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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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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高力士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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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持盈幽幽一叹,“青郎,奴家的公主封号和食邑都被夺了,从今开始,锦衣玉食的生活荡然不存了……这长安的蝇营狗苟着实令人伤感,奴家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奴家再终南还有一座宅院田产,足以让我们两人安安静静地终老了。”

    “青郎,奴家是真正想开了,放开了,荣华富贵若过眼云烟,没有什么好贪恋的。奴家与青郎离开长安,隐居山野,做一对神仙眷侣……”

    男子也是轻声一叹,“盈儿,这句话某家等了十余年。可是,盈儿你真的放开这一切了吗?”

    “陛下为什么要夺去你的公主封号和食邑……”男子叹息着又问道。

    李持盈没有回答。沉默良久,才絮絮叨叨将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

    男子眉梢一挑,沉声道,“这么说来,夺去你的公主封号和食邑,绝非是陛下的本意。一定是那张瑄用了手段,威逼陛下所致。”

    “盈儿,以某对陛下的了解,这传位诏书和密旨绝非作假,只是你们行事不慎走漏了风声,让太子和张瑄等人有了准茶……从陛下的身体状况来看,陛下已经落入了太子的掌控中,这太子登基为帝已成定局。”

    李持盈长出了一口气,“青郎,这些奴家心里很清楚。皇兄传位给快最新更吧贴度百]嗣宁王李琳绝非是高力士的假传圣旨,因为当时奴家也在场。只是皇兄缠绵病榻口不能言被太子和张瑄挟持,只能忍痛鸩杀高力士、李琳和永穆。”

    “就连奴家,都差点陷进去。看来,张瑄对奴家还是留了情面的,只夺了奴家的封号和食邑,饶了奴家的性命。”李持盈自嘲地笑了笑,“不成想,奴家眼里的一个小后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左右朝廷局势的权臣,连杨国忠都有所不如,实在是令人嗟叹。”

    “这小厮着实忘恩负义。要是没有你的看顾照拂,他能有今日?就凭他那几三脚猫的诗歌,可笑之极。”男子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要是有机会,某家定然让这小厮出个大丑!”

    李持盈摇了摇头,“这倒也怪不了他。成王败寇在所难免。虽然奴家在嗣宁王和高力士面前讨了人情,但其实奴家也知道,一旦李琳事成,第一个要诛杀的恐怕就是张瑄和杨国忠。这两人不死,他的皇位终归是不稳的。”

    “可这真的不是奴家的本意。奴家要是对他有恶意又何必等到今天?”……”李持盈又是一阵悲从中来,抽泣道,“颖儿一定是恨死奴家了,当面与奴家断绝了母女关系……哎!”

    男子眼神复杂地望着面前的李持盈,心中感慨万千。作为李持盈的地下情人,其实他比谁都了解,眼前这个大唐公主那极其矛盾和复杂的个性。正如十数年前,两人有情有意,但她却始终放不下公主的权势地位,而一旦分开了她又痛不欲生恨不能自杀殉情。

    分而合、合而分、如此藕断丝连纠缠十多年,将一对盛年有情男女磋蹴到了鬓生华。

    就如现在的李持盈说真正放开了、看透了,但男子其实却还是犹疑的——她真的放下了吗?

    李持盈抹了一把珠泪抬头望着男子,似是知道男子在想些什么幽幽一叹,“青郎,是奴家错了,奴家这些年名为出家出世,其实一日也没有离开红尘富贵。”

    “青郎,奴家已经人老珠黄,不复当年容颜……如果郎君不嫌弃,过了上元节奴家便进宫求旨,与青郎结为夫妻,离开长安去终南隐居,可好?”

    男子狂喜,一把将玉真拥抱进怀中,颤声道,“盈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青郎,奴家可曾在你面前说过假话?

    ……

    东宫。李亨的书房。

    在张瑄凛然目光的逼视下,鱼朝恩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惹不起的主儿。

    此刻,他懊悔之极。但后悔却已经晚了。

    这个时候,李亨脸色很难看地走了出来。

    其实,张瑄进门的时候,李亨就听见了动静。

    而随后,从张瑄与鱼朝恩的一番对话中,他便也猜出了某种端倪。肯定是鱼朝恩怠慢了张瑄,想要在张瑄面前摆摆谱,不料被张瑄一脚就给踢了回去。

    李亨暗暗咒骂着,将鱼朝恩的祖宗八代都数落了一个遍。

    他本来不想出来,但见张瑄作起来,又不能不出来圆场。

    张瑄拱了拱手,“殿下!”李亨笑了笑,“子瞻。”

    与此同时,李亨脸色一变又扭头过去怒视着鱼朝恩,斥责道,“鱼朝恩,汝一个内监,竟敢对大将军无礼一一来人呐,将这个狗奴才拖出去杖责一百!”

