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章 告别
D城，猎人交易所。
推开门一看，入眼望去尽是一片金碧辉煌，宽广无比的房间里，摆放着一件件形状各异的物品。
而穿着接近中世纪的人正在展示桌面前穿梭，或是询问工作人员，或是单纯参观。
总之，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相当地繁华和热闹。
纳特克斯和奈薇两人穿过人群，走到了前台。
“二位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为了帮奈薇完成目标，两人下船之后就开始整理一套行头。
纳特克斯穿着黑色西装，平时乱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后面还扎了个小辫子，脸上带着黑色圆框眼镜，有种大户人家的少爷的感觉。
至于奈薇……她没换衣服，身上穿着一套严实的黑色运动套装，脸上和头上分别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显然是为了不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力。
而她手中抓着的那把长刀也让她看起来相当符合这里的消费群体——猎人。
两人的这幅装扮并没有引起这里人的怀疑。
“我们要去二楼。”
纳特克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银行卡挪到了前台面前。
他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微笑，看起来有几分狡黠。
“好的，”服务人员熟练地刷起了卡，“请移步到二楼的道具展示区，非常感谢您。”
他拿走两个手环，给了奈薇一个。
戴好手环，纳特克斯顺便扔给了对方几张钞票，成功收到了对方的祝福。
看到两人的手环，守在二楼入口的两个保镖也移开了身体。
二楼的东西明显要比一楼的多，一楼的东西大多很奇特，显然是为了彰显店家的水平摆在那里的。
二楼的摆布则像一个巨大的超市，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
只是很可惜，有很多物品，比如武器，都是给所谓的“地下城猎人”准备的，像纳特克斯这种没有系统的人，只能买来当装饰品。
只是，在路过商品的时候，纳特克斯的手也紧紧抓着手机。
【发现异常物品，价值每件300异化点数】
【发现异常物品，价值每件1000点异化点数】
【发现异常物品，价值每千克10异化点数】
【发现异常物品，价值每件400异化点数】
【……】
他的手机正在疯狂地震动提示，这让纳特克斯不得不给手机调成了静音。
系统猎人们的物品居然也能被转化，纳特克斯是没想到的。
当然，他也没有选择转化，而是找到了店员，花了20万西元买下了三个铃铛。
宾馆。
纳特克斯看着手中这个古朴的铃铛，叹了口气。
“没想到维德还是待在那个地方，虽然晚上已经梦不到那里了，不过我的身份应该还在吧……”
他之所以多买了一个铃铛，是要将其转化为异化点数，这样自己之后如果紧急需要这种铃铛，就能消耗异化点数在回收站购买了。
奈薇闻言，纠正道：“以前的确只能给猎人用，不过现在普通人也能用了，只要抓在手上摇晃半分钟就能去到那里了。”
准备完毕，两人开始摇晃铃铛。
随着空灵的声音响起，他们的周围浮现出了白色粒子，很快身体逐渐虚化，最后消失不见。
无边的黑暗，恍惚之间，纳特克斯已经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漆黑的夜空，硬实的混凝土路，前方，随着一盏盏路灯往前蔓延，一座灯火通明的现代化城市映入了眼帘。
“真是厉害。”
纳特克斯和奈薇往前走，期间众多的猎人和普通人在道路上穿行，两边逐渐出现吆喝的小贩，然后是一栋栋房屋。
很快，周围的一切就被亮眼的光芒笼罩。
入眼望去皆是高楼大厦，街道上人流不断，两边是繁华的商店。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纳特克斯发觉这个地方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甚至已经可以比得上很多的大都市了。
“不愧是穿越者。”
纳特克斯抬头，看着在空中急驰的列车，不由得喃喃道。
街道上除去人，还有一辆辆的车，甚至还有高速公路。
而且路边的人穿着也相当地时尚，几乎就等同于纳特克斯虚假穿越记忆里那个现代世界了。
另外，穿着怪异的猎人的出现，也为这座不夜城增添了神秘的气氛。
大楼大厦之上，一块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播放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耳边是车子开动和人的各种声音。
“这里我来过几次，规模可能跟A城差不多，维德真的很厉害。”
连奈薇也赞赏他，可见他的能力。
“不过……10年时间，真的有可能建出这种东西吗？”纳特克斯望着眼前的大楼，不由得开口道。
对此，奈薇只是摇摇头。
“不知道。”
10年……看来真的会变很多呢。
纳特克斯心中稍微感慨一句。
“对了，你知道维德住哪里吗？”
