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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高陵

    第241章 高陵

    丁诚满腹牢sāo:“刚才说什么祝公望,现在说什么杨宗稷。”

    “别嘀咕了,这个杨宗稷可是民国古琴第一人,人又称‘九疑山人’,这琴的背面有九疑山人的字样,可是必须要对着光,才能看清楚,丁诚,你来看……”骆天把琴翻转过来,对着门外的rì光,丁诚仔细地看过去,真的是“九疑山人”四个字。

    “杨宗稷,字时百,叫九疑山人,二十岁开始学古琴,1901年,清zhèng fǔ管学大臣张百熙聘他成为京师大学堂支应襄办。1904年,他被选为学部理事。1906年,调任邮电部侍郎。1908年,他到南京拜全国著名琴师黄勉之为师,这是他的一大转折点,黄勉之认为他的琴技已经心弦合一。”

    “等等。”丁诚打断骆天的话:“不对吧,我听上去怎么这位九疑山人是弹琴的高手,不像是制琴的高人啊?”

    “弹琴高手大部分都会制琴,这有什么好稀罕的?”骆天说道:“比起一般的制琴师傅来说,本人是弹琴高手,在制作时会更细腻,更有优势。”

    丁诚哑口无言,不过他还是有些纳闷:“那你又说什么是小凤仙用过的琴,这又是凭什么?小凤仙是指那个小凤仙吗?什么来的,名jì吧?”

    丁诚完全忘记此时是在谈生意了,不过这正是那男人想问的,骆天指着另一边:“你再看看这边,不是还有两个字吗?”

    “洗非?”丁诚大惑不解:“洗非和小凤仙有什么关系?”

    “傻瓜,小凤仙也就是一个化名,或者说是艺名,她的本名叫朱筱凤,后面又改了两次名字,一次是张凤云,一次就是张洗非,洗非!”

    丁诚咋咋舌:“这么偏门的你都知道,我服了。”

    骆天指着自己的脑袋:“没办法,这个脑袋太记事了。”

    关于小凤仙,她是名动公卿的名jì,但让她流芳的是她曾帮助共和名将蔡锷将军逃离袁世凯的囚禁,更因为与蔡锷的那段至死不渝的爱情而被人传颂,彼时,蔡锷当时33岁,小凤仙17岁,两情相悦,英雄美人悱恻缠绵成了千古美谈,民间亦多有传说。从蔡锷赠小凤仙两联中可看出俩人的一番真情:不幸美人终薄命。古来侠女出风尘。其地之凤毛麟角。其人如仙露名珠。

    相传蔡锷病逝rì本福冈大学医院,消息传到běi jīng,在zhōng yāng公园公祭蔡锷时,小凤仙身披黑纱,送有挽联:九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怜他忧患余生,萍水相逢成一梦。十八载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sè亦千秋。

    由上可见,小凤仙其实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才女,但她不仅才在文辞上,“小凤仙的琴技当时曾引起恭王爷的注意,这位王爷甚至逼着小凤仙在宴席上奏乐供他玩乐,小凤仙对乐理造诣很高,不甘心沦为酒席陪乐,愤而砸了自己的琴,恭王爷被她惊到,最后居然放了她一马,当然了,这是野史了,无法查证,但这个能侧面反应小凤仙在琴技方面一定有过人之处。”

    那琴的主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果然证实了我祖父的说法,他还说过,这琴要卖,至少要卖一个了解底细的人,今天我一路问过来,都只能说得七七八八,哪里像你讲得这么透彻?”

    “这个,”这是夸自己吗?骆天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琴,古玩街上的老板大多能看个七七八八啦,因为是比较典型的蕉叶琴,只是中间的故事,可能只是少了一点想像力。”

    “我看是基础的原因,就算能看出真假又如何,还要有分析的底蕴。”这个人正式说起话来有一些文绉绉地,与刚撞上的那种火爆的口气截然不同。

    这话说到骆天心坎里了,自己确实拥有一眼定真假的异能,可是这种分析的底蕴却是自己的积累,他心下欢喜:“这把琴,我们愿意收,不知道您的价格是?对了,您来半天了,也没问您贵姓?”

    “我姓蔡。”蔡先生说道。

    骆天大惊:“不会是……”

    “不,不,你误会了,我与蔡锷没有任何关系,这琴是在我祖父时代无意中到手的。”蔡先生说道:“这把琴,我们收藏这么久了,后面又有这么一个故事,我的开价是三十万!”

    骆天明白了,难怪刚才一路遭拒,就算人家想收,这个价格就能让人退步三舍了,骆天微微一笑:“老实说吧,蔡先生,你走遍这条古玩街,估计也没人愿意以这个价格收下来。”

    蔡先生当然心内也知道,刚才自己走了有四家,有一家不感兴趣,另外有兴趣的三家,都是在价格上谈不拢,自己一说这个价格,人家马上拉下脸来,有一家还丢了一句出来:“想钱想疯了!”

