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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狂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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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性

    “什么?七彩贝找到了?”飞扬伯爵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前方刚刚传来捷报,周围的残余势力已经被彻底的剿除干净,现在只等着他做梦也想得到的七彩贝,没想到好消息马上就来了。

    “是的,大人!是两个奴隶刚刚找到的。”哈巴现在高兴不起来,他的邀功计划被两个该死的奴隶彻底搅坏了,真不敢想象,一个奴隶竟然敢提出如此大胆的要求。

    “那你还不快去拿来。”飞扬兴奋极了,满满给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英俊孤骜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笑意。

    “可是,大人您听了之后千万不要动怒。那两个该死的奴隶竟然提出了一个狂妄的要求……”哈巴声音越来越小,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他不怕伯爵生气,愤怒更是自己想要的,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伯爵因为开心而批准了奴隶的要求。

    “喔?什么要求?”飞扬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哈巴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他是看着伯爵长大的,自然了解飞扬的xìng格。于是略微沮丧的说:“他们希望亲自把七彩贝呈献给大人您。”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要求呢。难得有这么能干的奴隶,让我见见他们也无妨。”飞扬现在开心极了,这个小请求自然不会让他感到恼怒。

    “可是……”哈巴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飞扬shè过来的眼神给吓住了,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没过多时,哈巴领着西寻和老康走了进来。老康站在那里,双腿打颤,低着头不敢多看伯爵一眼。而西寻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飞扬伯爵,正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为年轻且英俊的主人。

    “七彩贝呢?”飞扬有些急切,全然没有发现有个奴隶竟然直视着自己。

    “主人,在呈献七彩贝之前,我能否和您做个交易?”西寻沉着道。

    哈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沉默老实的奴隶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前面的要求伯爵可以既往不咎的话,那么现在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饶恕他,于是未等伯爵说话,先抢了一句:“大胆的奴隶,敢在伯爵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非绞死不可。”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退下。”飞扬冷冷的说,这一句,自然是说给哈巴管家听的。

    哈巴被这一连串的反常吓得愕然,今天到底怎么了?奴隶不像奴隶,大人不像大人。自己吃力不讨好不说,反被主子训斥一顿,真亏啊。

    飞扬冷眼瞧着哈巴出了门,依旧保持了原来的微笑,轻声说:“真是有趣,天下间竟然还有敢和贵族做交易的奴隶,我倒想听听交易的内容。”

    西寻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看来距离成功已经不遥远了,说:“我们只希望能用七彩贝换取两个zì yóu人的身份。”

    “就这么简单?”飞扬扬眉道。

    “是的。对我们来说,这是比登天还要困难的事。但对主人您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而已。”西寻边说,边揣摩着主人的心理。

    “如果我不答应呢?要知道,只要我想要的,即使你们不给我,我也会得到。”

    “所以,七彩贝并没有放在我们身上,也不在伯爵府,而是被我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如果大人觉得我们两个奴隶的zì yóu比您的七彩贝重要的话,大可以把我们处死。”西寻说话的时候不卑不亢,底气十足。

    飞扬听完眼前这个奴隶的话,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个近乎狂妄的奴隶,天底下还没有那个人敢如此要挟自己,更不用说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隶。

    好纯的一对眼睛啊,飞扬凝视着,那眼神深邃的让人无法琢磨,宝蓝sè的瞳孔更是罕见,似乎以前听父亲说过,只有那个种族的人才会拥有如此纯美的眼睛。想到这里,飞扬又马上否决了自己的猜测,眼前这个奴隶除了眼睛相似之外,其他的完全和父亲描述的大不相同,更何况,那个种族已经在大陆上消失很久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仔细观察之后,飞扬还是发现西寻和一般的奴隶有很大的差别,虽然西寻衣着破烂不堪,满身污垢,但那身上的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如果洗掉污垢,换上一套象样的衣裳的话,他也算是一个美男子。飞扬不觉有些可惜,这样的一个人却是奴隶,真是造物弄人啊。

    飞扬本打算动怒的,一个奴隶在主人面前,胆敢如此挑衅,即使是最仁慈的主人也不会就此作罢。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成全这个充满了自信和渴望zì yóu的人,或者说,他很想看看眼前这个特别的人重获zì yóu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飞扬并没有直接答复他,即使他心底已经认可了,但做为贵族,他并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输给一个奴隶。

    “西寻。”西寻简单的回答,他不想多说话,在飞扬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细细的揣摩着对方,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西寻……多有诗意的名字。看在这么名字的份上,我答应你。”飞扬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值得喝上一杯。

    “谢谢。伯爵大人!”西寻也笑了。

    “那么你应该可以去拿七彩贝了吧?”飞扬说。

    “是这个么?”西寻从怀里掏出七彩贝,整个大厅的墙壁顿时被贝壳的光芒映的五彩缤纷。

    “是……就是它。你不是说藏在一个谁非常隐蔽的地方了吗?怎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如果伯爵真的想找的话,整个暗月城掘地三尺也不在话下,有又什么地方比放在自己身边更安全的呢?”