“知道。”
说着，抓住纳特克斯的肩膀，下一刻两人化作黄色粒子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豪华的现代别墅的客厅。
不愧是有钱人的房子，宽大而装饰干净，无论是桌子的摆放还是家具的数量，处处显得主人节制又气质的一面。
当然，纳特克斯的家也差不多。
哐啷！
忽然间，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两人转过脑袋。
穿着休闲装的白发少女映入他们的眼眶，对方惊愕地看着他们，手还保持着悬空的姿态，地上的玻璃杯已经破裂，洒出了猩红色的液体。
空气弥漫淡淡的血腥味。
“你们……是你们……你们……”
名为“艾莉”的吸血鬼捂着嘴，语无伦次。
五分钟后。
纳特克斯和奈薇与艾莉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我都忘了，印象中白色头发的还有这个家伙，不过她肯定不认识阿祖拉。”
看着眼前双手抓着玻璃杯，一直低着头的艾莉，纳特克斯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状态好差，十年来发生了什么？”
“维德人怎么样了？”
纳特克斯打算先提问。
“维德……”听到这个名字，她缩了缩肩膀，“维德精神状态很差，已经病了很久。”
“怎么回事？”
艾莉闻言，捧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血液。
“因为那些天上来的东西……维德原本就受到它们的困扰，现在世界都面临了那种大危机，他一心搞卡维利亚的建设，整个人都被击垮了。”
说着说着，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十年来你到底去哪了，你是维德的精神支柱，你怎么可以从那个地方出来后消失了十年，在回家面前，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帮不了……”
看着眼前异常痛苦的艾莉，纳特克斯低下了脑袋，脸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奈薇依旧面无表情。
“可以……让我去看看他吗？”
……
医疗设备齐全的病房，一个黑发男人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一台台仪器实时监测他的身体数据。
他的身体异常瘦削，皮肤如同死人般惨白，整张脸深陷进去，布满黑眼圈的眼睛，只有一声声呼在氧气罩上的白气能看出他还活着。
推门的声音让男人缓缓地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虚弱的他，甚至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
艾莉带着两人，小心地走到了男人面前。
“维德，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
她伸手抓住对方干枯的手，脸上撑着笑容。
“我带他过来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求你了，好过来吧。”
纳特克斯平静地看着眼前干枯的男人。
对方那浑浊的眼睛逐渐清晰，然后很快湿润了，晶莹的泪光中映射着纳特克斯的面容。
“呃……呃！呃！”
他的喘气声变得巨大了，然后慢慢挣脱艾莉的手，朝着纳特克斯的方向努力地抬起来。
纳特克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维德喃喃着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就这样，他的目光凝固了。
滴！！！
大量的医疗仪器瞬间发出哀鸣。
艾莉面带忧伤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伸手将他的眼皮合了起来。
“……”
她一言不发，仿佛在那一瞬之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肩膀上卸了下来。
然后她的眼睛开始流出了眼泪。
……
病房外，纳特克斯坐在椅子上，低着脑袋。
耳边还能听到里面隐隐的哭声。
奈薇平静地坐在他身旁，似乎一切的事都跟她没有关系。
“我答应过他的。”
接着，纳特克斯开口了。
“我明明答应过他，要帮他回家……但现在，这个有着系统的‘主角’居然就这么卑微的死了。
“我跟老头子承诺过要善待人类，我承诺过了，我也正在做……可唯独维德……唯独他的梦想没能实现，唯独他什么都得不到。”
奈薇将手放在纳特克斯肩膀上，轻声安慰道：“你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还是放下吧。”
“怎么可能放下，我发过誓了，我明明答应过了的。”
一颗颗眼泪从纳特克斯脸上滴落。
“为什么，明明我跟他交往不深，明明他对我的好感都是虚假记忆的误会，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好痛。”
