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无尽的折磨
次日清晨,王贤惊醒的时候,他的双腿还在打颤,昨晚他睡得并不安稳,不断的做噩梦,一夜的梦魇使得他的精神恍惚,整个人憔悴不已。
“杀人偿命。”
耳边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王贤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牢房中,不由黯然神伤,他盯着牢房的天花板发呆,想象着自己也许要在这里关押一辈子,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一定生不如死吧。
王贤摇了摇头,心里面总还要保留点能逃出去的希望,他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王贤闭上了眼睛,想着继续睡觉,可一阵敲钟声如雷鸣般响彻了整座牢狱,牢房外响起了狱卒粗鲁地吆喝声,“都给老子起来干活!“
王贤被吓得差点跳起来,可是一整夜都浑浑噩噩的他现在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上像灌了铅似的,哪里还有力气起床。
“喂!都给我起床!再不起来,就去当狼的饲料。“
这一声吆喝犹如魔咒,王贤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牢门,狱卒将门打开。
唐欣伟此时还在熟睡,狱卒一鞭子抽在他身上,将唐欣伟打得翻滚了两圈,嘴角渗出了鲜血,唐国义也惊醒了过来,立马起身,这时候王贤冲到唐欣伟身前。
王贤一脸谄笑着看向狱卒,说道:“大人,这么早啊。“
狱卒看了王贤一眼,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赶紧起床!“
“好嘞!“王贤连忙点头哈腰,拉着唐欣伟、唐国义走出了牢房。
一走出牢房,狱卒就给所有犯人戴上了枷锁,他们的手腕上都套上了厚实的铁链。
“一会儿给我老实点!“狱卒叮嘱道。
“是是是!小的一定老老实实!“王贤不停地点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这副怂样落在狱卒眼中,让他感到很受用。
沉重的枷锁让王贤感到透不过气,他的额头上都冒着冷汗,他不停地喘着粗气,在狱卒的带领下,他们走出了牢城。
王贤这才看到天色还很昏暗,自己不过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要高强度干活,他真怕自己扛不住。
一路上,狱卒都凶巴巴的吼着,让王贤和唐欣伟两个人乖乖听话,不然有他们好受的。
“你说,咱们能出去吗?“唐国义有些担忧地问道,入睡过晚的他显得有些萎靡。
王贤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唐国义点了点头,跟在王贤的身后。
王贤的脚步越发的沉重,一直到了太阳升起,天地之间开始浮现淡淡的光明,王贤的眼皮也渐渐开始打架。
唐欣伟的脸色比王贤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看着天边的朝霞,一颗心悬了起来。
“你俩说,欧阳志现在会在哪里?”唐欣伟压低嗓音问道。
王贤闻言,抬眸看了一眼天际,说道:“应该回了零陵吧,反正现在肯定会在睡觉中。“
唐欣伟的脑袋越来越晕眩,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的脚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唐欣伟,唐欣伟。“王贤连忙蹲下身子,拍着唐欣伟的脸庞,喊了几声。
唐欣伟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面前焦急万分的王贤,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放心,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王贤将唐欣伟搀扶了起来,这枷锁披在身上真是不好受,一个下蹲站起都让王贤觉得难以承受。
看着唐欣伟背上昨天被狱卒用鞭子抽的触目惊心的伤口,王贤的眼眶红了,他的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
“你们在做什么,要掉队了!”狱卒见他们这里叽里咕噜的,不耐烦地催促。
王贤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了心中愤怒,说道:“我们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王贤搀扶着唐欣伟往前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唐欣伟突然呕吐起来。
狱卒见状,立即上前将王贤推开,又是用鞭子往唐欣伟身上狠狠抽去,唐欣伟的身体被重重地甩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唐欣伟趴在地上,脸颊上布满了冷汗,身体蜷缩成虾米状,身上的衣裳早已经湿透。
“呕......呕......“唐欣伟的胃部仿佛有千斤重,他的嘴里不停地发出恶心的呕吐声。
王贤冲过去扶起唐欣伟,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唐欣伟的身体依旧虚弱。
唐国义的脸色很难看,他一把抓住狱卒的胳膊,厉声质问道:“为何一直打人?“
“为啥?为啥?你问老子?!走个路都要磨磨蹭蹭,想趁机逃走吗?还敢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
狱卒的脾气很暴躁,他一把甩开唐国义,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们这些死囚犯不干坏事能进这个地方?你们就是该死的东西!“
王贤一把拉住唐国义,低声劝解道:“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一时风平浪静。“
唐国义叹了口气,二人没有再言语,而是共同搀扶着唐欣伟一瘸一拐地跟在其他犯人的后头。
