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七章 帝娲
楚希声看着帝娲的腹部，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样下去，帝娲会死！
她仅余的命元，都会被她腹中的婴儿抽走。
这胎儿也很有问题。
胎儿还未出生，就有着超越许多帝君的元神力量。
就果如三代圣皇的判断，神般若在帝娲身上做了手脚。
只是这位圣皇也未曾想到，帝娲被封印之前，竟然有了身孕。
楚希声只稍稍犹豫了霎那，就猛地挥刀，往帝娲的腹中斩了过去。
他对这位人族祖神尊敬有加，不敢伤及帝娲的神躯，不过这一刀，却可直攻帝娲腹内的胎儿。
不过就在楚希声刀光即将凌至之刻，元神之中却感应到了帝娲传递过来的一缕神念。
这位人族祖神的元神已经非常衰弱，意念却很强烈。
那是母亲感知到胎儿的危机，本能的发出哀求。
楚希声的眉心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帝娲虽明知这胎儿有问题，却仍担心自己会伤到她孩子的身躯。
不过他本来也没想直接将这个有问题的胎儿杀死。
楚希声判断这胎儿的灵魂，很可能已经被神般若替代，或者用某种方式寄生了。
可这毕竟只是他的猜测，楚希声现在还无法证实。
他手中的‘天心诛玄刀’刀光一闪，隔着帝娲的肚皮，暂时性的截断了母女二人的脐带。
于此同时，他以无边元阳，无边龙气降下，打入到了帝娲的躯体。
他的元阳九窍，可以持续的提取元阳。
来自于亿万人族的心念意志，也汇入人族祖神的体内，在蕴养滋润，在拱卫着他的元神。
此时的楚希声却未曾注意，在他的身后，楚芸芸正定定看着帝娲，碧蓝色眼眸中充满疑惑与惊悸，竟在临战之刻陷入了短暂的失神状态。
不知为何，她心里明明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波动，眼角处却溢出了两滴泪珠。
她心里茫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帝娲与她之间，根本就没关系。
直到一个穿着一袭衮袍帝冕，一身紫气辉煌，有着无上神威的身影踏虚而至，几乎一剑洞穿她躯体之际，楚芸芸才回过了神，她一枪洞彻太虚，恰与那剑光冲撞在一起，使得周围二十里虚空，一片糜烂。
也就在此时，还有一把含着强大虚空杀伐毁灭之力的暗金战戈，轰临至楚希声的头顶上方。
战戈之后，则是一位身躯魁梧如山，浑身肌肉虬结，气势霸烈无俦的金甲大将。
楚希声眼眸一凝：“神天经！”
——那正是当代勾陈星君！
楚希声却不认可此人勾陈帝君的身份。
他心目中的勾陈另有其人。
轰！
楚希声头顶上的刀镜，瞬时层层叠叠的破碎。
他那在血脉与诸多力量加持下，已经推升到五十四重的睚眦刀，竟然也无法防御反射这暗金战戈。
不过这时候，楚希声后方的十二黄龙也同时发出龙吼。
它们凝聚的无边龙气结合楚希声的永恒之壁，凝聚成一面金光辉煌，没有任何死角的三棱锥形壁障，将楚希声与他身边的陆乱离护在中央。
十二龙永恒！
“锵！”
当勾陈星君的战戈斩击在其上，瞬时溅射出无数的火花。
那战戈的尖端，只能在永恒之壁上滑过，带出了一阵刺人耳膜的刮擦声响，还有一道深达半寸的裂痕。
楚希声的刀光，也在这一刻直接斩到了勾陈星君的眼前。
他的神意如心刀霸道之极，一刀就将勾陈星君的神躯斩碎。
不过那只是勾陈留在原地的幻影，这位金甲帝君已虚空转换，来到了楚希声的身后。
这位帝君的眼神无比凝重。
楚希声的对手不只是他，还在同时与十数位神灵交手，用他的银镜刀罡，将帝娲的八百五十丈神躯护持的妥妥贴贴。
这家伙甚至还有余力，帮助帝娲恢复神躯。
他没想到楚希声现在，不但力量可与神灵抗衡，就连武意天规，也达到了帝君层次！
