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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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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6章 在废墟上重建

    自办期刊这件事,不是杨平心血来潮,而是考虑已久。

    我们的医学在基础领域落后欧美,这是事实,原创性的东西很少,但是现在也在追赶,毕竟人家发展了两百多年,有些东西不能一蹴而就。

    但是在临床,尤其是外科操作领域,我们并不落后,反而领先,中国人的头脑和手都灵活,对技巧性的东西比别人掌握得更好,这是有共识的,比如奥运会上,拼技巧的项目,我们一点也不差。

    加之我们人口多,相对来说医生数量又少,这样,平均每个医生主刀的手术量比国外医生多很多,尤其是国内顶级医院,全国病人往这些医院汇集,相对欧美医生来说,这是海量手术。

    所以,我们很多外科医生的水平是世界最好的。

    杨平有意办这个期刊也是想带动大家敢想敢干,勇于创新,而且一改期刊某些陋习,办一本真正的医学期刊。

    目前不管医学类的期刊,还是其他期刊,顶级期刊都是在欧美,尤其美国和英国。

    这是因为欧美的科技处于绝对领先优势,所以这些记载科技信息的期刊自然而然出在欧美,现在随着中国科技的发展,慢慢地,我们也要建立一些好的期刊,通过好的期刊来营造一股清新的学术氛围,建立一个良好的学术交流平台。

    如果有一天,全世界的学者都愿意学习汉语,争着用汉语来中国期刊发论文,就像现在我们抢着用英语发论文一样,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科技强大。

    与夏院长、韩主任、孙主任差不多聊一个小时,送走几位领导,杨平赶去手术室做手术。

    现在除非特殊的手术杨平才上台主刀,一般手术都是宋子墨徐志良主刀,杨平必须将现实中的大量病例让给他们,这样才能培养他们。

    外科医生,天赋再高,也需要大量病例投喂,才能成长起来。

    当然,一些高难度的手术,杨平放手不放眼,自己在台上盯着,万一有事可以及时救台。

    对于科室的医生,杨平没有打算让他们走自己的跨科路线,这样容易分散时间和精力,最终可能一事无成。

    杨平让他们各个专科的手术都熟练后,然后再依据他们天赋与兴趣,给他们确定一个专科,这样专注一个领域才能取得巨大的成绩。

    毕竟自己不一样,自己是个特例,即使自己这样的特例,杨平也没有打算全面开花,而是专注重点难点领域,逐一突破。

    杨平在手术室转了一圈,手术都进展顺利,他又回到更衣室坐着休息一会,进入系统空间,又开始做实验。

    光屏上出现字幕,配合机械女声:

    “请注意系统新规则-——进入系统空间,分为瞬时与非瞬时,瞬时进入按次计算,每次在系统停留的时间不占用现实时间,每次瞬时进入将扣取所有积分六成作为时间支付,多次进入,以此类推。非瞬时,即进入系统空间后,系统时间占用现实时间,但与现实时间成一定比例,比如按照现在的兑换比率,系统空间30天,将消耗现实中的1小时,即系统时间与现实时间为720:1,非瞬时进入无需为时间支付积分。”

    “为本条规则再增加一条补充规则,任何消耗的现实时间将有助于身体修复,修复效果几倍优于同时间的良好睡眠。”

    “新规则的目的是为了减少宿主对系统的依赖,防止宿主过度使用瞬时进入-——”

    “面板将增加各类游戏,但是,所有游戏都是医学背景的游戏,目的是提高宿主的医学技能。”

    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是自己留在系统空间,如果不想消耗现实时间,就得支付六成的积分,这六成的积分还不算手术或者实验需要支付的积分。

    而如果不愿意支付这份积分,就必须消耗一定的现实时间,比如现在在更衣室闭目眼神半个小时,可以换取停留系统空间15天。

    这是明显的系统降级呀,以前只要安静环境随时可以进入,停留时间只受积分和心理耐受影响,现在如果不愿意支付高昂的积分,停留时间就还会受到现实时间影响。

    系统是怕自己不好好学习,动不动就“临阵磨枪”?