狱卒见他们走的慢吞吞的,便拿出一根长棍狠狠地敲击着地面,骂道:“都他妈快点!再慢悠悠的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狱卒骂完了这句话,也不管他们,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只见他们前面有一个犯人受不了这种折磨,拔腿就跑,结果还没等他跑出多远,便传来了凄惨的叫声,那个犯人一身扎满了箭矢,身体已经被插成筛子了,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王贤看见十多位狱卒个个都手持着一把连弩,只要有人胆敢逃跑,他们将会毫不客气地将他射成刺猬,这让王贤和唐国义两个人噤若寒蝉,生怕下一刻,他们也会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走吧。“王贤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犯人,说道。
这下逃走的幻想破灭,王贤的神情更加憔悴了,但是为了保全这条性命,他只好继续忍受,想着有什么突发情况伺机而动。
太阳慢慢升起,天空泛白,王贤他们终于抵达了矿山。
唐欣伟和唐国义两人的精神状态极差,两人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水,王贤也是一般无二。
狱卒们让犯人拿上在矿山上摆放好的镐子,他们要挖掘矿石,将这块煤炭送到上层。
王贤他们将镐子拿上,便开始挖掘,王贤和唐欣伟二人的手臂酸疼,但是他们却不敢停歇,因为他们一旦松懈,就可能遭殃。
一个多小时后,唐欣伟和王贤已经满头大汉,陆陆续续已经有很多犯人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唐欣伟和王贤两个人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好累!“唐欣伟瘫坐在地上,喃喃说道。
王贤也瘫坐在地上,他们现在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若不是靠意志力支撑,恐怕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唐欣伟和王贤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苦涩的笑容。
“哎哟......疼!“一名犯人的身体倒在地上,他抱着自己的右臂哀嚎。
狱卒们见有人“偷懒”,纷纷上前将那名犯人按住,随即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的身体。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整张脸被鞭子抽得变形,血肉模糊。
王贤二人被吓得赶忙站了起来,继续挥舞着铁镐在地上刨土。
“你们两个怎么那么磨磨蹭蹭,给老子滚快点!“狱卒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王贤和唐欣伟二人浑身一哆嗦,手上的动作愈加卖力。
唐欣伟和王贤挖掘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三四吨煤矿,两人累得瘫软在地上,唐欣伟的手掌都肿胀不堪,骨节都发白了,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土里,染红了土壤。
唐欣伟看向一旁的王贤,只见王贤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上满是泥浆污渍,整个人像是刚从泥潭里捞起来的一样狼狈。
狱卒看着他们挖出的煤矿,眉梢微挑,说道:“干得不错嘛。“
一直这样持续到了黄昏,狱卒们就开始喝令收工,王贤只觉得双手一片麻痹,几乎抬不起来。
王贤、唐欣伟、唐国义三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跟着队伍后头,这才干了一天,就已经筋疲力尽,难以想象这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里,这种生活究竟要如何熬过去?
王贤脑中越狱的想法愈加强烈。
回到牢城,到了用餐时间,一个肥胖的狱卒用手提了两大桶稀粥,这些犯人早已排好了长队,王贤刚反应过来,正准备拿碗去排队,一个彪形大汉一把将王贤推到在地,周围人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王贤摔倒在地上,他只觉得膝盖处钻心般剧痛,站起身来正欲发作时,一个犯人连忙拦住了王贤,小声道:“这个是所有死刑犯的头子,得罪他可没有好下场。”
王贤闻言一愣,这才注意到了那名犯人,他一脸横肉,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头发凌乱,满嘴大牙上沾染着灰尘,一副邋遢之极的模样,他的腰间挂着一根钢索,钢索的另外一端绑着骷颅,脖颈上有一圈黑紫的勒痕。
看着这个死刑犯头子插队,这些狱卒们也不阻拦,甚至有狱卒向他点头哈腰,这一看来历就不简单。
“他是什么来头?”王贤朝刚刚好心阻拦他的那人问道。
“他呀,据说是外头的一位将军,因为临阵脱逃被关了进来,但他在外头威望可不小,所以这里头有很多追随过他的士卒,自然而然成了这里的头头。”那人解释道。
王贤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头子,王贤顿时来了逃出去的主意。
要是自己去招惹他,这个头子肯定会将王贤暴打一顿,到时候装死,说不定会被狱卒当做尸体扔出去,这样就可以逃走了。
想到此,王贤心念一闪,就开始行动起来,他走到这个监狱头子身边,故意撞了他一下。
监狱头子本就心烦,见人不长眼睛,顿时怒目而视,正想破口大骂。
“头,别动怒!“就在此时,刚刚好心提醒王贤的囚犯连忙拦下他,赔笑道:“这是新来的,还请您多包涵。“
狱卒头子见王贤长得很和善,也就懒得计较,他冷哼一声,说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要知道你是刚来,还是小心些为妙,免得以后吃亏。“
“呸。“王贤朝监狱头子碗里吐了口唾沫,说道:“老子还没有怕过谁。“
王贤虽然说得很嚣张,但是他却清楚地认识到了眼前这人的实力,他的气息很强烈,论修为恐怕比自己高出许多,只怕失手真的把自己打死,可为了逃出去,他不得不继续惹怒监狱头子。