在这凡界，他的这具寄托了他至少三到四成神力的神器寄体，竟然不是楚希声的对手。
刚才楚希声的那一刀斩来，竟让他不敢正撄其锋。
勾陈星君还只是感觉棘手。
不远处的紫微星君，面色却是难看之至。
他执掌天经地纬，总御日月星辰与四时节气，无论是虚空之法，还是时序之力，都有着极高的造诣，是当今天下的群星之首！
除了那白帝子与司辰，一应帝君中无人能与他一战。
然而这一刻，他却被楚芸芸的逆神旗枪戳的狼狈之至。
那杆燃烧着白焰的黑枪无愧于其‘逆神’的威名。
逆神枪上的逆神之火本就让他忌惮之极。
其中不知汇聚了多少人族叛逆的悖神之心，正持续的破坏烧毁他的神力神罡，让他的天规力量，下降了足足三成。
这把枪还可以还原一切，将一切追溯逆转。
而且是绝对的还原！
无论紫微星君施展出的空间变化，还是他的时序操控，都会被楚芸芸的枪势还原。
他想让时间倒流，时间倒流后却又逆向流转。
他想变换虚空方位，却总会站回到原地。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那‘开天’之力。
那一枪枪通天贯地，洞彻星河，穿透寰宇，完全无法防御！
紫微星君的所有防御之法，都会被楚芸芸戳破，穿透！
他只能选择对攻与闪避。
紫微星君有些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凡人能具备的天赋？
那个楚希声能与帝君对抗，是因其圣皇之尊，十二黄龙之助，人族诸帝真灵祝愿等等外力！
这竖子还丧心病狂，将那‘墟核’炼入躯体！
这个女人，却只凭区区十二龙神天守的龙气就能与他这个帝君抗衡。
只短短几次交手，紫微星君就知此女的绝天之法与通天之法，已经到了天道第三层。
而楚芸芸身为创道者，实际发挥出的威力还要凌驾于天规本身的层次之上。
问题是两种天规，在几年前还是在天道的外围！
相较而言，楚芸芸那无物不斩，无物不破的‘开天’之法，反倒不算什么。
如果不是知道这楚芸芸确实是一个凡人，有着自己的父母，人生轨迹也没有问题。
他简直要怀疑此女就是一个天生的神灵，就像他与勾陈，一出生下来就有着接近帝君的力量。
紫微星君知道自己暂时拿楚芸芸无可奈何，只能将视线移向了一侧。
“玄武！”
他的语中略含不满，
这位玄武星君名义上效力于虚神一脉，然而近期来的几次大战，玄武都仅仅只是尽力而已。
玄武星君面貌约三十年纪，一身黑袍黑冠，面庞方正，仪容端庄，眼睛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他神态从容，面色平淡的看着楚希声身后矗立的那株血松树。
“陛下，吾已量力而为！陛下如欲诛除帝娲，不妨请白帝子，或是斗姆元君出手。”
他正在以寒法，冻结楚希声几人的身躯与神力，却都被木剑仙的截天剑力拦截。
玄武星君确实没有尽全力，也不打算全力以赴。
眼前这对人族夫妇都不太好惹。
仅仅那个楚希声，一旦神力再催起来，战力就能够达到真正的帝君层次。
——是凡界的帝君！
此子居然还将墟核炼入了身躯，有着近乎无限的爆发力。
此时望天犼的化体，还在星空与凡界当中四处流窜，玄武星君更需防范自己的那些子子孙孙被望天犼染化。
玄武更没必要为此往死里得罪还有两位祖神战力，已重现崛起之势的人族。
他能够牵制住那株血松，就已经对得起虚神一脉。
玄武口中的‘斗姆元君’不但是紫微勾陈之母，更是一位力量极其强大的女神。
她是混沌诸神之一，却是虚神奢源的妻子。
虚神一脉的诸多星神，都是由她诞下，号称诸星之母。
不过这位也是虚神与金神不和的根源。
紫微星君闻言，眸中顿时流露出一抹冷意。
白帝子他是调不动的，金系诸神正在南天之极，压制黎贪子羽，还有那位寒封女神，也有足够的理由推拒。
而日月二神心意不明，高据于日月之上，觊觎星空，他的母亲斗姆元君岂能轻动？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楚希声与勾陈星君已经在这区区弹指之间，不知交手了多少回合。
