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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暴雨(上)

    看了看佩薛,看到他没有出言反驳,夏彦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佩薛将军得到的,当然是拜亚城。一个完整地安全地拜亚城。多托雷大人得到的,自然是卡特亚家地荣华富贵,还有在拜亚城里面的特殊地位。而我布鲁怀兹,得到的则是琉蓝河水道的畅通。”

    佩薛很不客气的说道:“只怕琉蓝河水道还不值得大人大动干戈吧。”

    夏彦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么,佩薛将军觉得,我夏彦还希望得到些什么?”

    佩薛马上语塞。

    他暂时还不知道夏彦的诡计,焉知夏彦还有什么打算。

    沉默良久,佩薛才生硬的说道:“我们欢迎诺曼领水军的到来,但是,我坚决反对你的步军介入地面战事。你既然是要琉蓝河水道,那打败了拜亚军水军之后,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夏彦淡然自若的说道:“好。”

    然而,多托雷却缓缓的说道:“佩薛将军,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拜亚城有何能力反击红衣马贼的包围?”

    佩薛欲言又止,脸色连续变幻不定。

    现在红衣马贼的实力还很强,如果诺曼领步军不登陆的话,拜亚城内的拜亚军,又怎么能够打破外面红衣马贼的包围?

    如果不能击退红衣马贼的包围圈,他又如何保存拜亚城仅仅依靠来自琉蓝河的支援,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反击红衣马贼。

    多托雷又说道:而且,一旦梅里加和红衣马贼改变策略,围困拜亚,全力猛攻,佩薛将军又将作何打算?

    佩薛脸色顿时大变。

    是的,梅里加和红衣马贼还有一手转圜的余地,那就是改变攻击方向,先消灭了佩薛再说。事情展到这个地步,梅里加和佩薛之间,已经是刀光剑影,双方间再也没有可以商榷的地方。既然撕破脸,那就要不择手段的置对方于死地。夏彦就算击败了拜亚军水军,解了拜亚城的围,梅里加和红衣马贼依然有足够的力量,将城内的佩薛消灭。

    只要消灭了佩薛,其他人就是秋后的蚱蜢,蹦不了几天了。

    意念及此,佩薛的脸色越的难看。

    夏彦轻描淡写的说道:“诺曼领步军的行动,都在佩薛将军的一言之间。”

    佩薛终于咬牙说道:“好,你的部队可以登陆,但是步军来了以后,不得进入拜亚。”

    夏彦还是慢悠悠的说道:“我们总得有个活动的范围,还有粮食物资来源,如何解决?

    佩薛面色一变,敏感的说道:“你是要划分地盘?”

    夏彦淡然自若的说道:“如果佩薛将军觉得有问题,那么钱粮物资都交给佩薛将军解决好了。”

    佩薛深深的看着夏彦,眼神非常的复杂,却也非常的恼火。

    他当然解决不了诺曼领所需要的钱粮物资,拜亚城摆放在他的面前,城外都是红衣马贼,他去哪里解决诺曼领的钱粮物资?

    多托雷有意无意的说道:“拜亚提督管辖的区域很大,从北到南,上百里的土地,难道就没有个落脚的地方?”

    “佩薛既然都能够和梅里加相安无事,拜亚这么大,还容纳不下你们两个吗?”

    佩薛再次咬牙说道:“好,我们以拜亚堡垒为界,东边的区域都是你们诺曼领的,你不是要确保琉蓝河水道的畅通吗?琉蓝河边沿全部都归你,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守不守得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指着地图上的大小城镇,缓缓的说道:“这些临河的小港口,村镇,全部都给你们,满意了吧?”

    夏彦点头说道:“好!”

    多托雷面无表情,却也没有说什么。

    佩薛划给诺曼领的,都是些偏僻的城镇,港口镇,奥摩这两个大城,却掌握在拜亚军的手中。

    只是,诺曼领既然来了,又岂会受这条界线所阻拦?

