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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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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笑谈江湖血腥事 天幻人马再遭歼

    眼见天色不早,众人遂起身用饭。///

    吃酒之际,柳邙问道:“范家庄人马已去,不知天幻宫人马有何动静?”

    楚天道:“天幻宫人马驻扎在颍州城外东南的‘赶王集’,大约驻扎三千余人。但自‘五毒神掌’梁天奇与所属七百余人被我烈阳勇士全部斩杀后,始终没有任何动向!”

    “什么?梁天奇与所属七百余人尽被你等斩杀!”柳邙吃惊地看着楚天,眼中惶惑而惊异。

    楚天笑道:“庄主,这有何奇怪之处!天幻宫与范家庄本是分兵两处,以围攻柳家庄为诱饵,引诱烈阳阵队前来救援,以便在颍州城‘赶王集’截杀我等。烈阳勇士岂能坐以待毙。如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岂不助长他人凶焰。”

    柳邙听罢,仍自惊疑不定。心中震惊莫名,健硕的身躯不由轻轻颤抖。看着楚天温和的面容,心中不禁隐隐泛起一丝惧意。能在不知不觉间一次斩杀七百余人,试问天下哪个门派能为之。烈阳门,当真可怕!

    “但不知现在天幻宫人马有何动静?”柳虹飞问道。

    “据报,天幻宫人马已于昨日陆续回返三清山。如其以正常行速回返,估计大队人马此刻已到安庆与赣州交界左近。哈哈哈!”未等说完,楚天又是大笑出声。眼中一闪狠戾之色,轻松道:“如不出意外,明日便有消息传来。唉!天幻宫又将会少了数百人马!”

    柳邙一惊,忙道:“门主是否已派人前去拦阻?天幻宫数千人马,门主怎能轻捋虎须,贸然犯险。一个不慎,岂不自投罗网!”

    楚天笑道:“庄主或许知晓,天幻宫人马回返三清山,鲁山山谷乃是必经之地。除此之外,亦可绕行荆门峡谷。虽说我烈阳门已分别在两处斩杀其一千五百余人,为今后长远计,面临如此大好时机,岂能坐视不理,丧失良机!其人马浩浩荡荡,**烟雾弹当能发挥最大功效!呵呵,天幻宫不留下一些血肉,怎能慰藉那些早逝的亡魂!”

    柳邙道:“不知门主派遣多少人马前去截杀!”

    “呵呵!不多,仅仅八组烈阳阵队而已!或许十数人便可!”

    柳邙心中一震。暗道:据闻前来驰援柳家庄的烈阳阵队只有六组,如欲截杀天幻宫人马,另外两组阵队来自何处。如鬼庄人马驰援,均要长途奔袭,且情势紧迫,如何能及时赶到。心中愈想愈感到疑惑,面上一片茫然。

    楚天见此,平静道:“庄主非是外人,我烈阳阵队并非只有十四组人马。在紫薇山中早便暗藏四组阵队。乃是义父秘密派人操练,所有勇士均有不俗根基,战力强悍,比之其他阵队高上不止一筹!荆门峡谷血案便是此四组烈阳阵队所为!大战后,虽有些许死伤,但依然强猛无俦!”

    柳邙听罢,心中似乎安稳些。目下之势,柳家庄与烈阳门实已成了一家。假使如楚天所言,烈阳阵队如能重创天幻宫,此役后,天下或可安定一时。柳家庄亦可随之安稳无忧。

    思虑甫毕,不由顿感轻松。展颜道:“门主果真是雄才大略,老夫甚是佩服。//来!你我干上一杯!”

    楚天一见,急忙应道:“承蒙庄主厚爱,晚辈甚感荣幸。干!”说罢,一大杯美酒瞬间便已点滴不剩。

    司徒艳静静地听着楚天讲述攻杀战略,心中虽感丝丝酸楚,但面上却未有任何不快。其实,司徒艳早已看清江湖大势,极为明了楚天心中所想。并深为楚天之豪气与自然之心所折服。但却始终难以割舍血肉亲情,既盼着烈阳传来捷报,又抱有对天幻宫的担心。

    楚天神识一动,微笑着看向司徒艳,朗声道:“老大,你上次来到柳家庄,恐怕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而今,再次光临贵地,可否代你等姐妹敬庄主一杯?”

