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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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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

    杀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让他死了之后,不会有任何人产生一点怀疑!

    看来,是要动用那个装置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起1999年的那个场景。

    “仙蒂,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果我们辩败了,你们会怎么处理我们地球人?”坐在小飞船上,我问道。

    绿幽仙蒂犹豫了片刻:“好吧,就让你们看一下吧。”

    她额头上的弧形玉带饰品发出晶莹绿色光芒,整个飞船与之相呼应,也发出晶莹绿光,飞船逐渐变得透明……我们发现,我们现在已处于幽暗的太空中,头上是灿烂的星空,左上悬一轮洁白的银盘,右上悬一轮澄黄的金盘,而脚下?——啊!蓝玉环围绿玉、黑玉、黄玉……缀浮白色飞絮……这不就是我们的地球?

    飞船的绿光,开始与天空的金盘遥相呼应,光芒大盛,一股巨大的光柱由飞船整体发出。我的思感,随着光柱来到地球,来到地球海底的一座金字塔,海水从金字塔底部的孔洞中汹涌流入,又汹涌流出,形成巨大的涡流——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百慕大三角的海底金字塔?

    金字塔吸收光柱中的能量,猛然光芒大盛,发出耀目金光,威势非常。但在两三秒后,突然又通体深暗,有如玄铁,不再向外发送可见光波。但我却知道,这是因为它已经完全吸收了外界的能量,开始转过来向外界发送某种固定频率不可见磁波……

    磁波传到南北两极的磁极,与之呼应,顿时,在十分之一秒内,这个磁波传到了地球上的每一个地方……由于地磁场的错乱,极光不再只出现在南北两极。我的视角,被转到了血染一样的天空上。

    异像渐渐消失,是仙蒂给我们放的立体投影。

    “那种磁波是专门为地球人的大脑设置的,可以在一秒内将地球人的全部神经破坏掉。地球人会在没有感到痛苦前死去。”绿幽仙蒂说。

    我被这种场面震住了,原来她刚才是用血色天空,隐晦的代表死亡。——如果他们使用这种方法收拾我们,我们非但不可能有还手之力,只怕死都不知怎么死的!我以前在日记中断言,文明相差一千年,就将有绝对优势,比如现在的我们要收拾曹操的百万大军,还用得着两军对垒草船借箭使苦肉计行连环记火烧赤壁?隔着千八百里送他们一个核导弹,就可以让他们在见到我们的面之前全体归西。而现在,我从事实上得出结论:这些开米罗人没白比我们先进一万年。

    “难道就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么?”我问。

    “有,军方的人反对。”绿幽仙蒂说,我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她的下一句话把我的希望打个粉碎,“混沌爆炎认为,这种死法也太便宜地球人,应该让他们在运动神经全毁,一根手指也不能动,而且痛觉神经十分活跃的前提下,一直活到新陈代谢无以为续为止。此提议没被通过。”

    是的,有人早已预言过:

    1999年七月

    恐怖大王将从天而降,

    安哥鲁魔阿之王苏醒,

    前后由战神借幸福之名统治四方。

    逃吧,逃吧!

    逃离所有的日内瓦!

    黄金般的沙丘将变成铁,巨大的反光物将把一切毁灭!

    天使人类的子孙,

    统治着我们,

    也何卫着共同的和平,

    他为了终结而制止战争,和平得以长期共存……

    地球时间1999年7月应该从天而降的恐怖大王就是指外星人的飞船,黄金般的沙丘就是指那个海底金字塔,巨大的反光物,当然就是在天空向地球发送能量波束的飞船!

    但是我们在那一场辩论中,我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地球人虽然罪大恶极,但还有改正的机会,所以有幸为地球人争取了五十年的缓刑机会。所以这一惨况并没有在现实中发生。

    开米罗人当初是计划以精神干扰波杀死地球人的,这种杀人方法无声无息,不留半点痕迹。人的精神便是人的大脑,这是人的司令部,如果大脑玩完,人还想活么?

    但要让人一点不怀疑他的死,让他无声无息,不留半点痕迹地死去,却又不是什么好办法了。我最好让他自杀。但是,想让一个活的好好的人,一个事业一帆风顺的人自杀,根本是太难了!

    但对有外星人做后盾的我来说,这却不是难事。当初外星人普遍同意用精神干扰波灭掉地球人,只是在用什么类型的干扰波上有所分歧。我知道,还有一派外星人,他们认为,应该让地球人在死之前,深深忏悔自己的罪过,应该让他们省悟自己的罪过之后,在无比的精神痛苦里自我了断。也就是说让地球人自觉自愿的自杀。

    他们专门设计了这一套设备,可惜他们的提案没有通过,因为开米罗总裁害怕地球人某些身居高位的,一时冲动,按下核按钮让核导弹去炸自己以此去自杀,并促使周围的其它生命也一起玩完。

    他们的设备虽然没有用上,但是设计原理却留了下来,我的飞船上也有精神干扰波发射器,虽然功率弱了点,但是收拾一个人,却是绝对不成问题。把它稍做改进就能使用,只是不可能马上见效,得多照一些时间。

    那就把它的外型改装成一个摄像仪吧,那个生物科学家过几天要做一个十分重大的报告,一个记者拿着摄像机去长时间关照一个大科学家,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不用我自己动手,飞船自己就把它完成了。

    时间紧迫,但是机会更是难得,错过了这个报告,只怕就要延误暗杀的日期。

    谁知道这玩艺好不好使,万一失灵呢?

    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仪器的作用,是把地球人心里一些微小的忏悔无限扩大化,使人难以承受。如果那个科学家问心无愧,这仪器又怎么可能让他心里有愧呢?或者说那科学家是个脸皮比万里长城还厚的不知羞耻的家伙,这仪器又凭什么让他忏悔自己的罪过?再或者说,如果那个科学家的价值观根本就是黑白颠倒,就像大多数日本人现在还认为自己才是二战的受害者而不是始作俑者;这仪器又凭什么将之拔乱反正?如果这也能拨乱反正,那么当初开米罗人也不用采办什么星际之辩,直接将地球人的思想拨乱反正不就得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是缺少自信。这仪器真的能成功么?未必吧?开米罗人的这种武器也只是提出原理,根本就没拿来实际运用过。到时发现该理论只是纸上谈兵,不是坏了我的大事?