    鱼朝恩大惊失色,这杖责一百可是要杖死了呀。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心惊胆战地哭喊道,“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奴才知罪了呀!”

    李亨监国之后,确实对鱼朝恩宠信有加,因为李亨身边其实也无人可用。高力士处死,宫里的“总管大太监”位子就腾了出来,李亨就有心想要扶植鱼朝恩上位,刚才就给鱼朝恩露了一个底,此番找张瑄过来就是商议此事的。

    却不料,鱼朝恩竟然恃宠而骄,野心膨胀之下,连张瑄都不放在眼里了。

    “推出去,杖毙!”李亨咬了咬牙,张瑄在他心目中是何等重要,他岂容一个太监去破坏他跟张瑄之间的关系。

    “大将军,奴才知罪了,大将军……”鱼朝恩见李亨要下狠手,痛哭流涕地膝行过来抱住张瑄的腿,连连叩求饶。

    张瑄皱了皱眉,甩开鱼朝恩,后退了一步。

    对于鱼朝恩这种小人得志狗仗人势的太监,张瑄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也不可能跟他一般见识。只是在这个时候,张瑄明知李亨这番多半是做给他看的,未必想真的弄死鱼朝恩。既然如此,如果张瑄真的坐视鱼朝恩被杖毙,恐怕李亨心里还是会留下一个疙瘩。

    到目前为止,张瑄觉得自己与李亨之间的君臣关系还是很真诚很融洽的,他也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鱼朝恩而破坏这种融洽。

    他笑了笑,向李亨拱拱手道,“殿下,念在他忠心侍候殿下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张瑄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拿定了主意,抽个机会,一定将这鱼朝恩调离东宫。这种小人,只要不给他机会和权力,他屁都不是。

    张瑄求情,李亨顺势下了台阶,奋力踢了鱼朝恩一脚,怒斥道,“如若不是子瞻求情,本宫定不饶你!滚下去!”

    鱼朝恩鼠窜而去。

    李亨和张瑄进了书房坐定,倒是尴尬地无话可说了。

    李亨叫张瑄来,本来是谈让鱼朝恩接替高力士的职位,出任任三宫检责使、左监门卫将军的,但现在横生枝节,鱼朝恩这个混账东西刚刚触怒了张瑄,这话又如何开口?

    张瑄静静地凝望着李亨,知道李亨想要说什么。

    内监总管事关重大,李亨肯定想安排自己的心腹。虽然鱼朝恩有些不堪,但终归还是他身边的人,相对比较信任。

    可有张瑄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鱼朝恩做到这个位置百讣度天卝唐卝吧更讣新与你分享]上去。一旦让这个贪婪势利的太监上了位,肯定会在内宫兴风作浪,说不定还会坏了张瑄下一步的谋划。

    “殿下召臣来,是不是为了内宫总领一职人选的事儿?”张瑄主动开了口,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殿下一定是要推举鱼朝恩起来吧?”

    李亨尴尬地笑了笑,“倒是如此,只是这厮太不争气……”

    “殿下!”张瑄正色道,“鱼朝恩断然不可主政内宫。

    非是臣对此人有成见,也非打击报复。臣观此人不仅野心太重,还无比贪婪,这还没怎么着,就已经打着殿下的旗号在宫里嚣张跋扈,如若真的抬举了他恐怕会酿出大乱子来……”

    李亨嘴角一抽,轻轻一叹道,“子瞻,本宫也知道鱼朝恩这厮不成器,只是……”

    李亨欲言又止。

    张瑄轻轻一笑,“只是殿下龘身边无人可用,只能矬子里面拔将军?”

    “殿下,恕臣直言,殿下如今监国,将来御极天下指日可待,格局还是要开阔一些……何为殿下的亲信?不在于在殿下龘身边呆了多久,而在于对殿下能不能保持忠诚,能不能替殿下打理后宫解除后顾之忧。”

    “他日殿下登基,这天下之人都是殿下的臣民,何人敢忤逆殿下的旨意?”

    李亨犹豫了一下,迟疑道,“子瞻,你的意思是?”

    “鱼朝恩才德不足,威望不足,不足以震慑管理内宫。而兴庆宫大太监李静忠则不然,此人有胆有识颇有才干……以臣之见,由李静忠接替高力士,最为妥当!”

    张瑄目光清澈地望着李亨,“臣还未来得及禀报殿下,李静忠一向心向殿下,今晚臣能从容应对叛乱,全赖了此人提前密报……否则,你我君臣怕早成了嗣宁王李琳的阶下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