    或许是吧,不过自己已经很努力,除非紧急情况,也没有做过临阵磨枪的事情。

    杨平计算了一下,要是还是瞬时进入,六成的积分没有了,这肯定不行,杨平尝试用非瞬时的方式进入。

    系统空间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是绝对安静,除了自己的声音,偶尔出现的机械女声,没有任何其它声音,现在系统会出现一些美妙的自然声音,比如流水、鸟叫、风吹树叶等等,而窗外的景色也变得非常赏心悦目,改变规则后,系统空间的体验明显获得提升。

    在系统空间做了大约15天实验,出来后,杨平感激神清气爽,仿佛喝了某种精力药水一般。

    看来有得必有失,其实以前即使不限时,停留在系统空间的时间也无法做到无限,因为在系统空间里,绝对封闭安静的空间有心理承受能极限。

    其次,每次在系统空间出来后,非常疲惫,需要一定时间现实休息来缓解这种疲惫,然后才能再次进入,这也限制了反复密集进入。

    现在新的模式,其实明降暗升。

    首先空间是开放而贴近自然的空间,其次增加了系统面板的游戏,让空间内容变得丰富多样。

    最重要的是以后在系统空间学习、手术和做实验,同时帮助现实身体恢复,也就是从系统空间出来,就相当于喝了精力药水,以后在现实中完全不用休息睡觉。

    或者休息睡觉的时间完全可以用来进入系统空间学习、手术和做实验。

    做了一天手术,宋子墨和徐志良两人去科室的训练室练习腔镜操作。

    他们两人非常勤奋,每天再忙也要抽空去训练基本功。术后还要对手术进行画图总结,分析自己的不足及下次需要提高的地方。

    杨平自己去病房查了一圈房,一天看两次病人,杨平还是保证做到。

    藤新梅已经办理出院,她恢复很好。

    最后结账的时候,总共花了六万多,藤少奎把多余的五万退给李老板,他对李老板感激涕零,决定以后跟着李老板好好干,发挥自己身强力壮的优势,帮助李老板把搬家公司搞起来。

    小姑娘彻底解决疾病的折磨,杨平希望她以后能够一生能够平平安安。

    铁打的病房,流水的病人。

    杨平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手术,治好了多少病人。

    总之,他很喜欢这份工作,努力将这份工作做好,以前没有系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杨平查完房,回到医生办公室,医生办公室,研究生、规培生全部在写病历。蔡护士长正在批评一个规培生,这个规培生几天没洗头,头发粘在一起像个鸡窝,影响形象,而且这小子的衣服估计也一次穿很多天,有一股浓浓的气味。

    护士长命令他去将头发剪短,然后要求天天换衣服,护士长明确表示,以后天天检查他,要是做不到,就告诉张老师天天查他得病历。

    前面护士长说了一大堆,这个规培生心不在焉,满不在乎,最后这句话仿佛提神良药,规培生立刻打起精神,保证理发换衣服。

    这几天,杨平一直与301、安贞及阜外的专家保持微信联系。

    杨平在帝都的时候,这些专家都加了杨平的微信,但凡有微信的,都添加杨平的微信,几位老院士和老干部也一样。

    这些专家、院士和老干部建了一些群,杨平也在这些群里面,方便联系。

    在301做的冠脉搭桥手术,老院士和老干部们术后都恢复良好,丁老院士听说连硝酸甘油片都扔掉了,说是要开启全新的生活。

    阜外的辛教授推荐另一位专家陈岳良教授,加入微信群,陈教授擅长小儿先天性心脏病的外科手术,但是最近他遇上一个难题。

    陈教授将这个疑难病例拿到大科室的会议上供大家讨论,大家都拿不出好主意。

    于是陈主任又将病例资料发给欧美的同行顶级专家,也就是以前他进修学习医院的导师,导师们也是说,目前没有根治的方法,如果再做一次缓解手术,也没有什么效果。

    可是这个病例,陈主任已经给他做了三次缓解手术,最近一次手术到现在还不到一年。

    欧美专家没办法,不代表中国医生也没办法,陈主任不想放弃自己这个小病人。

    于是他反复思考研究,又拿出来给大家讨论,在理论上也大概知道需要这样做,但是当初第一次手术不敢调转主动脉和肺动脉,现在怎么可能敢调转,现在的难度比当初可是大很多。

    这时,辛教授说:“你找三博的杨教授问问吧,看他有什么办法没,能不能做这种手术。”