    我决定先拿自己作个实验。我的意志是无比坚定的,如果那仪器能让我起了自杀的念头,就说明这仪器成功了。

    但是我也得留一手,如果我真***自杀了,哪个来帮助地球人摆脱死缓的命运呀?我很快又让飞碟里的磁量子电脑设置了净化之光的设备,准备到时我不幸起了自杀念头时,以此自救。

    我与“摄像机”面对面,开启自杀仪器的功能。我开始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个能带给人死亡的摄像机。

    十多分钟过去了,我根本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精神仍然是那么的饱满。天啊!看来失败了!

    不,还是再等一会吧。这台机器功率小,不可能那么快见效果的。

    更何况,我个人的求生意识可是无比坚定呢!

    我的精神不可能长时间集中的,我走神了,我开始回忆过去。

    ※※※※※

    那时我早已从开米罗回来,但没人知道我去过那里,所以我上了大学——虽然我没参加过高考,但外星人却用他们的力量在互联网上帮我改出来一个大学录取通知。我准备一边上大学一边暗中积蓄力量。

    这天,我回到宿舍,恰逢有人从宿舍走出去。我见那人不认识,手里还拎着串钥匙,心中不由一惊,说道,等一等!——屋里有人么?

    他随口说道,没有。

    没有?没有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厉声喝问。——不由得我不怀疑他,因为最近社会上被窃的事发生得实在太多了!,被窃的东西也实在太多了!

    他哑口不能言。我飞速用我自己的钥匙打开房门。但门已经可以不用钥匙就可以打开了,房内一片凌乱。显然是刚被偷了。

    我回转过身来,怒目向他睁视,我说,好了,朋友,这事你也看到了,麻烦你陪我到校长室去一次,做个见证。

    他转身就走:我没兴趣,你要想找见证人,周围的宿舍里人多得是,你随便找一个吧!

    我大怒: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不行,如果我让他走了的话,我和别人同住一个宿舍,到时要我如何与他解释?我伸手就抓他的肩膀,他一甩手,我的手被甩在了一边:滚!别来烦我!

    我说,想走?没那么容易!我放开声音大叫,过来抓小偷呀!

    我伸手再抓住他,同时以右膝去撞他的后腰。

    我的那只手不知怎么没有捉住他,而他随手在我的腿弯处一捞,我顿时失去平衡,一**坐在地上。

    ***,这家伙运气真是好,看来我要使出真本事了。我早先学过截拳道的,虽然只是照着书自学而已,但是每当和周围的人发生冲突,要动起手来,我玩起真格的,别人都只有机会躺在地上吃惊——原来这小子这么厉害的?

    我刚才那几下子都是手下留情。

    我使出李小龙的看家本领双折腿。右腿踢出,看似横扫他的侧腰,其实只要他一挡,腿的去向自然就会变成横扫他的头上太阳**。当然我的功夫没练到家,还不能料敌而后动,这一招无论他挡不挡我都是要决定踢他的头的。

    他出招了,向我的左边侧跨前一步,也是一腿,拿出反踢键子姿势一撩,脚后跟踢中我的右膝侧上面。我腿势受阻,他再顺势一脚踢中我用来支撑身体平衡的左腿,我顿时又倒在地上了。最终是他的左腿双折踢破了我的右腿双折踢。

    这家伙是个练家子?敢情武功比我还深?

    周围有一些人围了上来,但也只是围上来而已,并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忙。这就是如今的社会现实,如果刚才是我把小偷打倒在地,大家差不多都会上去踩他一脚,但是呀,现在是我被小偷打倒在地,当然就没有人自找没趣了。

    但是大家都在喊,你们干什么呢,快住手。

    他再重重一脚踏中我的心窝:我不是小偷。

    这样一来更没人上了。

    我说,那是我判定错了,不,我是说,我并没有说过你是小偷。

    可恶呀!如果不是我答应外星人,只以地球人本体的实力改造地球,把我在去外星过程中锻炼出的所有异能尽数废去,今天的你,连我的一根指头也打不过呀!我对你吹一口气,都足以让你死无全尸!

    他把腿拿开了。他说,本来我也马上要去校长室了。如果你想让我去,又不放心,就和我一起走一趟。我要先把我手中的《科幻世界》《男生女生》《今古传奇》放回我的宿舍。如果你放心我,我在三点钟会在校长室等你。

    我说,我还是和你一起走一趟吧,正好你可以就这个机会向我解释一下,省得到了校长面前反而说得不清。

    他就让我和他一起去了。

    一路上他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原来他本来是个家境也不太好的学生,替校长家里做家教。校长家里有台电脑,可以上网,他是以借用校长家里的电脑为代价为校长的高中孩子免费上课。所以他有校长家里的钥匙,在校长的孩子回到家之前,他就用自己的钥匙打开房门,进去上网。但是有一天,校长家里被盗了,锁像是用钥匙打开的,现场也没有留下可疑人物的指纹。虽然这时他已经不在校长家里做家教,钥匙也刚还了回去,但校长怀疑是他暗中配了钥匙,已经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说些什么再穷不能没志气,勇于改错之类的话。就是刚才,他在校内书摊挑书的时候,校长还派出了学生会副会长找他去校长室一次。他一时精神恍惚,竟然走差了一个楼层,打开了我的屋子,而门居然是开着的……

    后来发生的事,你也就都知道了。信不信由你,我没偷你的东西。

    原来他只是住在我上一层。

    对了,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在书摊挑书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在我的旁边,这时我听见有个女孩子用柔美声音的叫道:杨帆!校长让你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一趟。

    我和那个人同时转过头来,但是那个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了,我的一双眼顿时全盯在她的身上(自打从开米罗回来后,很少见到如此完美、可与开米罗美女相对比的美女了),对旁边的那个男生,我却理也没有理会。只听见他用一种冷漠的声音说: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把东西放到宿舍里就去。

    莫非这个人就是他?

    我们来到校长室,校长早已等在那里,不想在场的除了校长,竟、竟还有两个公安局的人!

    校长和颜悦色的对那个人说,事情你也知道了,这些人是我请来的,他们想请你帮他们调查一件事。

    他说:调查么?就是调查我是不是偷了你们家的人吧?你不如直接把事情挑明白得了。老实告诉你,你看错人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不是我干的。

    他的脸色相当不悦,校长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校长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校长说,也不见得就是你做的,当然,我是说,怎么可能是你做的呢?也许你把钥匙放在哪里,被别人暗中借了去,配了一把又还了回去,你却不知道。所以呢——对了,那位同学,你来干什么?