    听罢楚天言语,司徒艳心神微颤,立时便将散乱的思绪拉回到现场。微一怔神,笑道:“既然老爷吩咐,亦是贱妾心中所想。庄主,小女代其他姐妹敬庄主一杯,祝庄主身体康健,洪福齐天!”

    “哈哈哈!”柳邙大笑:“司徒总使敬酒,老夫甚感荣幸。只不过老夫年岁已大,不胜酒力,你几个丫头可要照顾老夫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恐要散了架子!”

    慕容馥笑道:“柳伯说哪里话来,小女见你精神矍铄,松形鹤骨,器宇不凡,道貌非常,再活个一甲子......不,再活百八十年也绝无问题。”

    “咯咯!”慕容馥刚刚说完,便听如雪娇笑起来。随口道:“老五说话不说则已,说起话来甚是夸张!如柳老伯再活个百十年,岂不成了老妖精了!”

    刚刚说罢,便听到啪啪地响起几声清脆的声响。“哎呦,哪个打我?”如雪开声喊道。

    如烟嗔怒道:“不打你两个妖女,早晚会翻天!爹爹身体虽是康健,即便真能再活上百十年,又怎会成了老妖精!”说罢,如烟举起粉拳又要打向二女。慕容馥与如雪见状,急忙侧身躲过,仍是嬉笑不止。

    柳邙摆手制止,笑道:“如雪丫头说得不错,若老夫再活上一百年,便真成老妖精了!趁现在尚未化妖成精,当好生喝些美酒!”说罢,看一眼众女,豪迈道:“老夫素闻你几个姐妹乃是酒中仙子,现今,哪个愿意陪老夫喝上几杯?”

    未等话音掉地,便听众女齐声道:“小女愿意!”说罢,众女各个嬉笑出声,纷纷倒上一大杯美酒。

    柳邙一看,忙道:“慢来、慢来!你等一齐敬酒,老夫恐怕吃不消。”说着,见秦素素、唐梦晗及华玲玲三女久未出声,遂轻声道:“你三个天仙般的姐妹也能饮上几杯?”

    唐梦晗道:“柳老伯,小女说不上能饮酒,在众姐妹中,小女酒量乃是最末一个。既然老伯相问,小女便陪老伯饮上几杯,如老伯高兴,小女喝上一两坛美酒绝无问题!”

    柳邙本以为此三女不能饮酒,方才开口相问,以便借故预留埋伏。但听唐梦晗一说,心中咯噔一下,立时没了信心。

    秦素素笑道:“老伯勿听他等言语,饮酒乃是情调。兴之所至,多饮无妨!小女也不善饮酒,只能陪老伯饮个十杯、八杯的!”

    柳邙面上未等喝酒,便已呈红色。//想不到这些女子怎地都能饮上一些,扭头看着楚天莫名的笑容,不由豪气大发,朗声道:“倒酒!老夫今夜不醉不归!定要饮个痛快!”

    正待众人将要豪饮之际,祁刚吃吃地道:“门主,属下婆娘已在膳堂门外等候多时,说是来向门主请安,不知门主见是不见?”

    楚天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快快请来!楚天此生只撮合一对因缘,不想却真的是两情相悦,一拍即合!难得、难得!”

    祁刚讪然一笑,道:“此乃门主苦心,刻意成全属下!属下这便将贱内唤来,给门主请安!”说罢,起身行去。

    片刻。

    便见祁刚领着慕容艳到了厅堂。楚天及众女一看,微微一怔。你道怎地!此时的慕容艳,已同前些时日变了许多。不但面目没了昔日的青灰疲惫之色,神情也有了极大变化。娇面粉嫩,肤白如脂。丰润而不显肥胖,妩媚而不失清雅。整个样貌与昔日简直判若两人。

    看见慕容艳,慕容馥一个纵身,便跑到慕容艳身前,喜道:“姐姐好啊!妹妹有些认不得姐姐了!”

    慕容艳见厅堂人多,正感手足无措,见慕容馥到来,亦是异常高兴。拉着慕容馥,笑道:“前几日,我还在想着妹妹,不想今日妹妹便来到此处!妹妹可好?”