“小兔崽子,你活腻了!“监狱头子一听王贤居然骂他,顿时火冒三丈,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奔王贤而来。
王贤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啸,他吓得连忙侧身躲避,但是依旧晚了一步,肩膀被拍中。
王贤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胸腔内一阵翻腾。
王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
疼痛感使得他清醒过来,他看向面前的监狱头子,只见对方面带杀机,手掌还握在他的肩膀处。
“你就这点力气?”王贤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继续用言语激怒这个监狱头子。
“小畜牲,你找死。“监狱头子怒吼一声,又是一巴掌拍向王贤,王贤躲避不及,只觉得左脸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仿佛被清空了一样,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王贤被这一掌直接震晕了过去,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唐欣伟、唐国义见状,赶忙上前阻拦,监狱头子也不是傻子,这个王贤莫名其妙来招惹自己肯定是出于某种目的,在他没弄清楚之前不会就这样要了王贤的小命,于是停手,重新去打了一碗稀粥。
唐欣伟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贤,连忙凑上去,探了探鼻息。
见王贤还有呼吸,唐欣伟顿时松了一口气,和唐国义两个人将王贤架了起来,朝着牢房里的方向走去。
王贤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还在牢房里,周围一片漆黑,顿时心情跌落谷底。
“阿贤,你醒了。“唐欣伟和唐国义两人连忙跑到王贤面前。
唐欣伟一脸担忧地问道:“王贤,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儿。“王贤坐起身,揉了揉额头,发现自己的额头一片青紫。
“你为什么去招惹那个监狱头子。“唐欣伟说道:“要不是他没下死手,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王贤看了看这漆黑的环境,咬咬牙说:“我想装死,然后被狱卒们扔出这里,看来这样是行不通的。”
唐国义皱眉道:“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
王贤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说道:“先等天亮吧,我估计这个监狱头子不会轻易饶了我,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说完,王贤靠在墙壁上休憩,他实在是除了睡觉,想不到什么办法能从这里出去。
唐国义与唐欣伟见状,也没有多言,静静地守在旁边。
到了次日,还是清晨天还没亮,狱卒们就敲响大钟,将牢房里所有的囚犯都叫了出去。
王贤一夜无眠,此刻正是精神最差的时候,一出门便忍不住一阵眩晕,险些栽倒在地,幸亏被唐国义给扶住了。
王贤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
这几天的经历令他心力交瘁,自从进了牢城,整个人已经成为了麻木的木偶,任凭摆弄。
“小畜牲,我们又见面了。“看到王贤走出来,监狱头子冷笑一声。
王贤一脸苦色,昨日自己的馊主意导致得罪了这个监狱头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王贤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不敢抬头看着对方,生怕一不小心又招惹到这位杀神。
监狱头子向王贤大摇大摆地走来,叮叮当的金属碰撞声让王贤看见了他腰间系上的钥匙。
莫非这是打开狱门的钥匙?
还没等王贤思索,监狱头子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监狱头子一脸狞笑,伸出手指,指着王贤的鼻尖说道:“小畜牲,你知道惹怒了我的代价吗?“
王贤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既然知道,那就乖乖听话。“监狱头子嘿嘿笑道:“否则,就别怪哥哥心狠手辣了。“
王贤的心猛地抽搐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僵硬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连说话也做不到。
而且这个时候偷偷把他的钥匙拿走,他必然会发觉,到时候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王贤深呼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教训我这种小角色,弄脏了您的手
“
“呵呵,你倒是个滑头。“监狱头子说道:“不过,我喜欢。“
“谢谢您的夸奖。“王贤低声下气地说道。
“这里是牢房,我就暂且放过你。“监狱头子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王贤继续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希望能想到如何逃离这里的办法。
到了下午犯人们吃饭的一刻钟时间,王贤偷摸溜出了牢房,蹑手蹑脚地走到牢房外,关押着他们的是一座城,走出牢房外,还有一扇铁门挡着犯人们的进去,铁门外是狱卒们居住的地方,再往外还有一扇城门,大抵有上千斤重,打开城门的机关在城墙一处堡垒中。
要想逃出去,首先要打开这道铁门,钥匙大概就是监狱头子腰间的那把,八成是因为他在这里威望很大,所以狱卒们让他随意进出这扇铁门。
这扇铁门高达三丈有余,足足有半米厚,光是铁链就缠绕了不下十二根,想要凭借蛮力打开这道铁门根本不可能。
那要怎么做到从监狱头子那里弄来钥匙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连闯这两道门呢?
