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开炮！
米列斯特感叹道：“和我见过的其他荣耀领主相比，纪晨阁下您可谓是一条清流，也是我见过最为克制的荣耀领主。””
“何以见得？”
“荣耀领主在降临的时候，看上去虽然怪异了些，但总体上还是十分努力向上的，但这才几个月过去，相当一部分已经堕落了。”
纪晨愣了愣，随后恍然。
虽然大部分玩家看上去还是一副苦逼的样子，但拥有这一块不小的领地，有着私人军队，还有一群领民为生产资源，创造财富，实际上已经和封建领主没什么两样了。
从形式上更为自由，他们不需要像封建领主那样效忠国王。
在渡过了最初的筚路蓝缕的奋斗时期，不少玩家迅速腐化，不再像初期那样拼命寻找资源，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
吃的喝的玩的住的一切都向原住民贵族看齐，依靠着领地创造财富供给他们的奢侈生活，妻妾成群，酒池肉林。能混一天就混一天。
纪晨之前就听说过不少玩家领主时不时会在黑金坊的某处隐秘俱乐部里开银趴，交换领地里的奴隶，玩的比原住民贵族还要花。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较之下，纪晨就显得极度克制了。
或者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原住民和英雄在去到海洋之冠后，都选择留下来选择效忠。
但其实仔细想想，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玩家都是各式各样的人，有着不同的职业，其中有着像王山岳这种有着远大志向，意志坚定的人，自然也有着一些得过且过，享乐为上的人。
在此之前或许还可以混混日子，但恶魔入侵一事已经火烧眉毛，若是不让自己强大起来，迟早会成为恶魔刀下的冤魂。
最为重要的事情是，他想弄清楚玩家为什么会被带入这个“游戏”世界，这是神灵的作为吗？还是有着其他更为隐秘的事情？
还有那外挂一般的兵种科技树。
他有着预感，自己似乎离这个最终答案越来越近了。
米列斯特看到纪晨像是呆住的样子，不由地出声道：“阁下？”
纪晨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米列斯特阁下，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当然可以，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房间里吧。”
纪晨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到一些路过的精灵贵族对他投以异样的眼神，精灵乘坐的空艇怎么会出现人类？
两人走进纪晨的房间，坐在沙发上。
“米列斯特阁下，距离精灵母神上一次降下神谕是在什么时候。”
米列斯特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道。
“就在十几年前，怎么问这个问题？”
纪晨沉吟了下，“我认为，黑暗神灵似乎已经突破了混沌深渊的囚禁。”
“什么！？”
米列斯特下意识道：“这不可能！”
“莱内克尔在混沌深渊生活了数十万年，更是近距离接触恐惧魔王巴尔扎那，从各种线索和迹象都印证了这一点。”
“而且黑暗神灵极有可能已经纠缠住了守序诸神，让其无法脱身，否则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恶魔即将入侵，而守序诸神却没有半点反应呢？那怕只是降下神谕让诸族警惕。”
米列斯特脸上满是迟疑，好像话也是这么说，母神却是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降下神谕了，如今已经基本上确认恶魔入侵，如此以来便能顺着推导到这一点上。
听上去十分合理。
纪晨见他迟疑不决的样子，再度问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恶魔已经联系了那些在数十万年前神战中它们曾经的盟友，告知它们配合一同发动战争？”
米列斯特沉吟了下，“有一定的可能性，要是是我的话也不会漏掉这些天然的盟友，在发动战争前必然提前通知一声。”
“除了恶魔之外，神战中邪恶阵营还包括着巨魔，侏儒，哥布林，地牢族，邪恶兽人等，这些种族自从神战后虽然没有像恶魔一样被镇压于混沌深渊，但也被守序种族驱逐到了偏远地区。”
“巨魔被我们精灵驱逐到极地以及枫林公国以北的阿尔文山脉，地牢族被地精放逐在地下城，侏儒哥布林等被送到死亡沼泽之中，而邪恶兽人则是被困在在精灵帝国与枫林公国之间的中部贫瘠山脉.”