    “好好好!见到姐姐更好!”慕容馥显得特别兴奋。祁刚见姐妹俩说话,一时不便打扰,遂向楚天笑了笑。

    待二女稍停,祁刚道:“五少奶,你姐姐乃是向门主请安而来,是否等此事过去,你二人再说话?”

    “呵呵!祁护法不言,小女倒忘了,只想着与姐姐说话!姐姐,饭后妹妹再陪你说话!”说罢,转身回到座前。

    慕容艳轻抬莲步,到了楚天正面。羞涩地看一眼众人,随即裣衽一礼,轻声道:“奴家给门主请安!”

    “罢了!嫂嫂不必多礼。不知与祁护法过得如何啊!”楚天笑问。

    慕容馥立时红晕上脸,羞涩道:“贱妾谢门主厚待,现与我家相公处得尚算融洽。”

    楚天轻笑:“嫂嫂确是知书达理之人!言语极有分寸。情意深厚便说尚算融洽,比你那疯疯癫癫的妹妹不知强了多少倍,哈哈!”

    慕容馥乜斜一眼楚天,对慕容艳道:“姐姐快坐,与妹妹等一同吃酒。”

    慕容艳忙道:“姐姐自行用饭去!你等说话,姐姐在此甚是不便。”

    楚天忙道:“祁护法,快给嫂嫂让个座位。今日我等欢聚一堂,一为庆贺祁兄喜结良缘,成就百年之好;二为柳庄主压惊;三是为告慰那些浴血奋战、力歼豪强而战死的英灵,干杯!”

    “干杯!”众人同时大喝一声,俱都一饮而尽。

    酒,一杯一杯地下;情,一点一点地深。众人纵情豪饮,几乎将庄中美酒喝个干净。柳邙醉了,柳虹飞醉了,孙元坤醉了,袁啸醉了,祁刚醉了,甚至慕容艳也醉了。

    而楚天与众女俱都好似醉了!不过,几乎持续整晚的呻吟声却昭示天地,醉的只是加锁,醉的只是禁锢,醉的只是奴性,醉的只是亘古不变的藩篱......

    即使是醉了,但心魂未醉、情感未醉、快乐未醉、自由未醉。整个天地宇宙依然往复生息。自然醉了吗?或许是醉了,醉倒在愈加轻松、静谧、空灵以及虚极之中......

    鲁山山谷。

    山谷崖壁上,依稀可见当日溅撒的血水。一道道、一片片黑红的血渍已经凝固。万啸天、雷震天、廖青云等率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进山谷之际,不由心神微荡。

    深秋的寒意,清冷的山谷,所有天幻宫人马俱都自心底生发一丝丝森冷。两千四五百人,旌旗招展,却无一丝语声。俱都仔细观望,凝神戒备。

    山谷中,不时地自谷口峰顶飘落一片片枯叶。冷风吹过,满天飘荡,像是一个个无家可归的游魂。偶然飞过几只乌鸦,嘎嘎的叫声,难听刺耳,在山谷中回荡,历久不绝。

    大队人马走着走着,一种不祥的意念渐渐弥漫整个队伍。庄丁护卫面上尽显惶恐之色,紧张地握紧兵刃,四下观望。

    山崖顶部,狄龙、熊震天、吴云藏身岩石后,看着天幻宫人马逐渐进入山谷,也是神情紧张。只因天幻宫人马过多,且有功力高绝的两大副宫主随行,一旦被困,后果不堪设想。

    吴云凝重道:“师傅只命我等在山崖顶端抛掷**烟雾弹!其后,不论结果,迅速撤离,后事均有藤冉、藤良二使处置。”

    狄龙道:“天幻宫人马好似早有准备,人人臂缠丝巾,恐怕是用来遮掩口鼻,不知**烟雾弹还能否发挥效力。”

    熊震天道:“光有丝巾无用,必须用水浸湿方能掩住口鼻。此山谷没有水源,临时寻找水源恐怕来不及。”

    吴云又道:“大队人马已快完全进入山谷,我等各自行事,投下烟雾弹后,迅速离开此地!”狄龙与熊震天轻轻应了一声,便迅疾消失在山岩之中。

    万啸天、雷震天、廖青云等环顾山谷四周,神情肃然。雷震天大声道:“白护法、仇护法尽速命令大队,快速离开山谷!”

