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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历史神话:从吕洞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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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章 灭佛者

    既然刘玄靖有此坚持,常昆便也不勉强他。

    左右也是个真修,非是手无缚鸡之力。且既为男人,做事便做事,不退缩有坚持,这应当是好的品质,成全才是道理。

    颖王李瀍先把计划的框架一一道来。

    “三日后入夜,宫中大宴,我与文饶公兵分两路,我自引兵入宫斩尽阉宦、看禁群臣;文饶公夺四门、收兵权...”

    计略早已周全。

    三天后的夜里,正逢宫中大宴。说是天子为丞相李宗闵庆生,以谢他柱国之力云云。实则李天子早被软禁,大权把持在阉人宦官与李宗闵一党手中,宴会不过是权臣跋扈,踩着李天子宣示权威而已!

    这是侮辱,但对李瀍来说,却也是个良好的机会。正好趁着大宴,群臣汇聚,不备之时发难。又可将之一网打尽。

    他把大略说罢,换李德裕叙说详细计划。

    从何时发兵,何时入宫,如何夺取四门,如何弹压混乱,事无巨细,皆如掌上观纹。

    其条例清晰,分辨明了,最细节之处都考虑的分毫不差,对人心、时局的把握,令人叹为观止——这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常昆听罢,点头道:“计略周全,大事必成。然还有三日,须得不能走漏风声。否则一旦有防备,你们的事便不好办。”

    李瀍道:“仙长所言极是。此事止在座诸位知晓,不曾对外人泄露分毫,必不致有疏漏。”

    又道:“小王所忧者,非朝中群臣。群臣蝇营狗苟,皆酒囊饭袋,不足为虑。所虑者,乃佛门等教派的首脑仙人。此间皆要靠仙长能为,否则事不可期。”

    李瀍非常清楚这里面至关重要之处。

    朝中阉宦、李宗闵等权臣,皆与佛门等教派关联紧密。其所行所为,常有违背汉家故风之举,甚至流露出****的想法。

    便是引教派入朝,改风易俗,来一手真正的君权神授。

    诸夏自古以来,虽有君权天授的说法,但天是天,神是神。天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是天空是大地是山川河流,是自然法则,是道。而各教派的神,则是区别于天的更具体的东西。

    具体的东西延伸出势力,一旦改为君权神授,皇帝便不再是天子,而是神子!是真要给人当儿子了!

    那神灵的信徒,便可顺势指手画脚,掌控天下权柄。

    这对皇权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同时,也是天下读书人的死敌!

    所以李德裕这一批人,早就在计划掀翻桌子,重造乾坤了。

    但要掀桌子重新洗牌,首当其冲的,是各个教派的真修。这些人身具神通,凡人不可力敌,便是千军万马,也拿不住他们。

    所以必须要求常昆能干饭这些人,否则事不可期。

    李瀍道:“赵真人将各教派的情况摸清七八分。时间一到,便请赵真人带仙长直扑敌巢,剿灭邪魔妖道!”

    此言一出,常昆不免对李瀍更刮目相看了。

    李瀍明明知道邪魔外道厉害,却还把身边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赵归真派出来,难道不怕被人斩首?

    他要是一死,这事便是群龙无首。

    于是李德裕和赵归真齐齐反对。

    李德裕道:“颖王不可!赵真人须得随时留在颖王身边,保护颖王安危。”

    赵归真也道:“就怕邪魔外道狗急跳墙。颖王身边若无人看护,出了意外,当如何是好?”

    常昆摆手道:“都不必说了。赵归真就留在颖王身边。区区邪魔外道,何足道哉?至于其巢穴藏身之处,我一念早知,不需人带路。”

    李瀍闻言,沉吟片刻:“仙长有几分把握?”

    常昆道:“十分。”

    他这才点头:“好,一切便拜托仙长了。”

    至于刘玄靖怎么安排,都没说。

    等一干人走后,常昆对刘玄靖道:“你把小丫唤来,我送她去柳州她二姐家。”

    刘玄靖也不犹豫,转身把小丫带来。

    常昆道:“这里即将兵荒马乱,我送你去你二姐家。等事毕,玄靖再来寻你。”

    不由分说,抓起小丫纵身消失于无形。倏忽已抵柳州二丫家,叮嘱一句,将小丫放下,又从玄冥珠中把祁六子、刘敢等从神、神兵唤出来,吩咐保护此地安危,转身又回了长安去。

    只不到盏茶的功夫,常昆便一去一回。中间还作了安排、吩咐。

    而今他已跨越仙凡,成就七阶真仙。虽只能运用四阶手段,但同是运用四阶手段,七阶底子与六阶五阶又大不相同。

    在不使用超出限制的力量的前提下,七阶真仙的道行,微妙之处,比六阶五阶强的不可以道理计。

    七阶之前,常昆不便行走虚空,害怕控制不住,影响到这片天地的稳定,从而遭致天地反噬。但七阶之后,则能控制完美,行走虚空无不如意,不会有丝毫影响。

    刘玄靖一杯茶没喝完,常昆又回来了。

    道:“我已将小丫送去柳州,留下从神、神兵护卫,必无碍。你为我准备一间静室,三日后入夜前,你来唤我。”

    正此时,李德裕去而复返。

    道:“我要与仙长单独谈一谈。”

    刘玄靖看常昆。

    常昆摆了摆手:“你先出去。”

    留下常昆与李德裕两人相对而坐。

    李德裕须发斑白,年纪已然不轻。他闲适的坐在常昆对面,拿起茶壶,给常昆和自己各自添满。

    一边道:“我对常君亦早有耳闻。当初河北诸节度使接连叛乱,朝廷与之相持不下,正是高县之变,令事情有了转机。刘昌裔的文书中,有所提及,我曾阅览过。”

    说着又道:“我虽知以常君非凡之人,不会为朝廷所用,却也曾感叹惋惜。没想到今日却能共事,料来也是缘分。”

    常昆道:“我不喜权势浮华。”

    “看得出来。”李德裕笑道:“常君独善其身,说来也是一件好事。若真教常君入了朝堂,我恐怕又要忌惮了——正如我忌惮诸教派所行所为一般。”

    常昆笑道:“你是个明白人。凡人的事归凡人。若几个异类入朝掌权,便则做了多少好事,也难免遭到忌惮。因为已经不是同类。而今这些教派,好事没一桩,坏事一大堆,自然更遭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