    而梅里加和红衣马贼,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现在都是不得而知,到时候情况一乱,还有谁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白纸黑字都还不承认呢,何况是口头上的承诺。

    不过,在这种场合,他是绝对不会点破的,多托雷转头看着夏彦:“布鲁怀兹,你还有什么意见?”

    夏彦缓缓的说道:“没有了。为了尽快帮拜亚城解围,我的步军会在港口镇登陆,然后从侧翼攻击红衣马贼,到时候拜亚军从城内出击,东西夹攻,尽快迫使红衣马贼解围。这一点,佩薛将军有没有问题

    ?”

    佩薛悻悻的说道:“你最好不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不然拜亚军不会放过你的。”

    夏彦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多托雷认真的说道:“佩薛将军还有什么意见?”

    佩薛还是盯着夏彦,冷冷的说道:“若诺曼领能遵守协议,我当然没有意见。”

    多托雷击掌说道:“很好!你俩各自行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夏彦和佩薛同时站起来,朗声说道:“好!”

    ……

    浩浩荡荡的琉蓝河,河水滚滚而下,时不时的摇荡出一个个的漩涡,泥黄色的浪花在漩涡中激荡起来,很快就消失不见。漩涡是不定点,不定时出现的,如同昙花一现,远远的看过去,河面还是显得非常的平静。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雨季还没有完全过去,经常下雨,尤其是上游的地区,这段时间都是暴雨连绵,洪水泛滥,河水爆满,淹没了两岸,一眼看不到边。

    今天又是个下雨的天气,天色显得非常的阴沉,天空中凝结着黑压压的云团,时不时的有雷电从云团中投射出来,电光闪耀,但是却听不到雷声,也不知道雷电到底是在哪里闪烁。河面非常的平静,平静的好像是被巨大的压力笼盖着,最终连泥黄色的浪花都看不到了,在河边的水草里面,有很多蜻蜓在低鸣。

    这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奏,天上越来越黑的云团,预兆着这绝对是一场罕见的暴风雨。

    拜亚军水军的哨船,都驶入了南岸的河汊,又或者是驶入了港口,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只有极少数的哨船,还在河面上巡逻,拦截所有过往的船只。

    事实上,这时候出现在河面上的船只非常少,辽阔的河面上,只看到滔滔的河水。哨船上的拜亚军水军士兵,为了防止暴风雨的肆虐,都将船帆早早的落下来了。

    河风慢慢的开始变大,遥望琉蓝河的两头,是那样的开阔,又是那样的压抑,黑压压的云层好像怪兽一样,随时都要吞噬掉眼前的一切。云层里面持续不断地传来雷电的闪光,隐约还能听到闷闷的雷声。看来暴风雨是越来越近了。哨船上的人,都悄悄的躲藏在船篷里面。这该死的天气,绝对不会有什么大事情生的,暴风雨,浑浊的河水,每一样都是不祥之兆。然而,似乎是伴随着暴风雨的到来,就在那一团黑压压地云层下面,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帆影。

    “啊?那是什么?”

    有个拜亚军水军的水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急忙揉了揉眼睛,但是他很快现,自己看到地绝对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帆影,来自上游的帆影,于是,他急促的惊叫起来。

    其余的水手们急忙站起来,举目远眺。同样看到了白色地帆影。

    现在的天气很阴沉,能见度很低,远处的河面呈现出暗黑色。白色地帆影在河面上显得十分的引人注目,在帆影过后,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乃是数十艘大小不一的快船。好像利箭一样向他们飞来。

    接着,十多艘斗舰出现,尖尖地船头,劈开高高的浪花,将平静的河面带得瞬间激荡起来,黄的浑浊的河水,不断的涌动。最后。是六艘硕大的楼船。如同是天边突然冒出来地庞然大物,马上填满了他们所有人地视线。

    “天啊!”

    有人大叫起来。声音微微有些颤。

    “安德郡水军!”

    有人惊叫起来,下意识的拉起船帆。

    他们每个人都看到了,在斗舰和楼船地上面,都飘荡着血红色的旗帜,上面有双剑交叉图案!

    那是诺曼领的旗帜!

