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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兰德家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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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与白华(六)

    芬里尔得意的招式,终于传到了艾尔维斯手中。

    他微微挺起身子,只感觉眼珠一疼,噗的一声,眼前变成了淡红色。

    他的周身炸开了一片血雾。

    这一招被削弱了几倍后,仍不是他的身体能驾驭的。曾经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哇……”赛维罗低头,看了看腹部的洞口,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滑落。

    “好小子,是我输了……‘他摇头苦笑,紧接着,似乎看透了一样,洒脱的大笑起来。

    ”啊啊啊————————“猛然间,他抡起大刀,以左腿为支撑点转身,向身后的艾尔维斯劈去。

    艾尔维斯同样发出一声嘶吼,用特维提硬生生撞了上去。

    金戈碰撞,火花四溅,两人一同涌出一口鲜血。然后,再一次迎面而上。

    一次又一次,尽管身体无时无刻不在警告着,但没有人停下来。

    艾尔维斯瞪着赤红的双眼,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

    两根指头飞起。

    赛维罗再也抓不住那把生死与共的老伙计,大刀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宣告着一位风云人物退场。

    艾尔维斯把他扑倒在地,反手攥紧刀柄,在怒吼声中一刀插下。

    用仅剩的手指抓住衣领,赛维罗死死的盯着他,抬起来的头缓缓落下,他的眼里终于没了生气。

    艾尔维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着不远处几个红色的人影,笑了一下,然后在惊呼中倒了下去。

    教父驻足在两扇大门前,身后是上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他在思考,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教父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白华总部,从攻进领地开始,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这很反常,就算事发突然,克莱恩没有调集手下的时间,驻守在总部附近的人也应该会有两百左右,毫无抵抗,显然是不对劲的。

    更何况,这种不抵抗并非是放下武器投降,而是压根就没有见到人,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全聚在了这里,准备拼死一搏。

    “大人,请您退后。”巴斯里走上前,向教父示意。

    紧接着一排盾兵顶了上来,在数了三个数后强行撞开了大门,举起了大盾准备迎接到来的攻击。

    可什么也没有。

    宁静的院子里,只有一个男人坐在矮凳上,面前一瓶白酒一碟炒花生,如同忙完农活后小酌一杯的乡下汉子。

    士兵们迅速冲进院子,把他围在中间。

    面对四面八方的刀剑长枪,克莱恩依旧不慌不忙,把花生嚼的嘎吱响。

    直到教父进来,他才抬起头,思索了一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今天就这么点酒,我自己干了,改天请您喝好的。”

    教父压了压手杖,径直走到他面前,夺过酒瓶,一仰脖掫了进去。

    克莱恩直愣愣的看着他,直到空酒瓶被扔了回来,落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笑了,伸出手捏了几粒花生丢进嘴里,两只手贴在一起搓了搓,对教父开口说到:“不至于吧,就这么一口酒也抢啊?”

    “我抢了你一口酒,你抢了人民对我的信任,抢了无数感染者的命。”教父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冷冷的说到。

    “很早之前,我杀过你任命的一个城主,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但你限制了我一年,一年时间白华不能扩张火并,错过了最好的时代。”克莱恩抽出一只烟,往桌底一划,冒了烟。

    “我不去想如果没有那一年,白华现在会是怎样的情况。”克莱恩看着地面,平静的讲着:“但我知道,在几年前,有个小子做了和我一样的举动,他甚至烧了城主府。”

    “现在他的手已经伸到了我面前,大道通顺,前途无量啊。”他摇头做叹息状。

    “那是因为他侦破了一起感染者走私,功过相抵……”

    “我杀的人,他在职期间用各种手段,使至少有二十名少女死于其手。”克莱恩摸了摸桌子下沿,手指一勾,抓出了那把手斧。

    “别动!”士兵们绷紧全身,把手铳和弓弩全部对准男人。

    “我惩恶扬善,救了一方百姓,安抚了无辜惨死的亡魂,告慰了她们的家人,难道不足以功过相抵吗?”克莱恩站起身来,斧头在手指间旋转。

    “就因为那个小子姓拉普兰德?”

    面对克莱恩的逼问,教父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他刚刚拜师时的场景。

    他问老教父,您劳尽一生心血,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教父告诉他,为的是国泰民安,为的是让那些平民不再受苦,为了让他们不受强权压迫。

    自己作为他的衣钵,继承了多少呢?

    在艾尔维斯的处理上,他真的不能做到问心无愧。

    “都撤出去吧,我和他谈谈。”教父神情有些疲惫,他挥了挥手,令其他人出去。

    “士兵们检查过了,只有他一个人,您小心,我们就在外面等候。”巴斯里和他耳语几句,带着士兵们守在了门外。

    克莱恩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他坐下,把手斧扔到了桌上。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教父蹙眉,正欲开口,忽听见门外喧哗。

    “砰!”几个士兵被撞到在地,一个男人背着砍刀缓缓迈过门槛。

    挥了挥手示意身后跟着他的士兵退下,教父看着他走过来,站在自己身旁。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克莱恩晃了晃酒瓶,一滴都没剩。

    “您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麦克路克卸下背上的刀,立在脚边。

    教父眼神闪动,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克莱恩皮笑肉不笑。

    “您回去吧。”麦克路克垂着眼,对教父说到。

    无形的压力在三人之间蔓延。

    “好。”死寂中,教父抬手拍了拍麦克路克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诺大的院子里仅剩两人。

    麦克路克盘膝坐下,拿出一块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