    我结结巴巴的把发生在我的宿舍里的事说了一遍。客观的反映事实,最后还说,我并不能确定就是他干的,但是,我确实看见他从我的宿舍里走了出来,他自己也承认了。但现在我的宿舍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不知是哪个人干的。

    但我却没有提到我在书摊挑书的时候见到他。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如果我给出了他的不在场证明,说不定,被怀疑的对象就是我了!就算最终证明不是我干的,但是他们会如何议论我?这种事一旦在众人口里传了出去,说不定最终会被夸大N倍,要同学们再信任我可就难了。说谎自然不对,但我没有说谎,我只是隐去了一些事。我的信誉还算不错,我不想败坏自己的声誉。校长听了我的话,脸色转向阴沉,他说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做主。但他居然看了看那个人还有那两个公安局的人,得意的微笑了一下。

    公安局的人站了起来,在校长耳边说了几句。校长点点头。公安局的人便对那个人和我说,想要我和那个人一起,到公安局录一点东西,以便于做进一步的调查。

    我大惊,我说,不行呀,我今天下午还有期末的计算机考试!

    校长说,不就是个计算机考试么?没问题,我马上给你写个条子,你交到你们系主任手里就行了,他会给你办个缓考声明。

    校长果然三十秒钟不到就写出了一个条子,我拿到系主任手里真就行了!上次我担心英语过不了关,正逢吃了三部食堂一些不洁的食物,而那天在三食堂吃饭以一盘凉拌羊肠佐餐的人统统因腹泻住进了医院,于是我在医院里见到了好几个熟人。不过我的身体偏偏太好了,有的人是上吐下泻打起了吊瓶躺在医院床上没人扶都起不来,我却只身走进医院的医药窗口,让他们给我开点治拉肚子的药,虽然校方说了,凡是因此住院的,医药费全免,我却不想无故受那吊瓶一针。我突然心想,不如借此机会,办个英语缓考声明如何?回家好好复习一下,回来复考时过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是这样的,由于外星人早已不流行记英语单词——有语言译器,谁还用为几个字母的组合背得死去活来?所以各方面能力大进,只有外语能力不进则退,十分合乎用进废退的进化原则。

    医生对我一番化验的结果却是轻微腹泻(怎么不是重度泻呢?早知我不如从厕所里取一点别人的代谢终产物样品交差好了)一验血还说我体内病毒并没有超标(***!早知道不让他们在我耳朵上扎那一针了)。我把验血单一扔,拿着腹泻报告化验单找系主任申请缓考,系主任慢悠悠的看了化验单几眼,把头一点:好。我对你个人的不幸十分同情,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得和大家研究一下,你先回去听信吧。

    事实证明,系主任真是对此事进行郑重研究了,所以他到现在还在研究之中。但今天校长的条子一到,看到条子上速办之的字样,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拿起笔就签字,拿起章就盖戳,真是雷厉风行,整个事十秒不到就解决了。未了,他问我一句,姚冬呀,听说辽工副校长是你的亲戚?辽工和我们的关系都不错的。

    我含糊了一句:也许粘点远亲吧。——十万年前我和他的祖先说不定就是一个部落里的亲兄弟呢。

    审讯的时间比我想的还要长得多了,他们有权把人留在警局里48小时,我就在那里留了47小时多一点,我把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我觉得他们好像有意引诱我的行为表现往不利于杨帆的方向发展,但我为了脱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好在我们是分开审讯的,我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我始终没把在书摊挑书的时候见到他的事说出来,我告诉自己——那人可能不是他。当然这只是在欺骗自己。

    48小时后我回到学校,但那个人却还没有回去。同学们都问我,姚冬呀,你怎么没参加英语考试?还有呀,计算机考试你最拿手的,怎么也办缓考呀?班长见你没来,就帮你写了个名字,于是你就等于交了个白卷,不过这比旷考好得多了,旷考的话连补考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说,我抓了一个小偷,警察让我去做证呢。别人问我做什么证要那么长时间呢?我答不出来。

    英语考试我知道,就算我参加了也铁定不及格,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白卷更好,免得老师们批起来费事。自从主任那次研究事件发生后,,我一气之下,本着将来出了名还怕没人给我当翻译的原则,除了上课外就再没有动过英语书。但校长一张条子关照下来,我的英语成绩就变成了62分。

    我的学校的课程很是特别,元旦前考大家都在学的公开课,元旦后则考专业课。所以我们的英语计算机虽然考完了,数学化学物理却要等元旦后才考。我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就是元旦,我一觉睡下来天已经黑了。大家欢庆除夕,我却一点心情也没有。

    我决定去上网。和几个网友聊了几句,却没找到他。说他也许不恰当,因为他的头像是一个美女,但他的QQ注册性别却是男——我对这个并不像某些人那样大惊小怪,如果这也值得奇怪,有的人以阿猫阿狗做头像,不就只能以异形论处了?

    他,网名死鱼之疯狂,一个个性十足的名字。我和他谈科幻谈得十分对口,最好的是我们谈话有一种默契,就是绝不谈家常话。这比较好,有些网上的新手,上来不到十句话,问完你好接着就是问你姓字名谁住在哪里是男是女今年多大问完了甩手就下线,像是专门上网来做身家调查的。这种人我把他们归为闲着没事上网消磨时间和金钱的无聊之辈,对之深恶痛极,而且他们下次再见面时,又是姓字名谁住在哪里是男是女今年多大一通发话,显见是上次谈的话全忘记,想和他们谈点正经的加深一下印象,他们居然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现在我网上就有个美女头像,上次她已打听到我的真实住址,这次竟然又问我住在哪个省!我快气昏了,打出一行字:我的详细地址是宇宙国银河省太阳市地球村!——这下你忘不了吧?大家都住一个省呢。她说道,好有个性的地址,你真够酷的,能吻我么?我几乎当场倒地,才一见面就让人吻她呀?

    我懒得理她,顺手打了一串省略号。算是答复。没想到她马上给我一个笑脸,说道真幸福,谢谢你。我一怔,心想这也值得谢?连忙点击聊天纪录,看我是不是无意中多写了什么东西。看到聊天纪录里的那个“……”,我终于若有所悟,并深深佩服她的联想能力,这真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呀,网络比现实好的地方这也算一个方面吧。

    我问她道,你懂科幻么?喜欢看哪些科幻小说?

    她说科幻是什么呢?

    我回复道,科幻就是与科学有关的幻想呀。

    她说:是么?我对科学不是很感兴趣,我喜欢看琼瑶的小说。你呢?

