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凰没有等到白凉陌的回答，鼻息间的血腥味更加浓烈了起来，她勉强把目光从他的脸上，下移，看向他受伤的尾巴，动作比她的想法快了一步——

    她缓缓地把白凉陌蜷缩的狐狸身抱了起来。

    抚着他直直地瞧着她的狐狸眸，白皙的手指覆上，轻声的说着，怕惊了他一般，“你怎么样？”

    然而摸到的却是再次冰火两重天的身体。

    一会儿冰冷的没有温度，一会儿却是灼热的仿若要把手里这不大的一团烤熟一般。

    赤凰的雪眸闭了闭，低垂着眸，恍惚不定。

    慢慢地把手里的“血魂玉”贴近白凉陌心脏的地方。

    而此时，白凉陌还是未成从他自己的幻境中醒过来，许是那蛟龙的毒太过强烈，白凉陌开始向外吐血，大片的血染红了赤凰的手，以及身上血色的裙衫。

    一滴滴浸润到赤凰的肌肤上，灼烫了她的心。

    赤凰莫名的开始有些自责，如果她那时听了白凉陌的话离开后没有再回来，也许他后来就不用因为救她而受伤吧。

    可是，以她的骄傲，怎么可能容忍在那种情况下被他所救？

    她是赤凰，她的记忆里只有杀戮与冷漠，以及生命力那些永无止境的修炼法术，弱者是被欺凌的一方，只有强者才可以站在最高处。

    所以，她往上爬，让自己也站在了最高处。

    可是，那样得来的位置，让她心惊，让她不安，那些结束在她手里的生命，总归会有一天寻来，取她的命，所以当夜魔冷笑着嘲讽着她时，她选择了最决绝的道路。

    如今想来，也许，她只是赎罪吧……

    又或者，心底当时有一种最深重的悲哀，那种感觉，让她想要毁了自己！

    永远的消失在六界之内……

    永不存在！

    可她还是活了，而且出现在这里，而白凉陌，这个狐妖，他们非亲非故，他没有理由要救她的，可他却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她。

    她欠他一命，而这是这一世她最不愿的……

    她不想欠任何人什么。

    ……

    想到这，赤凰眯起了眼，雪眸中又恢复了最初所见的冷静，只是，心底最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发酵。

    胀满了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