    此时陈教授加入了微信群,找到杨平。

    杨平让陈主任把病例资料发到自己QQ邮箱,自己看到病例资料再说。

    很快,杨平收到病例资料。

    的确,严重的先天性畸形-——主动脉与肺动脉长反了,左右心室的间隔上有一个缺口。

    在半岁,三岁,去年,分别做了三次手术,三次手术之后,左右心室被完全打通,本来又隔墙的房间变成一个大房间,而主动脉和肺动脉还是反着的。

    要不是前三次缓解手术,这个小孩恐怕活不到现在。

    这个病例当初如果要根治,除了修补室间隔的缺损,还必须将主动脉和肺动脉从根部调转过来,这种手术世界上没有先例,难度及风险极大,难怪当时陈主任只是做缓解手术,没有尝试根治,因为当今世界根本就没有这种术式。

    现在在做缓解手术,已经不可能了,两个心室已经打通成一个大腔室,还怎么缓解。

    如果要救命,现在只能做根治手术,尝试将主动脉和肺动脉调转,恢复到正常的解剖位置,然后再将室间隔重建。

    手术难度非常大,风险非常高,相当于在废墟上重建一座房屋,目前世界还没有先例。手术也非常大,估计心脏受的缝合针数在达三千针。

    “让孩子来我这吧,可以手术-——”

    可能孩子的家长非常着急,杨平认为可以根治之后,他们第二天就从帝都赶到三博医院,找到杨平。

    按照约好的时间,下午,家长带着孩子见到了杨平。

    孩子叫麦子景,父母都是高知,父亲是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博士,母亲是中南政法的硕士,两口子都是农村读书通过高考拼出来的。

    父亲在鹏城一家世界顶级通讯科技公司做工程师,年薪几百万;母亲考了鹏城的公务员,工作稳定,所以家庭条件都不错。

    父亲麦吉富头发基本上全白,读书的时候没少下功夫,他的太太安颖慧头发也看得到少量的白发,这两口子从农村娃一路奋斗今天这地步,付出很多汗水。

    “杨教授,您看,这是小孩的检查资料,我全带来了,您帮看看,让您费心了。”麦吉富很谦卑的样子。

    安颖慧牵着孩子安静地站在一边,让丈夫出面沟通。

    杨平将所有的资料认真看一遍,然后带他们到病房的诊室,详细地查体。

    小男孩的前一道长长的疤痕,从胸部延伸到腹部,非常刺眼,让人看后触目惊心。

    “已经做了三次手术,这都是以前手术留下来的。”麦吉富介绍。

    杨平只是听着,没有说什么,专注自己的查体。

    与之前自己的初步判断没有太大的出入,先天性心脏病,最初的病情是主动脉与肺动脉反位畸形,室间隔缺损,后来为了缓解病情,医生做了三次手术,将两个心室逐步弄成一个腔室。

    其实陈主任已经尽力,否则这孩子活不到八岁,陈主任的水平也是一流的,但是因为这种畸形比较罕见,世界上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手术,所以陈主任没办法做根治手术,只能通过手术缓解症状,为小孩争取时间,希望以后医学发展,可以有更好的手术方法来彻底解决问题。

    “要不是之前医生的三次手术,小朋友很难坚持到现在,我们要感谢这位医生,凭一己之力,将孩子安全地护送到现在,办法是有,风险很大,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与我们一起冒险?”杨平与孩子父亲单独沟通。

    麦吉富是读书人,懂得这些道理,风险肯定很高,他点点头说:“我们愿意冒险,以前首都的医生说过,如果不能够彻底手术,孩子很难再迈过这个坎。”

    “你明白就好,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只有八成。”

    八成,是杨平的惯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