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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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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邀娘子过来同饮

    广帮在夷陵有馆舍。过去,苟蛟每来夷陵都住在那里。为接近陈于珍,苟蛟决定搬到望蜀楼住。

    酒足饭饱,苟蛟着随从到一楼柜台结账,还要订两间客栈上房。

    王秉正从小二口里得知,苟蛟一伙在打探左钧和陈于珍,但不知这伙人是什么目的。出于本能,王秉正收下酒饭钱,以上房已经客满为由,婉言拒绝了他们。苟蛟一直在观察二院,见王秉正所言不虚,当天只好悻悻离开。

    人虽离开,陈于珍的容貌却让苟蛟不能释怀。隔天一大早,他就派随从到酒楼候着,待有人退房,马上要下两间上房。

    不想将房间租给这伙人,但开店不拒上门客,别人又是在柜台候着等来的房,王秉正也没理由拒绝。

    接了苟蛟一伙入住,王秉正很不放心。他找到左钧,把苟蛟一伙人的行迹说给他听。听完,左钧也觉得怪异。多年在江湖边缘行走,左钧所经之事已太多,嘴上轻描淡写嘱咐王秉正多留点神,心里不免也多了个心眼。

    租到房间,苟蛟几人当天就住进了望蜀楼。

    租客现退的两间房并不相连。苟蛟入住时,正好看到陈于珍进自己房间,就挑离陈于珍最近的套房住了。

    自视欢场老手,这些年寻花问柳,拉良家妇女下水的事,苟蛟做得还真不少,他喜欢勾搭过程中的那种刺激。虽说他也曾被拒绝和斥责过,但各种手段之下,还是屡屡得逞。他想,一个寄居客栈的异乡女子,上手应该不会太难。

    住在望蜀楼,苟蛟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陈于珍的行踪上。

    陈于珍每天忙完回到客栈,一般会待在房内休息一会,然后下楼去一楼正房,和左钧、李法天一直待过亥初时分,才回到自己房间。

    他开始想扮个翩翩君子,也就没太放肆。当他打探到陈于珍做的是插戴营生后,觉得陈于珍简直就是唾手可得。他想,一个抛头露面毫不顾忌的单身女子,断不会是三贞九烈之人。

    几日后一个中午,见陈于珍下工回客栈较早,苟蛟就让随从到前院酒楼要了一桌丰盛酒菜,送到自己套房。然后让随从以有家眷需做插戴为由,邀陈于珍到自己房间。

    长期在客栈租住,陈于珍已习惯左邻右舍租客走马灯一样来去,并不去关心哪个房间住着什么人。此前,被入住客人邀请前去插戴的事也曾有过。因此,被苟蛟随从敲门传请后,陈于珍并不疑心,略作收拾,就带着行头随苟蛟随从去到了隔壁房间。

    等陈于珍进房,苟蛟随从回身退出,反手拉上了门。

    陈于珍将手中行头放在外间靠墙的茶几上,随意在茶几旁的木椅上坐了,静等需要插戴的女眷出来。少顷,苟蛟衣着光鲜地从里屋出来,嬉皮笑脸地盯着陈于珍。

    看到苟蛟油头粉面的猥琐眼神,陈于珍像吞下苍蝇一般。好在,陈于珍是见过世面的,她在警惕中不失淡定:“谢客官传请!不知是夫人还是小姐需插戴,烦请出来。”

    陈于珍认真的模样,让苟蛟愈加心痒。他到房中间摆满酒菜的桌旁坐了,嘻笑着对陈于珍说:“不急,不急,已是正午,小娘子先请坐上来,用过晌饭再说,如何?”

    被人传请入府插戴,留饭之事不少。但总是由女眷或婢女陪食,男东家亲自请饭,显然极不正常。

    “多谢好意!我已定了饭食。如贵眷要先用饭,等她用过我再来。”陈于珍起身,拎起茶几上的行头就要退出。

    苟蛟立即从桌旁起身,走到门前伸手一拦:“小娘子别急!女眷插戴先放一边,我见娘子孤单一人,特意定了这桌酒菜,邀娘子过来同饮。要是娘子高兴,这银子嘛,少不了你的!”苟蛟一边浮言浪语,一边伸手拉扯。

    陈于珍闪身躲过苟蛟,正色说道:“还请客官放尊重些。我们做插戴的,虽不如府上夫人小姐高贵,但也不是青楼女子,可任人轻薄。如无女眷要插戴,我就退下了。”然后侧身从苟蛟旁边擦过,拉门走出房间,回到自己屋里。

    陈于珍的拒绝更加激发了苟蛟的欲望,他随即叫来随从陪自己喝酒,并淫邪地回味说:“不错,有味道!”随从贱笑着附和:“凭爷的手段,拿下这女人不在话下。”

    苟蛟的轻薄,让陈于珍十分懊糟,连午饭也没有心情吃。回自己房里坐了一会,估摸着左钧和李法天已午休醒来,她下楼去了左钧书房。

    陈于珍进房间时,左钧正在指导李法天练字。见平日里开朗乐呵的陈于珍沉着一张脸,左钧奇怪地问:“闺女,遇啥事了?”

    本就想找左钧倾诉,见左钧主动问起,陈于珍就把午间发生的事一番诉说。

    这和王秉正先前的描述合上了辙,现在,左钧终于知道,这伙人可能就是冲着陈于珍来的。他叹口气安慰道:“好在没吃啥亏。咱们相机让法天爹找由头将他们清退了。”

    “开客栈做生意,和气生财,哪有撵客的道理。对这样的纨绔子弟,我以后小心避开就是。”这会儿,陈于珍心里的憋屈劲已舒缓很多。见左钧要撵苟蛟,反倒回头劝起了他。