纪晨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大概就是精灵帝国与枫林公国中间的位置，嗯，就在邪恶兽人所在的这片贫瘠山脉。”
米列斯特说着说着，忽然反应了过来，脸色微变。
纪晨叹了叹气，道：“我觉得最好还是多注意一下.”
话音未落，空艇突然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空艇右侧五公里外出现大量不明飞行物体，初步判断为敌人，请各位乘客马上回到房间避难。”
广播声随之嘹亮传来，那些精灵贵族纷纷脸色慌张地从各个娱乐设施里跑了出来，但看上去还算冷静，勉强维持秩序各自回到房间。
一些有着武力的精灵则是带着护卫走了出来，警惕地看着西边。
一队队随船精灵护卫快速抵达各自的岗位，吊舱边缘的炼金火炮纷纷抬高了角度，右侧火炮遥遥指向西边。
米列斯特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些敌人是谁，拳头重重砸在木制墙壁上，传来咚地一声。
“该死，这些邪恶兽人还真敢啊，袭击一艘满载精灵贵族的空艇，足以让他们犯下族灭之罪！”
纪晨没说话，说起来这大概率还是他引来的袭击，看来恶魔通过某种途径知晓了他和莱内克尔登上这艘空艇前往精灵国都，便让它们的盟友邪恶兽人派出一支军队前来阻击。
此时正值深夜，空艇缓慢飞行于云层之下，浓厚的乌云遮挡住了月亮，四周一片漆黑，根本没有看见任何敌人的影子。
只有空艇搭载的炼金雷达上，才能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从西方快速飞来，吊舱西侧的火炮调整着角度和方向。
“调整射击参数！”
“射击参数调整完毕！”
“装填炮弹！”
“炮弹装填完毕，随时可以发射！”
空艇艇长神色紧绷地看着雷达，当这一片红点进入射程范围时，高声喝道。
“开炮！”
精灵炮手扯动紧绷的拉绳，炮口迸发出一束橙红色的烟火，一圈环形白雾从炮口腾出，又瞬间被某个高速飞行的物体击散，整艘空艇猛然向左横移了十数米。
艇长透过玻璃船看去，只见那一片深沉的漆黑之中骤然绽放出了数朵橙色曼陀罗花，照耀了整片夜空。
“击中目标，敌人数量减少两百一十。”
第一次开炮就击中敌人，并且打出了不小的战果，这要是放在以前定然会开怀大笑，但现在他们却笑不出来。
因为敌人实在是太多了，雷达上数以百计的红点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涌出，刚才一轮炮火只不过击杀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更多的红点从雷达照射边缘出现。
几挺炼金速射炮也射出了一阵金属风暴，形成几条连绵的火龙。
然而这只是一艘客运型空艇，火力极为有限，最强的火力也只是少数几门中口径火炮以及几挺小口径速射炮，并非是那种拥有着数门大口径火炮，各种中小口径火炮装满全身的战争空艇。
火炮不断开火，但却无法阻止敌人靠近。
很快，在那夜色之中出现了一只只骑乘着翼龙的兽人。
“小的们，就是那艘空艇，用你们的爪牙那些冒火的小管子弄烂！把上面的所有活着的牲口都杀死！找到那个人类和叛徒！”
回应的是一阵兴奋的嚎叫，这些看似混乱的邪恶兽人十分有默契地分成了一个个百人队，冒着炮火朝着这艘巨大空艇各处飞去。
一些邪恶兽人在飞过空艇的一瞬间跃起，精准地落在吊舱上方，用五花八门的DIY武器凿着天花板，那些躲在房间里的精灵顿时尖叫了起。
走廊上面的天花板凿穿了天花板，一只膀大腰粗的邪恶兽人从破洞跳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不远处刚走出房间的纪晨和米列斯特。
浑浊的瞳孔里跃起兴奋和激动。
那个人类！
“这个人类的头颅，就由我巴图鲁收下了！”
看着这邪恶兽人挥舞着生锈大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身为文官的米列斯特吓得不由后退了两步，但看到纪晨纹丝不动的身影，又突然安心了下来。
有纪晨在，区区一个邪恶兽人又能如何？