勾陈未掌握任何凡界武道，却掌握着名为‘斗战’的天规。
在葬天陨落之后，更是晋升为斗战之法的圣者候选！
他天然就能够将各种战斗之法，发挥道极致！
这位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无人能敌的气势，手中的画戟则如羚羊挂角，无可捉摸。
二人之间的战斗，已经不仅仅是力量，速度与天规的较量，夹杂着各种战术，各种谋算。
楚希声的出手速度，还是远不如勾陈这个层次的帝君强者。
他只能依靠自己的一身罡力，一身龙气，还有睚眦刀硬扛。
他以永恒之壁持续抗击勾陈的轰斩，又得小心这面壁障被勾陈破坏。
不过楚希声却更知自己拖延不起。
自己必须尽快将帝娲带离不可！
否则诸神很快就会腾出手。
他们只要解决了望天犼，一定会全力以赴，趁着帝娲无力反抗的时刻将之杀死。
帝娲之所以如此虚弱，是因她近半的本命源质被胎儿吸取，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战力。
然而她的先天神体还在，盘古精魂。
只要帝娲还活着，本命源质与盘古精魂就很难被炼化。
哪怕失去了这部分源质。未来的帝娲，依然是诸神可怕的对手。
他们绝不会允许帝娲活着离开。
幸运的是，此处距离不周山很近。
就在他与勾陈激战之刻，正有一面又一面的银镜，正在不周山的上空生成。
楚希声的另一把睚眦神刀，被他握在右手，一直都在蓄势。
而此时他的身后陆乱离，蓦然双手一合，在身后召出了一条巨大的青龙。
这青龙躯体一个盘卷，就扑向了远处赶来的两人——破军，贪狼！
这也是两位战力达到帝君级的存在。
然而当青龙龙躯扑卷而去，这两人却都被青龙星君，直接撞飞到了数十里之外。
这二人有着帝君级的力量，却只是刚跨过门槛。
然而青龙的力量，哪怕在帝君当中，也是极为出色。
陆乱离以梦幻之法为青龙凝聚的星力化身，完全不逊色于神器寄体，甚至更凌驾其上。
陆乱离本人则是手持灵诀，神色微微一松。
青龙星君的归位确实很快。
只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已重新掌握了青龙星位。
否则今日这一战，她就是一个累赘。
此时更让楚希声心中一舒的是，有一股浓厚的土元之力，从远处漫卷而来。化作强大的土性神罡，护卫住了帝娲的躯体，且却压着四面八方所有一切。
——那正是土德星君！
这位也名为镇星大帝，是五德星君中力量最强大的存在，与罗睺太岁齐名于世。
“石母让我转告陛下，请陛下速速出手，尽快将帝娲腹部胎儿诛除，至少是重创。她是帝娲之母，所有责任她来承担，帝娲定不会怨你。”
土德星君语中含着些许无奈。
这有着推卸责任之意，然而他的力量，很难在不伤及帝娲的情况下，伤到那胎儿。
反倒是楚希声的诛天之法，如意之力，截天之刀，更方便下手。
此时他已用镇压之力，镇压住胎儿的气血元神。
“诛除这孽障之后，我会护持帝娲进入地心！”
只要进入了地心，就是石神力量最强大的所在，除非是盘古诸神联手，做好毁灭这方世界的准备，否则谁都无可奈何。
楚希声皱了皱眉头，随即悍然出刀，再次斩向了帝娲的腹部。，
他知道事后帝娲不可能没有情绪。
毕竟这一刀，很可能会断绝她幼女的所有生机。
想而可知，那神般若无论是用替天之法，还是寄生之法，都不可能将其幼女的真灵杀死。
只要胎儿的神躯还在，帝娲的幼女，就还有归来的可能。
然而楚希声身为人族圣皇，就必须有圣皇的担当。
他不能容许这胎儿诞生，带走帝娲的命元与源质。
不过就在他的刀光，即将斩入帝娲腹内之际。
一个雄浑厚重的笑声传来：“不愧是人族圣皇，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幸亏我没有来晚。”