    “你可真不简单啊,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飞扬感觉自己再一次被这个特别的人算计了,但他一点也不恼怒,相反的,他真的开始有些欣赏眼前的这个人。

    接过梦寐以求的七彩贝,飞扬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它,那奇幻的光芒早已让他忘我。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两人退下,自己慢慢欣赏手中的宝物。

    西寻走到老康身边,拍了拍如同钉在那里是老康。

    老康现在早已经惊愕的分不清南北,他仔细的回忆着刚才两人的对话,仿佛是在做梦,直到西寻拍了拍他,才大梦初醒。

    “走吧。”西寻说。

    “去哪?”老康一脸懵懂。

    “我们已经zì yóu了,想去哪就去哪。”西寻眉开眼笑道。

    “至少这里还有个睡觉的地方,出了伯爵府我们连个居所都没有。”老康想的比较现实。

    “这倒是件颇为头疼的问题。”西寻倒是没想到这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先和老康回到自己的那个窝。正因为拾贝的缘故,他们是和其他奴隶分开住的。简陋的棚房自从唯一的一盏油灯被哈巴拿走之后,就一直被yīn暗笼罩着,长久不见阳光,房子里一股cháo霉的味道。

    两个人静静的躺在草垛上,谁都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激动,也许是因为不可思议,他们同时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直到有点微弱的光照了进来,他们才发现哈巴站在门口。这个时候,这个家伙出现在门口应该没什么好事,两人jǐng惕起来。

    哈巴却一反常态的微笑起来,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两位,大人吩咐我为两位准备了上好的房间,这里哪是人住的地方啊。”哈巴如此的反常倒是让两人吃惊不小。

    “是吗?我们可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不是人住的地方又什么什么住的地方?”西寻冷哼一声,对于这种墙头草一样的趋炎附势之辈,及时对方笑的再灿烂,对西寻而言也会觉得很恶心。

    “这……今非昔比了啊。两位如今已经是zì yóu人了,特别是大人对您刮目相看,以前有冒犯的地方还希望您谅解。”哈巴尴尬的陪着笑脸说。

    西寻现在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转xìng了,这种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人可真是无缝不钻啊。

    西寻也不跟他客气,拉着梦游似的老康就望外走。哈巴将他们带到一座别致的小院里,恭维道:“这里是伯爵给客人们准备的房间,他知道你们现在没有住处,特地安排的,里面准备了浴具,干净的衣服还有丰盛的晚宴,如此可见伯爵大人是多么器重您呐。”

    这倒是西寻没有想到的,不由得对这个曾经是自己主人的贵族增添几分好感。哈巴介绍了一翻就离开了,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不怎么喜欢自己,也不自讨没趣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老康睁大了眼睛,恨不得将这里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就算是做梦也不可能梦到这些,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口水都流干了,那发光的银器,jīng致的烛台,仿佛像是在对自己招手,可他没有胆量去摸一摸,甚至连椅子都不敢去坐。

    西寻也有这种感觉,毕竟这样的环境还是第一次感受,虽然这一切现在都属于自己了,但他还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看了看老康,他才猛然明白过来,不由分说,就拉着老康走进了浴室。

    浴室是由大理石砌起的水池,下面应该是天然的温泉,雾气缭绕着。清澈的温水上还飘着许多花瓣。但西寻总是感觉池子有些小了,没有在海里畅游那么自在。他先脱了破衣服跳下去,当他感受到这舒服的水温的时候才明白,这里和海里完全不一样,这里简直就是一种享受,那种沉沉yù睡的舒坦。

    老康始终不敢下水,一会用手挥下水,一会又小心翼翼的把一只脚慢慢的点进水里,马上又缩回来。西寻看不过去,一把将老康拉下水。老康脚底一滑,淹了下去,等冒出来的时候好奇的说了一句:“这水是甜的,真好喝。”

    两人在水里泡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爬了上来,穿上准备好的新衣裳,顿然轻快许多。“这是我一辈子穿的最好的一件衣服了。”老康感慨万分。

    “尺码大了些,应该给你找个裁缝,”西寻煞有其事的托着腮端详着老康,然后又迫不及待的寻找着镜子,“康,快来看看!这里面的人是谁?天呐,帅呆了。”