咚——
走廊窗户的玻璃陡然破碎，从外面跳入了一道矫健修长的身影，挥舞长剑将其一剑枭首，邪恶兽人的无头身体向前冲了两步便轰然倒下，脖颈断口不要命般地喷出鲜血。
帕忒希娅快步走到纪晨面前，行礼道：“属下救驾来迟，请大人恕罪。”
纪晨摆了摆手，“无妨。”
先前在枫林公国登上空艇之前，他便吩咐帕忒希娅带着海晶飞龙跟在空艇后方，随时策应。
窗外，海晶飞龙已经开始与兽人交战了，蓝色光束穿破夜空，将一只只尖嘴翼龙击落。
这批尖嘴翼龙骑士等阶大概在五阶8~9星，数量起码在三千以上，像一只只蚂蚁一般攀附在空艇上。
用手中的武器打碎玻璃窗跳了进来，追杀着在走廊乱跑的精灵贵族。
这些养尊处优的精灵贵族遭遇了有生以来最为可怕的夜晚，一个个满嘴黄牙，膀大腰粗的邪恶兽人从窗外跳了进来，用简陋的武器杀死面前的同族，墙壁和地面溅射满了鲜血。
不时有着房门被暴力拆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尖叫声。
艇山上的精灵士兵奋力厮杀着，但邪恶兽人增加的速度远比他们杀的要快，不少还被邪恶兽人群起而攻之，惨死在刀剑之下。
听到外面的动静，莱内克尔终于呆不住了，悄悄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看到地上躺在一具无头尸体，愣了愣。
“纪晨阁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单来说，恶魔派邪恶兽人袭击空艇，想要阻击我们。”
纪晨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着米列斯特退到了房间里，合上房门暂且拖延时间。
莱内克尔脸上顿时杀气腾腾，“区区一些兽人罢了，我一个人就能干掉他们！”
“能杀光就好咯。”纪晨摇了摇头道，“就怕这些兽人直接攻击空艇，让其坠落，到时候恐怕这艘空艇上没有多少精灵能够活下来。”
注意是精灵难以活下来，并不代表纪晨他们无法活下。
海晶飞龙已经到位，他们可以搭乘海晶飞龙离开。
面对如此之多的兽人，这艘空艇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米列斯特听着艇上四处传来的惨叫声，咬了咬牙，“纪晨阁下，这空艇是不能够继续待下去了，您直接离开吧。”
“将消息带到国都去，不能够让恶魔的阴谋得逞！”
纪晨看着米列斯特一副大义凛然，随时准备牺牲的样子，有些无语道：“我们可以乘海晶飞龙一起离开。”
听到如此，米列斯特一下子泄了气，“那其他精灵怎么办？”
纪晨沉默了下道：“海晶飞龙想要脱离兽人的追击，就只能救下一小部分，其他的只能放弃了。”
这艘空艇上搭乘了上百名精灵贵族，加上各种护卫，士兵，操作空艇的人手，起码有个六七百，海晶飞龙就这么多，无法搭载太多。
米列斯特叹了叹气，没再说话。
外面的兽人骑士开始切割吊舱与气囊之间的钢索，发现手中简陋的武器无法快速破坏后，便开始破坏气囊。
气囊由特殊材料制成，十分坚韧，但也挡不住武器的野蛮破坏，很快气囊被一部分一部分地破坏，螺旋桨也被兽人抛出的绳索死死卡住。
空艇逐渐失去动力和浮力，无法承载住吊舱的重量，开始向下坠落，甲板倾斜，一些精灵像饺子一样掉了下去。
兽人见此纷纷欢呼了起来，连忙脱离战斗跳出窗外，乘上坐骑远离。
在一片混乱之中，海晶飞龙从周围快速掠过，救下一些精灵，纪晨，莱内克人和米列斯特登上一头海晶飞龙，迅速化作一道流光朝远处飞去。
一个眼尖的兽人骑手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怒吼了起来，“那个人类跑了！追！！”
兽人骑手顿时驾驭着坐骑乌泱泱地追了上去。
“何以见得？”
“荣耀领主在降临的时候，看上去虽然怪异了些，但总体上还是十分努力向上的，但这才几个月过去，相当一部分已经堕落了。”
纪晨愣了愣，随后恍然。
虽然大部分玩家看上去还是一副苦逼的样子，但拥有这一块不小的领地，有着私人军队，还有一群领民为生产资源，创造财富，实际上已经和封建领主没什么两样了。
从形式上更为自由，他们不需要像封建领主那样效忠国王。