王贤思考起来,忽然狱卒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连忙蹲了下来,躲到一颗大树背后。
“哎,这苦差事,一年干到头也就百来个铜钱。“狱卒甲摇了摇头。
“每天和这群死囚犯打交道,简直跟跟他们一样被关在这牢城里。“狱卒乙附和。
“那个肖建那么大个将军,最后却沦落到被关押在这种地方,你说,要是上面知道我们给了他进去此地的钥匙,会不会受牵连?”狱卒甲继续说道。
“搞不好会掉脑袋,我们这些小小狱卒又不敢跟他作对,希望朝廷那边的判决早点下来,把他砍了,免得我们提心吊胆的。”狱卒乙说道。
“果然他那把钥匙可以打开这道门。”王贤心里暗道。
“快走吧,一会儿就要吃饭了,要是让其它犯人抢了先,我们就没的吃了。“狱卒甲催促狱卒乙道。
狱卒乙应了一声,快速离开了。
王贤赶忙回到牢房里,正巧不巧,又遇上了监狱头子,听狱卒的话,这个监狱头子原来叫做肖建。
忽然,王贤在肖建身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此人动作猥琐,身材瘦弱,正是何伟利。
王贤看着对方,对方也看到了他。
王贤一愣,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再次碰见他,这个家伙不是在燕王欧阳亥狛那里效力吗?怎么会也来到了牢城。
还没等王贤开口,何伟利就说话了。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王贤吗?“何伟利笑嘻嘻地说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在这里都能遇见。“
王贤冷眼看着何伟利,淡然说道:“没想到,堂堂燕北将领,竟然沦为了阶下囚。”
“你......要不是你三番五次捣乱,害得我没抓住唐婷,我怎么会被亥狛大人送到这里来。”何伟利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我很期待。“王贤不置可否地说道:“希望你能活着出去。“
说罢,王贤头也不回地走了,何伟利盯着王贤的背影,眼眸中满是恶毒。
王贤回到自己的牢房,这时候,唐欣伟唐国义已经开始用餐了,王贤坐在桌子旁,拿起一块馒头,默默地吃起来。
“我刚刚碰到了何伟利。”王贤一边嚼东西,一边对两人说道。
唐欣伟一惊,随即说道:“那家伙怎么会在这?”
王贤笑着道:“我也很意外,不过我想到了一个逃出去的办法,刚好需要他。”
王贤小声地跟唐欣伟唐国义说了自己的计划,两人听后,顿时精神大振。
唐欣伟兴奋地说道:“这个主意太好了,咱们这样就可以出去了。“
唐国义点头道:“是啊!“
唐欣伟继续问道:“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等我把这块馒头咽下去,去找何伟利,让他把肖建的钥匙偷来。“
却说李浩东的盟军与冲天军几战不利,损兵折将,已经退到了距离京城两百多里外的一处山脉之中休整。
盟军的各路藩王也是怨声道载,纷纷指责李浩东失策。
李浩东当然不可能把前线接连失利告诉他们,只能说是冲天军太过强悍,自己一时不查,导致大败而归,让大家见谅。
“魏王,咱们的兵马损失严重,这场仗恐怕不易胜了啊。“一个大臣皱眉道。
李浩东也叹息道:“”是啊!这场仗打到现在,不但损失了三万大军,还损失了数辆大车和数百架床弩,现在咱们的士兵疲惫无比,已无力对抗冲天军。”
“要不咱们这盟军原地解散吧!”一位藩王提议道。
“这样不妥吧!我们好不容易才聚集起这么多兵马,若是就此撤出盟军,岂非功亏一篑。“李浩东摆了摆手。
“可是,若再打下去,就算胜了,也会损失惨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冲天军耗死,不如各回封地,避避风头。“另一位藩王劝说道。
“不行!这次若是退兵,恐怕日后再无立足之地了,更别说恢复元气,再次崛起。“李浩东沉声道:“再者,冲天军已经兵临长安,我们此刻退军,岂不是弃皇上于不顾?”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一位藩王不耐烦地说道:“难道要等死吗?“
李浩东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三岁拉弓,五岁骑马,六岁练剑,七岁击败长安最强剑客,十五岁征战沙场,历经八年磨砺,本王的修为早已登峰造极,如今的本王就算是单枪匹马杀到冲天军阵营中,也可以全身而退,何况现在有兵有马,有何惧哉?“
李浩东一席话,众藩王无言以对,纷纷低下了头。
“明日午时,本王亲率大军,与冲天军决战!”