    “现在让我死都愿意。”老康竟然哭了起来,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东西了,应该知足了。

    “不是吧?这么容易就满足了?”西寻夸张的叫了起来。

    “不想了,这样已经足够了。”老康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

    西寻也摇头,他感觉老康有些无可救药了。瞄了一眼桌上的美食,垂涎道:“就算死也先吃了这些东西。”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桌子,眼神里冒着贪婪的光芒……

    桌子上银制的刀叉并没有起到原有的作用,甚至动都没有动过,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拿来做什么用的。即使知道了,他们估计也不会去用,因为没有任何工具比手更方便的。

    用风卷残云来形容他们吃东西的姿态一点也不过分。就连盘子里的最后一点油脂,都被老康舔的干干净净,而西寻也不甘示弱,把自己的十个手指吮**了又吮。那种装在银器里的红sè液体老康只喝了一口就再没动过,按他的话说是怕冲淡了美食的香味。而西寻则喝的一脸红晕,也只有喝到这个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到酒的妙不可言之处。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挺着突起的肚子栽到柔软的大床上,老康迷糊着眼睛,呢喃的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啊,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头好晕。”西寻含糊了一句就再没说话了。

    只有老康还在那里嘀咕:“就算是做梦也值了,多美妙的梦啊……”渐渐地,鼾声响了起来。

    ……

    一束阳光从窗户里照shè进来,照在西寻的脸上,西寻朦胧的睁开眼睛,头还是有些沉甸甸的,真不知道昨天喝的那是什么东西,作用这么大。他摇了摇旁边依旧熟睡的老康。老康一股脑就蹦了起来,还念叨着:“糟了糟了,该干活了。”

    等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切,才愣在那里说:“怎么还在梦里?”

    “你就当这是一个可以做一辈子的梦吧。”西寻说了一句又一头扎进柔软的枕头里。

    外面有人敲门,才发现哈巴早就在门外恭候了。见两人醒了,哈巴急忙走了进来,说:“打扰两位了,不知昨晚睡的还好吧?”

    “好是好,可就是不塌实。哈巴管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们去做的?”老康依旧保持着奴隶的思想。甚至哈巴对自己如此的客气有些受宠若惊了。

    “您真会说笑,我那敢劳您大驾啊。”哈巴说罢把手里的两张羊皮卷递了过来,说:“这是两位的zì yóu人契约,上面有伯爵大人的金印。不论身处大陆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人压迫你们再做奴隶的。”

    “还有契约?”西寻不解的问。

    “契约是您zì yóu身份的凭证,没有它的话,其他地方的贵族们是不会认可你们的zì yóu人身份的。”哈巴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东西蛮重要的,伯爵大人想的可真周到。”西寻接过契约,左看有看,就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这很多字,可一个字也不认识。

    “呵呵,其实契约这东西只要是有爵位的人都可以签的,但他的价值就在于上面的印章,用伯爵的金印签过的契约,大陆上恐怕还找不出几个来。说句实话,这张契约的主人,比一个低等的贵族都还要尊贵。”哈巴讲的很细致,也很耐心,“而且很快的,这契约会变的更加有价值。”

    “为什么?”

    “伯爵大人西征胜利,即rì就要凯旋回dì dū了。国王一定会加封大人,大人的地位越高,这金印就越尊贵,您的契约也自然就越有价值。”哈巴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自己的主子风光无限,做仆人的也狐假虎威跟着沾光。

    “那其他的奴隶们会怎么样?”老康关切的问到。

    “可能会挑一部分带回dì dū,其他的应该会赏赐给大人手下的将军们吧。”哈巴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对了,大人请西寻过去一下,好象有事要和您说。”

    “有事找我?”西寻怀疑的问了一句,见哈巴猛在那里点头,才忐忑的走了出去。

    “那我呢?”老康看着西寻的背影急忙问到。

    哈巴对西寻的确是有些畏惧,那是因为他明白伯爵欣赏的只是西寻,对于老康仅仅是爱屋及乌罢了,不过也因为这层关系,他也不敢为难老康。至少老康比西寻和气,哈巴笑着说:“老康,做了半辈子奴隶了,一定对好多新鲜玩意儿不了解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要不然不但自己丢脸,你也对不起张契约上的金印啊。”

    “那就谢谢哈巴管家了。”老康笑得合不拢嘴。

    “别这么客气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老弟我啊。”哈巴用力的搂着老康的肩膀。

    “不会的,不会的。你对我这么好,怎么会呢……”老康急忙摇头。

    两人突然间如同一对好友般的出了伯爵府,肩搂肩地朝最热闹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