楚希声不由瞳孔微收，看向了眼前。
这样下去，帝娲会死！
她仅余的命元，都会被她腹中的婴儿抽走。
这胎儿也很有问题。
胎儿还未出生，就有着超越许多帝君的元神力量。
就果如三代圣皇的判断，神般若在帝娲身上做了手脚。
只是这位圣皇也未曾想到，帝娲被封印之前，竟然有了身孕。
楚希声只稍稍犹豫了霎那，就猛地挥刀，往帝娲的腹中斩了过去。
他对这位人族祖神尊敬有加，不敢伤及帝娲的神躯，不过这一刀，却可直攻帝娲腹内的胎儿。
不过就在楚希声刀光即将凌至之刻，元神之中却感应到了帝娲传递过来的一缕神念。
这位人族祖神的元神已经非常衰弱，意念却很强烈。
那是母亲感知到胎儿的危机，本能的发出哀求。
楚希声的眉心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帝娲虽明知这胎儿有问题，却仍担心自己会伤到她孩子的身躯。
不过他本来也没想直接将这个有问题的胎儿杀死。
楚希声判断这胎儿的灵魂，很可能已经被神般若替代，或者用某种方式寄生了。
可这毕竟只是他的猜测，楚希声现在还无法证实。
他手中的‘天心诛玄刀’刀光一闪，隔着帝娲的肚皮，暂时性的截断了母女二人的脐带。
于此同时，他以无边元阳，无边龙气降下，打入到了帝娲的躯体。
他的元阳九窍，可以持续的提取元阳。
来自于亿万人族的心念意志，也汇入人族祖神的体内，在蕴养滋润，在拱卫着他的元神。
此时的楚希声却未曾注意，在他的身后，楚芸芸正定定看着帝娲，碧蓝色眼眸中充满疑惑与惊悸，竟在临战之刻陷入了短暂的失神状态。
不知为何，她心里明明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波动，眼角处却溢出了两滴泪珠。
她心里茫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帝娲与她之间，根本就没关系。
直到一个穿着一袭衮袍帝冕，一身紫气辉煌，有着无上神威的身影踏虚而至，几乎一剑洞穿她躯体之际，楚芸芸才回过了神，她一枪洞彻太虚，恰与那剑光冲撞在一起，使得周围二十里虚空，一片糜烂。
也就在此时，还有一把含着强大虚空杀伐毁灭之力的暗金战戈，轰临至楚希声的头顶上方。
战戈之后，则是一位身躯魁梧如山，浑身肌肉虬结，气势霸烈无俦的金甲大将。
楚希声眼眸一凝：“神天经！”
——那正是当代勾陈星君！
楚希声却不认可此人勾陈帝君的身份。
他心目中的勾陈另有其人。
轰！
楚希声头顶上的刀镜，瞬时层层叠叠的破碎。
他那在血脉与诸多力量加持下，已经推升到五十四重的睚眦刀，竟然也无法防御反射这暗金战戈。
不过这时候，楚希声后方的十二黄龙也同时发出龙吼。
它们凝聚的无边龙气结合楚希声的永恒之壁，凝聚成一面金光辉煌，没有任何死角的三棱锥形壁障，将楚希声与他身边的陆乱离护在中央。
十二龙永恒！
“锵！”
当勾陈星君的战戈斩击在其上，瞬时溅射出无数的火花。
那战戈的尖端，只能在永恒之壁上滑过，带出了一阵刺人耳膜的刮擦声响，还有一道深达半寸的裂痕。
楚希声的刀光，也在这一刻直接斩到了勾陈星君的眼前。
他的神意如心刀霸道之极，一刀就将勾陈星君的神躯斩碎。
不过那只是勾陈留在原地的幻影，这位金甲帝君已虚空转换，来到了楚希声的身后。
这位帝君的眼神无比凝重。
楚希声的对手不只是他，还在同时与十数位神灵交手，用他的银镜刀罡，将帝娲的八百五十丈神躯护持的妥妥贴贴。
这家伙甚至还有余力，帮助帝娲恢复神躯。
他没想到楚希声现在，不但力量可与神灵抗衡，就连武意天规，也达到了帝君层次！
在这凡界，他的这具寄托了他至少三到四成神力的神器寄体，竟然不是楚希声的对手。
刚才楚希声的那一刀斩来，竟让他不敢正撄其锋。
勾陈星君还只是感觉棘手。
不远处的紫微星君，面色却是难看之至。