在渡过了最初的筚路蓝缕的奋斗时期，不少玩家迅速腐化，不再像初期那样拼命寻找资源，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
吃的喝的玩的住的一切都向原住民贵族看齐，依靠着领地创造财富供给他们的奢侈生活，妻妾成群，酒池肉林。能混一天就混一天。
纪晨之前就听说过不少玩家领主时不时会在黑金坊的某处隐秘俱乐部里开银趴，交换领地里的奴隶，玩的比原住民贵族还要花。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较之下，纪晨就显得极度克制了。
或者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原住民和英雄在去到海洋之冠后，都选择留下来选择效忠。
但其实仔细想想，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玩家都是各式各样的人，有着不同的职业，其中有着像王山岳这种有着远大志向，意志坚定的人，自然也有着一些得过且过，享乐为上的人。
在此之前或许还可以混混日子，但恶魔入侵一事已经火烧眉毛，若是不让自己强大起来，迟早会成为恶魔刀下的冤魂。
最为重要的事情是，他想弄清楚玩家为什么会被带入这个“游戏”世界，这是神灵的作为吗？还是有着其他更为隐秘的事情？
还有那外挂一般的兵种科技树。
他有着预感，自己似乎离这个最终答案越来越近了。
米列斯特看到纪晨像是呆住的样子，不由地出声道：“阁下？”
纪晨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米列斯特阁下，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当然可以，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房间里吧。”
纪晨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到一些路过的精灵贵族对他投以异样的眼神，精灵乘坐的空艇怎么会出现人类？
两人走进纪晨的房间，坐在沙发上。
“米列斯特阁下，距离精灵母神上一次降下神谕是在什么时候。”
米列斯特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道。
“就在十几年前，怎么问这个问题？”
纪晨沉吟了下，“我认为，黑暗神灵似乎已经突破了混沌深渊的囚禁。”
“什么！？”
米列斯特下意识道：“这不可能！”
“莱内克尔在混沌深渊生活了数十万年，更是近距离接触恐惧魔王巴尔扎那，从各种线索和迹象都印证了这一点。”
“而且黑暗神灵极有可能已经纠缠住了守序诸神，让其无法脱身，否则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恶魔即将入侵，而守序诸神却没有半点反应呢？那怕只是降下神谕让诸族警惕。”
米列斯特脸上满是迟疑，好像话也是这么说，母神却是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降下神谕了，如今已经基本上确认恶魔入侵，如此以来便能顺着推导到这一点上。
听上去十分合理。
纪晨见他迟疑不决的样子，再度问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恶魔已经联系了那些在数十万年前神战中它们曾经的盟友，告知它们配合一同发动战争？”
米列斯特沉吟了下，“有一定的可能性，要是是我的话也不会漏掉这些天然的盟友，在发动战争前必然提前通知一声。”
“除了恶魔之外，神战中邪恶阵营还包括着巨魔，侏儒，哥布林，地牢族，邪恶兽人等，这些种族自从神战后虽然没有像恶魔一样被镇压于混沌深渊，但也被守序种族驱逐到了偏远地区。”
“巨魔被我们精灵驱逐到极地以及枫林公国以北的阿尔文山脉，地牢族被地精放逐在地下城，侏儒哥布林等被送到死亡沼泽之中，而邪恶兽人则是被困在在精灵帝国与枫林公国之间的中部贫瘠山脉.”