    我说:现在我有点事,先下网了。

    我对她的头像单击右键,选择删除。——再见吧,我没空和你浪费时间。

    别以为你叫轻轻飞扬,和某人的《第X次亲密接触》的女主角同名我就不删你。

    可恶呀,怎么地球人里的大多数就是这个水平?可惜没有异能了,也不可能知道那些高水平的在哪里,只能把眼一闭在大海里捞针,捞得到捞不到就看运气了。

    这一年的元旦过得很没有味道。

    (后来我听说,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就是那家伙偷的东西,但是他在警察局里打了警察!这下麻烦了,被判六个月徒刑。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还在感叹,说那小子本来品学兼优,计算机玩得更加高超,马上就要考研的,这下全完了。学校的学位证书还没拿到手,除名证书却已发到他的父母手里。按照我们师范学院的规矩,犯法被拘的人是不能再留在学校的。)

    我确实有事,但那事已是发生在下一年的元旦了,我要去女友家和她一起过元旦。

    去了女友家的门,敲了几下,没有回应。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突然想到,是了,上次我过生日时,她给了我她家的钥匙做生日礼物,但我每次进她家还是敲门进入。于是她和我说明,你既然有了钥匙,就该试试它的功能,下次来我家时别敲门了,直接用钥匙吧,不然钥匙就生锈了!

    会不会是她故意没给我开门呢?我的眼睛失去了对红外线的识辩能力,大脑里的果核体也无法对无所不在的引力波产生感应;所以隔墙视物的能力没有了;想知道真相就得进去自己去看。于是我就用她给我的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黑暗,——她不是想在黑暗中和我开玩笑吧?但是直到我打开灯,走遍了她家的房间,仍不见除我之外的人影。怎么回事呀?现在她会在哪里呢?

    没了特异功能,很多事真的不方便呀。

    我在她家等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人来。

    如果她计划改变,至少也该告诉我一声么。我打开自己的呼机,检查有无讯息留下。结果就发现了一个留言,是她在中午12点发来的,上写,父母突然硬要我去奶奶家过除夕,计划改变,很遗憾。

    中午12点?为了今天晚上有足够的精力,昨天我包了夜,所以今天白天12点我是睡得正香,为了防人打扰我把呼机处于待命状态。就是别人给我打传呼,不会响铃,但是会自动留言。

    而我起来后没看呼机,就直接……

    这下白跑一趟了,我有些丧气地打道回府。出门时遇见了对门的老大娘,她说,又来看女朋友呀?

    我说是呀,过来看看。

    夜已经深了,刚才我是坐最后一班车过来的。异能没有了,我就不能瞬间移动回去。走了一会,走不动了;我就在附近找了个网吧,对老板说,包夜!

    一上线,刚好看到他在我的QQ名单上。我大喜过望,说道,死鱼呀,见到你太高兴了!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你,你死到哪里去了?

    他说,我死在监狱里了。整整六个月。

    我说,你真是幽默。快快从实招来。

    他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我说,好呀,什么事?反物质粒子还是零点能?听说最近连光速也有人超越了。

    他说,与我失踪有关的事。我本来是个家境也不太好的学生,替校长家里做家教。校长家里有台电脑,可以上网,我是以借用校长家里的电脑为代价为校长的高中孩子免费上课。所以我有校长家里的钥匙……

    我听了冷汗直冒,莫非,他就是杨帆本人?

    我打字道,你被陷害了?

    他打道:陷害?那倒谈不上,警察不信我的话,又没有什么人给我做证,我最讨厌别人不信任我,一气之下也昏了头,当场把审讯我的两个警察打倒在地,重伤!不过是他们先动手打我的。后来,虽然我偷盗的事没什么确实的证据存在,但这一项殴打警察的罪名却让我在牢里住了六个月。

    这下我确实相信他就是杨帆本人。

    我说,他们冤枉你绝对是他们的不对!他们先打你,你回打也是正当防卫呀!

    他说,谢谢,不过这个世界上却没那么多说理的地方。到了公安局你就知道社会的黑暗了。我打倒那两个人后就再没动手。后来冲出了四五个警察,把我按倒在地反扣上手铐。对我动用私刑。

    我大怒道,反了他们了!警察居然敢——打伤你哪里没有?告他们去!

    他说,他们的打法倒很巧妙,按倒在地,找本厚字典放在我肚皮上。用重锤狠狠敲击字典,要不是我练过功夫,只怕五脏都会被他们打碎,但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挨过打的痕迹,想告?上哪里告去?证据在哪里?没证据,拿什么让人信任你?我打他们的证据倒是留在他们身上了。

    我说,真是无法无天,看来这帮警察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他说:可不是,都打出经验来了。后来他们又把我拷在暖气片上,拿起电棍,却不往我身上打,击在暖气片上,我一样受罪——算了,这种事我不该说太多的。你相信我的话,我就很高兴了。现实中,我把这话说给谁,谁都不信……

    我说,我当然相信你。记得那一次么?我的新浪邮箱服务器出问题了,又需要一种下载文件的软件,还有制作个人电子杂志《科幻雷霆》用的科幻画。你就直接把自己信箱的代号的密码全告诉了我。一个骗人的人,又怎么会如此相信别人?要是我,我决不会把我的用户密码交给别人。

    他说,你倒是很坦诚呀。

    我说,惭愧惭愧,其实我不坦诚的时候多了。

    他说,一般来说,常常是最不坦诚的人反而说自己很坦诚。现在我在网吧工作。比以前好得多了。你说光速超越的事是吧?可能就是在某种特定物质中,由于空间暗力场力不再发挥原先的作用,所以光的速度就不受空间极限速度的限制了。

    我说,但是如果光的能量没有变化的话,光子的微观速度可能也没有变化,只是反映在整体上,光速提高了,实际上我认为,在微观上,光速本来就是可以超越的。光子不是一直在波动么?波动就是多走了路程呀。我想……

    我和他聊了半夜,他下线睡觉去了。我也精神恍惚地走出了网吧的大门。我始终没敢说,我就是当初那个和他在书摊挑书的时候见过面的那个人。我觉得对不起他,其实如果当时我挺身为他做证的话,也许他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怪我不知道他就是他。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回到宿舍才发现我还没有给网吧老板包夜费。本来在我们那一片上网时,都是先交包夜费后包夜,这儿的规矩却是先包了夜后交包夜费。我一时没适应过来,就按照老习惯办了。算了,别管他,困死了,睡一觉先,下次去女友家再顺便给他吧。

    还没等我去找网吧老板,公安局的人先来找我了。

    原来女友家那天晚上被窃,小偷的手段很高明,根本找不到锁被撬的迹象和现场的指纹。但是却找到——警察局里,警察正对我做笔录,这个警察有些年纪了,看起来经验丰富,说的话也相当客气:那么,姚冬同学,那天晚上,你夜不归宿,你女友的邻居看到你在那里出入,你女友家的电灯按纽上和一些其它的物品上也发现了你的指纹,经鉴定,都是当天晚上留下的。对此你做何解释呢?

