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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群芳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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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三声惊叫樱唇甜

    莫非是我白天听错了不成?

    守在窗边侧听良久,都不闻那玄妙之音,三绝女心中失落,默然锁好房门走回床边,打算上床安寝.

    可就在她打算褪去衣裙之时,耳中忽然传来那熟悉的音律。美眸骤亮,她快走几步,将耳朵贴在窗边,细细聆听,只听得悠扬之声混在风中,飘飘洒洒袅袅渺渺。

    果然有高人在此!曲调和风格,都跟下午在店外听到的一般,三绝女心中暗喜,认真整理仪容,然后拉开房门。刚迈出门外,就看到对面放地上,一落寞身影坐在那里,双手捂在嘴边,令她牵挂的玄妙之音,正源自那里!

    皎洁明月,洒下银色月光,笼罩大地,却因那缕落寞,显得朦胧。

    莫名的触动在心底生出,或许是因为那音律太过优美;或许是因为那风格太过独特;或许是因为那缕落寞触景生情;或许是因为月色太美太迷人;又或许是月色落寞交互映衬,三绝女眼中,出现了片刻的痴迷。

    不敢惊动那缕落寞,三绝女放轻脚步,缓缓来到房下,掂起裙摆顺着梯子上到房顶,坐在那缕落寞旁边,闭上双眼,静静聆听。

    杨平安本是想以口琴引来影卫中识货之人,哪知吹着吹着,心思便融化在琴音中,思绪飘飞。他想起了后世的亲人朋友,想起了冬儿,想起了苏敏,想起了薛玉凤,还想起了苏佳……

    渐渐的,他的心思沉浸在自己吹奏的琴音之中,早忘记了之前的用意。一曲吹罢,他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坐在自己身边,微合双眼,脸上蒙着白纱,似是在回味什么。

    我去!杨平安惊得差点没从房顶上掉下去。我这是口琴,又不是阿拉丁神灯,怎么就吹出个美女来呢?

    等等,面纱,白色面纱?

    就在这时,三绝女从回味中转醒,睁开双眼看到杨平安直勾勾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将头侧到一旁,低声道:“公子。”

    杨平安这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失态,连忙将目光从对方脸上收回:“你是……”

    “公子唤奴家贞娘便是。”一句话出口,三绝女便后悔了。

    她绰号三绝,在青楼中名字叫做贞娘,至于真名实姓早已忘掉了。但面对一个陌生男子,主动告诉对方自己姓名,却是她从未做过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名字告诉对方。

    “贞娘?”对方说话的调调,令杨平安想到了死在老苏头手下的柳青青,“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让公子见笑了。”贞娘微微颔首,“适才听到公子所奏一曲,风格独特曲调悠然,不知公子用何乐器吹奏而出,公子又是师自何人?”

    会是她么?杨平安诧异的看眼对方,摊开手心,将口琴展现在对方面前。

    贞娘轻抚胸口,低下头盯着口琴看了片刻,不解的问道:“这是何物?”

    “口琴。”

    “口琴?此物似笛非笛似箫非箫,比起笙来也小上许多,刚才那美妙乐曲,便是出自于它?”

    贞娘之声,娇莺细语,如黄鹂清鸣,悦耳动听。杨平安手心甚至感受到对方口鼻呼出气息。强自忍住先去对方面纱,一见庐山真面目的冲动,杨平安收回手掌,重新捧起口琴,再度吹奏一曲。

    贞娘虽只有双十年华,但在音律一道浸yin多年,可谓此道大家。她听得出来这口琴吹奏之音,与其他乐器的区别,更分辨得出,杨平安接连吹奏的优美曲调,她闻所未闻。尤其是,这曲调似乎与时下流行之曲调截然不同,可谓独树一帜。

    “这口琴,不知何处有售?”

    你这不开玩笑呢么!杨平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那,不知公子可愿割爱?”

    杨平安想不到,对方竟会如此喜欢口琴,遂反问道:“即便你得到此物,你会吹么?”

    贞娘略一犹豫,又问道:“不知公子能否传授奴家吹奏技艺?”

    说着话,她竟主动从杨平安手中拿过口琴,将面纱下端微微掀起,露出樱桃小嘴,学着后者捧琴模样,就要将樱唇贴在上面。

    嘶,我刚吹过,那上面有我的口水你不知道么?怎么女人都这么喜欢吃我的口水?

    杨平安看得稀奇,贞娘上唇已然贴在琴身,清楚感受到琴身上些许湿滑,瞬间反应过来。

    “呀!”