他执掌天经地纬，总御日月星辰与四时节气，无论是虚空之法，还是时序之力，都有着极高的造诣，是当今天下的群星之首！
除了那白帝子与司辰，一应帝君中无人能与他一战。
然而这一刻，他却被楚芸芸的逆神旗枪戳的狼狈之至。
那杆燃烧着白焰的黑枪无愧于其‘逆神’的威名。
逆神枪上的逆神之火本就让他忌惮之极。
其中不知汇聚了多少人族叛逆的悖神之心，正持续的破坏烧毁他的神力神罡，让他的天规力量，下降了足足三成。
这把枪还可以还原一切，将一切追溯逆转。
而且是绝对的还原！
无论紫微星君施展出的空间变化，还是他的时序操控，都会被楚芸芸的枪势还原。
他想让时间倒流，时间倒流后却又逆向流转。
他想变换虚空方位，却总会站回到原地。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那‘开天’之力。
那一枪枪通天贯地，洞彻星河，穿透寰宇，完全无法防御！
紫微星君的所有防御之法，都会被楚芸芸戳破，穿透！
他只能选择对攻与闪避。
紫微星君有些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凡人能具备的天赋？
那个楚希声能与帝君对抗，是因其圣皇之尊，十二黄龙之助，人族诸帝真灵祝愿等等外力！
这竖子还丧心病狂，将那‘墟核’炼入躯体！
这个女人，却只凭区区十二龙神天守的龙气就能与他这个帝君抗衡。
只短短几次交手，紫微星君就知此女的绝天之法与通天之法，已经到了天道第三层。
而楚芸芸身为创道者，实际发挥出的威力还要凌驾于天规本身的层次之上。
问题是两种天规，在几年前还是在天道的外围！
相较而言，楚芸芸那无物不斩，无物不破的‘开天’之法，反倒不算什么。
如果不是知道这楚芸芸确实是一个凡人，有着自己的父母，人生轨迹也没有问题。
他简直要怀疑此女就是一个天生的神灵，就像他与勾陈，一出生下来就有着接近帝君的力量。
紫微星君知道自己暂时拿楚芸芸无可奈何，只能将视线移向了一侧。
“玄武！”
他的语中略含不满，
这位玄武星君名义上效力于虚神一脉，然而近期来的几次大战，玄武都仅仅只是尽力而已。
玄武星君面貌约三十年纪，一身黑袍黑冠，面庞方正，仪容端庄，眼睛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他神态从容，面色平淡的看着楚希声身后矗立的那株血松树。
“陛下，吾已量力而为！陛下如欲诛除帝娲，不妨请白帝子，或是斗姆元君出手。”
他正在以寒法，冻结楚希声几人的身躯与神力，却都被木剑仙的截天剑力拦截。
玄武星君确实没有尽全力，也不打算全力以赴。
眼前这对人族夫妇都不太好惹。
仅仅那个楚希声，一旦神力再催起来，战力就能够达到真正的帝君层次。
——是凡界的帝君！
此子居然还将墟核炼入了身躯，有着近乎无限的爆发力。
此时望天犼的化体，还在星空与凡界当中四处流窜，玄武星君更需防范自己的那些子子孙孙被望天犼染化。
玄武更没必要为此往死里得罪还有两位祖神战力，已重现崛起之势的人族。
他能够牵制住那株血松，就已经对得起虚神一脉。
玄武口中的‘斗姆元君’不但是紫微勾陈之母，更是一位力量极其强大的女神。
她是混沌诸神之一，却是虚神奢源的妻子。
虚神一脉的诸多星神，都是由她诞下，号称诸星之母。
不过这位也是虚神与金神不和的根源。
紫微星君闻言，眸中顿时流露出一抹冷意。
白帝子他是调不动的，金系诸神正在南天之极，压制黎贪子羽，还有那位寒封女神，也有足够的理由推拒。
而日月二神心意不明，高据于日月之上，觊觎星空，他的母亲斗姆元君岂能轻动？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楚希声与勾陈星君已经在这区区弹指之间，不知交手了多少回合。
勾陈未掌握任何凡界武道，却掌握着名为‘斗战’的天规。