奈薇伸手抱住了对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纳特克斯，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我发誓。”
……
咚！
纳特克斯平静地望着眼前跪着的白发少女。
“请让我跟你走吧。”她认真地看着纳特克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维德到底还是离开了，我对于他什么都不是，他的眼中只有家，只有那个遥远的家乡还有你。
“维德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切都不过是我的妄想而已。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我也不属于这个怪物横行的世界。
“可就算这样！”
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就算这样，你也是维德最为珍贵的人，你是他所有美好的幻想，在你不在的每一天我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孤独还有对你的怀念。莱斯几年前也死在了怪物手里，现在，只有你了，所以……”
“我拒绝。”
听到冰冷的话语，艾莉猛地抬起头，呆愣地望着他。
看到纳特克斯严肃的表情后，她脸上强行挤出了微笑。
“我知道了……真是对不起。”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我不是你的第二个维德。”
听到这话，艾莉呆住了。
“你在欺骗你自己，你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能让你安慰的情感付出而已。”
纳特克斯认真回答道。
“我不讨厌你，但前提你是‘自愿’的。”
艾莉沉默在原地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看到对方合上门，纳特克斯不由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个蠢货！”
他回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情绪失控到要骂人。
“算了，”他捂着脸叹了口气，“奈薇，我们走吧，继续原计划。”
“嗯。”
他们来到客厅的大门前。
纳特克斯握住门把手，缓缓扭开。
砰！
就在这时候，身后大门撞开的声音让纳特克斯转过了脑袋。
穿戴整齐的艾莉手提着一个皮革箱。
她一只手将头发撩到耳后，认真开口道：
“我们接下来去哪，主人？”
推开门一看，入眼望去尽是一片金碧辉煌，宽广无比的房间里，摆放着一件件形状各异的物品。
而穿着接近中世纪的人正在展示桌面前穿梭，或是询问工作人员，或是单纯参观。
总之，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相当地繁华和热闹。
纳特克斯和奈薇两人穿过人群，走到了前台。
“二位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为了帮奈薇完成目标，两人下船之后就开始整理一套行头。
纳特克斯穿着黑色西装，平时乱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后面还扎了个小辫子，脸上带着黑色圆框眼镜，有种大户人家的少爷的感觉。
至于奈薇……她没换衣服，身上穿着一套严实的黑色运动套装，脸上和头上分别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显然是为了不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力。
而她手中抓着的那把长刀也让她看起来相当符合这里的消费群体——猎人。
两人的这幅装扮并没有引起这里人的怀疑。
“我们要去二楼。”
纳特克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银行卡挪到了前台面前。
他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微笑，看起来有几分狡黠。
“好的，”服务人员熟练地刷起了卡，“请移步到二楼的道具展示区，非常感谢您。”
他拿走两个手环，给了奈薇一个。
戴好手环，纳特克斯顺便扔给了对方几张钞票，成功收到了对方的祝福。
看到两人的手环，守在二楼入口的两个保镖也移开了身体。
二楼的东西明显要比一楼的多，一楼的东西大多很奇特，显然是为了彰显店家的水平摆在那里的。
二楼的摆布则像一个巨大的超市，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
只是很可惜，有很多物品，比如武器，都是给所谓的“地下城猎人”准备的，像纳特克斯这种没有系统的人，只能买来当装饰品。
只是，在路过商品的时候，纳特克斯的手也紧紧抓着手机。
【发现异常物品，价值每件300异化点数】
【发现异常物品，价值每件1000点异化点数】
【发现异常物品，价值每千克10异化点数】
【发现异常物品，价值每件400异化点数】
【……】
他的手机正在疯狂地震动提示，这让纳特克斯不得不给手机调成了静音。