    尖叫一声,将口轻往杨平安手中一塞,脸上发热的贞娘慌忙顺着梯子从房顶逃下。

    心中惊慌,贞娘慌不择路,结果脚下一绊,身子颤悠两下,便从房顶掉下。

    就在那一刹那,院中暗处,不知有几多身影快速掠出,想要将她接住,可是都晚了一步。

    就在她被房顶瓦片所绊,身形不稳时,出于本能,杨平安出手了。

    “小心!”大喊一声,杨平安很跨一步,抓住贞娘纤纤玉手,用力向回一带,便将贞娘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拖在贞娘要不。

    “啊!”猛地被陌生男子抱在怀中,心中稍稍安定的贞娘惊声尖叫,吓得杨平安脚下不稳身形一颤,二人便齐齐从房顶掉落。

    “噗通”!

    一声闷响,杨平安搂着贞娘掉落在地。他在下方垫背,摔得七荤八素,而贞娘则是背靠他怀中,并无大碍,只是前者的一双大手,无意识的握住了后者胸前那两团饱满与温柔。

    “啊!”贞娘第三次尖叫,好似踩了弹簧般,从也杨平安身上弹了起来,满脸慌乱羞涩,幸亏有那白色面纱,令人瞧不出来。

    遇刺同时,十数道人影出现在二者周围,各个客房房门同时打开,无数人影咻咻飞出,还有些丫鬟,盯着散乱发髻和惺忪双眼,担忧的跑了过来。

    “小姐,发生何事?”

    “小姐,你可曾受伤?”

    “小姐……”

    那些隐于暗处的护卫,早在贞娘从房中出来就提高了警惕,分了心思在贞娘身上。

    从贞娘迈出房门,顺着梯子上到房顶,与杨平安聊天等所有举动,被他们尽收眼底。

    丫鬟芸儿一直记恨杨平安:“小姐,可是他对你无礼?”

    怎么这些丫鬟都那么欠揍呢?不过,她好像也没说错。背在身后的双手空抓几下,杨平安有些回味刚才手上的温度和柔软。

    “芸儿,你不可对公子无礼!”心情稍稍平复的贞娘,冲杨平安道个万福,“适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奴家在此谢过。”

    “没事没事。时候不早了,小姐早些歇息吧。若是晚上睡眠不足,容易促使女人变老的。”

    这种说法虽是头一次听说,但涉及到女子最关心的容貌,一众丫鬟无不惊讶,簇拥着贞娘返回房中。

    护卫们相互核对一番,确定杨平安并未对贞娘无礼,这才放过他。该回房歇息的歇息,该归于暗处警戒的警戒,仅剩下一人,迈步来到杨平安身边。

    此人年过四十,脸上如刀砍斧凿般棱角分明,面无表情的盯着杨平安,冷冷说道:“刚才,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什么叫我对她做了什么?是她对我做了些事情,吃了我的口水!

    对方语气不善,杨平安自不会客气。理都不理对方,自顾自顺着梯子爬上房顶,一抬头却看见对方已经站在房顶了。

    会轻功就了不起啊!

    瞥他一眼,杨平安懒洋洋躺在房顶,头枕双臂翘着二郎腿,看着夜空明月,悠然道:“我是这间客栈的老板,你若不放心,大可搬走,以为我多稀罕你们住似的。我还怕你们给我惹来麻烦,万一我这客栈有了什么损失,是不是你们赔付?”

    “你说什么!”中年护卫脸色一沉,“若是小姐在你这里遭遇不测,你绝对难逃干系。还有你最好不要打小姐的主意,你这种身份,根本配不上小姐,莫要给自己惹祸!”

    咦,这里面话中有话啊,莫非洛阳有人再打贞娘的主意?

    现在的确是不关他的是,只是很快就关了。

    就在他躺在房顶,思考着如何试探这些护卫身份的时候,客房内的贞娘却是辗转难眠。

    今夜她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抱入怀中,还被那人摸了胸部。虽说对方无意,又是好心救她,但的确被男人占了便宜。

    在青楼长大的她,见惯了青楼妓院中形形色色喜新厌旧的男人,心中厌恶,可今日心中却生不出半点厌烦之感,只是心如小鹿撞个不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难以入眠。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脑海中总是他的身影?哦,一定是我被那口琴所吹奏的音律所迷,还有他吹奏口琴时,流露出来的落寞和思念……

    给自己找了个合理借口,贞娘翻了个身,想要睡去,却下意识tian了tian上唇。那里正是她轻触口琴之处,似乎有丝甜甜的味道……

    次日一早,大量人群涌向平安客栈,除了一路跟随贞娘而来的各地富家权贵子弟外,还有偃师县内的名门望住送上拜帖,希望能够邀得贞娘莅临。还有些人,知道自家没那面子请到贞娘,便想守在客栈,寻机会一睹贞娘芳采。

    然而,当他们到达平安客栈后,却无不破口大骂,大骂平安客栈的贪得无厌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