“杀人偿命。”
耳边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王贤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牢房中,不由黯然神伤,他盯着牢房的天花板发呆,想象着自己也许要在这里关押一辈子,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一定生不如死吧。
王贤摇了摇头,心里面总还要保留点能逃出去的希望,他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王贤闭上了眼睛,想着继续睡觉,可一阵敲钟声如雷鸣般响彻了整座牢狱,牢房外响起了狱卒粗鲁地吆喝声,“都给老子起来干活!“
王贤被吓得差点跳起来,可是一整夜都浑浑噩噩的他现在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上像灌了铅似的,哪里还有力气起床。
“喂!都给我起床!再不起来,就去当狼的饲料。“
这一声吆喝犹如魔咒,王贤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牢门,狱卒将门打开。
唐欣伟此时还在熟睡,狱卒一鞭子抽在他身上,将唐欣伟打得翻滚了两圈,嘴角渗出了鲜血,唐国义也惊醒了过来,立马起身,这时候王贤冲到唐欣伟身前。
王贤一脸谄笑着看向狱卒,说道:“大人,这么早啊。“
狱卒看了王贤一眼,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赶紧起床!“
“好嘞!“王贤连忙点头哈腰,拉着唐欣伟、唐国义走出了牢房。
一走出牢房,狱卒就给所有犯人戴上了枷锁,他们的手腕上都套上了厚实的铁链。
“一会儿给我老实点!“狱卒叮嘱道。
“是是是!小的一定老老实实!“王贤不停地点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这副怂样落在狱卒眼中,让他感到很受用。
沉重的枷锁让王贤感到透不过气,他的额头上都冒着冷汗,他不停地喘着粗气,在狱卒的带领下,他们走出了牢城。
王贤这才看到天色还很昏暗,自己不过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要高强度干活,他真怕自己扛不住。
一路上,狱卒都凶巴巴的吼着,让王贤和唐欣伟两个人乖乖听话,不然有他们好受的。
“你说,咱们能出去吗?“唐国义有些担忧地问道,入睡过晚的他显得有些萎靡。
王贤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唐国义点了点头,跟在王贤的身后。
王贤的脚步越发的沉重,一直到了太阳升起,天地之间开始浮现淡淡的光明,王贤的眼皮也渐渐开始打架。
唐欣伟的脸色比王贤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看着天边的朝霞,一颗心悬了起来。
“你俩说,欧阳志现在会在哪里?”唐欣伟压低嗓音问道。
王贤闻言,抬眸看了一眼天际,说道:“应该回了零陵吧,反正现在肯定会在睡觉中。“
唐欣伟的脑袋越来越晕眩,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的脚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唐欣伟,唐欣伟。“王贤连忙蹲下身子,拍着唐欣伟的脸庞,喊了几声。
唐欣伟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面前焦急万分的王贤,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放心,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王贤将唐欣伟搀扶了起来,这枷锁披在身上真是不好受,一个下蹲站起都让王贤觉得难以承受。
看着唐欣伟背上昨天被狱卒用鞭子抽的触目惊心的伤口,王贤的眼眶红了,他的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
“你们在做什么,要掉队了!”狱卒见他们这里叽里咕噜的,不耐烦地催促。
王贤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了心中愤怒,说道:“我们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王贤搀扶着唐欣伟往前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唐欣伟突然呕吐起来。
狱卒见状,立即上前将王贤推开,又是用鞭子往唐欣伟身上狠狠抽去,唐欣伟的身体被重重地甩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唐欣伟趴在地上,脸颊上布满了冷汗,身体蜷缩成虾米状,身上的衣裳早已经湿透。
“呕......呕......“唐欣伟的胃部仿佛有千斤重,他的嘴里不停地发出恶心的呕吐声。
王贤冲过去扶起唐欣伟,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唐欣伟的身体依旧虚弱。
唐国义的脸色很难看,他一把抓住狱卒的胳膊,厉声质问道:“为何一直打人?“
“为啥?为啥?你问老子?!走个路都要磨磨蹭蹭,想趁机逃走吗?还敢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
狱卒的脾气很暴躁,他一把甩开唐国义,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们这些死囚犯不干坏事能进这个地方?你们就是该死的东西!“
王贤一把拉住唐国义,低声劝解道:“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一时风平浪静。“
唐国义叹了口气,二人没有再言语,而是共同搀扶着唐欣伟一瘸一拐地跟在其他犯人的后头。