系统猎人们的物品居然也能被转化，纳特克斯是没想到的。
当然，他也没有选择转化，而是找到了店员，花了20万西元买下了三个铃铛。
宾馆。
纳特克斯看着手中这个古朴的铃铛，叹了口气。
“没想到维德还是待在那个地方，虽然晚上已经梦不到那里了，不过我的身份应该还在吧……”
他之所以多买了一个铃铛，是要将其转化为异化点数，这样自己之后如果紧急需要这种铃铛，就能消耗异化点数在回收站购买了。
奈薇闻言，纠正道：“以前的确只能给猎人用，不过现在普通人也能用了，只要抓在手上摇晃半分钟就能去到那里了。”
准备完毕，两人开始摇晃铃铛。
随着空灵的声音响起，他们的周围浮现出了白色粒子，很快身体逐渐虚化，最后消失不见。
无边的黑暗，恍惚之间，纳特克斯已经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漆黑的夜空，硬实的混凝土路，前方，随着一盏盏路灯往前蔓延，一座灯火通明的现代化城市映入了眼帘。
“真是厉害。”
纳特克斯和奈薇往前走，期间众多的猎人和普通人在道路上穿行，两边逐渐出现吆喝的小贩，然后是一栋栋房屋。
很快，周围的一切就被亮眼的光芒笼罩。
入眼望去皆是高楼大厦，街道上人流不断，两边是繁华的商店。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纳特克斯发觉这个地方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甚至已经可以比得上很多的大都市了。
“不愧是穿越者。”
纳特克斯抬头，看着在空中急驰的列车，不由得喃喃道。
街道上除去人，还有一辆辆的车，甚至还有高速公路。
而且路边的人穿着也相当地时尚，几乎就等同于纳特克斯虚假穿越记忆里那个现代世界了。
另外，穿着怪异的猎人的出现，也为这座不夜城增添了神秘的气氛。
大楼大厦之上，一块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播放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耳边是车子开动和人的各种声音。
“这里我来过几次，规模可能跟A城差不多，维德真的很厉害。”
连奈薇也赞赏他，可见他的能力。
“不过……10年时间，真的有可能建出这种东西吗？”纳特克斯望着眼前的大楼，不由得开口道。
对此，奈薇只是摇摇头。
“不知道。”
10年……看来真的会变很多呢。
纳特克斯心中稍微感慨一句。
“对了，你知道维德住哪里吗？”
“知道。”
说着，抓住纳特克斯的肩膀，下一刻两人化作黄色粒子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豪华的现代别墅的客厅。
不愧是有钱人的房子，宽大而装饰干净，无论是桌子的摆放还是家具的数量，处处显得主人节制又气质的一面。
当然，纳特克斯的家也差不多。
哐啷！
忽然间，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两人转过脑袋。
穿着休闲装的白发少女映入他们的眼眶，对方惊愕地看着他们，手还保持着悬空的姿态，地上的玻璃杯已经破裂，洒出了猩红色的液体。
空气弥漫淡淡的血腥味。
“你们……是你们……你们……”
名为“艾莉”的吸血鬼捂着嘴，语无伦次。
五分钟后。
纳特克斯和奈薇与艾莉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我都忘了，印象中白色头发的还有这个家伙，不过她肯定不认识阿祖拉。”
看着眼前双手抓着玻璃杯，一直低着头的艾莉，纳特克斯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状态好差，十年来发生了什么？”
“维德人怎么样了？”
纳特克斯打算先提问。
“维德……”听到这个名字，她缩了缩肩膀，“维德精神状态很差，已经病了很久。”
“怎么回事？”
艾莉闻言，捧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血液。
“因为那些天上来的东西……维德原本就受到它们的困扰，现在世界都面临了那种大危机，他一心搞卡维利亚的建设，整个人都被击垮了。”
说着说着，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十年来你到底去哪了，你是维德的精神支柱，你怎么可以从那个地方出来后消失了十年，在回家面前，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帮不了……”
看着眼前异常痛苦的艾莉，纳特克斯低下了脑袋，脸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奈薇依旧面无表情。
“可以……让我去看看他吗？”
……
医疗设备齐全的病房，一个黑发男人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一台台仪器实时监测他的身体数据。
他的身体异常瘦削，皮肤如同死人般惨白，整张脸深陷进去，布满黑眼圈的眼睛，只有一声声呼在氧气罩上的白气能看出他还活着。
