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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伏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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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个中缘由

    夏侯蕙双目直视着孙鲁班,厌恶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应该问,整个天工山庄还有谁不知道你会在这儿!”

    举目远眺,只见来人年约二十,方堂脸,浓眉大目,肤色黝黑,兴许是一路不停的奔跑,此刻就停在篱笆外剧烈的喘息着。

    平生开口问道:“他又是谁?”

    “他是我大师兄,全琮!”

    夏侯蕙像是想要躲避瘟神般,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们不是要去天工山庄吗,我给你们带路!”

    “师妹,驻阴石不能让出去,你不是想为他铸造一把灵器吗,没有驻阴石你根本就办不到!”

    “闭嘴,不许你再提他!”

    走过全琮身旁时,听到他那含糊不清的吐音,夏侯蕙却是彻底的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呛啷一声拔出手中的佩剑,直指着全琮的咽喉。

    这一刻,平生分明从夏侯蕙身上感受到刻意压制的愤恨和悲伤,他毫不怀疑只要稍加刺激,那个叫做全琮的男子就会横死当场。

    “师妹,你可以怨我,恨我,甚至可以杀我,但是请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若是不能在铸剑大会上取胜,你将永远失去继承天工山庄的资格,这可是……”

    “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

    夏侯蕙的剑尖已经刺入了全琮咽喉的肌肤中,只要再进少许,全琮定会命丧黄泉:“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再看见你!”

    “夏侯妹妹,我们还是走吧!”

    解语眼见夏侯蕙有些失控,连忙拉住了她,抢过她手中的利剑,还剑入鞘,迅速的离开了那间茅草屋。

    “全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师姐心中根本就没有你,你又何必为一个不在乎你的人而伤神。我相信你将是个大有作为的英雄,英雄的背后,总是需要一个女人的帮衬,师姐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

    远远的,平生还能听到孙鲁班那饱含暗示的话语,嘴上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奸夫****!”

    “夏侯妹妹,那全公子看起来不像个坏人呀,你为什么那么恨他?”

    解语开口问出了平生心中心疑惑,对于这一点他也很不解,那全琮的眼神干净澄澈,不似孙鲁班那样暗藏心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为何夏侯蕙会对他如此的抵触厌恶?

    “师妹的夫君乃是东吴已故大都督周瑜的长子,周循。去年与师妹完婚,本该将师妹迎娶到周家,然而师妹不愿去,周公子为了迁就照顾他,只好搬到了天工山庄来。”

    夏侯威平息了一下心境,娓娓道来:“然而师妹嫌弃周公子不会有大出息,不愿与他同居,所以让他自个到天工山庄外搭建一座草屋居住,此事早已成了天工山庄的笑柄……”

    关兴数落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女子必须遵守的三从之规,她孙鲁班凭什么可以任意胡来,那个叫周循的也太没出息了,不行就直接休了她呗,竟然让她这般作践,真是将他父亲周瑜的脸面给丢尽了!”

    夏侯蕙解释道:“周公子是个谦谦君子,生性温柔体贴,自然不会以那些繁文缛节来束缚师妹,所以才会惯着她!”

    宋史问道:“既然他父亲是鼎鼎大名的江东周郎,他也算是含着金汤勺出世的世家子弟了,应该会很有前途才对,孙鲁班为何会嫌弃他?”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清楚啊!”

    平生拍着胸膛道:“正是因为他父亲太有名,所以才注定他必须得默默无名,否则很容易会取代了孙权在江东的地位,这无疑触犯到了孙权的逆鳞!”

    “他跟孙鲁班的婚姻,说穿了就是筹码的交易,这是世家大族无法避免的悲哀!孙鲁班那女人的权欲之心很重,周循不能给她想要的,她自然就会将周循弃之如敝屐!”

    关凤不解道:“可是这跟你恨全琮有什么关系?”

    “因为就是全琮,是他……”

    夏侯蕙的声音有些哽咽,身子微微的颤抖,似是被人提及了不愿想起的伤心往事:“是他杀害了周公子!”

    解语似是完全无法猜测到会是这个答案,以手捂嘴道:“……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问过他,他宁死不肯说……”

    夏侯蕙轻轻的摇着头,泪眼婆娑道:“在认识周公子之前,我从没想到世上会有像他那样的人,俊美俊伦,睿智聪慧,谈吐优雅,精通琴棋书画,为人又温柔体贴,让人忍不住就想亲近他……”

    看到解语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打量,平生明白这是拿他跟周循做比较,待到看到解语不断的摇头叹息,目光之中的惋惜和遗憾后,平生顿时就急了,自卖自夸道:“我跟他真的是师出同门,而且夏侯姑娘说的那些优点,除了琴棋书画以外,我统统拥有,而且比起他只强不弱,不信你问问宋史!”

    平生拉过一脸无辜的宋史,郑重其事的介绍道:“看看他如今的样子,一副精明强干的风貌。再想想他之前是多么的傻,多么的憨,自从跟了我以后,整个人那叫脱胎换骨,简直就成了……”

    “成了一个土匪!”关兴帮平生下定了最后的结论,道:“昨天还跟你商量要打劫各大门派的弟子来着,幸好我及时阻止了,否则咱们定会被群殴致死,那将是人间难以描述的惨剧!”

    平生把眼一瞪,恶声恶气的威胁道:“二胖,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别打岔!”

    解语喝住了平生,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

    “与他相交的短短一年之中,我觉得自己改变了很多,学到了很多,所以我就想把他介绍给大师兄,相信大师兄也一定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的东西,于他将来的仕途一定大有裨益……”

    夏侯蕙断断续续的说道:“一开始我们的确谈得很高兴,我还去为他们置办了酒席,跟他们彻夜畅谈,喝得伶仃大醉,不醒人事。然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却看到,看到……”

    夏侯蕙深吸了口气,平息心中滚滚欲沸的悲哀和愤怒,道:“看到一具只剩下皮包骨的尸体,那具尸体穿着周公子的衣裳,而大师兄手中握着一把冒着滚滚黑烟的邪刀,像是入了魔般看着我,想要将我也一块儿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