纪晨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大概就是精灵帝国与枫林公国中间的位置，嗯，就在邪恶兽人所在的这片贫瘠山脉。”
米列斯特说着说着，忽然反应了过来，脸色微变。
纪晨叹了叹气，道：“我觉得最好还是多注意一下.”
话音未落，空艇突然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空艇右侧五公里外出现大量不明飞行物体，初步判断为敌人，请各位乘客马上回到房间避难。”
广播声随之嘹亮传来，那些精灵贵族纷纷脸色慌张地从各个娱乐设施里跑了出来，但看上去还算冷静，勉强维持秩序各自回到房间。
一些有着武力的精灵则是带着护卫走了出来，警惕地看着西边。
一队队随船精灵护卫快速抵达各自的岗位，吊舱边缘的炼金火炮纷纷抬高了角度，右侧火炮遥遥指向西边。
米列斯特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些敌人是谁，拳头重重砸在木制墙壁上，传来咚地一声。
“该死，这些邪恶兽人还真敢啊，袭击一艘满载精灵贵族的空艇，足以让他们犯下族灭之罪！”
纪晨没说话，说起来这大概率还是他引来的袭击，看来恶魔通过某种途径知晓了他和莱内克尔登上这艘空艇前往精灵国都，便让它们的盟友邪恶兽人派出一支军队前来阻击。
此时正值深夜，空艇缓慢飞行于云层之下，浓厚的乌云遮挡住了月亮，四周一片漆黑，根本没有看见任何敌人的影子。
只有空艇搭载的炼金雷达上，才能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从西方快速飞来，吊舱西侧的火炮调整着角度和方向。
“调整射击参数！”
“射击参数调整完毕！”
“装填炮弹！”
“炮弹装填完毕，随时可以发射！”
空艇艇长神色紧绷地看着雷达，当这一片红点进入射程范围时，高声喝道。
“开炮！”
精灵炮手扯动紧绷的拉绳，炮口迸发出一束橙红色的烟火，一圈环形白雾从炮口腾出，又瞬间被某个高速飞行的物体击散，整艘空艇猛然向左横移了十数米。
艇长透过玻璃船看去，只见那一片深沉的漆黑之中骤然绽放出了数朵橙色曼陀罗花，照耀了整片夜空。
“击中目标，敌人数量减少两百一十。”
第一次开炮就击中敌人，并且打出了不小的战果，这要是放在以前定然会开怀大笑，但现在他们却笑不出来。
因为敌人实在是太多了，雷达上数以百计的红点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涌出，刚才一轮炮火只不过击杀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更多的红点从雷达照射边缘出现。
几挺炼金速射炮也射出了一阵金属风暴，形成几条连绵的火龙。
然而这只是一艘客运型空艇，火力极为有限，最强的火力也只是少数几门中口径火炮以及几挺小口径速射炮，并非是那种拥有着数门大口径火炮，各种中小口径火炮装满全身的战争空艇。
火炮不断开火，但却无法阻止敌人靠近。
很快，在那夜色之中出现了一只只骑乘着翼龙的兽人。
“小的们，就是那艘空艇，用你们的爪牙那些冒火的小管子弄烂！把上面的所有活着的牲口都杀死！找到那个人类和叛徒！”
回应的是一阵兴奋的嚎叫，这些看似混乱的邪恶兽人十分有默契地分成了一个个百人队，冒着炮火朝着这艘巨大空艇各处飞去。
一些邪恶兽人在飞过空艇的一瞬间跃起，精准地落在吊舱上方，用五花八门的DIY武器凿着天花板，那些躲在房间里的精灵顿时尖叫了起。
走廊上面的天花板凿穿了天花板，一只膀大腰粗的邪恶兽人从破洞跳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不远处刚走出房间的纪晨和米列斯特。
浑浊的瞳孔里跃起兴奋和激动。
那个人类！
“这个人类的头颅，就由我巴图鲁收下了！”
看着这邪恶兽人挥舞着生锈大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身为文官的米列斯特吓得不由后退了两步，但看到纪晨纹丝不动的身影，又突然安心了下来。
