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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诡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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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不明的条件

    将电话拎得远远地,但沈沫愠怒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叶洛耳中。

    坐在一旁、偷瞄着这边的心愿,捂嘴格格笑了起来。

    叶洛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小泡沫,你冷静一下,我明白了。我会将一些消息告诉你的。但你也知道我目前为警视厅服务,一些消息属于保密信息,我没有办法告诉你。”

    “……哼。”

    沈沫嘀咕道,“早知道这样有用,四年前就该这样拦着师兄。”

    叶洛当作没听见,他端起茶水,稍微抿了一口。乘机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我现在正在抓一个罪犯,这个罪犯组织了一个恐怖事件。”

    “嗯。灰鲲事件。”

    “是的。但是因为这个事件大部分都发生在网路上,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从其他受害人身上找到关于那个罪犯的线索,也不知道他的锁定目标到底是谁。所以在得知张菱可能参与了灰鲲事件后,希望可以从她这里挖掘出更多信息。”

    叶洛一边半真半假地编着故事,同时脑海中也在整理着既有的线索和信息。

    算上《猫鼠游戏》,这款《灰鲲事件》其实才是他真正遭遇的第二个《厄诡游戏》。《花鸟市场事件》则更像是《灰鲲事件》的前置任务,但并不算是正式的游戏,因为叶洛并没有收到【系统】正式发布的消息和任务。也因此,虽然叶洛攻破了花鸟市场这一副本,但是他并没有收到任何【系统】给的奖励。

    当然,叶洛自认为已经收到了很棒的礼物——那正在晃着腿看着偶像剧的女孩。

    对比这两款游戏,《猫鼠游戏》与《灰鲲事件》存在明显的差别。这种差别并不是体现在怪异和游戏规则上,而是体现在游戏设计的完成度上。

    简单来说,《猫鼠游戏》明显要比《灰鲲事件》更像是一款精心设计过的游戏。《猫鼠游戏》有着既定的规则,完善的流程,层层递进的小游戏引导着玩家逐步发现事实真相,而每一个关卡通关成功后给予玩家的小道具则是保证了玩家最起码有一线生机。虽然残酷、虽然恐怖,但这才是一个游戏的正常机制。

    而《灰鲲事件》却并非如此。到目前为止,这个事件中明显缺少了一个类似于“大猫”般的引导者,催促着叶洛前进,让整个事件可以推进下去。整个《灰鲲事件》更像是一个“没有完成的残缺游戏”。

    而【系统】的态度同样也非常奇怪,必选任务只有“活下去”。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就目前这个情况看来,即使叶洛并没有【不死】的能力,他理应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按照花鸟市场中的情况,以及许愿交给他的资料来看,这头灰鲲只会袭击一定年龄范围内的少女。

    也就是说,只要叶洛不去惹这头灰鲲,他就可以一直苟到游戏结束才对。

    “等等!游戏结束?”

    叶洛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叫做“游戏结束”?

    怎么样的条件才算是“游戏结束”?

    叶洛右手指尖敲击着桌面,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在一旁留意到他脸色变化的心愿,乖乖地关上了电视的声音。

    他沉思着。

    不同于上一次【系统】干脆利落地给出了3个任务,只要完成就算通关,完不成就去死。这一次,【系统】根本就没有给出游戏结束的条件。

    “活下去”算是条件吗?但怎么样才能算是活下去?

    “师兄……师兄……”

    沈沫不满的声音逐渐提高,打断了叶洛的思绪,“师兄你在听吗?”

    他回过神来:“你说。”

    “我说……灰鲲事件的发起人是如何确定受害人对象的?”沈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同时还隐隐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校园铃声和学生们的欢笑声。叶洛猜测她应该是还在学校。

    她说:“我理解是那些孩子们主动找到了网站和聊天群的群号,但为什么全都是少女,这也太奇怪了吧?其他的男生呢?而且说不定也会有大人吧?”

    “这个问题……”叶洛一时语塞。

    这个问题其实很正常。若是有人看过了灰鲲事件受害人的资料,很容易就会发觉受害人都是少女这一特征。但叶洛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他看来,之所以全是少女,当然是灰鲲的力量所影响的。基于某种原因和规则,灰鲲只需要少女们的痛苦与绝望,因此只选择了女孩子,“仁慈”地放过了其他类型的人类。

    至于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规则,叶洛目前还没有线索。

    那边,沈沫还在继续说着自己心中的疑惑:“如果可以查明犯人是如何锁定游戏对象的,又是为什么要选中这些女孩子,对于找到那个犯人,应该是很有帮助的吧?呃——等等,师兄,我锁一下办公室的门。”

    泛起杂音,过了一会,她的声音继续响起:“师兄,你还在吗?”

    “在的。不过,小泡沫,你为什么特别在意这件事情?”叶洛忍不住问道。

    虽然他可以理解沈沫作为张菱的老师会关心自己的学生,但既然他已经说了警视厅现在在调查这件事情,她应当可以放下心来才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沈沫略有些低迷的声音才响起,“师兄。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地方是在哪里吗?”

    初次见面的地点……原来如此。

    叶洛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回答。

    但沈沫却继续说了下去:“是女生宿舍楼顶。我知道师兄一定是记得的,也一定清楚我当时为什么在那里。”

    “记得,当然记得。不就是准备社团的舞蹈吗?”

    “师兄有见过穿着睡衣、脱了鞋子、跨坐在栏杆上,跳舞的吗?我当时是准备——”

    “嗯。我明白。”叶洛打断了她,“在我看来,你就是在天台跳舞。至于为什么是穿着睡衣又脱了鞋子,人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爱好,我也不便于过问。”

    “那师兄当时为什么要阻止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在天台跳舞对楼下的学生很不友好。我作为风纪委员,难道不能管一管吗?”

    “师兄才不是风纪委员吧!明明秋师姐才是……”沈沫不满地说道,“师兄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你拯救了我。”

    “因为——”

    叶洛平静地说道,“‘拯救了谁’这句话听起来不仅很中二——”

    “而且?”沈沫自然地接话。

    “而且很沉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