在葬天陨落之后，更是晋升为斗战之法的圣者候选！
他天然就能够将各种战斗之法，发挥道极致！
这位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无人能敌的气势，手中的画戟则如羚羊挂角，无可捉摸。
二人之间的战斗，已经不仅仅是力量，速度与天规的较量，夹杂着各种战术，各种谋算。
楚希声的出手速度，还是远不如勾陈这个层次的帝君强者。
他只能依靠自己的一身罡力，一身龙气，还有睚眦刀硬扛。
他以永恒之壁持续抗击勾陈的轰斩，又得小心这面壁障被勾陈破坏。
不过楚希声却更知自己拖延不起。
自己必须尽快将帝娲带离不可！
否则诸神很快就会腾出手。
他们只要解决了望天犼，一定会全力以赴，趁着帝娲无力反抗的时刻将之杀死。
帝娲之所以如此虚弱，是因她近半的本命源质被胎儿吸取，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战力。
然而她的先天神体还在，盘古精魂。
只要帝娲还活着，本命源质与盘古精魂就很难被炼化。
哪怕失去了这部分源质。未来的帝娲，依然是诸神可怕的对手。
他们绝不会允许帝娲活着离开。
幸运的是，此处距离不周山很近。
就在他与勾陈激战之刻，正有一面又一面的银镜，正在不周山的上空生成。
楚希声的另一把睚眦神刀，被他握在右手，一直都在蓄势。
而此时他的身后陆乱离，蓦然双手一合，在身后召出了一条巨大的青龙。
这青龙躯体一个盘卷，就扑向了远处赶来的两人——破军，贪狼！
这也是两位战力达到帝君级的存在。
然而当青龙龙躯扑卷而去，这两人却都被青龙星君，直接撞飞到了数十里之外。
这二人有着帝君级的力量，却只是刚跨过门槛。
然而青龙的力量，哪怕在帝君当中，也是极为出色。
陆乱离以梦幻之法为青龙凝聚的星力化身，完全不逊色于神器寄体，甚至更凌驾其上。
陆乱离本人则是手持灵诀，神色微微一松。
青龙星君的归位确实很快。
只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已重新掌握了青龙星位。
否则今日这一战，她就是一个累赘。
此时更让楚希声心中一舒的是，有一股浓厚的土元之力，从远处漫卷而来。化作强大的土性神罡，护卫住了帝娲的躯体，且却压着四面八方所有一切。
——那正是土德星君！
这位也名为镇星大帝，是五德星君中力量最强大的存在，与罗睺太岁齐名于世。
“石母让我转告陛下，请陛下速速出手，尽快将帝娲腹部胎儿诛除，至少是重创。她是帝娲之母，所有责任她来承担，帝娲定不会怨你。”
土德星君语中含着些许无奈。
这有着推卸责任之意，然而他的力量，很难在不伤及帝娲的情况下，伤到那胎儿。
反倒是楚希声的诛天之法，如意之力，截天之刀，更方便下手。
此时他已用镇压之力，镇压住胎儿的气血元神。
“诛除这孽障之后，我会护持帝娲进入地心！”
只要进入了地心，就是石神力量最强大的所在，除非是盘古诸神联手，做好毁灭这方世界的准备，否则谁都无可奈何。
楚希声皱了皱眉头，随即悍然出刀，再次斩向了帝娲的腹部。，
他知道事后帝娲不可能没有情绪。
毕竟这一刀，很可能会断绝她幼女的所有生机。
想而可知，那神般若无论是用替天之法，还是寄生之法，都不可能将其幼女的真灵杀死。
只要胎儿的神躯还在，帝娲的幼女，就还有归来的可能。
然而楚希声身为人族圣皇，就必须有圣皇的担当。
他不能容许这胎儿诞生，带走帝娲的命元与源质。
不过就在他的刀光，即将斩入帝娲腹内之际。
一个雄浑厚重的笑声传来：“不愧是人族圣皇，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幸亏我没有来晚。”
楚希声不由瞳孔微收，看向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