好龙代赶来救场，不然事情就闹大了。现在银狼还被嵌在大楼的墙壁里面，昏迷不醒。
就白林个人的视角而言，这个结果还算比较好的，重要的人都没事。
——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叱喝：
“你这家伙，既然你这么强，为什么当时你不出手啊？！”
有一个人对韩泠怒目圆睁，若不是周围其他人阻止他，他已经将手中的石头砸在韩泠头上了。
韩泠淡定地说：
“怎么了？请问我有冒犯你吗？”
那个人的手腕被控制住了，被迫跪在地上，恶狠狠地说：
“要是当初我们被追杀的时候，你这混帐敢出手战斗，我们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小怜也不会死了！”
“小……怜？”
韩泠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
学姐走过来，问道：
“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闹什么？”
韩泠解释说：
“当时我们被BoB追捕的时候，他是和我在一起的，也是个新手，但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他说的小怜，可能找错人了。”
那个人吐了一口痰，怒斥道：
“嗐呸！她是我女朋友！和我一起来到了这个游戏！你这人少给我装纯了，长这么好看，肯定成天和女人接触吧，你这鸭怎么可能记住每个女人的名字和长相！都是因为当时你不出手干掉那群叫BoB的混蛋，只顾着跟我们一起逃跑，才会有那么多人被杀掉！小怜也死了，你要怎么赔我！”
其他人不给他胡闹的机会，硬是把他拖走了。
原来是这样，韩泠和这些新手玩家一起被BoB追杀的时候，韩泠还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强，所以没有战斗，让BoB虐杀了很多人，直到白林和段名义去营救才终止了悲剧。如果韩泠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实力有这么强大，早点干掉BoB的追兵，确实可以阻止更多的牺牲。
但韩泠是个和白林一样的失忆者，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英雄真名和游戏规则，那种情况下也只能跟着逃跑。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只是一个意外穿越的普通人，他不可能把自己当作超级英雄，然后回过头去把追兵全部干掉。
有人开始起哄，附近也有几个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对啊！要是当时你出手，我们还用得着逃命吗？！”
“都是因为你！死了那么多人啊！”
“当初如果你杀了他们，我们也用不着在这种破烂地方遭罪！”
“真是……恶心的人渣。”
他们都是与韩泠同时获救的新手玩家。
明明事情已经平息了，从今以后都安全了，他们还要把过错归咎在自家队友身上，只顾着埋怨，没有一句话去怪罪BoB的暴行，或者庆贺这场胜利。其实这不是他们的脑回路有问题，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受害者常常会失去判断能力，说胡话是很正常的事，甚至可能会对救助者做出过分的攻击行为，早已屡见不鲜。
从韩泠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白林不希望掺和进去，反正只要别接触他们，这种事情很快就会被忘记的——
“喂！你敢——呃啊！”
刚被拖走的那个人竟然在袖子里藏着一把凶器，对身边的人连捅了几刀，挣脱了束缚。
接着，他就像一条疯狗似的，朝着韩泠这边奔跑过来。
白林和桐人架起刀剑，却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让他们去保护韩泠。
原来是捷威他们，假装大义凛然地说：
“新来的，你快动手！我们帮你拦住这些乌合之众，快点制裁这个杀人凶手！”
说着，捷威的嘴角已经忍不住笑起来了。
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不允许更耀眼的人物在面前展现自己，因为真正应该统治这场游戏的玩家是他们才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从他们手中抢走机会的盗贼，白林就是典礼。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名为“韩泠”的大麻烦，他这人不只是帅得过分，实力也很强，还是站在白林那边的人，就算今后捷威得到了荣耀，女生们的视线也不会离开韩泠吧，如果能趁这个机会重伤或杀死韩泠，也是不错的战果。
白林在挣脱束缚之前，喊道：
“舞，霆枝，卡娅，快去保护韩泠！”
——
砰！
段名义徒手捏碎了刀刃，再甩出一发重炮般的侧拳，把对方打飞到银狼隔壁的墙壁上。
他最近很少有这么生气，怒喝道：
“特么的！给你们一点脸色，你们这帮人就得寸进尺了是吧？！有谁想伤害我哥们，全都给老子死出来啊！”
那几个新人都不知道段名义的厉害，纷纷不理会其他人的劝阻，硬是要冲过去和段名义拼个你死我活。虽然是段名义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但当时只有白林进入纪念馆，段名义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根本不把段名义当作一回事。
哒哒哒哒！
学姐看不下去了，拿起冲锋枪对着地面一通扫射，双方没人敢再靠近一步。
学姐补充一点弹药，说：
“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要打架就去其他地方，这里还有很多受伤的人，要是敢伤到她们，我让你们也躺下去。”
砰！
又是一声枪响，这一击彻底镇住了混乱的局面。
距离韩泠最近的卡娅——她中弹了，
“卡娅！”
第一个尖叫着跑去她身边的人，是白林。
这枚子弹贯穿了卡娅的上腹，大动脉和内脏破裂，血液已经流失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卡娅！等一下，等一下就好……谁有治疗技能啊？！快救救她！”