狱卒见他们走的慢吞吞的,便拿出一根长棍狠狠地敲击着地面,骂道:“都他妈快点!再慢悠悠的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狱卒骂完了这句话,也不管他们,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只见他们前面有一个犯人受不了这种折磨,拔腿就跑,结果还没等他跑出多远,便传来了凄惨的叫声,那个犯人一身扎满了箭矢,身体已经被插成筛子了,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王贤看见十多位狱卒个个都手持着一把连弩,只要有人胆敢逃跑,他们将会毫不客气地将他射成刺猬,这让王贤和唐国义两个人噤若寒蝉,生怕下一刻,他们也会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走吧。“王贤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犯人,说道。
这下逃走的幻想破灭,王贤的神情更加憔悴了,但是为了保全这条性命,他只好继续忍受,想着有什么突发情况伺机而动。
太阳慢慢升起,天空泛白,王贤他们终于抵达了矿山。
唐欣伟和唐国义两人的精神状态极差,两人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水,王贤也是一般无二。
狱卒们让犯人拿上在矿山上摆放好的镐子,他们要挖掘矿石,将这块煤炭送到上层。
王贤他们将镐子拿上,便开始挖掘,王贤和唐欣伟二人的手臂酸疼,但是他们却不敢停歇,因为他们一旦松懈,就可能遭殃。
一个多小时后,唐欣伟和王贤已经满头大汉,陆陆续续已经有很多犯人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唐欣伟和王贤两个人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好累!“唐欣伟瘫坐在地上,喃喃说道。
王贤也瘫坐在地上,他们现在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若不是靠意志力支撑,恐怕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唐欣伟和王贤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苦涩的笑容。
“哎哟......疼!“一名犯人的身体倒在地上,他抱着自己的右臂哀嚎。
狱卒们见有人“偷懒”,纷纷上前将那名犯人按住,随即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的身体。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整张脸被鞭子抽得变形,血肉模糊。
王贤二人被吓得赶忙站了起来,继续挥舞着铁镐在地上刨土。
“你们两个怎么那么磨磨蹭蹭,给老子滚快点!“狱卒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王贤和唐欣伟二人浑身一哆嗦,手上的动作愈加卖力。
唐欣伟和王贤挖掘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三四吨煤矿,两人累得瘫软在地上,唐欣伟的手掌都肿胀不堪,骨节都发白了,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土里,染红了土壤。
唐欣伟看向一旁的王贤,只见王贤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上满是泥浆污渍,整个人像是刚从泥潭里捞起来的一样狼狈。
狱卒看着他们挖出的煤矿,眉梢微挑,说道:“干得不错嘛。“
一直这样持续到了黄昏,狱卒们就开始喝令收工,王贤只觉得双手一片麻痹,几乎抬不起来。
王贤、唐欣伟、唐国义三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跟着队伍后头,这才干了一天,就已经筋疲力尽,难以想象这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里,这种生活究竟要如何熬过去?
王贤脑中越狱的想法愈加强烈。
回到牢城,到了用餐时间,一个肥胖的狱卒用手提了两大桶稀粥,这些犯人早已排好了长队,王贤刚反应过来,正准备拿碗去排队,一个彪形大汉一把将王贤推到在地,周围人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王贤摔倒在地上,他只觉得膝盖处钻心般剧痛,站起身来正欲发作时,一个犯人连忙拦住了王贤,小声道:“这个是所有死刑犯的头子,得罪他可没有好下场。”
王贤闻言一愣,这才注意到了那名犯人,他一脸横肉,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头发凌乱,满嘴大牙上沾染着灰尘,一副邋遢之极的模样,他的腰间挂着一根钢索,钢索的另外一端绑着骷颅,脖颈上有一圈黑紫的勒痕。
看着这个死刑犯头子插队,这些狱卒们也不阻拦,甚至有狱卒向他点头哈腰,这一看来历就不简单。
“他是什么来头?”王贤朝刚刚好心阻拦他的那人问道。
“他呀,据说是外头的一位将军,因为临阵脱逃被关了进来,但他在外头威望可不小,所以这里头有很多追随过他的士卒,自然而然成了这里的头头。”那人解释道。
王贤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头子,王贤顿时来了逃出去的主意。
要是自己去招惹他,这个头子肯定会将王贤暴打一顿,到时候装死,说不定会被狱卒当做尸体扔出去,这样就可以逃走了。
想到此,王贤心念一闪,就开始行动起来,他走到这个监狱头子身边,故意撞了他一下。
监狱头子本就心烦,见人不长眼睛,顿时怒目而视,正想破口大骂。
“头,别动怒!“就在此时,刚刚好心提醒王贤的囚犯连忙拦下他,赔笑道:“这是新来的,还请您多包涵。“
狱卒头子见王贤长得很和善,也就懒得计较,他冷哼一声,说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要知道你是刚来,还是小心些为妙,免得以后吃亏。“
“呸。“王贤朝监狱头子碗里吐了口唾沫,说道:“老子还没有怕过谁。“
王贤虽然说得很嚣张,但是他却清楚地认识到了眼前这人的实力,他的气息很强烈,论修为恐怕比自己高出许多,只怕失手真的把自己打死,可为了逃出去,他不得不继续惹怒监狱头子。
“小兔崽子,你活腻了!“监狱头子一听王贤居然骂他,顿时火冒三丈,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奔王贤而来。