    “……”蔡先生低低地叹一口气:“我祖父说过,价低了等于是辱没了小凤仙。”

    “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是价格至少要与市场挂钩,在商言商嘛。”骆天伸出两个指头来:“二十万,我愿意收下,您考虑一下?”

    骆天的样子诚恳,那蔡先生抚抚那琴:“至少你知根知底,说得教人信服,二十万就二十万吧。”

    骆天掏出现金支票,当下成交,目送蔡先生离开,这才交代丁诚:“我刚才讲的你也得会讲才行,这琴,低于三十万不能卖。”

    “知道了。”丁诚头皮一紧:“不过刚才讲的能不能重复一遍?”

    骆天无奈地看着丁诚:“还是去拿纸和笔来吧!”丁诚摸摸头,很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这样了。”

    骆天是在晚上接到黄立德的电话的,电话那头的黄立德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开了腔:“恐怕我们还得跑一趟了。”

    “项目重新启动了吗?”之前好像要泡汤的样子,现在莫非是要有转机?

    “真是奇怪啊,之前我曾怀疑不是曹cāo墓,是因为墓里面的铭文不对,可现在里面出土的部分文物又表明是三国时期的,而且是曹cāo未亡前的东西。”黄立德又是一口长气:“我现在已经是云里雾里了,是,还是不是,现在是整个社会都在关注的问题,肩上的担子很重啊,骆天,你赶紧过来吧,项目重新启动了,这一次,不是开掘,是认定的问题!”

    太刺激了,骆天经黄立德一说,居然也感受到了一些压力,这事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少社会团体都掺和了进来,说是要打假,这事不是还没有盖棺定论嘛,这些人不知道在着什么急,骆天有些担心黄立德,虽然jīng神好,可是毕竟年岁大了,这事一折腾,不知道黄立德的身体受不受得了,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始收拾行李,自己天生就是飘泊的命啊,刚着家没几天,这就又要出去了。

    等打完简单的行李,骆天坐在电脑前,给丁诚和老罗各自发了一封邮件,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处,虽然相信自己不在,他们也能打理好生意,可是老板突然失踪,还是会吓到他们的,不知道会不会以为自己跑路了?

    想到程真,骆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程真的声音很兴奋,看来也是接到通知了,骆天问她:“明天一起出发吗?”

    “当然好了,路上有伴啊。”程真欣喜不已,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与骆天打上了交道,她内心私藏的想法又开始蠢蠢yù动了。

    约好了程真,骆天并不打算马上睡觉,他坐在电脑前,大脑飞快地记着相关的知识,这些知识将能帮助自己更好地判断,帮助黄立德来给出一个定论,要证据,证据,目前不就是因为证据前后矛盾,所以才不好给结论吗?骆天的立意很明确,要能压得住堂的证据!

    电脑里所有关于曹cāo的资料骆天丝毫不差地记在了脑子里,他甚至有一种感觉,每个字一个个体,都在自己的大脑里活跃着,它们随时随地会跳出来,揭示一个个事实。

    那些个字终于消停下来了,因为骆天陷入了梦乡,梦周公去了,等第二天被手机的闹钟吵醒,已经差不多八点了,程真的来电显示提醒着骆天,他,要迟到了。

    骆天匆忙拎着行李赶到约定好的地方,程真正坐在行李上,百无聊赖的样子,“不好意思,昨天睡得太晚,有些睡过头了。”让女孩子等,骆天有些过意不去,迟到,可以是女人的专利,但绝不是一个男人的作派。

    曹cāo墓位于河南安阳,两人的运气还算不错,居然订到了两张团体票,听说是临时有人退团,所以这两张票余了下来,两人坐上飞机后,发现这居然是一个专门到曹cāo高陵去旅游的团,骆天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现在还没有定论,居然已经成为旅游热门景点了。

    坐在骆天旁边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她兴奋地拿着手上的宣传广告册,上面赫然印着曹cāo高陵四个字,骆天问她:“这个墓不是还没有挖掘结束嘛,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能去旅游了?”

    “就是还在进行中,所以才有看头啊。”那胖女翻了一下眼睛,等看清骆天的脸,其实骆天长得很不赖,语气立刻放温柔下来:“这样才有新奇感,我们就是不喜欢看人为设置好的那种,没劲!”

    人都有猎奇感,骆天相信了,他无奈地看向程真,只见程真并没有理会自己和胖女人的说话,还是捧着一本古玩修复与护理的书,专注地在看,看来也是和自己一样,在进行知识的储备呢,骆天也不甘示弱,站起来拿下行李,取出一本三国历史的书来,这引来旁边胖女人的倾慕之心:“哇,你肯定是搞文化的,看你长得这么秀气,又有股子文化味儿。”

    文化味儿是什么味?骆天搞不懂,他礼貌地笑笑,埋头看书,那胖女人想找话题聊,可是看骆天拿着的书,自己一窍不通,只好侧头与另一边的人,隔空聊起了天,嗓门依然响亮,却并不影响骆天,他已经完全被书里的内容给吸引了,无数个想法在脑内浮现,只等去现场进行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