    我说,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被窃呢。

    警察说: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我说:大约是八点多,也可能是九点左右吧。我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

    你去你女友家干什么呢?

    我们说好那天我过去呀。

    警察:据我所知,你的女友已经通知你那天晚上她不会在家是不是?

    但是我当时的呼机关了,在她家等了半个小时我才想起呼机的事。

    很好,邻居大妈看到你出去时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这你做何解释呢?

    那是我本来打算送给她们家的礼物,没人在家我就改变了主意准备送给宿舍的兄弟了。这些舍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但是装物品的袋子也可以暗藏一些其它的物品对不对?

    是啊——不,不是的,我是说——我真的没有偷呀。我去的时候东西还没有丢呢。

    那么你去了哪里?在那之后,为什么没有回宿舍?

    我去包夜了,当时公交车已经停了。

    在哪家网吧包夜?

    我一怔——当时公交车已经停了,我却想走回学院,走了十来分钟就不想再走,便在路边找了个网吧包夜。当时天那么黑,我根本没记住那个网吧的名字。具体地点我肯定也找不到了。再说,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他可能根本记不住我了,而且就算警察问他,他也可以实话实说:反正早上交包夜费的人里,没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没看见不知道比说看见知道能省不少麻烦,网吧老板也是要挣钱的,少一点麻烦多点时间挣钱自然是好的。

    他见我不说话,便又说,姚冬同学,你是知道的,现在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年代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我想告诉你,现在已经实行零口供,就是只要证据确实,就是在犯罪嫌疑人不招的情况下,我们也是可以给他定罪的。我再问你一句,你当时是在哪家网吧包夜?

    我头上直冒冷汗,说道:可能是什么龙来着,E龙还是泰龙来着,但旁边却写着时尚网吧,具体的我真的记不清了。但是和我聊天的网友却可以给我做证。

    那个网友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是男是女?他的年纪是多少?

    我听了这话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天是除夕夜,除了我这种超级网虫,便只有他那种看网吧的人会在网上了。而且就算我这种超级网虫也是事出有因才会上网,还能指望其他的人也在网上么?我当然已清楚他是杨帆,男性,年纪和我差不多。但现在住在哪里却不是我知道的事了。

    如果我的异能仍在,就可以用遥感功能查出他的真实地址。但是我却也没脸见他,更别提找他做证!

    警察又问,就是和你在一个网吧上网的网友么?

    我一怔,心想这警察只怕还不知什么叫网上聊天,我说,不是,我们是在网上聊天,不是在一个网吧上网。

    警察看看旁边做笔录的见习警察,问他,你看这可以做为不在场的证明么?

    做笔录的见习警察说,我看不可以,法律上也没这一条,而且,网上的名称不能代表你本人,你大可以坐在某处,把你的用户密码交给别人,让他替你上网。

    警察转过头来:据邻居反映,在元旦那天的凌晨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他们以为是那家里人回来了,但是回来的却不是那家人。你有不在场的证明么?

    我突然胆子大了起来:我固然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但你就有我在场的证明么?

    但是你的嫌疑最大不是么?

    我哑口无言——不错,没有一个人比我嫌疑更大了。

    我说,她的家里现在如何了?乱不乱?

    是啊,家里被翻得一片凌乱。

    我突然面有得色:如果我翻的话,是不会乱的。因为我清楚她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什么地方。

    对呀,她的家里的确没有乱,刚才我那是诈你。

    真的不是我干的!

    反应这么快呀?我又没说一定是你干的,你只是嫌疑最大而已。你说不是你干的,总得拿出点证据吧?一点证据也没有,让我们拿什么信任你呢?

    我哪有什么证据!

    我真是又急又气,都怪吐血了。这时我反而在理智上感谢开米罗人有先见之明,先行收回了我的所有异能,不然今天这两个让我生气的警察不可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后来他们把笔录给我看,让我印上手印。

    我说,签字行么?

    他们说,当然行!让你印上手印你就印。印在你的签名上。

    我看了看笔录,发现在感**彩上,有很多不利于我的纪录。比如提到,当我方问他在哪家网吧包夜时,他突然很是紧张,先是说不知道,又说了好几家网吧的名字,却又一一否认……他先是说网友可以给他做证,但又改口说他不知道网友的真实姓名地址……

    这么一写,好像我很是做贼心虚。

    我说,我只想签字不想画押!

    那警察也不为难我:你不签也没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录音机上纪录在案。我们那么做,是因为这个签字按手印的程序还没有在条例上去掉。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显得你……

    我说,好吧,拿来,我按你们说的办就是了。

    先事后,他们说,你先回去吧,以后会再找你调查……

    后来我被校长请了去,他的面前竟然放着我的笔录的复印本。他递给我一纸文件。说道:姚冬啊,你的事我也知道了。

    我说,真的不是我干的!

    他说,我也相信不是你干的,但是没有证据你就得让人调查下去呀。这不影响你学习么?我已经准备批准你休学一年,字和章都齐了,理由是什么你自己添上。这件事我还给你保着密呢。连你的系主任那里我都没告诉。不过你还得把这条子送到他那里去走个形式,但我都批了,他不敢不批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明摆着逼我退学么。我现在终于明白杨帆为什么会出手打人,因为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被人不信任,都绝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我冷冷的说,我的事很忙呢,这休学申请书,就有劳校长您亲自帮我送去吧。说罢我扬长而去,这是我头一次当着大人物的面如此放肆。

    仔细想想倒也怪他不得,你说一个学校里的学生如果尽是些被警方调查的嫌疑犯,这个学校的信誉不就完蛋了?谁还信任它?

    我回去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别人问我怎么了,我说,学校里该学的东西也都学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与金钱。我打算学鲁迅、比尔他们,中途退学干自己的事业,我的目标就是成为专业小说家。

    正收拾着呢,系学生会主席来了,他说,博士(我在学校的外号,其实我连学士学位也没到手),主任让我告诉你,你的休学手续已经办下来了。你怎么想起休学来了?

    我:我打算学鲁迅、比尔他们,中途退学干自己的事业,大丈夫在世,当做开天辟地之雷,为震聋发聩之霆。我的目标就是成为专业科幻小说家,并在2010年把我在网上的电子科幻杂志《科幻雷霆》搬到现实中来,让它成为地球上最大的科幻杂志。

    但你的休学手续上说你是打工挣钱呀。

    那是走个形式,要是明写休学是为了写小说,学校能干么?