推门的声音让男人缓缓地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虚弱的他，甚至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
艾莉带着两人，小心地走到了男人面前。
“维德，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
她伸手抓住对方干枯的手，脸上撑着笑容。
“我带他过来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求你了，好过来吧。”
纳特克斯平静地看着眼前干枯的男人。
对方那浑浊的眼睛逐渐清晰，然后很快湿润了，晶莹的泪光中映射着纳特克斯的面容。
“呃……呃！呃！”
他的喘气声变得巨大了，然后慢慢挣脱艾莉的手，朝着纳特克斯的方向努力地抬起来。
纳特克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维德喃喃着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就这样，他的目光凝固了。
滴！！！
大量的医疗仪器瞬间发出哀鸣。
艾莉面带忧伤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伸手将他的眼皮合了起来。
“……”
她一言不发，仿佛在那一瞬之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肩膀上卸了下来。
然后她的眼睛开始流出了眼泪。
……
病房外，纳特克斯坐在椅子上，低着脑袋。
耳边还能听到里面隐隐的哭声。
奈薇平静地坐在他身旁，似乎一切的事都跟她没有关系。
“我答应过他的。”
接着，纳特克斯开口了。
“我明明答应过他，要帮他回家……但现在，这个有着系统的‘主角’居然就这么卑微的死了。
“我跟老头子承诺过要善待人类，我承诺过了，我也正在做……可唯独维德……唯独他的梦想没能实现，唯独他什么都得不到。”
奈薇将手放在纳特克斯肩膀上，轻声安慰道：“你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还是放下吧。”
“怎么可能放下，我发过誓了，我明明答应过了的。”
一颗颗眼泪从纳特克斯脸上滴落。
“为什么，明明我跟他交往不深，明明他对我的好感都是虚假记忆的误会，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好痛。”
奈薇伸手抱住了对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纳特克斯，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我发誓。”
……
咚！
纳特克斯平静地望着眼前跪着的白发少女。
“请让我跟你走吧。”她认真地看着纳特克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维德到底还是离开了，我对于他什么都不是，他的眼中只有家，只有那个遥远的家乡还有你。
“维德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切都不过是我的妄想而已。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我也不属于这个怪物横行的世界。
“可就算这样！”
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就算这样，你也是维德最为珍贵的人，你是他所有美好的幻想，在你不在的每一天我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孤独还有对你的怀念。莱斯几年前也死在了怪物手里，现在，只有你了，所以……”
“我拒绝。”
听到冰冷的话语，艾莉猛地抬起头，呆愣地望着他。
看到纳特克斯严肃的表情后，她脸上强行挤出了微笑。
“我知道了……真是对不起。”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我不是你的第二个维德。”
听到这话，艾莉呆住了。
“你在欺骗你自己，你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能让你安慰的情感付出而已。”
纳特克斯认真回答道。
“我不讨厌你，但前提你是‘自愿’的。”
艾莉沉默在原地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看到对方合上门，纳特克斯不由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个蠢货！”
他回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情绪失控到要骂人。
“算了，”他捂着脸叹了口气，“奈薇，我们走吧，继续原计划。”
“嗯。”
他们来到客厅的大门前。
纳特克斯握住门把手，缓缓扭开。
砰！
就在这时候，身后大门撞开的声音让纳特克斯转过了脑袋。
穿戴整齐的艾莉手提着一个皮革箱。
她一只手将头发撩到耳后，认真开口道：
“我们接下来去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