有纪晨在，区区一个邪恶兽人又能如何？
咚——
走廊窗户的玻璃陡然破碎，从外面跳入了一道矫健修长的身影，挥舞长剑将其一剑枭首，邪恶兽人的无头身体向前冲了两步便轰然倒下，脖颈断口不要命般地喷出鲜血。
帕忒希娅快步走到纪晨面前，行礼道：“属下救驾来迟，请大人恕罪。”
纪晨摆了摆手，“无妨。”
先前在枫林公国登上空艇之前，他便吩咐帕忒希娅带着海晶飞龙跟在空艇后方，随时策应。
窗外，海晶飞龙已经开始与兽人交战了，蓝色光束穿破夜空，将一只只尖嘴翼龙击落。
这批尖嘴翼龙骑士等阶大概在五阶8~9星，数量起码在三千以上，像一只只蚂蚁一般攀附在空艇上。
用手中的武器打碎玻璃窗跳了进来，追杀着在走廊乱跑的精灵贵族。
这些养尊处优的精灵贵族遭遇了有生以来最为可怕的夜晚，一个个满嘴黄牙，膀大腰粗的邪恶兽人从窗外跳了进来，用简陋的武器杀死面前的同族，墙壁和地面溅射满了鲜血。
不时有着房门被暴力拆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尖叫声。
艇山上的精灵士兵奋力厮杀着，但邪恶兽人增加的速度远比他们杀的要快，不少还被邪恶兽人群起而攻之，惨死在刀剑之下。
听到外面的动静，莱内克尔终于呆不住了，悄悄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看到地上躺在一具无头尸体，愣了愣。
“纪晨阁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单来说，恶魔派邪恶兽人袭击空艇，想要阻击我们。”
纪晨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着米列斯特退到了房间里，合上房门暂且拖延时间。
莱内克尔脸上顿时杀气腾腾，“区区一些兽人罢了，我一个人就能干掉他们！”
“能杀光就好咯。”纪晨摇了摇头道，“就怕这些兽人直接攻击空艇，让其坠落，到时候恐怕这艘空艇上没有多少精灵能够活下来。”
注意是精灵难以活下来，并不代表纪晨他们无法活下。
海晶飞龙已经到位，他们可以搭乘海晶飞龙离开。
面对如此之多的兽人，这艘空艇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米列斯特听着艇上四处传来的惨叫声，咬了咬牙，“纪晨阁下，这空艇是不能够继续待下去了，您直接离开吧。”
“将消息带到国都去，不能够让恶魔的阴谋得逞！”
纪晨看着米列斯特一副大义凛然，随时准备牺牲的样子，有些无语道：“我们可以乘海晶飞龙一起离开。”
听到如此，米列斯特一下子泄了气，“那其他精灵怎么办？”
纪晨沉默了下道：“海晶飞龙想要脱离兽人的追击，就只能救下一小部分，其他的只能放弃了。”
这艘空艇上搭乘了上百名精灵贵族，加上各种护卫，士兵，操作空艇的人手，起码有个六七百，海晶飞龙就这么多，无法搭载太多。
米列斯特叹了叹气，没再说话。
外面的兽人骑士开始切割吊舱与气囊之间的钢索，发现手中简陋的武器无法快速破坏后，便开始破坏气囊。
气囊由特殊材料制成，十分坚韧，但也挡不住武器的野蛮破坏，很快气囊被一部分一部分地破坏，螺旋桨也被兽人抛出的绳索死死卡住。
空艇逐渐失去动力和浮力，无法承载住吊舱的重量，开始向下坠落，甲板倾斜，一些精灵像饺子一样掉了下去。
兽人见此纷纷欢呼了起来，连忙脱离战斗跳出窗外，乘上坐骑远离。
在一片混乱之中，海晶飞龙从周围快速掠过，救下一些精灵，纪晨，莱内克人和米列斯特登上一头海晶飞龙，迅速化作一道流光朝远处飞去。
一个眼尖的兽人骑手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怒吼了起来，“那个人类跑了！追！！”
兽人骑手顿时驾驭着坐骑乌泱泱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