    也对,不合校规。那么,博士,回去后要好好干呀。我看你那些小说都写得不错的,我几乎以为那是真实事件改编过来的呢。

    (你说得没错,那就是真实事件改编的么。)

    学生会主席说完就走了,宿舍里的其它七个弟兄问我,老八,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说,明天。

    他们说,那今天晚上五点半你回宿舍一次。

    我说:好。我准时回来。

    原来是他们要请我吃饭。地点是一家极上档次的酒楼。一个包间比我们的教室还大,电视卡拉OK麦克风什么的一应俱全。我说,我们用不着这么豪华的地方吧?

    他们说,我们这班人,以后能有出息的,也就是你了。今天哥几个送送你。菜你随便点吧,过了这村没这店,以后想请你说不定还找不到你的人呢。

    别点猪牛羊肉,最近口蹄疫太严重了,听说锦西那里吃死了两个人。

    (所以那些猪牛羊就失去我们的信任了。)

    点些鸡肉、海鲜、水果、清菜什么的吧。

    老八,回去后要好好干呀,干不成再回来,反正你是休学么。

    老八,服务员问你先点什么歌?

    我说:就先来成龙的《醉拳》吧。然后再来个《男儿当自强》。谢谢哥几个对我的信任,如果我将来有腾达的一天,一定回请哥几个。

    只要有一台联上网的电脑,再加一年的时间,我就可以成名了。

    ※※※※※

    我家里,我妈下岗了,生活费全靠着当医生的我爸来挣。由于医生挣得格外多,还有红包可以拿,所以我们家倒比普通人家过得还要好一点。但是,我爸他说:“我是绝对不会赞助你的,因为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谁相信你,你就让你在你身上进行风险投资吧!”

    “我保证我一年之后,能成名,前提是有一台以联上网的电脑,以及有人供给我一年的生活费用。我的预见能力,一般超前普通高手一到两年!”

    我爸:“你这是狂妄性的!”

    我:“你不相信拉倒,事实会证明的,你看我《科幻大王》2001、8上的《盗火》、作者王晋康写作时用的核心技术——克隆五代,原子拼DNA技术,我在1999年写《1999——星际之辩》时,就先提过了。

    我爸:“在哪发表过?”

    我:“哪篇?”

    他:“你说哪篇?谁知哪篇?”

    我:“你是说我的《1999——星际之辩》么?”

    他:“什么辩?完了,你是完了!”

    我:“?”

    他:“你基本上是完了,反复说来说去的,基本是个精神病,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我:“我知道你是说我的《星际之辩》,今年5月分开始,我把它上传到网络上。至今为止无人发表。因为还没有写完。但第一篇就提到了那个原子拼DNA技术。”

    他:“你就是个精神病,好吧,你把我们说过的话也发表在网上,问问大家,你是不是个精神病。”

    我:“这真是个好主意。”

    他:“你再接着说呀,还想说什么,说呀!”

    我:“我就说过,只要我十年内不死,我会是中国科幻第一,当然你可以不信。”

    他:“说完了?”

    我:“我还要说,只要我二十年内不死,我就会是世界科幻的第一,我个人创办的《科幻雷霆》将会成为全球发行量最大的科幻杂志!当然,这个杂志在现实中可能会打点折扣,但肯定不会缩水太多!”

    他:“还有没有?”

    我:“如果我在三十年内不死,我将试着创办一个世界性新型宗教,动摇旧有宗教的地位。我的宗教要和科学、幻想、哲学等紧密相连,因为这是新型宗教!顺便说一下,今天你能让我顺利说完这么多,却没有以胡扯、吹牛、不知羞耻之类的话来打断我,我很感激。”

    他:“你有没有精神病?”

    我:“心理学家告诉我们,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疾病。你总是执着于这个问题,可见你得的是偏执狂式心理疾病。其实我也早看出来了,你是认准一个理九头牛拉不回来的那种人,和我差不多。”

    他:“问非所答。”

    我:“你想说答非所问吧?没关系,我听懂了。我的最后一句,不是告诉你,咱俩都……”

    他:“你真是可怜呀。(把我的本子一抱)成天这样……你十年不死,二十年不死,三十年不死,还想上哪儿?宇宙呀?像你这个科幻,怎么胡搞乱造都可以,胡说八道后,一遍不改也能发表。这就证明你根本就只能考大学,不能念大学,根本就不是个人才!一个没有毅力的人,干什么都是不成的!你把上网的精力放在……”

    我:“我刚才说过了。”

    他:“你啥也不懂,也能写出东西?你看人家华罗庚,人家没学大学,自学数学成了大学教授。你看人家鲁迅,人家是大学教授!你学术论文也写不出来的!学都学不及格,还写学术论文?你妈说,姚冬聪明,聪明在哪里?学了两年大学竟然学回家来了。这叫聪明?你还有脸活着呀?你的同学说,他佩服你,佩服在哪里?佩服你脸皮厚!你回来了你的同学问你,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说?还以为你犯了什么事呢!自己打自己脸,不觉得难看?你够丢人了,说实在的。你爷死了,你都没去看……你奶八十大寿,你也没去,你还有点良心么?”

    我:“我奶八十大寿?”(我的爷爷第一次葬礼我去了,但没照着礼节连去七七四十九天扫墓,所以我爸把第一天也忽略不计。)

    他:“看什么看?就是八十,你以为和你同岁呀?”

    我:“我不知道,知道一定去的。我姥爷大寿我都去了。”

    他:“你姥爷大寿是因为你妈告诉你去,你才去的,不告诉你去呀?”

    我:“不告诉我哪敢去呀?怕你说,学不及格还去,这不丢人么?老实在家呆着!”

    他:“你还知道丢人?知道丢人你就好好学习啦!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我养你就当养个疯子傻子白痴混蛋败家子丧门星………喂,你回来,上哪儿去?好,你走!有种你就别回来!你就给我到外边去闯!……”

    ※※※※※

    那激昂的声音曾在我耳边响起:“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

    但是,我最后有可能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么?千斤重担!就凭我,我挑得动么?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固然也是好的,但是现实允许我那么做么?万种的委屈,刚开始横在我面前的那一两种,我还可付之一笑,当委屈积累的多了,就算我想笑,我还笑得动么?我就算笑了,又能怎样?笑也不能让我摆脱困境,也许在别人眼里,我在那种时候还笑得出来,更***充分说明我是一个精神病!