    诺曼领,布鲁怀兹!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三艘哨船急忙向下流驶去,向拜亚军水军指挥报告这个最可怕的消息。

    在拜亚的外面,集中了拜亚军水军的全部主力,为了配合提督梅里加的计划,他们封锁了拜亚的河边出口,想要将拜亚活活的困死。

    拜亚内的卡特亚府和佩薛,都只能看着拜亚军水军在河面上肆虐,将拜亚包围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丝毫的办法。卡特亚府和佩薛派出来的谈判代表,都被梅里加毫不犹豫的挡了回去。他要将拜亚彻底的封锁,将其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

    然而,表面风光的拜亚军水军,也有一个巨大的隐忧,那就是来自琉蓝河上游的水军威胁。凯尔尼罗水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暂时是没有能力主动出击了,只有安德郡的诺曼领水军最具有威胁性。因此,拜亚军水军非常留意安德郡水军的动静,可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直到安德郡

    水军蓦然出现,他们才知道对方的行动,安德郡水军故意选择在暴风雨来临的日子动攻击,显然是要打拜亚军水军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平静的河水,因为大量战船的出现,变得涌动激荡起来。战船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如同是顺流而下的一堵墙,要将面前的一切羁绊都全部冲开。船头劈开的浪花,形成一圈圈的涟漪,相互不断的碰撞,激荡起浑浊的浪花。本来就浑浊的河水,现在显得更加的浑浊,蕴含着无边的力量。在血红色的诺曼领旗帜下,安德郡水军的官兵们,肃然站立,严阵以待。

    轰隆隆……

    蓦然间,一道耀眼的雷电,划破了河面的阴霾,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雪白透亮,连被激荡起来的浑浊浪花,在这瞬间也变得晶莹透亮。在雷电的火光中,诺曼领的双剑交叉图案旗帜,如同是张牙舞爪的死神,肆无忌惮的向前面的敌人展示着自己的武力。在血红色的旗帜下面,是严阵以待的大型弩机,所有的弩箭,都已经埋藏在深深的箭槽里面。经过改良的投石机,也做好了投弹的准备。安德郡水军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来筹备这场战事,现在,帷幕已经拉开,好戏即将上演。

    楼船船头劈开的浪花,不断的涌动着,向下游传达着自己携带的巨大力量,滚滚的河水,让楼船不需要借助外力也可以高前进,整个河面似乎都被船只搅动了,渐渐的变得波涛汹涌起来。逃跑在前面的一艘拜亚军哨船,在匆忙中操作失误,突然间在河面上猛然横摆,在河水的推动下,船身急促的倾斜。船上的桅杆和船帆越来越倾斜,越来越倾斜,最终倾斜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跟着一头栽入了河水里面,哨船上地水手,全部沉入了滚滚的河水中。

    奇怪的是,一会儿之后,这艘倾侧的哨船,居然又漂浮了上来。随着河水不断的起伏,脆弱的船底若隐若现。浩浩荡荡的诺曼领水军战船,直接迎着哨船冲了过去。只听到轰隆隆一阵巨响,就将哨船撞的粉碎,跟着有更多的战船从哨船地残骸上掠过,最终将哨船的残骸全部都压入了滔滔的河水之中,只有几块无奈地木屑随着河水向下游飘去。

    雷斯洛迎风站在船头上。任凭猛烈的河风吹荡着自己的胸膛,虎视眈眈的凝视着下游的河面。河风变得越来越凛冽,却是向着下游刮去地。而且风向和风力都变幻不定,一会儿河风吹得人的脸颊生痛,一会儿却又温柔的好像是情人地手,甚至有时候根本连一丝风都没有。河面平静的好像是自己家后院的池塘。这样的怪天气,对于任何地水军指挥官来说,都是极大的考验,诺曼领水军蛰伏了八个月的时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轰隆隆……

    又是一道猛烈的闪电划过,云层几乎压倒了人的头顶上,就连雷斯洛都能够感受到来自天空的压力。这样地天气。实在不是战斗地好天气。但是为了保密的需要,为了给拜亚军水军出其不意地一击。雷斯洛毅然选择了这样的天气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