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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荣的石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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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无果,一事无成(上)

    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打一顿就乖了。比如这几位牛逼的孔家高管,轻轻松松以少胜多,干净利落地杀光葛尔丹及手下,一副目高于顶,世无抗手的欠揍样.........反正你金虫是宗师,拉得下脸来揍人?我们又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在山东地面上也是名号响亮,跺跺脚河水倒流的那种。

    可惜青城规矩,比斗手段的是“会须一饮三百杯”,除了被葛尔丹的人打吐血的那位大叔在旅店静养,其他人看到这些被称之为酒杯的玩意儿五排摆开,脸都绿了。

    柯剧板着脸端起杯,连干三个,看来这柯二珰头真当自己是青城人了,居然率先单挑曲阜山东王……这是有故事啊。

    孔府这边硬着头皮推上来一位,据说是武二郎的后人。山东饭店的武老板一听大喜,立马上来认了干亲,先敬一杯........一看这杯上加杯的架势,这边武松的十八代重孙腿已经软了。

    柯剧冷笑地道:“看在柳瀚的份上,你可以少算一杯。”那人大喜,“您认得柳大哥?”

    柯剧:“年轻时看他蹦得太欢,给他放了点血。”

    那人沉默,乖乖跟进,二十八碗后颓然倒地。

    柯剧毕竟年龄在这里,也只二十九碗就算了,然后安安静静地看着天下会孩子们挑战山东好汉。

    没有武二郎的酒量,至少拿出及时雨的气量吧!宁输人不倒架子!

    山东人全部被放倒后,天下会这才作罢,人多欺侮人少就是爽!谁叫你们都是高手呢?杀个人就跟蘸着酱啃大葱似的。

    半个时辰后,等山东好汉们醒了,宴会才正式开始。金荣亮了亮相便消失了,不一会儿,孔大埔和金振也消失了,再一会儿,童隰也不见了。

    真正的谈判才算开始。

    金振上来就摆明立场,在青城孔府并无优待,该遵守的规矩,不能说你们是天下师就可以滑溜溜的混过去。

    孔大埔连忙表示,小少爷完全多虑了,哪怕在山东地面上,孔府为人师表,也是吐口唾沫砸根钉的。在草原上自然按照草原的规矩来,您看,今天的三百杯我们有没有偷奸耍滑?酒品如人品,山东汉子没塌倒过架子。

    金荣:“孔府是天下人望,最是要出力促成两国和平相处!大家赚钱不好吗?草原人之所以三年五年南下打草谷侵犯赵国,还不是因为穷?吃喝短缺,用度贫乏,交通不方便,信息不通畅。赵国要想长治久安,必须让草原人家里,一夜之间多些坛坛罐罐,如果通过放牧能赚到钱,自由轻松换到盐铁药茶衣酒,精美的奢侈品,享受到音乐美人绘画诗歌故事戏剧......南面有什么,这里有什么,何必南下打打杀杀?难道人家不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

    孔大埔:“最怕养虎为患。”

    金荣:“哪里有虎熊?我倒是看到了许多........”有人低笑,不必深究金荣看到的是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虎没了爪牙和勇气,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金荣:“赵国真正的敌人在更北处。”众人沉默。

    孔大埔:“金大汗这一年所做所为真是鼓舞人心,南面的少年们都跃跃欲试,有了投笔从戎之志。”

    金振刻薄地道:“看看草原形势一片大好,来占便宜么?”

    童隰:“赵国人就是这样,引经据典地干坏事占便宜。嘴巴比谁都厉害,办事儿比谁都攮夯蠢笨。你看哈,青城刚有起色马上就有皇子下来摘桃子了,然后把大好形势搞砸,灰溜溜回去,再换一个更蠢的来卖国求政绩。”

    金荣:“嘴巴里喊着为了大赵,干的事情全是为了自己,只要升官发财,涸泽而渔,卖国求荣都是轻的。”

    童隰:“我记得你好像对大公主说,任何朝代,任何国家盛世到来,都是向下走的!因为人天性贪鄙,利令智昏,人走政息,勇于抢功,懦于担责。赵国如今国力如日中天,皇上野心勃勃,蒙清处于战略守势,接下来就是下坡路了。”

    金荣:“孔府想要把手伸进草原来,必须交出投名状。现在青城所有的商铺全部都是押了重注的,我也是交出了巨大的权力给他们,方方面面伺候到位了,不然我说话有屁的回响?”

    孔大埔苦笑,童隰点头,“就是这么回事。他们认真以为青城其实是他们自己的。赵人认为只要赵国商队一走,青城立刻回复当年鸟不拉屎的旧状。蒙人认为,只要草原人抵制被赵人控制,把赵国势力一扫而空等闲事尔。人人都认为自己掌握了青城命脉,虽然也承认对方必不可少,却又不太在意对方真正的诉求。这就是青城现状!白灾来得太好了,我要这些尝到甜头却不知道糖从哪儿来的混帐们看看,没有我们,赵蒙双方根本办不成任何事情。”

    呃.......童老师,你都一把年纪了,这样中二好吗?

    或者他们自己协商,就找到出路呢?

    好像看出了大家腹诽,童隰笑道:“谁跟我对赌,我说天下会白灾粮食管理委员会将会搞到天怨人怒,寸步难行,好心办坏事。”

    孔大埔:“青城的投票机制我看很有效,如果童先生不暗中捣乱,我倒是觉得他们磨合磨合必能应付的来。”

    童隰:“我另有事做,谁奈烦管那么多狗皮倒灶的事?就算饿死人老子也天天有肉吃。捣乱?哼,当老子那么下作?”

    哎呀,你老先生是进士诶,皇帝都忌惮三分的读书人,天下有数的学问大家,粗话说得这么豪放真的好吗?

    孔大埔连忙道歉,“我的意思是,童先生不指点一二么?这些议员大多毛还没长齐呢,哪能圆满管理好灾情下的粮食分配?”

    金荣:“成熟成功成就都从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大输大赢中来,没个担当哪能长大?不好好摔打,吃个亏,哪能像个人样?对吧?差点瞎掉眼睛的人,我原本已经准备好教你拉二胡上街卖艺乞讨了。”

    金振无话可说。

    孔大埔不好训小少爷,只好自己替金振找台阶:“所以说我家小少爷福大命大呢,巧得不能再巧了。”

    金振怒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是飘了,今天要不是孔伯,我就真瞎了。”认真一礼,“谢谢孔伯施以援手,金振谢过了。”

    不敢当,不敢当。孔大埔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童隰:“武功我是不太懂,但是葛尔丹被你气得失了分寸的确出乎意料之外。但细细想来,里面有没有阴谋或者我们尚不清楚的别样文章。”

    的确有些蹊跷,葛尔丹忍了一上午,怎么忽然就敢下重手?背后有没有谁在搞事?不可不防。

    如果真有人在暗中使坏,粮食管委会必然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