王贤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啸,他吓得连忙侧身躲避,但是依旧晚了一步,肩膀被拍中。
王贤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胸腔内一阵翻腾。
王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
疼痛感使得他清醒过来,他看向面前的监狱头子,只见对方面带杀机,手掌还握在他的肩膀处。
“你就这点力气?”王贤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继续用言语激怒这个监狱头子。
“小畜牲,你找死。“监狱头子怒吼一声,又是一巴掌拍向王贤,王贤躲避不及,只觉得左脸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仿佛被清空了一样,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王贤被这一掌直接震晕了过去,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唐欣伟、唐国义见状,赶忙上前阻拦,监狱头子也不是傻子,这个王贤莫名其妙来招惹自己肯定是出于某种目的,在他没弄清楚之前不会就这样要了王贤的小命,于是停手,重新去打了一碗稀粥。
唐欣伟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贤,连忙凑上去,探了探鼻息。
见王贤还有呼吸,唐欣伟顿时松了一口气,和唐国义两个人将王贤架了起来,朝着牢房里的方向走去。
王贤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还在牢房里,周围一片漆黑,顿时心情跌落谷底。
“阿贤,你醒了。“唐欣伟和唐国义两人连忙跑到王贤面前。
唐欣伟一脸担忧地问道:“王贤,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儿。“王贤坐起身,揉了揉额头,发现自己的额头一片青紫。
“你为什么去招惹那个监狱头子。“唐欣伟说道:“要不是他没下死手,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王贤看了看这漆黑的环境,咬咬牙说:“我想装死,然后被狱卒们扔出这里,看来这样是行不通的。”
唐国义皱眉道:“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
王贤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说道:“先等天亮吧,我估计这个监狱头子不会轻易饶了我,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说完,王贤靠在墙壁上休憩,他实在是除了睡觉,想不到什么办法能从这里出去。
唐国义与唐欣伟见状,也没有多言,静静地守在旁边。
到了次日,还是清晨天还没亮,狱卒们就敲响大钟,将牢房里所有的囚犯都叫了出去。
王贤一夜无眠,此刻正是精神最差的时候,一出门便忍不住一阵眩晕,险些栽倒在地,幸亏被唐国义给扶住了。
王贤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
这几天的经历令他心力交瘁,自从进了牢城,整个人已经成为了麻木的木偶,任凭摆弄。
“小畜牲,我们又见面了。“看到王贤走出来,监狱头子冷笑一声。
王贤一脸苦色,昨日自己的馊主意导致得罪了这个监狱头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王贤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不敢抬头看着对方,生怕一不小心又招惹到这位杀神。
监狱头子向王贤大摇大摆地走来,叮叮当的金属碰撞声让王贤看见了他腰间系上的钥匙。
莫非这是打开狱门的钥匙?
还没等王贤思索,监狱头子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监狱头子一脸狞笑,伸出手指,指着王贤的鼻尖说道:“小畜牲,你知道惹怒了我的代价吗?“
王贤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既然知道,那就乖乖听话。“监狱头子嘿嘿笑道:“否则,就别怪哥哥心狠手辣了。“
王贤的心猛地抽搐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僵硬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连说话也做不到。
而且这个时候偷偷把他的钥匙拿走,他必然会发觉,到时候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王贤深呼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教训我这种小角色,弄脏了您的手
“
“呵呵,你倒是个滑头。“监狱头子说道:“不过,我喜欢。“
“谢谢您的夸奖。“王贤低声下气地说道。
“这里是牢房,我就暂且放过你。“监狱头子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王贤继续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希望能想到如何逃离这里的办法。
到了下午犯人们吃饭的一刻钟时间,王贤偷摸溜出了牢房,蹑手蹑脚地走到牢房外,关押着他们的是一座城,走出牢房外,还有一扇铁门挡着犯人们的进去,铁门外是狱卒们居住的地方,再往外还有一扇城门,大抵有上千斤重,打开城门的机关在城墙一处堡垒中。
要想逃出去,首先要打开这道铁门,钥匙大概就是监狱头子腰间的那把,八成是因为他在这里威望很大,所以狱卒们让他随意进出这扇铁门。
这扇铁门高达三丈有余,足足有半米厚,光是铁链就缠绕了不下十二根,想要凭借蛮力打开这道铁门根本不可能。
那要怎么做到从监狱头子那里弄来钥匙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连闯这两道门呢?
