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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月亮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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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独自望着

    管问天又去天台看风景,他一个人看着这边是新市街,新市街临近河水,河边上灯火通明,一般十点半以后才会散去人潮。管问天突然想起了一个场景。那是一场大雨,大雨中,有个女孩子拿着长刀,望着眼前的男子的尸体。她竭力想拿起那把刀。但是刀太重了,她拿不起来。前面都是敌人,他们耻笑着她得不知死活。女孩子一边哭,一边想拿起刀。就这样,画面一闪而过。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管问天双肘依靠着护栏,用手掌顶着脑门,他难过了。想哭!但是他不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最近他老是觉得自己会死。同时,又不以为然。

    管问天借着灯火,看着资料。资料里写着一些细节。管问天仔细看着,最后惊叹道:“他真的要被定罪了。”

    管问天回去睡觉。在这时,他想起来自己过去的很多事情。在很久以前,管问天从阿兰胡埃斯那里出来。那是个奇怪混乱的地方。他一个人在那里淘金,阿兰胡埃斯是个古语“金矿”的意思。那里有个开采了数千年的金矿,至今还在开矿。管问天睡觉时也抱着刀睡觉的。以防不测。后来,有个可怕的大公司,收走了采矿权,他就一个做起了赏金猎人。

    在秋天的时候,管问天认识了王伟。王伟那时候很瘦,个子高,活像个笔直的桦树。皮肤也白皙。像个女人。但是他却是个十足的实干家。上刀山下火海,他都要一往无前的。

    在管问天思量之时,外面路过一辆汽车,车灯划过他的窗户,灯火映在对面的白墙上,又匆匆消失。整个管问天的房间陷入黑暗。他半个身子支起来,看着外面混沌黑暗的夜空。月亮羞涩的在云层后面,只有点点星辰,在夜空勉强着支起那点光亮。管问天开窗通风,风一吹,资料的纸张在飞舞起来。一封信从那堆纸张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的落在管问天手里。

    信的内容让管问天看完了。他感慨一下,这是他看完后的表情。一种让人沉思感慨感动的样子。信的内容如下:

    月亮为什么借太阳的光呢?我安排了自己的生命,结果,生命也是借来的。我本来打算给她们幸福的。我以为能控制这一切。可是一切失控来。

    在我最贫困的时候,我渴望金钱。因为金钱可以带来幸福。但是我得到了金钱,失去了太多了。我浑浑噩噩的活着,在金碧辉煌的房子里,思考着自己的生命。我舍不得,又害怕自己的感情渐渐的枯萎。我的爱人死了。我只有我们的女儿了。我要保护她。所以,管问天,我得到女儿托付给你了。而我要去阴间,我得到了一张灵魂摆渡的船票。我要去彼岸,找回我的爱人。带她回人间。所以,我假借他人之手,来到阴间。毕竟我怕死,自己不敢对自己下手。至于我有没有犯案。我不想说出来。我只想去阴间,看望我的爱人。我想象出,一家人团聚的场面。我兴奋,我高兴,我必须如此。我是个懦夫,死都要假借他人。有一天,我在三羊湿地那边闲逛,风吹到我的脸颊,我想起了妻子用她柔弱的手机抚摸我。我一下一个泪水止不住的流啊!最后我找了个凉亭,在那里趴在石头做成的桌子上哭得死去活来。我想我的妻子。我必须去阴间去挽回她。跟她说声对不起也行啊!

    我是个失败的男人。我笃定这样认为。即使我家财万贯。改不了我连爱人都守不住的失败。我太想念我的妻子了。我真的,太想念了。我支持了多久,都是为了照顾女儿。现在,我找到了你,觉得你可以,就可以安心西去了。据说,这种灵魂摆渡,比较危险,但是,没有比心如刀割更难受的得事情了。所以,我必须去。一定要去。多谢你,管问天。好好照顾我的女儿。

    在三羊湿地公园里,我望着白鹭飞起,又看见湖面起了雾。我在想,人间是不是没有后悔药?但是,我要有,所以才会…说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我词汇量不多。我是个粗人。我的爱人一直这么批评我。觉得我太粗放了。那时候,我没在意。等湿地公园得夕阳西下,晚霞红遍整个西山时,我突然一阵释怀。我要去彼岸了。想想都觉得…我找不到形容词了。唉…我终归太过于粗鄙了。

    我女儿被我溺爱了。她要是让你头疼了,请教育她。我相信你,毕竟我调查过你好久了。对你人品非常认可。

    罢了罢了,我在此多谢你了。

    管问天合上信,看着金陵市的灯火,他自言自语道:“哪有摆渡灵魂的船票呢?他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