    “属下遵命!”两位护法急速离去,边行边大声叫道:“速离此地!”

    随着喊声,大队人马顿时躁动起来。须臾,整支队伍人马奔腾,秩序井然,马蹄声、脚步声极有节奏,显然是训练有素。

    眼看前队人马即将奔出山谷,蓦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在山谷进口、出口、及中段响了起来。万啸天、雷震天、廖青云等齐皆一惊,未及多想,浓烈刺鼻的黄烟便已弥漫山谷。

    “掩住口鼻!”万啸天狂吼一声,极目向山谷两侧望去。“三弟带人稳住阵形,廖右使随我来!”雷震天说罢,猛地旋身,身化青烟,疾速向山峰上攀行而去。

    而大队人马虽是及时掩住了口鼻,但仍有二百多人马逐渐骚动起来。只在片刻,便迅疾变得疯狂,狂舞兵刃,杀将起来。

    顿时,山谷中响起一片尖厉的吼叫,杀声震天,惨嗥连连。大队人马立时混乱不堪。未吸入**烟雾的人马,先时尚躲避着疯狂之人,但整个山谷一时拥进两千多人,哪有更大的空场躲避,无奈之下,俱都返身拼斗。

    万啸天乍见此情此景,心神巨震。至此时方才明了先前一千五百余人被杀,乃是中了**烟雾弹的结果。而此时,山谷中早已混乱不堪,已有六七十人倒在地上,疯狂之人哪管倒下的人马是死是活,挥动兵刃仍在狂猛砍剁。

    须臾,便有数十人被剁成肉泥。肢体尽碎,血肉满天。

    “将疯狂之人尽数斩杀!”万啸天一声狂吼,便已身化游龙,冲进人群。开天神掌骤发,刚猛无俦的掌力迅疾拍向疯狂的手下。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二十余人已被开天掌力震向半空。

    而在此际,白羽飞与仇盛两位护法也加入战团。三人疾速穿梭在疯狂的人群中,无情地杀戮着疯狂的人马,尽管这些人马还是属下,但已在无奈之下,不得不将其斩杀。

    山谷之中,哀嚎声,惨叫声,怒喝声此起彼伏。疯狂的人马瞪着血红的眼睛,奋不顾身地死命狂攻,尽管万啸天与两个护**力高绝,但仍被这些悍不畏死的属下攻得手忙脚乱。

    几人狠下心肠,展开了天幻宫有史以来最无情的自相残杀,血水汩汩流淌,人马一个个倒下,惨烈的杀戮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渐渐停息。

    已然回返的雷震天与廖青云看着遍地血水及支离破碎的尸体,怒火填膺,目眦尽裂,狂怒道:“烈阳门这些天杀的狗贼,老夫有生之年如不将烈阳余孽斩杀殆尽,誓不为人!”

    万啸天满身鲜血,双目赤红,因极端愤怒而涨红的脸膛,已是红中泛青,恨意滔天。极力压抑怒气及剧烈起伏的胸膛,愤懑道:“二哥,可曾发现烈阳余孽?”

    雷震天长长出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可恨这些烈阳余孽,只是施放烟雾弹。待赶到山顶之时,已是踪影皆无。看情形,此次又折损三百余人。唉!此行未战便已折损一千余人,令人难以置信!真有损我天幻宫声威。”

    “烈阳余孽不除,天下难安!”万啸天仰望山谷顶端,看一眼廖青云,怆然道:“我天幻宫在此两次被袭,日后但凡经过此处,定要好生探查,再不可大意!”

    廖青云面现一丝愧色,讪然道:“想我大队人马经过此处,何人胆敢挫我锋锐!这烈阳余孽嚣张至极,也是大意使然,属下探查不周,请宫主责罚!”

    雷震天挥挥手,沉声道:“罢了!折损人马,固然有探查不周之因,但老夫也有大意之处。唉!此事怎地向大哥交代!”

    片刻后。

    天幻宫人马走个一干二净,整个山谷一丝人影不见。只有零星的碎肉和渐渐凝固的血水,铺陈在碎石、迸溅在山崖峭壁上。

    浓烈的血腥气,充斥山谷,盘旋萦绕。杀戮已然过去,不知何时,山谷或许会再次掀起滔天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