    真正步入社会,却比想像中难得许多,也许我该像某些连续剧里的主人公学习,来个借酒浇愁,但问题是现在我根本不可能有钱去买那种乙醇和水的混合物!

    得知一个“一天一夜打字,一百二十元”的召打字者的消息,便急忙赶去。原来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总经理安排下来的事他做不过来,又不好意思找单位里的人帮忙,就决定申请外援。那人倒还很和气,拿了一堆东西,让我去打,他说,这关系到和德国人的一次合作。我在两个小时内完成了。那人很是惊讶,说,你打字倒真快,我们先吃中午饭吧。他说他还有一部分没有写出来,先让我等着。我等到晚上还是不见他有什么新东西拿出来。他问,你会排版么?我说,会。他就让我把文章的版排好。我排好版,他说,他还是写不出来。这样吧,他晚上先写,明天让我过来,过来之前先打他手机,反正我打字快。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我说,行,但是能不能先支付给我一点钱,比如说50元?他翻了一阵衣服,说是没有50,先给你三十吧。我也没有异议。

    第二天我给他打手机。他已在笔架山了。他说他还是写不出来,先放松一下心情。

    第四天晚上他才回来,再联系时他说,老板看他进度太慢,就把工作转给别人干了。他说我不用再来了,而且报酬已给了我,我们就算两清了………

    ***!我四天,花了不少200电话卡钱,得到的就是这个消息?!

    我有时就想,我为什么要回来?让这些地球人自生自灭不是更好?回来,就意昧着放弃在开米罗的一切优厚生活条件——开米罗的牢房都比地球上的美国总统套间更加舒适!我为什么要回来?而且还以放弃了身上的一切异能为代价回来了?我现在等于手无寸铁地奋斗,唯一可利用的就是我的思想。但现在我的思想,却被我的至亲说成是——精神病!一些颇有见识的科学家或是科幻作家,对这些极为超前的东西却也不以为意………

    我总算有个能让任何人都一目了然的本事,就是打字速度快点。在“打字、复印”之处也工作过,倾囊相授地教会了老板的亲戚为徒弟,老板就开除了我这个毫无机心的师父!虽然开我前告诉我这个一天一夜打字的消息,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混到了这种程度!我是要帮助地球人的呀!可现在身上只剩下二元三角钱,吞安眠药都不够!

    ***!为什么连死都不行呀!——谁说不行?!我一拳猛地打在自己头上,难道自杀就非得吃安眠药么?我拳拳到肉,绝不留手,似乎我正在揍一个令我深恶痛极的家伙。——我就不信我死不了!!!!

    我很快就鼻血长流、两眼乌青………我撕扯着自己头发,我咬着我自己的皮肉——我要死!我要死!!我要死!!!谁也不可以阻止我去死!!!!

    我拿起摄像机猛地照着自己的头砸去。头破了一个大口子,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血红。摄像机碎裂了——***,这么脆弱的东西,怎么有资格带走我的生命?我要找个更结实的东西。我把头猛地向飞碟的墙上撞去。一阵眩晕,墙把我弹了回来——这是什么破设置,这墙竟然比弹簧床还软!当初设计这墙壁的人,为什么就不为那些想撞墙自杀的人着想一下!

    不要紧。我还有枪,那东西一定可以轻易结束我的生命。我从工具箱里拿出死光枪,毫不犹豫地把枪口对准我的太阳**。

    炽丽的白光将我笼罩……

    我按在死光枪发射装置上的手终于松开……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死?

    啊!我明白了!定是那个精神干扰波对我发生了作用!还好净化之光也及时发生了作用。呼,好可怕。如果不是我早有先见之明,把它的发射形式设为定时自动,现在的我已经是一具尸体。或者我把它的发射时间延后了一秒,那结果也是一样。

    想起刚才的情况,我仍然不寒而栗。要知道,就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刻,我也从未动过自杀的念头呀!我一直支持着活了下来,虽然如果不是后来那些开米罗人终于及时找到了我,现在我仍然极可能也是一具尸体。是的,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进化地球的愿望,也从来没有绝望过。

    我关闭了净化之光,低头检查摄像机。还好,里边的精神干扰波发射装置并没有坏掉,我再到大街上随便买一个摄像机就可以接着实行我的计划。

    他们提供了先进的技术,让我充当地球文明进步的催化剂。也就是我现在干起来的委托人业务,别人给我钱,我就帮他们达成心愿。挣到足够的钱后,我就可以洗手不干,用这些钱来做自己进化地球文明所需要的资金。但现在我却不能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我只是催化剂——但是这些地球人,怎么从来也没有委托过我一件有利于地球文明进化的事呀!?等等,我这样做,真的对地球就有好处么??外星人要我这么做,到底怀着什么居心?会不会他们是想借我的手把地球弄乱呢?这样他们反而更有借口收拾地球人!

    这是个大阴谋呀!而我居然心甘情愿地坠入了这个阴谋——我该死!我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这一点?我要反抗,我向天举起愤怒的手——但又遗憾地放下。不,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可能与他们相抗衡的……虽然我可以在地球上横行无忌,但站在他们面前,我也不过相当于一个站在我面前的普通地球人。

    好几年了,我并没有对地球的进化做出许多贡献,反而……我没有颜面再活下去了,死对我来说,是唯一的解脱和救赎……我的地球同胞们,我对不起你们,我要去了。

    刚才我想自杀的时候,未免也太不清醒了。我居然蠢笨到自杀要撞墙,无能到没枪死不了!哼,我从地上拿起一块摄像机的镜头碎片,异能透入,瞬间强化镜头碎片的结构——现在它的硬度已经超过金刚石。我把碎片猛地向腕部一拉,直拉到掌心,鲜红的血就流了出来。我流露出一丝微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哈哈哈!你们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吧?

    我缓缓把碎片交到我那已经受伤的右手。

    再在左腕上也划上一刀,死得更快。

    碎片划到我的左腕,在剧痛下,我的心中猛地一动,泛起对死亡的恐怖和就此死去的不甘心。这时我做了一件奇怪的事,只见我左腕一翻重重斩在右腕上,右腕吃痛不住,放弃了镜头碎片,左腕在碎片落地之前就把它抢在手里,猛地扔了出去。

    “铛!”净化之光被我扔出去的碎片触发,再次笼罩在我身上。

    我靠!“只要我离开这个世界,他们的阴谋就将无从施展。”?放屁!如果外星人想收拾地球人,用得着费这么大事么?文明相差如此之远,还用得着找什么正义的理由提高已方士气以求胜算?当初地球人中的欧洲人收拾美洲土著人时,又找过什么理由和借口?一句话——我们想要你们的地盘!——这就够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更是可笑到极点了!如果我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哪个人会把我记录在汗青里呀?我当然不怕死,但我不想死得这么没价值!