“咳……咳咕……”
卡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喉咙被血液堵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大部分人都在团战中把【治疗术】给用掉了，现在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救治卡娅。
白林想用万能的投影魔术救活她，却迟迟不动手，因为白林现在才迟钝地想起来，自己从未学习过关于治疗的投影魔术。明明要发誓要成为守护者，却只有满手的杀人道具。
没过多久，卡娅断气了。
灵衣与弓箭皆化作星尘，与她的灵魂一同升上了遥不可及的天空。
桐人没有看见子弹的预测线，也就是说这是使用“狙击步枪”发射的子弹，在GGO游戏中只有狙击步枪的第一次射击不会显示预测线，那是连桐人都要专注应对的偷袭手段。凶器是沉重又硕大的狙击步枪，需要合适的射击场地才能使用，凶手不可能是混在人群中的某人。
很可能是躲在附近的BoB狙击手，故意击中了韩泠身边的卡娅，制造一种“有人想要用手枪攻击韩泠，却误打中了卡娅”的错觉，他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内讧，让白林认为凶手在同伴之间。
桐人急忙地向白林解释：
“Master，听我说！不要意气用事，这是——”
“该走了，别理他们。”
白林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他听不进桐人的声音。
——
[他们真的值得你去守护吗？]
霍比的那句疑问再次出现在白林的耳畔边，白林思考了几秒。
===============================================
龙代走在阴暗的小路上，他不知道远处发生了那样的大事。
他走在路上，打算回去休息，等明天和大家一起搬离这座城市。因为战斗负伤的缘故，现在他又饿又累，脚步格外沉重，希望快点回去睡一觉。他很想念软绵绵的床铺，还有好吃的零食，很享受饼干发出的咔嗞咔嗞的脆响。
可是，只有一小段路，龙代现在居然还要休息好几次，才能走完一趟路程。看来这场战斗受伤太重了，BoB那边竟然带了很多针对坦克的穿甲弹，被打中后可疼了。
就在龙代第三次坐下休息的时候，一个女生从附近出现，向他打起了招呼：
“龙代你需要帮助吗？”
龙代不想在女生面前说“我累了”这么low的话题，于是装酷地说：
“哦，不需要，我只是想坐下来看看月亮。今晚月亮挺圆的，星星也很多。”
“那么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
“欸……好啊，没问题啊。”
龙代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的运势来了，赶紧给她让了个位置。
少女故意靠在龙代的手臂上，让龙代感受到自己的体温，说：
“龙代，谢谢你了。”
“谢我？我不记得有帮过你，但不管我做过什么，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很好奇，龙代……为什么你会叫做龙代啊？”
“啊，是个挺奇怪的名字吧，那个只是滚键盘敲出来的，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我不在乎用户名这种东西，随便写了个名字就一直用到现在。”
龙代才不会说实话，其实是因为输入法的问题，本来想输入“龙帝”这个名字，结果输入法硬是给出了“龙代”，龙代当时没看清就决定使用这个名字，直到后来被好友指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用惯这个名字了。在女生面前，男生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失误黑历史，编套谎话是常有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龙代……其实我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
“是吗，谢谢咯。（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作为新的肉体来说，也很不错。”
“我也没那么好……欸？”
龙代才意识到少女的发言有问题，当他察觉到危机来临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嗖！
两束高压喷射的射线闪过，龙代的喉咙出现了两个可怕的空洞。
“噶……？！”
龙代的气管和声带全被毁了，想要发出声音求助也做不到，只能躺在地上做出垂死的挣扎。刚才战斗消耗了太多体力何魔力，就连变身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少女的脸上早已失去了神色，就像一具被操纵的木偶，木讷地走向旁边的树丛，从树枝上取下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霍比。
脖子以下的部位全没了，但他还没有死，并且使用了某种手段操纵少女，让她引诱龙代上钩。
“哦，龙代，只有一天，但我感觉好像很久不见了。”
霍比省去了一大堆废话，说，
“正如你所见，我需要一具全新的身体，还要很多人的血液，我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不在乎自尊什么的东西，只要给我，我就要。组织里很多人的身体都不错，但我现在这个状态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挑选某些虚弱的人下手，最好是那些体质健壮的人，比如现在的你。”
龙代说不出一句话，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入这样的危机，可是在刚才的BoB团战中他把所有召唤师技能都用完了，魔力和体力也要见底了，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霍比咧开了嘴，属于吸血鬼的獠牙撕裂了龙代的后颈。
……
“我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