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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历史神话:从吕洞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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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章 长安

    “我就不去了。”

    鱼蕙兰道:“白水谷总要有个看家的。”

    她虽然压下神性,但却仍恬淡之极。

    “也好。”常昆并不勉强:“最多一年半载就回来。”

    大丫头显得很高兴,对常昆说:“真没想到,我竟然在这里一住就是五十年。五十年天天面对你这张脸,竟然也不觉得乏味。”

    常昆道:“乱说话!”

    他道:“我看你这婆娘是找揍啊!”

    大丫头笑道:“你就嘴巴厉害。”

    常昆失笑:“你厉害,我是怕了你了。走之前是不是先去婆婆坟上看看?”

    大丫头道:“是要去看看。”

    虽说前不久范无救谢必安来找常昆喝酒,提过一嘴,说王婆婆已经转世去了。但一世归一世,王婆婆是王婆婆,转世的归转世的。

    前人、祖宗,那是一世亲情的记挂。

    于是到王婆婆坟上,大丫头嘀嘀咕咕,念叨了好久。

    常昆也不说话,直到大丫头念叨完,这边带着她,离开了白水谷。

    这一回出来,早是有了计较的。

    主要是看看多年未见的二丫、小丫。顺道,其他几个小丫头、韩湐那儿,也得去瞧瞧。

    常昆怕不走这一遭,大丫头时间不多,会留下遗憾。

    除了韩湘,其他几个丫头和韩湐,都在邵州。一一去过,每个家里坐一坐,吃几个果子,喝杯茶,聊聊天足矣。

    看得出来,大丫头挺高兴挺满足。

    说来都已是大户人家。

    尤以韩湐,把个韩家搞的风风火火。自从韩夫人——韩愈大嫂去世以后,韩家就全都交到韩湐手里,五丫头贤内助,借着在白水谷学到的东西,迅速把家业操持起来。

    当然,只家业大了不算什么。

    常昆和大丫头看到的,是他们教给他们的更深层次的东西的传承和发扬。

    说来邵州这里,到现在,韩湐他们的名望极高。

    “看来当初我把你带到白水谷修行,是我看走眼了。”

    韩家,常昆与韩湐闲聊,道:“你这家业操持的好,修行还是那样儿。”

    韩湐苦笑。

    道:“若非五丫头,我也没有现在。先生当初说的没错,我这性子,太冲。既不是修行的料子,实则也不是持家的人物。得亏五丫头给我守着,否则不知要栽多少跟头。”

    常昆大笑:“没你这冲动说干就干的火爆劲儿,五丫头能给你守什么?”

    道:“看到你们现在这样,我和你们张姨也放心了。”

    韩湐道:“先生多住几天吧。”

    常昆摇摇头:“得去长安瞧瞧。”

    顿了顿,道:“你们张姨的情况,你也是修行的,当是看的出来。她此世时日已无多矣。”

    韩湐神色黯然:“先生神仙中人,也没有办法吗?”

    常昆笑起来:“这不是神仙中人不神仙中人的问题。你们张姨另有来历,因此修行不得。我只是要她凡世一遭没有遗憾,并非永别。”

    韩湐一怔。

    这种话题,常昆没多说。只在韩湐家中住了一天,便带着大丫头离开了邵州。

    下一站,长安。

    云端,常昆盘坐着,大丫头偎着他怀里。

    天虽高,速度虽快,但寒暑风云皆不能加身。

    大丫头有些感慨:“看着他们都挺好,我也放心。想想好像近在眼前——当初你把他们带回来,才那么点大,现在他们的孩子都那么大了。”

    常昆笑道:“白云苍狗,光阴如是。”

    大丫头轻轻点头:“我在想二丫和小丫,她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头发都白了吧?儿孙满堂了吗?”

    常昆笑呵呵道:“当是如此。”

    长安,到了。

    作为诸夏历史上与汉并列的王朝,大唐在鼎盛时期的确了不起。或许那时候的长安,一定神色金碧辉煌、大气磅礴的。

    但现在的长安,则有一种暮气。

    夕阳下俯瞰,给人一种黑暗阴森之感。

    仿佛暗藏着许多血腥,许多恶虐,许多不忍直视的东西。就像生病的人身上的烂疮的伤疤,灰败暗红,其下藏着恶心的脓液。

    安史之乱以后,东都洛阳败落。长安是如今大唐最后的根底之所在。无疑,这是一座巨城。有百万民众。

    这么多的人汇聚,使得人气蒸腾如云,显化出斑斓七彩,正是那万丈红尘。

    不过常昆已今非昔比。

    不说修为到了他现在这样的程度,望炁术已能摒除大多数的干扰,单只他一双肉眼,目力范围内,这凡世已没有什么能阻隔他的视线。

    三道熟悉的气息,被他瞬间抓住。

    小丫、刘玄靖和归真子。但没有隐娘的气息,之前联系过,她现在不在长安。

    大丫头望着常昆:“找到了吗?”

    常昆点点头:“找到了。”

    说话间,已是按落云头,出现在一座朴实简洁的院落之中。

    见一个老妇人,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大丫头直喊出来:“小丫!”

    老夫人手中的水壶叮当掉落,一个转身,看着大丫头和常昆,立时落泪:“大姐!姐夫!”

    两姐妹顿时抱着哭成一团。

    大丫头连连埋怨:“你怎就不回来看我!怎就不回来!”

    小丫哭着:“我想你了,大姐...”

    这里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人,中年模样的刘玄靖几步出来,看到这场面,顿时无言。

    好半晌,他才道:“少瑜,请大姐和姐夫进屋说话罢。”

    小丫这才想起来,擦了擦眼泪,挤出笑,忙道:“大姐,姐夫,我们快进屋。”

    进了屋里,刘玄靖冲了热茶,小丫和大丫头挤在一起嘀嘀咕咕,常昆则与刘玄靖说话。

    “一别近二十年,常大哥仍是这般容颜,丝毫未变啊。”刘玄靖感叹道:“想想仿佛就如昨日一样。”

    常昆笑道:“修为到了,自然容颜不老。近二十年了,你修为没什么长进。”

    刘玄靖苦笑一声:“这长安实在不是个修行的去处啊。”

    常昆点点头:“料来事多?早前韩愈贬潮州,路过邵州,我虽未能与他照面,却见过他夫人一面,问了长安一些事。但不知你这些年却是做了什么。”

    刘玄靖道:“做的倒是不少,但也没能做什么。无外乎蝇营狗苟,每每教人心中不安。”

    常昆点点头:“看得出来。你毕竟有二阶修为,若心态良好,不至于模样变化这么大。这灭佛之事,你们怎么处置的?那太阴真人赵归真,是否便是归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