王贤思考起来,忽然狱卒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连忙蹲了下来,躲到一颗大树背后。
“哎,这苦差事,一年干到头也就百来个铜钱。“狱卒甲摇了摇头。
“每天和这群死囚犯打交道,简直跟跟他们一样被关在这牢城里。“狱卒乙附和。
“那个肖建那么大个将军,最后却沦落到被关押在这种地方,你说,要是上面知道我们给了他进去此地的钥匙,会不会受牵连?”狱卒甲继续说道。
“搞不好会掉脑袋,我们这些小小狱卒又不敢跟他作对,希望朝廷那边的判决早点下来,把他砍了,免得我们提心吊胆的。”狱卒乙说道。
“果然他那把钥匙可以打开这道门。”王贤心里暗道。
“快走吧,一会儿就要吃饭了,要是让其它犯人抢了先,我们就没的吃了。“狱卒甲催促狱卒乙道。
狱卒乙应了一声,快速离开了。
王贤赶忙回到牢房里,正巧不巧,又遇上了监狱头子,听狱卒的话,这个监狱头子原来叫做肖建。
忽然,王贤在肖建身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此人动作猥琐,身材瘦弱,正是何伟利。
王贤看着对方,对方也看到了他。
王贤一愣,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再次碰见他,这个家伙不是在燕王欧阳亥狛那里效力吗?怎么会也来到了牢城。
还没等王贤开口,何伟利就说话了。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王贤吗?“何伟利笑嘻嘻地说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在这里都能遇见。“
王贤冷眼看着何伟利,淡然说道:“没想到,堂堂燕北将领,竟然沦为了阶下囚。”
“你......要不是你三番五次捣乱,害得我没抓住唐婷,我怎么会被亥狛大人送到这里来。”何伟利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我很期待。“王贤不置可否地说道:“希望你能活着出去。“
说罢,王贤头也不回地走了,何伟利盯着王贤的背影,眼眸中满是恶毒。
王贤回到自己的牢房,这时候,唐欣伟唐国义已经开始用餐了,王贤坐在桌子旁,拿起一块馒头,默默地吃起来。
“我刚刚碰到了何伟利。”王贤一边嚼东西,一边对两人说道。
唐欣伟一惊,随即说道:“那家伙怎么会在这?”
王贤笑着道:“我也很意外,不过我想到了一个逃出去的办法,刚好需要他。”
王贤小声地跟唐欣伟唐国义说了自己的计划,两人听后,顿时精神大振。
唐欣伟兴奋地说道:“这个主意太好了,咱们这样就可以出去了。“
唐国义点头道:“是啊!“
唐欣伟继续问道:“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等我把这块馒头咽下去,去找何伟利,让他把肖建的钥匙偷来。“
却说李浩东的盟军与冲天军几战不利,损兵折将,已经退到了距离京城两百多里外的一处山脉之中休整。
盟军的各路藩王也是怨声道载,纷纷指责李浩东失策。
李浩东当然不可能把前线接连失利告诉他们,只能说是冲天军太过强悍,自己一时不查,导致大败而归,让大家见谅。
“魏王,咱们的兵马损失严重,这场仗恐怕不易胜了啊。“一个大臣皱眉道。
李浩东也叹息道:“”是啊!这场仗打到现在,不但损失了三万大军,还损失了数辆大车和数百架床弩,现在咱们的士兵疲惫无比,已无力对抗冲天军。”
“要不咱们这盟军原地解散吧!”一位藩王提议道。
“这样不妥吧!我们好不容易才聚集起这么多兵马,若是就此撤出盟军,岂非功亏一篑。“李浩东摆了摆手。
“可是,若再打下去,就算胜了,也会损失惨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冲天军耗死,不如各回封地,避避风头。“另一位藩王劝说道。
“不行!这次若是退兵,恐怕日后再无立足之地了,更别说恢复元气,再次崛起。“李浩东沉声道:“再者,冲天军已经兵临长安,我们此刻退军,岂不是弃皇上于不顾?”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一位藩王不耐烦地说道:“难道要等死吗?“
李浩东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三岁拉弓,五岁骑马,六岁练剑,七岁击败长安最强剑客,十五岁征战沙场,历经八年磨砺,本王的修为早已登峰造极,如今的本王就算是单枪匹马杀到冲天军阵营中,也可以全身而退,何况现在有兵有马,有何惧哉?“
李浩东一席话,众藩王无言以对,纷纷低下了头。
“明日午时,本王亲率大军,与冲天军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