    看来这个精神干扰波还分为两重触发,一重刺激人类管情绪的右脑,一重刺激人类管理智的左脑。第一次被搞的不正常的看来就是我的右脑,而左脑大约反应较慢,过了一两分钟才反应过来……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如果不是恢复正常的右脑控制左手(人脑的结构分工是左脑管右、右脑管左)阻止了由左脑控制的右手,今天我算是死得冤枉到家了。

    而左脑也因为刚才受到净化之光的作用,所以自杀的愿望不是十分果断,并没有去阻止右脑触发净化之光。不然今天我还是一个死。

    这真是个危险的东西。得加以改进:对,削弱并延后右脑的触发时间,加强对左脑的刺激,尽量让他死得理智一些,不然,会引人怀疑的。

    这个东西,能够动摇并断绝人的希望、愿望、期望及诸如此类的信念,就叫它“绝望”好了。

    改造很快完成。现在,只等那个大科学家出场了。

    ※※※※※

    “在自杀种子诞生之前的种种人类行为毕竟还是有节制的,因为人们毕竟还没有完全剥夺这些生命的生存能力和生存权利!现在变了,科学家开始把某种生命的生存能力完全掌握到人类手中,建立在某种绝对保密的溶液上,这实在是太霸道了!……”

    好,看来他的理智已经有些不清不楚了,刚才他还在兴高采烈地说“基因工程已经成了神通广大的魔术棒,可以对上帝创造的生命任意删改、拼装、改良……”,现在口气却变成了这样。看来他离死不远了。

    “世间万物万千生灵都有存活的权利,我们让它们断子绝孙就是缺德!我们的发明残害了生灵、犯了天条!而这一切,我就是源头!如果没有我的那种溶液,自杀种子就不可能出现。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就是为了臭烘烘的金钱,是为了少数人的私利而去残害自然。从这点上来说,我和奥斯威辛集中营与日本731细菌部队没什么区别!我该死呀!………”

    哟,没两三分钟,这家伙连理智也不正常了,刚才他还声称,“就像DDT的发明导致了它在土壤中的累积中毒,氟里昂的发明导致了臭氧空洞,一种叫反应停的药物导致畸形儿。…………”现在倒好,直接自己把自己打发下第十八层地狱了。现在就算把“绝望”停下,他也活不成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能让他活下去的信念。不知他是打算现在死还是回到家再死呢?

    只见他把手一挥:“希望今天我的举动,能对世人有所警醒!”

    然后他打开旁边的窗子,直接跳了下去。

    他跳之前所在的地方是二十八楼。

    任务完成了!大家也都看到了,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没人推他下去。而他自始至终,神智都十分清醒,所说的话也十分在理。虽然到最后他有些情绪激动,但那也在情理之中。这个自杀之光——“绝望”果然好使呀。

    世上的功和过,是与非,谁能说清?从历史的角度上看,小是的背后固然可能隐藏大非,但也许大非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是!希特勒固然是罪大恶极,但没有他为战争开发的V-2导弹,就不可能有今天的火箭、人造卫星,也不会有无线手机气象预报………当初,美国为了对付希特勒一伙,开发出核弹,这才有现在的核能,不然地球人早为所剩无几的石油等不可再生资源打得不可开交了;开发出能计算对方炮弹弹道的原始计算机,这才有现代的电脑,以及互联网………至于他对付犹太人,那完全是因为他幼时遭到犹太人的斯凌,长大后报复一下,不正告诉世人:种族歧视要不得?(现在的犹太人仍然认为犹太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两大人种之一,但却不敢因此歧视其它种族)可惜偏偏是当初的反德主力——美国,现在种族歧视最为严重(因为美国的黑人从没有起义办起白人集中营)。换个角度看一下,希特勒对人类文明进步所做的贡献,只怕还不低于爱因斯坦呢!他的过也远大于功。

    没有那些大非引发出来的更大的是,文明固然也可以进步,但却不可能如今天这么进步。

    人类从自杀种子得到了多少好处呀!可如果没点鼓励机制,谁去研究高科技的东西?人家好不容易才能研究出一种新型植物,如果你甚至不让人把成本挣回来,抱着自私自利的想法,买回一次种子就和人一拍两散,客观上让人家喝西北风,这不明摆着妨碍文明进步么?中国以前文明够先进吧?后来还不是因为没有鼓励科技进步的机制,进步停止了,最后被外国人欺压得死去活来?难道地球人非得也被外星人欺压一两次才能集体猛醒:啊!原来发展才是硬道理!

    至于自杀种子是不是有潜在的威胁,现在还没有实证,就算有又如何?这不得迫使人类文明又一次进步?世界大战所推动的文明进步太过残忍,这种推动法已是温和得多。从这点来说,说不定自杀种子和疯牛病、口蹄疫、艾滋病、爱波拉什么的,都是冥冥中的主宰带给地球人的礼物、考验、挑战!你想呀,如果地球人不在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大增对自己及其它生命的身体构造的认识,以及改造方法;哪天从外太空来个彗星撞击地球,带来无数杀人或是杀牲畜、杀庄稼的病毒细菌,地球人在那时才发现自己是即不知已也不知彼,还不得干瞪眼等死?或者是地球上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在三战中使用了病毒细菌武器,想与大占优势的正义军同归于尽,可我们却对那些即不能用枪打也不能用炮轰的小东西,缺少实战经验和自我保护经验,还不是同样的结果?

    说到讲“道德”,现在就数非洲人最讲那种“道德”(主要是以前讲得太多,现在想不讲也没有不讲的实力了),可你看他们现在混到了什么地步?非洲以前还是人类文明发源地呢!

    不发展,不强大,哪天外星人打过来了,我们能让高德(GOD)那家伙帮我们挡?不如求蛮(MAN)显灵比较实际一些。

    星际仲裁者——蛮!这就是我将来要向地球人推广的宗教中的主神之一。我要让人的地位凌架于上帝之上!现代的各种宗教,已经过时了,也该更新换代了!

    耳边传来该科学家脑浆迸裂的消息。

    你安息吧,虽然你死得极为可惜。想来蛮宇宙有知,必然会在他的极乐世界为你留个位子。

    我想,下一步,说不定,那个科学家所服务的对象,就该来委托我了。

    呵呵呵,看来生意又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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